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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重华归-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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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进门时小遥正趴在院内的石桌上打盹儿,顾不上逗她玩儿,我推醒小遥:“傻丫头,别睡了,你先去替我找凌霄告今明两日的假,然后再去告诉仲长逸我与他约定的事已经办成,让他明日早课结束后在老地方等我。”

小遥揉了揉惺忪睡眼,点头出门了。我关好房门,也开始忙活起来。

第二日我起得颇早,认真梳洗了一番,又把计划理了一遍,我才信心满满地去了清明台。

桑庾如约佩剑而来,下了早课,我把他带到了和仲长逸约定的竹林里,此时,仲长逸正背对着我们等候,身体笔直得像一杆精心打造的枪。

我们还没走到多近的地方,仲长逸便察觉地转身面对我们。我先向他见了礼,然后开口:“大师兄,桑庾师兄,今日的比试只有尹月一人在场,也永远,只有尹月一人知道。你们二人的剑法想必都十分精湛,所以,尹月这个不懂行的也不方便多说什么规则,但有一点,你们一定要注意分寸。”我说完后,便向后退了几步,给他二人留下了足够的地方施展。

桑庾和仲长逸都没有开口,各自拔出了手中的剑。脱去朴素的剑鞘,一柄似有生命的细剑鲜活地在桑庾的手上隐隐颤着。

如果说仲长逸的雪魄像一块剔透的寒冰,那桑庾的这把剑则像一条隐隐流动的蓝色河流,带着焕发新生的活力。“桑庾师兄,你的剑,叫什么名字?”我忍不住问了出来。

“弱水”,桑庾说完便挽了个剑花,飞身向仲长逸攻去,我还没来得及看清,只听“铿”地一声,两人的剑已抵在了一起。

我虽不懂剑法,但高手过招总归是有些看头的。我双眼紧锁二人手中的剑,看两人你来我往地打了一阵后,情势突然有些不一样。如果说刚开始时桑庾是带着打败仲长逸的信念出剑,那么从这时起,他变成了纯粹地享受这种剑法间的碰撞。我想,这才是高手们追求切磋的原因吧,就像弹琴的人需要懂亲的知音,练剑的人也需要“知音”。

我一边紧盯二人的动作,一边小心地在袖中摸索,终于,在两人腾到高处全神贯注时,我用力把手中的东西丢向了正背对着我的桑庾。

面向我的仲长逸察觉到了我的动作,顾不得桑庾直指自己面门的剑,用力调转和桑庾的位置,用自己的背挡住了我丢过去的东西。桑庾的剑收势不及,眼看着就要伤到仲长逸,桑庾却生生停下了剑,照他的姿势看,强行收势大概让他受了点苦。对不住了桑庾。

两人落地后皆对我怒目而视,我笑了一下,走过去拾起地上的东西给他们看:“刚才我丢过去的,是一把红豆。”“师妹何意?”仲长逸疑惑。

我拍了拍手上的土,轻巧的说:“刚才你们沉溺于高手对阵的紧张,一定会非常的机警,而在你们斗到紧要关头时,背后正是最大的空门,那个时候,那个时候,只要察觉有东西飞来,一定会以为是暗器或者其他什么可以伤人的东西。

我扔出的红豆直指桑庾师兄背后的空门,大师兄知道自己会被桑庾的剑伤到,却因担心我会对桑庾师兄不利而毫不犹豫地用身体去挡。大师兄突然转身,桑庾师兄为了不伤到大师兄也硬生生收住了自己的剑势。事情已摆在眼前,其他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说完,我静静等着两人想明白我的用意。

良久,仲长逸率先开口:“桑庾,这把弱水……是师父的挚友亲手打造的,也是师父最最钟爱的一把剑。师父从未将此剑示人,在你十岁生辰那日夜里,师父告诉我此间的来历,并嘱我趁你睡着将剑放在你房内……

师父他去世之前对我说,他想了一辈子,想明白了一件事,他不恨师娘,相反的,正是因为他对师娘有割不断的情愫,才让他在对师娘的爱和对师叔们的歉疚之间苦苦挣扎,以至于不知该如何对你。师父他……一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关心着你。不能让你快乐长大,是他此生最大的遗憾”

桑庾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烁,“师兄……你……”知道现在是兄弟二人解开心结,畅谈心事的时候,我很识趣地悄悄遁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十八章 听风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桑庾经常去清明台找我,虽然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但我知道,有些东西不同了。现在,他的眼中有一种坚定,一种相信自己被某人关心的信心,而在从前,他眼中只有对整个世界的防备和怀疑。我很高兴他能有这样的改变。

“美人儿师妹,你的轻功练得如何了?”我刚走出清明台,桑庾便凑了过来。我摇了摇头:“还在练习运水,体力还是不行,逞论腾空了。”“那是凌霄教得不好!怪不着美人儿师妹。”桑庾摇头晃脑道。

不理会桑庾,我赶着去竹林找凌霄学轻功,桑庾出乎意料乖顺地说自己要回孑然居。去竹林的一路上我还在想,桑庾怎的改了性子,竟没有再巴巴地缠着。待我到了竹林才晓得,我果真没瞧错他!

“方才我找了个师弟传话给凌霄,说你今日有事,不去跟她学轻功了。现在让师兄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轻功。”也不知桑庾如何知道我和凌霄约在竹林的这处,我一走进竹林,便看到桑庾已躺在一根柱子上等我了。

桑庾说完便轻盈地落在了地上。见我一直不说话,桑庾上前一步,试图握住我的手腕:“美人儿师妹,凌霄一定没有用轻功带你飞过,来,师兄带你飞一次!”我猛地一闪身,桑庾伸向我的手抓了个空。

我抬起头,认真地看着桑庾的眼睛:“桑庾,我只这样叫你这一次。我想让你知道,对我来说,你还不够成熟,我想要的你给不了,而我想要的,你没有。为了不日后徒增伤感,还是现在放下得好。”

我说完后,桑庾沉默了一下,扯出了个笑容:“没想到师妹竟是怕高的,也罢也罢,师兄不教了,不教了。”说完,也不理会我,径直离开了竹林。

我一个人站在原地,抬头望了望天上淡淡的云,轻轻闭上了眼。

自从我说清了自己的态度,桑庾便着实消停了几日,就在我以为他会永远躲着我的时候,他却又出现在了清明台,不同的是,“师妹,我邀了师兄去钓鱼,你也同去吧!”

他捎带上了仲长逸。

如果说前几次我还以为是桑庾不死心地想借着仲长逸软磨硬蹭,那么到后来我却明明白白看出来,桑庾是在做那拉郎配的活计。每次他把我和仲长逸约出去,自己总会早早寻个理由遁了,倒是把我和仲长逸扔在一起尴尬相对。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前跟他学柳叶飞花的时候,即使独处却也不会无所适从,如今只是四处走走转转却觉得尴尬非常。

其实我很少在和别人相处时觉得无所适从,因为我懂得察言观色,懂得说讨对方喜欢的话。只要人家喜欢听我说话,他的话自然也就会多起来,而我也就不必再做什么,乖乖听着就好。

但仲长逸却不一样。从前我都是循着别人的眼色,听着别人的语气行事,是以我所说所做均是照着他人喜欢的路数走的,从未考虑我自己的心情。可在面对仲长逸时,我看不出他喜欢什么,从前惯用的办法丝毫派不上用场,我通常只能用最笨拙的方式与他相处,结果……

“师兄,你发顶有片叶子……”说着,我伸手想将叶子取下,仲长逸先是僵住,然后毫无征兆地躲开老远,我手还伸着,不知该放到何处,窘迫非常。

第二日,仲长逸显得有些冷淡了,这让我开始怀疑自己是否已成了他眼中的轻浮女子。心下胡思乱想着,手里的针便愈发不听使唤,丢得乱七八糟。本以为这定会引得仲长逸更加嫌弃我笨手笨脚,索性不教我了,哪料仲长逸却像是松了口气,对我的教导更加耐心。

“师兄,我向小遥学了桂花冰糕,你尝尝可还入的了口?”我将点心递到他面前,他像是在犹豫什么,就在我决定放弃,想把点心收回来时,他却又拿起点心送入口中,嚼了嚼说“嗯”。嗯?是好吃的意思?我偷偷笑了。

有时候我会想,若我不是出生在尹老头家中,而是随便哪个乡野村子里,我的性情大抵不会是现在的样子。我可能会很调皮,可能会是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可能每天都想着第二天要同谁玩耍,要戏弄谁,要溜去哪里……总之,一定会比现在快乐活泼。

和仲长逸的尴尬相处让我发现了隐藏在尹大小姐躯壳内快乐活泼的另一个“我”,这个“我”喜欢在仲长逸沉默的时候喋喋不休地说些无关紧要的事,喜欢静静望着仲长逸的背影微笑,喜欢逗得仲长逸哭笑不得……

我告诉自己,这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并不会永远留在琼鸾峰,是以仲长逸于我而言是安全的,即使我对他真心相待也不会有危险。

在这两个多月里,我修习轻功的进展不错,已能将桶灌满,凌霄毫不客气,痛快地把我的碗换成了茶杯,于是我又开始疲于奔命了。由于我的柳叶飞花一直停留在将针浅浅扎在板上的程度,短期内猎野味是无望了,小遥这丫头却不知从哪儿弄了几只雏鸡,在后院圈养起来,说是再过个把月便有蛋吃了。

今日,结束了柳叶飞花的训练,我突然生出了逗逗仲长逸念头。“师兄,修习轻功这么些日子了,我却从未感受过在天上飞的滋味,不如你今日带我飞上一飞,如何?”

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我深觉依仲长逸的性子一定不会答应。哪知仲长逸略略想了一下,点头道:“好”。

仲长逸这一点头我可是慌了,孤男寡女在竹林里搂搂抱抱的,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我正要告诉仲长逸自己方才说的是玩笑话,只觉眼前一花,耳边传来仲长逸的声音“得罪了”。

从未离开过地面,我的双脚刚一腾空,我便浑身紧绷,双眼闭得死死的。“师妹,睁眼吧,没事的。”听到仲长逸的声音,我忽然觉得无比安稳,缓缓睁开了眼。

此时仲长逸正从背后扶着我的双臂,我们站在很高的竹子梢上。一阵阵的清风吹得脚下的竹子隐隐颤着,我不禁回身抓紧了仲长逸的袖子。

“学会轻功以后,我便很喜欢这样站在树的高处”,仲长逸缓缓开口。“站在这里,可以什么都不用想,只管闭着眼,听风带着远处的声音从耳边划过。”仲长逸说着,轻轻闭上了眼。看着仲长逸英俊眉宇间少有的淡然,我忍不住学着他的样子,也轻轻闭上了眼睛。

果然,风里有来自远方的孩子的笑声,那么快乐。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二十九章 忘情崖

自那次一起站在竹林的高处听风,我与仲长逸似乎都找到了和对方相处的最佳方式。其实很简单,无论我想到了什么,只要直接说出来给他听,他就会直接用行动回答我。

收起扎满木板的针,我问:“师兄……琼鸾峰上可有哪处的景致同别处不大一样吗?我已在山上住了半年多,却觉得山上的景致哪里都似是一样的”。

仲长逸望着远处沉思了一会儿,道:“随我来。”我微提着裙子赶忙跟在他后面,隐隐有些期待。

穿过竹林,走了大半个时辰,又穿过一个石洞后,我看到了一番异于他处的景致—一片纷繁的花海。我叫不出这些花的名字,仲长逸说,自开山始祖来到琼鸾峰,这面花海便在此处了,无人知道这些花的名字。

我置身花海,忽然有些眩晕,分不清自己是人还是花,仿佛下一瞬,便会有一浪打来,将我淹没在这一片花海里。

在我即将迷失在花海中时,忽然有一只手将我拉起,虽然隔着衣袖,我仍然能感受到从那只手传来的温暖。原来你的手并不似我想象的那般冰凉啊!我在心里暗暗地叹。

仲长逸带着我穿过了花海,向前走了没多久,便看到了……一处悬崖。“这是忘情崖,相传,当年师祖机缘巧合遇见了一位女子,他们……不知发生了如何的纠葛,那女子站在这里同我的师祖说了很多话,据说其中有一句‘惟愿忘情,不复相见’。她说完之后便自此崖跳下,而我的师祖自那之后也便失去踪迹了……”

我张了张嘴,发现自己不知说什么好,于是复又合上嘴,静静站着。仲长逸指着远处说:“此崖以北便是皓雪境内了。”我顺势向远处望去,看到有隐约的村落,河湖,道路,这一切都向着北方星罗棋布,渐渐变小,再远处的,便看不到了。

我忽然想起在花满楼时那位客人问我的话,于是我抬头问仲长逸:“师兄,你可知,什么是男女痴缠的滋味?”仲长逸先是一愣,我猜他大概会气我不知羞,然后拂袖而去,但是,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望着远处,不看我,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回安园用过晚膳,我想起这几个月来,我似乎只把精力放在了帮桑庾修复兄弟感情和应付与仲长逸的拉郎配上了。我答应过容成聿去弹琴,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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