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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重华归-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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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王爷,这男欢女爱本是常事,也是私事,尹月对他人之事不便多言。”我面不改色地说。“哦?如此说来,尹姑娘竟是知道花满楼是烟花之地了。”我现在开始觉得这睿王与我家中那尾白狐狸系出同族了!这样诓我,道我是好欺负的么!

“诚然,思韵自小便出入军中,许多男人家的事情她也知晓一二,今日我们姐妹三人闲聊,思韵正巧说及了秦州有名的花满楼,尹月也是由此得知。不过,尹月倒是要请问睿王爷,花满楼的招待不知合不合睿王爷的心意呢。”大炎朝皇家祖训,皇子不得靠近烟花之地,他倒是有何话说。

“尹相好福气,得了你这么个聪慧的女儿。只是,此等聪慧对你而言是福是祸,犹未可知,你好自为之罢。夜了,早些睡,明日还要赶路。”睿王说完便爽快走人了。

这尾狐狸倒是什么意思?平日里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这会儿怎的又来戏弄我?皇子倒真真是性子奇怪,忽冷忽热的也不知是为哪般。失了夜游的兴致,我悻悻地回了屋去,在床上烙了一夜的烧饼。

睁开困乏的眼时,天还未亮,我梳洗了一下,便下楼点了些清粥小菜。坐了没多久,其余几人也都收拾妥当下来用早点。我正拿着半块馒头细嚼慢咽时,贤王道:“从秦州直通樊都的陆路一向不甚太平,自上次遇劫,我深觉还是应当稳妥行事,今日我们便先乘舟渡过莫阳湖,再从莫阳走陆路去樊都,诸位意下如何?”

祀王放下筷子道:“大哥,你只道从秦州至樊都的陆路不太平,可这莫阳湖占地辽阔,乘舟要行两日方能达莫阳,耗时长,我们又都不甚通水性,这也不见得是稳妥之计啊。”贤王笑道:“昨日我已问了店家,若是租下轻便的船,不到两日便可到达,随行有识水性的船家,我们通不通水性倒也不甚重要。”祀王左右看了看,见了看其他人没有异议,也不好再多说。

打点好随行的物品,我们一行人乘马车赶到了莫阳湖码头。

莫阳湖高山环绕,湖面平静宽阔,置身于此,我心中不由生出几分旷达和怅然:在这苍茫天地间,我不过是渺小的沧海一粟,而在时间的长流中,我的生命也不过如蜉蝣般短暂。虽然我一直想方设法保全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此渺小的我,又如何能够真的保全自己。思及此,我不禁叹了口气。

“虽天高地远,路却在脚下,若心怀宽广,山河便在心中。”我回过头,看见贤王正笑着望向我,眼中一片真诚。讶异于他竟读懂了我此刻的心声,我真心地展颜一笑,谢他的安慰之词,更谢他能知我心意。放下沉重的心思,我随几人一同登上了游船。

贤王说雇了条轻便的小船,但这轻便的小船倒真算不得小,只是比那普通的客船小了些,却也是分作两层,每个人倒能有个隔间休憩。李思韵和祀王晕船得厉害,自登了船便窝在隔间里吐个不停。其他几位皇子都在自己的隔间休息,我倒是很喜欢站在甲板上,清风拂面,十分惬意。

不知何时,睿王从隔间走了出来,也同我一样,站在船舷边望着这宽阔清明的莫阳湖。“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就这样行于湖上,倒真有几分超然世外之感。”睿王极目远眺,背对着我说。

我看不到睿王此时的表情,望着他的背影,我犹豫了一下,问到:“不知睿王爷可喜欢这超然世外之感?”睿王轻笑了一声,回过身望着我说:“尹姑娘衣袂飘扬的样子,美极了。”然后转身回了船舱。

我刚才的话的确有些交浅言深,睿王生在尔虞我诈的权力中心,防人之心自然很重,我触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便不能怪他用这样的方式拒绝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在他毫不犹豫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心里某一处,似乎有些隐隐的酸楚。

夜里,船一路晃着,我一向最怕不稳当的感觉,所以睡得很不舒服。正当我从床上起来,想要倒杯茶喝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李思韵的哭喊声:“救命啊!船进水了!”

我赶忙跑出隔间,看见李思韵正站在走廊里放声大哭,从她住的隔间传来清晰可闻的流水声。我走过去安抚她,很快,其他几人也赶了过来。弄清了情况,祀王大怒:“是哪个做的这缺德事,被爷逮到仔细他的小命!”贤王安抚道:“此时顾不得其他,先看看能否先将破洞补上。”说着便走进了李思韵住的隔间。

这船的隔间比走廊低一些,是嵌在船舱底的,贤王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去,然后趟着水艰难地走到了破洞处。洞开得很大,一会儿工夫隔间里的水已经过了贤王的腰。贤王趟着水从隔间内上来,沉声道:“补洞怕是行不通了,你们先到自己房中将床板拆下来,然后到甲板上去,此等危机关头也顾不得男女之妨,每个姑娘均需同一名男子一处,活命重要。”说完,贤王朝二层深处走去。

我正愣神望着贤王的背影,睿王突然隔着衣袖牵起我的手道:“得罪了”,然后拉着我往甲板走去。待我们都登上甲板,二层已全然覆在水中,瑾儿站在聿王身侧一脸娇羞,李思韵抓着祀王的衣角哭个不停,平日里英姿飒爽的样子不知去了哪里,容成具眉头紧锁,一脸怒气地抓着船舷,贤王则一直趴在船边盯着水面。

船体渐渐下沉,我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忽然,贤王喊道:“大家注意,待船完全入水时,便将床板抛在湖面上,然后卧在床板上,等待过往的船只相救。”

睿王牵着我到了船舷边,看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道:“别怕,我先将床板扔在在湖面上,待甲板接近水面,你便立刻跃到床板上,我随后便过去。”我想回答他,但完全张不开嘴,只好点了点头专注地看向湖面。

“跳”,睿王喊道,我顾不得害怕,抓紧裙摆,紧闭着眼睛跳向了床板。我刚跳到床板上,床板便开始剧烈晃动,我慌张不已,我只好瘫坐在床板上。

我紧张地望向睿王,他点头示意之后便自船上跳下,刚要过来,我身下的床板突然开始开裂,我吓得惊叫出声,随后扑通一声,我便掉入冰冷的湖水中。

我拼命地挣扎,衣裙却紧紧缚在我身上,我喝了许多口冰冷的湖水,开始无法喘息,耳边祀王的呼喊声渐渐变小。在我终于感受到湖水盖过头顶的绝望时,便没有意识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十四章 湖上惊魂(下)



围一片黑暗,我一个人站着,不知该往哪里走。远处似乎有滴水的声音,一下一下的回声,告诉我这里的空旷。我很害怕,不知道留在原地和向前走,哪个更安全些。

火光骤亮,借着火光,我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睿王。他正打着火把,定定地看着我,眼中的温柔像水一样流动着。火光明明暗暗,他的脸庞美得很不真实。我忽然看不清他的眼睛。

他缓缓向我走来,伸出了他的手。火光慢慢向我靠近,我身后骤然亮起。我回过头,发现自己正站在崖边,崖下是湍急的河水。我赶忙抓住了睿王伸过来的手。

我正要借着睿王的力量往前走,突然看到,睿王的嘴角微微翘起,然后,他猛然松手。我身后的悬崖开始掉落,我不可置信地望着睿王,仍是看不到他的眼睛。然后我开始坠落,掉入了冰冷的河水。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一瞬间便将我淹没,我奋力挣扎,却只能越陷越深……

猛然转醒时,我发现自己似乎仍在船上,身下的床在轻轻晃着,身上并无黏湿之感,想必已有人替我换了干净的衣服。

我刚坐起身,房门便被推开,瑾儿端着碗走了进来,见我正醒着,顾不得正端着东西,大声喊道:“姐姐醒了!你们快来啊!”

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向瑾儿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她包了捧眼泪,将药放在桌上便冲到我床前,哭着道:“姐姐,瑾儿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若是……瑾儿可怎么办啊!”我刚想出言安慰,其他的人便鱼贯而入,将本就没多大的屋子挤得满满当当。

“尹姑娘,那块床板应该是被虫蛀过了,猛一入水,才开裂了。害姑娘至此,实属我之过错,恳请姑娘原谅。”贤王一脸愧疚。我连忙回道:“此事与贤王爷无关,王爷不要自责,如今见大家都安然无恙,尹月也便安心了,只是不知,我们现在何处,又是如何获救的呢?”

这时,一直站在一旁没有作声的睿王端起碗走到我面前,把碗递给我说:“先把姜汤喝了。”想起刚才的梦,我忽然不敢抬头看他,只得双手接过姜汤,捧着碗一口一口啜饮。

“你落水后,我离你最近,便借着浮木将你救起,搁在另一张板上,未过多久,正巧有一画舫经过,将我们救下。”睿王收回手,缓缓道。

画舫?夜里为何会有画舫?我正觉得奇怪,忽然从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笑声:“那姑娘可是醒了?”伴着笑声,一红衣女子走了进来。这女子着血红长裙,黑发及腰,发顶的三支长钗分外惹眼,耳后别着朵大丽花更衬得她笑靥动人,扶于下颚的如玉手指上涂着鲜亮的蔻丹,为她平添了几分风情。行走间,挂在她腰间的银铃叮当作响。

“姑娘可以叫我红夙,我便是这画舫的主人。今个我本想乘着画舫一路漂去莫阳,谁料在路上遇见你们,我这画舫虽简陋,却也能容得下个把人。你们若是不嫌弃,自是可以一直坐到莫阳去。”红夙笑靥如花的对我说。

“如此,尹月先行谢过红夙姑娘了。”我微微鞠了一躬,笑着对她说。

“我瞧着尹姑娘颇合眼缘,正巧我稍懂点占卜看相之术,就让我为姑娘看看相吧!”红夙说着便向我床边走来。

看相?好端端的看什么相啊?我心中狐疑,但也只好笑着说:“那便有劳红夙姑娘了。”红夙拉过我的手,细细的端详了一番后,轻笑一声道:“尹姑娘日后……定能……嫁个极好的如意郎君!”

这红夙倒真是喜欢玩笑,我忍不住笑道:“倒不知姑娘说的极好是怎么个好法呢?”“没瞧出来,妹妹倒是个牙尖嘴利的主”,红夙笑了一下,松开我的手。“也罢,我便同你说说,依我看啊,恐怕只有这世上顶顶坏又顶顶好的男子,才能做得你的如意郎君呢!”说完,红夙的眼睛不知向谁瞟了一下。

我本想调笑她,竟反倒被她调笑了。顶顶坏又顶顶好的男子?我此时本是不信的,谁料后来,确是有如此一个男子,与我纠缠难了,让我又爱又恨。

红夙走之前对我说:“我与你有了这看相之缘,你便别再唤我姑娘了,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声姐姐便好。”说完,她便摇曳着腰肢,风情万种地走了。

红夙走后,所有人仍稳稳坐在我屋中,想来还有一番官司。“方才船进水时,船家已然不知所踪,可见此次定是有人预谋已久,打算让我等葬身鱼腹,不知此人究竟是谁。”贤王沉声道。

“大哥不是说水路太平么,若非遇上这画舫,我们的命今个便交待在这儿了。”祀王还是一副忿忿的样子。我小声道:“大家都安然无恙便好,如今敌在暗我在明,除了小心行事,却也别无他法了。”祀王见我开口调解,便没有再说话。我眼光一瞟,发现聿王正低头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心思不知飞到了哪里。

睿王突然起身走到我床前,从我手中接过空碗,冷冷清清地说:“你着了凉,早点休息。”说完便推门走了。余下几人互相交换了眼神,也纷纷起身,各自回房。瑾儿出门前,又特意为我掖了掖被角,坏笑着告诉我李思韵这次被吓得够呛,这会儿躲在房里不敢出来呢。我摇了摇头,这李思韵真真是外强中干啊。

瑾儿走后,我独自坐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明月出神:究竟是谁欲取我们性命?能得知我们改走水路,此人想必一直在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跟着。是皇帝?应当不是才对,都是他的儿子,就算有帝位之争,皇帝也不至于下此毒手。后党?也不应该啊,祀王也在我们一行之中。

再说这画舫,这画舫来得也太巧了,我深觉红夙说的并非实言,却也想不出其他原因。相处之下,我觉得红夙不像是坏人,顶多是行事有些乖张罢了。如今在这湖上,我们孤立无援,除了信任红夙,倒也别无他法了。还是尽快赶路,越早到琼鸾峰越好。

安心休息了一夜,第二日我觉得精神好了许多,便打算走出房门,在这画舫中四处看看。推开房门,我发现这画舫比我想象的大许多,走廊中饰有字画和花草,朱红的楼梯隐匿在画舫的两端。顺楼梯而下,入目的便是画舫的一层,此层并未由木板封住,四周皆是及腰的围栏,几位妙龄女子正坐在围栏上嬉戏,同这奢华的画舫一道,汇成了幅华美奢靡的风情画卷。

这红夙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奢华的画舫,又豢养这样一群美艳绝伦的少女,是什么支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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