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华归-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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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神情,还有那声“胡说”,已经足够震慑得她不敢说第二次了。
于是,顺理成章的,环玉又被我问的无话可说,只得用一脸欲吐还休,像是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对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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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啊,你不急,我也不急,咱们慢慢熬。
我从桌上取了一枚桂花糕,浅浅咬了一口,皱了皱眉,嫌弃地将那桂花糕扔回桌上,回身对彩蝶说:“彩蝶啊,回头跟膳房的厨子说一声,本郡、主不喜甜食,即便是甜点,也不能做的太甜对了,再提点他一句,本郡主不管走到哪里,永远都还是尹府的大小姐,他只要做尹府的厨子一天,就还得把我当主子,就还得把我的喜好记得真真的”
我说这话的时候,始终带着笑意,眼神也含着温柔,可我目光所及的所有人,皆是打了个寒噤。
没错,这话我是说给你们所有人听的,包括你尹老头。谁都别忘了,我不再是那个任人鱼肉的尹月了。我但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还有人敢以身犯险,我很愿意让他知道一下,郡主这两个字,不是白叫的。
彩蝶很机灵地回了声:“是,郡主,奴婢记住了”,那神情,端的是崇敬小心,应景的很。
我在心里暗笑这小丫头机灵,面上却是神色淡淡的。又取了颗葡萄,我悠哉游哉地剥了皮,又悠哉游哉地将它搁进嘴里,闭上眼睛嚼了嚼。唔,这个时节的葡萄,别有一番滋味。
我这边享受着茶果时鲜,其他人可就难熬了,她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耐不住性子了,却都不敢吭声。毕竟,还有一具尸体与她们仅仅是一门之隔呢,如何让她们像我这般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
终于,还是甄夫人等不下去了,抖着声道:“郡主啊,你还……有什么事要问吗?没有的话……”“有啊”不给甄夫人把话说完的机会,我无情的打断了她的美好幻想。“我还在等着环玉姨娘告诉我,婉宁是怎么死的呢毕竟我也是父亲的独女,家中出了人命,即便只是个下人,于情于理,我也要问个清楚的”
所有人都知道我在装傻,但他们又不敢跳出来说“容月郡主,你在装傻”,所以所有人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继续装傻,看着我温柔地折磨着环玉的良知。
甄夫人看了看跪在地上一脸可怜相的环玉,又看了看表情坚定不容置疑的我,最终也没说出些什么,只得讪讪坐了回去。
时间继续往后走,我确实铁了心的不依不饶,在认清了事实之后,尹老头长长叹了口气,道:“唉,月儿,你就别问你环玉姨娘了,婉宁是她的贴身婢子,那些话,她说不出口……婉宁的死,你姨娘也是很难过的……婉宁她的确是自缢而亡的。”
终于等到了尹老头的这句话,我忍不住心里一阵欢喜。面上一片沉静,我看向尹老头,而后环视众人,语气平板地道:“父亲,几位姨娘,还有在场的所有人,今日,我容、月,要就婉宁无故身亡这件事,给大家一个妥帖的交代。”
我话音一出,四周的抽气声一片,所有人都惊异于我居然为了个死去的丫环而不依不饶。
“月儿,这又是何必呢……”尹老头在一旁搭腔道。我摇了摇头,认真地对他福了福身,道:“父亲,首先,人命大于天,即便是个府里的下人,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不能说没就没了,于情于理,我们都该给死者一个交代,毕竟她入得我们尹府的门,便是我们音符的人。
第二,父亲您也知道的,小遥落水的那件事,同这个叫婉宁丫鬟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我不想让一个府里的下人死得不明不白,也不想让我最亲近的丫头莫名其妙的遭此劫难。”
尹老头定定看着我,知道我不会妥协,只得软声道:“月儿啊,婉宁那婢子并非死的不明不白啊你也知道的,是彩蝶亲眼看见婉宁的尸身悬挂在浣衣房的房梁上的,这……怎么会是不明不白呢?”
我摇了摇头,拿出手中的瓶子,柔声道:“父亲,你说过,女儿可以放手去查此事,女儿已经通过翻阅仵作之技的相关典籍,查到了一些眉目。照典籍所述,只要对死者尸身加以辨别,就可以清晰判断出死者的死亡原因究竟是自杀还是他杀。
这是女儿按照典籍所述,配制出的药水,只要将此药水滴在尸身颈部,届时尸身的致命伤就会变得明显。按照常理,如果是勒死悬尸,那么悬挂尸体时死者已死亡,血液流动就会停止,那么悬吊部位的痕迹就会较浅,淤血较少。而自缢致死的,由于血液曾大量受阻,所以勒痕有较重较重的青紫色,并且尸体全身会有青紫色。”
闻言,尹老头瞳仁猛地一缩,显然是被我“查看仵作典籍”的行为吓到了。我在心里暗喜,还好我去郡王府之前去过一次药铺,尹老头这会儿估计会认定我当时是跑去配这副药水的材料了。这样的误解刚好可以转移尹老头的注意力,免得他怀疑我和止郡王联手。甚好,甚好
尹老头定定地看着我手中的瓶子不语,我也不心急,耐心等着他的反应。
“既然如此……便验上一验吧,到底是人命关天的大事,马虎了事,倒显得我尹府薄情冷性了。”尹老头语气平平的说,我的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
我万万没有想到,尹老头这只老狐狸竟然多疑至此他竟然会怀疑我此举意在诈他,怀疑我手里的药水根本就是捏造出来的,怀疑它根本验不出死者的死因
尹老头啊尹老头,你说我是该夸你智者千虑呢,还是该笑你多行不义必自毙呢?你用自己的行事方式来判断我的行事方式,居然会怀疑这药水根本就是假的仅仅就这一点,你已经输给我了。如此的投机心理,我从不会有,在我眼里,只有完全的准备和完全的打算,我不会像你这只老狐狸一样,孤注一掷,把所有的筹码都投注在我会以诈取胜这微乎其微的一点点可能性上。
众人一听尹老头真的要验尸,一个个的脸色均发起了青。是啊,在众人眼中,仵作是多么上不得台面的行当,而行这仵作之事,无论是贵为当朝宰相,还是当朝郡主,都是太过不可思议,自贬身份的事。
我看了看尹老头,只见他面色依旧铁青,眼神却带了一丝坚定和傲慢。看来,他是真的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了。
红妆初试弄东风 第一四七章审问(下)
第一四七章审问(下)
我乖顺地笑着,柔声对尹老头道:“父亲真是深明大义,不愧为当朝宰相。父亲说的没错,毕竟是庄人命官司,五无论如何,都实在是马虎不得的。那么,就请诸位和我们父女二人一同来检验,婉宁的死因是否真的是自缢吧。”
说罢,我示意彩蝶和小遥将桌上的茶水时鲜收了起来,转过身对守着柴房门的两个家丁道:“将婉宁的尸体抬出来,放置在这张桌上,动作仔细些,不得出一点岔子”
我此话刚一出,围坐在桌边的几位夫人立刻被我吓得尖叫着跳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躲到了尹老头身后。饶是尹老头的身板儿再宽,却也挡不住她们四个人啊我在心里暗暗觉得好笑。
尹老头的脸已然涨成了猪肝色,他绝对不会想到,自家柔柔弱弱的闺女,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事来。不知道经此一事,尹老头会不会被我气得昏过去,我还真是十分期待呢。
不理会缩成一团的几位夫人,我伸开两只手来,小遥和彩蝶很懂我心意的从两边,一人一只的帮我把袖子挽起来,抚平。嗯,很好,很有派头,用来壮声势,深得我意。
家丁已然抬着婉宁的尸身从柴房内出来了,她的尸体用白色的麻布裹着,看起来远比一个站着的活人大很多。我以为会闻到很浓重的臭味,但是并没有,大概是因为,婉宁的死亡时间不算太久,加上天气较为寒冷的原因吧。这也让我暗暗松了口气,若是改在夏天,此时恐怕早已是尸臭漫天了,就凭我,怎么敢验尸。
家丁将尸体小心地搁在桌上,然后询问的看向我,我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语气肯定地道:“掀开吧”家丁得令后,也是一脸的紧张,握紧了白布的一角,咬牙踟蹰了一会儿,才猛地将白布掀开了一部分。我看了看那家丁的表情就觉得心里一阵发寒。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已经容不得我再因为害怕而打退堂鼓了,若是我此时松口作罢,尹老头一定会顺竿而上,断不会给我喘息的机会。而我今天的举动已经向他表明了我不再是从前那个任他捏圆搓扁的软弱丫头了,若是我此时罢手,没有向他证明我的能力和勇气,继而威慑他,那么,他或许真的会动手毁了我这颗不再受他控制的棋子。
在心里反复说了几遍要镇定,要镇定,我迈开了步子,一步一步地走向桌前,明明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我却要装出一副自信笃定的样子,丝毫不敢露出一丝怯懦,让尹老头看出来。
终于,还是走到了近前,我将视线移向露出的尸身,在看清尸身面部的一瞬间,我被吓得心跳骤停了一下。
尸体的面色泛青,眼圈发紫,嘴唇惨白,表情十分僵硬,我读不出她死前的情态,却能感受到一阵寒冷的怨恨之感。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沉冤得雪早得超升,我对身边的家丁道:“将尸体的下颌抬起来一点,要露出她的颈部。”
听到我说的这么直接,所有人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尹老头面色凝重的看着尸体,眉头紧锁着。
那家丁被我的话吓了一跳,迟迟不愿意动手,我冷眼看向他,没有作声,他终于认清了现实,瑟缩了一下后,抖着手伸向死者,将她的下颌抬起来后,边像被扎了一样迅速缩回手来,还拼命地将手在裤子上蹭来蹭去,像是怕沾到晦气或者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我转过身对小遥道:“小遥,给他几枚碎银”,小遥点点头,从袖口里取出几个小碎银递给那名下人。许是因为我自己很害怕触摸那具尸体,所以我对那个下人有些愧疚又有些感激,赏他点碎银子,也算是一点补偿了。说白了,我不过使用银子来平复心里的愧疚,借以自我原谅罢了,这种行为,说到底,也还是不怎么光彩的。
那下人拿了赏银,一脸的欢喜雀跃,方才的惧怕和晦气一扫而光。看着他点头哈腰谢赏的样子,我突然觉得有点累。这种主子用钱来买下人的尊严,下人为了钱不顾一切的生活,我看着都觉得厌倦了。
不再看那家丁,我转回到尸体前。轻轻拔/出药瓶上的小塞子,只听“卟”的一声,一阵药味从窄窄的瓶口溢了出来。我皱了皱眉,被这怪怪的气味弄得很不舒服。
将瓶子拿的离我远些,我看了看尹老头的反应,只见他眉头紧锁的盯着我手中的药瓶,恨不能将它盯出个窟窿来呵,这就是我找来这么大一群看客的原因了,虽则他们只是一群下人,但这世上向来没有一堵不透风的墙,即便尹老头再怎么收买恐吓,这人言总归是可畏的。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大户人家的丑事,从来都是贫苦百姓津津乐道的话题。若是此时尹老头真对我手里的这瓶药水做点什么,比如假装撞了我一下把它打翻之类的,那么,这事儿被下人们一传,绝对会传得完全变了样子,到那时,尹老头才真是自食恶果呢。
靠近了尸身一些,我看到了死者颈部的红痕,由于尸身已经有些发青了,那红痕虽明显,但它的颜色却并非一目了然。我深感王居璟经验丰富,知道此时这药水最排得上用场。
定了定神,我稳着手,将药水洒在尸身的颈部,为了避免药水洒得不够,效果不明显,我一狠心,把瓶子里的所有药水尽数倒了进去,将尸体的颈部淋得湿漉漉的,看起来让人很不舒服。
捏紧了手里的瓶子,我悬着心等待着结果,尹老头也凑近了些,看得出,他也是屏住呼吸在等结果,等待他压的赌局揭开骰钟的一刻。
时间过得很慢,我睁大了眼睛盯着尸体颈间的那条红色的痕迹,亲眼看见它一点一点的变深,变明显,然后,停止变化……
那痕迹最终定形,是红色的,单一的痕迹。
如果是勒死悬尸,那么悬挂尸体时死者已死亡,血液流动就会停止,那么悬吊部位的痕迹就会较浅,淤血较少。而自缢致死的,由于血液曾大量受阻,所以勒痕有较重较重的青紫色,并且尸体全身会有青紫色……
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我转向尹老头,等待着他看到结果后的反应。
尹老头倒吸了一口气,定定看着尸身颈间的红痕,梗着脖子憋着气,久久不语。我也不急着开口,只是静静等着尹老头先动。
良久之后,尹老头叹了口气,咂吧着嘴,抚着胡须看向我,表情有几分尴尬。
此时不出击更待何时我笑了笑,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