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压群芳-第2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已经开始头皮发麻了,想不到还有更惊人的。只听见一声娇笑,又有一个人从船舱里冒了出来,嘴里喊着:“子敬,快进来呀,还站在那儿干嘛?江上风大着呢,外面很冷的。”
我和王献之只得俯身为礼:“见过六殿下,见过九公主。”
上船之前,我们互相看了一眼。今晚,只怕得打点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才能应付得了这对兄妹。
桃叶(急):怎么办?我还差好多PK票票哦。
王献之(怒):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I服了U。
桃叶(羞愧状):对不起,我不想了。我要全力以赴,对付恶霸兄妹。
王献之(转嗔为喜):这才乖,也不要慌,不要怕,我们见机行事就好了。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桃叶(听话状):恩,实在不行了,就用PK票票砸。
王献之(无语问苍天状):倒塌~~
卷二 南浦月 (46)笙歌一夜江上斗(二)
进船舱后,王献之被安排在六殿下身边坐下,和新安公主面对面。我则坐在尾席,正好和坐在首席的六殿下遥遥相对。
不断有人起身给王献之敬酒,有些好像是熟人,有些则是需要别人引见的。
当然,敬得最勤的还是九公主新安了,差不多每一杯都是和王献之喝的。她好像酒已微醺,根本不管什么身份不身份了,一直不停地敬着。
公主敬酒,王献之不能不喝。公主稍歇,其他人又蜂拥而至。我担心地看着王献之一杯接一杯地喝下去,心想:糟了,看这架势,六殿下和九公主是存心要灌醉他了。他只有一个人,哪里经得起这些人的车轮战?偏偏我又帮不上忙,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不知道我这会儿装成急病突发,可不可以和他一起退席?
酒过数巡,就见王献之醉态可掬、摇摇摆摆地站起来说:“今天难得高朋满座,我要即席赋诗一首,为六殿下祝寿。”
我抓着旁边的一个小太监问:“今日是你们六殿下的生辰吗?”
小太监答:“是啊,我们殿下今天满二十一岁。”
“可是”,我不解了,“殿下的寿辰,宫里难道不庆祝的吗?你们修仪娘娘,也不给他过一过?”一位有希望问鼎太子宝座的皇子,生日应该有人拜贺的吧。
小太监却说了一句让我头皮发麻的话:“宫里是有宴会呀,中午有,晚上也有。可是殿下只出席了午宴,下午就出来了,一直在渡口侯着姑娘呢。殿下说,生日这天一定要跟姑娘一起度过。”
我慌忙抬头,正好撞进了一双狂乱的眸子。天那,我和王献之也太傻气了,这种场合,应该抵死拒绝才是,怎么能随便进来?
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溜了再说。六殿下的生日宴,我们进来了,也敬了酒,不算很失礼了。
于是我端起酒杯站起来说:“桃叶不知今日是殿下的寿辰,不曾备下贺礼,就以这杯酒,为殿下庆寿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就连那正在构思酝酿,准备吟诗的王献之也笑看我说:“桃叶,我正要吟诗呢,你等会再敬。”
我@#&*#%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吟诗?
我努力挤出笑脸说:“我敬完了酒,还要赶着回家,小妹妹还在家里等着我呢。七少爷,不如我们一起,同贺六殿下一杯,然后就告先告退吧。”
他却依然傻乎乎地笑着说:“还早呢,你慌什么?”
我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了,当场被他气得向爹娘报到去了。
这话有一个人听了可高兴了,哈哈大笑着说:“是啊,桃叶美人,今晚,你们谁都不许走,我们要一夜尽欢,不醉不归。”
我狠狠蹬了王某人一眼,几杯酒下肚,好好的人,怎么就变白痴了。这可怎么好?今晚,我和他,还能全身而退吗?
不管了,“事急从权”,冠冕堂皇的手段行不通,咱还有不冠冕的。
不动声色的坐了下来,在对面不时扫射过来的灼灼目光中,我不顾形象地大吃大喝。等吃饱了喝足了,就皱着眉,捂着肚子站了起来,问一旁侍立的小太监:“船上的更衣室在哪里?”
小太监不好意思的:“奴才也不知道,要问管船的。”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转身朝船舱外走去。
在船舱口,看彩珠跟在后面亦步亦趋,我回头笑着对她说:“我去上茅厕,姐姐也要去吗?要不,我让你先去吧,刚刚吃坏了肚子,等会臭到姐姐就不好意思了。”
彩珠稀烂着脸退了回去。我咯咯笑着走到船舷上。
王家的那个守船人正站在船舷上,我问他话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他能被王家派来照看这艘豪华的画舫,必然也是个机灵人。我才到更衣室一会儿,他就跟了过来。在外面轻轻叩门。
我打开门,朝四周看了看,还好,那两兄妹还没有变态到派人跟踪我上茅厕。
和看船人闪到船尾,我把情况简短地跟他说了一下。他听了后说:“那我赶紧派人回去,叫大少爷过来打打圆场,有大少爷在,六殿下就不敢把七少爷怎么样了。”
这个办法行是行,只是我有我的顾虑:暂时,我还不想让王家人,尤其不想让王献之的大哥看见我跟他在一起。西门被杀案王家人肯定都知道了,这事只怕会让他们对我产生一些不好的想法,比如,红颜祸水,害人精之类的。但他们还只会以为是巧合,是意外。万一被他们发现王献之为了我才得罪了六殿下,才被六殿下嫁祸的,那我这份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想到这里我赶紧说:“还是不要了,这样一去一来的,他们早把七少爷灌醉了。我不怕告诉你,那个殿下对我不怀好意,一直想打我的主意。今天他们故意灌醉七少爷,就为了去掉障碍,好趁机对我下手。我好不容易装肚子痛混出来了,再也不想进去了,请问你这船有没有什么秘舱?”
他嗫嚅着不肯明确作答。
大概秘舱这种地方,属于高度机密,不宜暴露给外人知道吧。
我只得厚着脸皮告诉他:“我是你家七少爷喜欢的女孩,要是今晚我被六殿下怎样了,他会很难过的。而你,本来可以救我却不救,你也没法跟七少爷交代。”
看船的妥协了。把领到了船后的杂物间,搬开几个装食物的篓子,再拆开几块船板,下面果然有一间密室。
下去的时候,我交代他说:“你盖上船板后,就顺手带一篓食物出去,然后丢到水里。再大喊“有人掉水里去了!”
这办法很笨,很老套,但一时半刻,我也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好办法了。混过一时是一时吧。
他点头领命而去。
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听见了头顶船板传来的震动声,像有许多人不停地跑来跑去。
这个密室果然秘啊,居然听不见上面的说话声,是不是因为密室的周围全都泡在水里的缘故?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头顶上的脚步声也消失了,可是万籁俱寂后,却没有人来喊我出去。
我倚靠在船壁上,等啊等啊,越等越焦躁。
天那,不会看船人出事了吧?会不会,因为我的“失足落水”,激得六殿下狂性大发,迁怒于看船人,把他也丢到水里去喂鱼了?
这不是没可能的,这个六殿下根本视人命如草芥。他能为了嫁祸王献之就轻易杀掉西门,现在杀一个看船的下人,又算得了什么。
我越想越害怕,也顾不上六殿下的人还在不在了,大声喊着:“上面有人吗?上面有人吗?我在这里呀,谁来放我出去?”
直到嗓子快喊哑了,上面才又传来了脚步声。紧接着,舱板慢慢移开了,我惊喜地抬起头:“子敬,是你吗?”
一张放大的笑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的笑容瞬间凝结了。
卷二 南浦月 (47)同窗,同舱
“你走开,走开,不准你下来。”我对着那张讨厌的笑脸喊。
天那,密室就这么大点地方,外面又静悄悄的,好像没别人了。要是他也下来,和我一起关在一个密闭的小空间里,那就太可怕了。
巨大的恐惧让我哭喊了起来,“王献之,你在哪里呀,快来救我!”不会他喝得醉死了,正好被那个口角流涎的公主吃掉了吧?
“桃叶,你醒醒,我在这里,就在这里啊,不怕不怕,那个变态已经走了。”
仿佛天籁之音,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边轻声安抚着,我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也抓住了他的手。
在抓住他手的那一刹那,我猛地睁开了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好好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变态六殿下,只有王献之坐在床沿上握着我的手。
原来,刚刚那可怕的情景只是一场噩梦。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为自己感到庆幸。
只是,怎么会这样呢?我明明记得自己坐在船舱底下的密室里,上面的宴会也正在高潮。怎么才一会儿,就船寂人静,我也莫名其妙地从舱底移到了床上。
抬眼向四周看了看,很快就确定,我睡的地方还是舱房。我们依旧在那艘船上,船身还在明显摇晃着,耳朵里也传来了呼呼的风声。
我问他:“外面风浪很大吗?”
他点头道:“嗯,我本来想送你回去的,一来你没醒,二来风浪实在太大了,看船的老陈也说最好不要开船。你想,我们现在还是泊在岸边的,都这么大的风浪了,河中心会更大。”他一面向我解释,一面把我的手塞回到被子里。
这不是我关心的重点,重点是,“我怎么跑到床上来了?还有,那一船人呢?六殿下和九公主他们呢?”
他笑着说:“都回去了啊,难道他们还在船上过夜不成?自然是要回宫的。”
我是不是错过什么精彩内容了?
看着他清明的眼神,我不解地问:“你没喝醉吗?我记得你喝了好多酒,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要吟诗呢。”
“我吟了呀,就在你出去的那会儿,我吟了一首诗,可惜你没听到。现在念给你听好不好?”他的情绪好像异常高涨。
“等等”,我伸手制止他:“诗等会再听,我现在要听的是事情的始末。你到底是怎么把他们弄走的?”
他一耸肩说:“宴会散了,自然就各自回家了,还需要我弄什么?”
我白了他一眼:“你要急死我啊,快跟我讲清楚啦。”
这个人,一会儿像个糊涂蛋,一会儿又嬉皮笑脸,故意避重就轻,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是真的什么时候是假的。我原来一直以为他是个很单纯的人,但通过这次,我发现他也是有城府的。就像今天的酒宴上,谁都认为他醉了,实际上他清醒得很。
“你装醉的,对不对?”我直接问他。
他答道:“是啊,当时一进来我就后悔了,因为我发现六殿下看你的眼神很不对劲。我开始只以为他们兄妹俩联手打我的主意。我一个男人,有什么好怕的?我没想到你也是他们的猎物之一。我就想早点醉了,免得被他们灌更多的酒。我虽然是天生海量,也不是无底洞,喝得太多了,也还是会醉的。”
既然这样,“我邀你一起给六殿下敬酒,你怎么又不配合呢?我们敬完酒了,早早退席不就没事了吗?”
他摇了摇头说:“你太天真了,他要是会那么轻易地放我们走,他就不是六殿下了。只有我装傻赖着不走,他才会暂时放松警惕,不会急着对付我们。”
原来人家是在装笨,以松懈敌人的斗志呢。
不过认真想来,当时的情形的确对我们很不利。他们人多,又都喝得半醉了,我们俩如果要走,他们完全可以借酒装疯死拉着我们不放。最后时间拖久了,把王献之灌醉了,我还跑得掉吗?
说到这里,他突然盯住我问:“六殿下后来又找过你吗?”
我无言地点了点头。
他急了,“我说你,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呢?我早就警告过你了的,不要再见他,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也急了,“这由得了我吗?他知道我住在哪里,他派人在那儿守着等我回家。你叫我怎么办?我又没翅膀会飞。”
而且我和王献之的关系,还只是在萌芽状态,一切都还未确定。他也谈不上是我什么人,我怎么好拿这种纯个人隐私的事情去麻烦他呢?
他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说:“你不能住在那里了,我另外给你找个地方住。”
我无奈地一笑说:“别傻了,我住在哪儿他都找得到的。除非我从此不上工了,躲在哪个深宅大院里不再出门。”
他马上附和道:“好啊好啊,就让我把你金屋藏娇吧。”
“得了”,我横了他一眼,“少打岔,我还没搞清楚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今天最后还是亏了你啊”,他笑看着我道:“当时我还在苦思对策,还没想好呢,你就来了一招厕遁。”
厕遁?真是有够难听的。想我也是堂堂的美女一枚,落得要“厕遁”,太掉份了。
他却用赞赏的语气说:“真聪明。老陈那样一喊,船里的人都跑出去了。那些人先在船舱里找了一阵,没找到,就商量着要到水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