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嫁当福晋-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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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罢了,老爷回府自会处理。”娘亲回眼看我,温文而道。
“额娘,芸儿既是家中一员,便该为爹爹娘亲分忧解愁。今日之事芸儿已有所耳闻,娘亲何以对芸儿再有隐瞒?”我娓娓说道,动之以情。两眼盯着娘亲手中拽着的留书不放,就差没有生抢豪夺了。
“如此额娘也不再做隐瞒,你自己拿去看看吧……”娘亲微微一顿,总算是将手中紧拽的留书交予了我。
卷一 第八章 飒飒霜飘替嫁名(上)
字体娟秀畅美,真真是字如其人,一看便是出自赵妤茹之手。所留书信惜字如金,甚是简洁,仅有三句之多。
爹爹娘亲膝下:
不孝女妤茹与魏锦乃两情相悦,妤茹情为君牵,一心难容二人,委实不能另嫁他人。妤茹有负圣恩,有负爹爹娘亲厚望,还望爹爹娘亲原谅,妤茹来生甘为牲畜以报两老养育之恩。临书仓卒,再祈珍重。妤茹书。
事实证明,母猪不会爬树,但魏锦确实是与赵妤茹有了那么一腿儿,没有跑错房门,也没有带错人。仅留下一封不足一百字的书信,潇潇洒洒的私奔去了。咱的初恋还没正式开始,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彻彻底底结了束……
昨日还与魏锦看雪赏花,柔情到我喷鼻血,今儿个便与魏锦堪同路人,天涯两隔,景物依旧却人事全非。
一时情绪澎湃竟起了吟诗的雅兴,忍不住将屈原的《离骚》添了一字:情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姐姐自幼身子娇弱,有魏大哥在身边照顾着也算是所托非人……”咱还能咋样儿?总不能屁颠颠的追着去给魏锦当小老婆吧?咱现在的胸部虽然缩了水小了不少,但胸襟比胸部还是要大得多的……
“芸儿可知,抗旨乃是满门抄斩的罪名?”额娘压低声音,面色凝重的看了府邸中的一干下人。
“竟有如此严重?”顿然感悟原来要成就他人之美不仅要拥有宽大的胸襟,还得拥有足够的脑袋,至少一个脑袋是万万不够的……
“皇上圣旨一出犹如金科玉律,岂容违抗?茹儿与廪亲王的大婚若是不能如期举行,便是抗旨。”额娘言之凿凿,毫无半点夸大之意。
顿时觉得还是咱共产党领导的社会主义好,不会随便拿咱老百姓的脑袋来锋刀玩儿。一时语塞,这全府上下百十余人的脑袋瓜子可不能随随便便砍着玩儿。况且咱也不能知道这赵芸儿的脑袋要是移了地儿,老天爷还给不给咱再穿的机会……
“夫人,老爷回来了……”家丁狗撵似的窜了进来,险些撞在了门柱上。
额娘闻言,快步迎出门去。跪地发抖的一干下人纷纷抬起头来,伸着脖子朝门外望去,巴不得把脑袋卸下来丢到外边儿去看个究竟。
“你们都先起来吧。”为了避免在被小皇上下旨满门抄斩前便出现脑袋瓜子四处滚的凄惨景象,我抱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菩萨心肠叫他们起了身。遂便被苋兰率先拉扯着尾随在了娘亲身后迎接爹爹而去。
爹爹风尘仆仆驰马而归,身上一品官服尚未换去,满是风霜的脸上竟也略微显现焦虑之态。
“快快将茹儿留书递于我看。”爹爹翻身下马,开口便要赵妤茹留书。
我大步向前,将手中留书交给了爹爹。
爹爹接过留书,蓄目而阅不发一言,气氛顿时紧张得让咱心率加强,膀胱骤涨。暗自吸了吸鼻子,好在没有出现要流鼻血了迹象。
“老爷,当如何是好?”在气氛紧张得一干人等都快要尿裤子的时候,娘亲总算开了口。
爹爹将手中书信一把拽紧,沉声而语:“魏锦心思敏捷,既带茹儿逃婚便定已备好万全之策,以防我等追拿。”
“正月初六已迫在眉睫,老爷可否向圣上禀明原由,延迟婚期?”娘亲手中绸绢一拧,谏言而道。言下之意便是小皇帝若真真要扣个违抗圣旨的罪名来砍着人的脑袋玩儿,拿那私奔的两人开刀便是,与府中一干人等毫不相干……赵妤茹若是乖乖与廪亲王完了婚,便还是继续风风光光的当她的正福晋,若是仍然一意孤行,这违抗圣旨的罪名是怎么也别想摘去了。至于魏锦,无论如何都仅有一条路可走,横竖都是死。
不禁有些佩服起娘亲的那股狠劲儿,想来爹爹长年征战在外杀敌无数,她便在内灭敌三千。如若不然,以爹爹地位又岂会仅有娘亲一人独霸正室之位,就连那唯一的妾室赵妤茹之亲母也在生下赵妤茹不久后便撒手人寰,一命呜呼?
“不可。皇上已下旨大赦天下,云泽百姓全数皆知,况且廪亲王生辰便值正月初十,婚期岂容有变?”爹爹大手一挥,句句铿锵掷地有声,将娘亲谏言当即否决。
“老爷可是已有主意?”不愧是相濡以沫的夫妻,爹爹仅是如此一说,娘亲便知晓爹爹心中已有权衡。
爹爹并未当即作答,只是转过头来,用那双锋锐却不失慈爱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我。我顿时心感大事不妙……这眼神儿,咋看着这么像准备要送羊入虎口来着?
阿Q精神顿时汹涌澎湃荡气回肠,对上咱老爹的眼,心中呐喊: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咱不过就想安安分分做好一只坚守本分的职业米虫,咋就这么点小小的心愿也难以达成?如果上天在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坚决不能再做米虫,即使不能身怀绝技,至少得有一技之长,咱要做就做一只穿山甲,当即遁地……
“我将禀明圣上,正月初六婚礼如期举行,届时若是尚且不能将茹儿寻回,便由芸儿代为出嫁……”
“老爷,万万不可……芸儿尚幼,从小娇生惯养不懂礼数,如何入得王府……”我刚把‘代为出嫁’几字消化完毕准备有所反应之际,娘亲却早一步抢了我的先应了爹爹的话。
“唯有此举才可免去抗旨违命之罪责,府邸上下白条性命我焉能不顾?芸儿虽幼,却已足了婚配年龄,夫人莫再多言,便是如此定下则以。”爹爹双目如聚,不可辩驳。
娘亲本欲再言,却被爹爹一袭话语生生压下,只得咬着手中绸绢潸然泪下。
一时间只觉得头有些晕乎,不禁感慨原来气温过底也会让人脑残。将镜头重复回放多次才顿然醒悟……咱就这么一来二去的就得去替赵妤茹嫁人啦?
卷一 第九章 飒飒霜飘替嫁名(下)
展眼婚期将至,自时正月初五,海豚公公便再临府邸,自宫中带来大量古董文玩,金银首饰,吉服大装,此番皆由太后赏赐。遂再由额娘领着看了看府中上下布置,色色斟酌,点缀妥当,再无一些遗漏不当之处后才抱着一大堆银子兴颠颠的离了府,回宫复命去了。
这日府邸上下忙乱不堪,爹爹接奉圣谕免去上朝之礼,好生在府中操持大婚之仪。娘亲则打点着明日大婚流程:何处更衣,何处盘髻,何时辞亲,何时上轿。又给府邸上下家丁丫鬟一一指示,何时退,何时跪,何时点灯放炮,何时敲锣吹唢,礼仪之多,种种不一。
此时此刻,全府上下兴许只有一人最为清闲,便是我这个准备任人鱼肉的悲情女主角。赵妤茹逃婚一事既出,爹爹自然将我定为重点看护对象,生怕我再逃了婚,他着实再拿不出第三个女儿代嫁了。
府邸四周调来城兵备着,以维护将军府安全为由,监视我为实。本来还把望着趁着天黑步赵妤茹后尘逃婚去,却发现这夜全府上下灯火通明,尤其是咱闺房门口满满当当挂了十余盏灯,杵了十余个家丁轮番看守,密实得连只苍蝇也甭想飞出去……
既然逃婚无望,便要自强不息!从额娘那儿得知,这廪亲王命中带劫,病多体弱,贵体有恙难过二十。而今年正月初十便是廪亲王二十生辰之际,太后恐亲子难渡劫数,故而请求皇帝为其赐婚,以冲喜之势来助他安渡劫期。
赵妤茹自小体弱缠绵床榻,前些日子又旧疾复发险些送命,性命仅在一线之牵。然而身份金贵,一眼便被太后相中。正所谓负负得正,兴许将这两个同样体弱多病,同样性命堪忧,同样身份金贵之人促成良缘,这一身子的病便会不药而愈?即便冲喜无用,这二人同归黄泉之后也好有伴相随,不至于形孤影单。
再加上赵妤茹三步不出闺房,真真正正宅女一个,咱老爹怕是也担心她的个人问题才会如此轻易便允了这门婚事。哪晓得半路杀出个魏锦来,竟在大婚之前与赵妤茹双双玩儿起逃婚把戏来。
可苦了我莫名其妙的得去替赵妤茹完成冲喜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想那廪亲王既是贵为王爷之尊,也该认得字,识得礼,做人的基本道理也该懂吧……自个儿身子有病就不该耽搁人家青春。
咱得谨遵说教大业的基本方针,欲凭着这一口三寸不烂之舌说得它乾坤颠倒,说得它天花乱坠,说得那个廪亲王自惭形秽……
三更钟起,大婚准备流程方得停妥。这一夜,全府上下通不曾睡。
正月初六酉时(北京时间17时至19时),太阳尚未落山,我便已被几名丫鬟伺候着吉服一身,凤冠在顶,秀眉轻苗,粉黛略施,秀发盘髻,珠宝在颈。香色蟒袍九蟒五爪,绣文精细巧妙,金丝银线珠宝翡翠穿插其中,奢华却不显俗气。一番操持下来,平日里秀气乖张的赵芸儿,今日竟也生出雍容高贵之态。
对着铜镜起码看了足有三分钟之久,咱才确确实实认定镜中典雅秀丽之人便是自己。真真是人靠衣装,美靠化妆……赵芸儿一张巴掌小脸虽也算得上清秀可人,却算不上惊艳动人,今个儿这粉黛一施,倒也抹去了几分平日里的秀气,平添了几分妩媚姿色。
全府上下香烟缭绕,花彩缤纷,处处灯光相映,时时细乐声喧,说不尽这太平气象。只是有一人颇煞风景,便是那足足嚎了有两个时辰的丫鬟苋兰。
苋兰一双玲珑大眼肿如桃核,一张秀气小脸哭得鼻涕眼泪纵飞四洒,抽泣频繁得令人揪心,生怕她一口气抽不上来便这么撅了过去。
“小……呜呜呜……小……姐,吉时……呜呜呜……已……已到……”苋兰抽泣着边哭边说,听得我这一颗心揪得跟捆粽子似的……紧!
什么‘五小姐’……咱是那倒霉的二小姐……看苋兰这等阵势,不再嚎三两个时辰是收不了场。
隧道:“苋兰,今个儿大喜的日子,不说说笑笑,怎的反倒哭起来了?可是不愿与我随嫁去么?”
苋兰入府多年,自入府便伺候着赵芸儿,这陪嫁丫头之差自然非她莫属。要说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自今个儿嫁入亲王府起,凡事定不会有如将军府这般随性。就算要为自个儿带去的随嫁丫鬟打理亲事儿也得率先争得夫家同意。
我虽与苋兰相处不过几月,却着实习惯她在身边叨念着,伺候着。如若她确实不愿随我外嫁,我也不会勉强于她。
毕竟咱是有素质的文化人儿,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咱还是懂的,若不是被赶鸭子上架,菩萨善心大发,见不得咱这全府上下百余十颗脑袋拿去给那小皇帝磨刀玩儿,鬼才去嫁给那病捞子做老婆呢……
苋兰闻言,狠命的摇起头来。
我的心揪得更紧了些,生怕一颗脑袋被她晃得掉下地来。
“小姐……苋兰……苋兰岂会……岂会不愿随小姐……陪嫁去?只是……只是一想到……廪亲王那身子……苋兰……苋兰就……呜呜呜……”话尚未说完,便又被一阵嚎哭代替。苋兰是我贴身丫鬟,自然也多少听闻了一些廪亲王身子有恙之事。
我眉头微蹙,廪亲王命劫甚少有人知晓,太后及其不愿张扬此事,经人提起必定鳯颜大怒,故而乃口中禁忌。全府上下也仅有几人晓得,所幸苋兰话未说完便嚎了去,否则张扬开来必受罪则。
“翠儿,可是吉时已到?”我牵袍起身,开口而问。
“二小姐,吉时已至,金顶喜轿在外候着呢。”翠儿将我扶起恭谨作答。
“得了,咱们这便出去吧。”我将手搭在翠儿手上,遂欲跨步出门。
“小姐,等等……”步还未迈便被苋兰唤住。
我抬眸尚未看清,便被一张大红喜帕盖上头来。
顿时乐声四起,炮响唢鸣……
卷一 第十章 正月初六婚嫁时(上)
待我踏门而出之时已至戌时(北京时间19时至21时),乃是今日大婚吉时。虽有三尺正方喜帕盖头,却依稀可见府邸各处,帐舞蟠龙,帘飞彩凤,金银焕彩,珠宝争辉。石栏之上,皆系印有‘喜’字的大红珠灯,上下争辉璀璨夺目。府邸诸树虽无花叶,但皆扫去积雪,以各式红色纸绢为花,通草绸绫为叶,粘于树枝之上,看似春意满园。
爹爹额娘皆着品服一身,顶戴秀髻在首,立于院落门前。各式乐手见我出门,顿然停下口手吹拉,一时间全府上下悄然无声。
忽闻身边喜娘扯着嗓子用比为瓦斯更高上几分贝的海豚音吼道:“吉时到,新娘子出门……”不禁一时唏嘘,咱中国果然人杰地灵,人才济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