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志-魔女天娇-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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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回思恩师曾对他讲述的各门武功,知道这是铁沙掌或摧心掌之类的功夫。再见她肌现掌形,显然那人功力尚浅,无法把掌力直透内脏,这也算是不幸中之大幸。
罗开再次伸手探她腕上脉门,再加以印证,便知晓她被伤了冲脉的经筋。
要知冲者街道也,为十二经之所注,犹如人身四通八达之路,脉路若然受阻或损伤,内气将从小腹往上升,腹中胸口,将会异常胀急疼痛,若不尽快把冲脉诸穴打通,其后果相当严重,便是不死,也将会武功尽废。
他想明了这一点,便知晓该如何为她医治。
但见罗开把方妍外内衣服全然褪去,直至她身上一丝不挂,现出她如脂似玉的绝美娇躯,才把方妍扶起,让她盘膝坐在榻上,先自行盘膝坐在她身前,当下排俗袪虑,提功聚气,见他食指微屈,中指直伸,点向她踝上五寸后端的筑宾穴,接着是膝旁的阴谷穴、横骨穴,至小腹府舍穴。
罗开出手甚快,收指出指,犹如蜻蜓点水,一口气连点了她四处穴道,方略一回气,再运指点她大横穴、腹哀穴、乳下期门穴、至颈下天突穴,最后是喉间廉泉穴。
这是足少阴肾经、足太阴脾经、足厥阴肝经诸阴之维,统称阴维脉。
罗开直点完她身前阴维脉,先行护着她心脉,方敢为她行功打通冲脉。
随见罗开一手按在她胸口的幽门、通谷两穴,一手按向她私处之上的横骨、气冲两穴。冲脉起于横骨,终于幽门,共有十一穴。罗开按着她一起一结的穴道,缓缓把内力输入她体内,他知道只要冲脉诸穴一通,便即大功告成。
罗开口中呼呼吐气,额上大汗淋漓,直过了顿饭时间,只听方妍嘤咛一声低呼,罗开心知快将功德圆满,更加不敢懈怠。
方妍仍是神智昏沉,汗水遍布她玲珑有致的娇躯,见她颦眉咬唇,想必是强忍着体内的痛楚,而胸口那瘀红色的掌印,也逐渐开始退却。
如此又过了炷香时间,罗开终于收掌,正自盘膝吐纳,身上衣衫早已尽湿。
方妍醒转过来,徐徐张开眼睛,在她仍是迷迷糊糊的视线中,看见身前盘坐着的罗开,不禁惊疑起来。她定一定神,四下望去,见是一间偌大的房间,室内锦锈帘帷,琐窗朱帘,中设扆屏,房间装饰得极是华美。
当方妍正看得入神之际,忽觉身子微凉,低头一望,便即吓了一跳,只见自己身上寸缕不挂,正赤条条的坐在一个陌生男子跟前,这一惊骇,当真非同小可,连忙拉过棉被,匆匆捧在手中,把身体密密实实遮盖住,口里颤声道:「你……你……」才说得两个你字,已羞得再叫不出声来,抱着棉被缩到床角去。
罗开听见她的尖叫声,也是一惊,连随睁开双眼,见她双手紧紧抱着棉被,睁大美目,一脸惶惧,不由笑道:「妳怎么了?看妳这副惊讶的样子。是了,妳甚么时候来了杭州?」说着探前身躯,欲伸手握向她的柔荑。
方妍连忙把身子一侧,避开他的手,娇喝道:「不……你不要过来。你……你到底是谁?」
罗开只得把手停住,继而缓缓垂下手来,眉头一轩,怔怔望了她一会,显得一脸狐疑,问道:「妳……妳不认得我?」
方妍用力点了点头:「到底你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
罗开更觉奇怪,不禁睁大眼睛,聚精会神打量着她绝美的脸孔,然而任他如何看,眼前这个美艳少女,确实是当日在画舫上的方妍,且还是不久之前的事,她又怎会不认得自己?不由追问道:「方妍,妳真的不认得我?」
方妍骤听他说出的名字,身子猛地一颤,突然颤巍巍的趋近前来,右手一伸,一把握住罗开的手臂,口里颤声问道:「你……你认识我姊姊?她……她现在……在哪里?她……她好吗?」
罗开一时也胡涂了,讷讷道:「妳是方妍的妹妹?可是妳……」
那少女这时才发觉一时忘形,自己竟仍是紧紧握住罗开的手臂,脸上倏地飞红起来,匆匆缩回玉手,心儿不禁碰碰直跳,接着点了点头道:「我叫方姮,方妍是我的姊姊。」
罗开瞠目而视,心中委实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人,听她这样说,又不似说假,心想二人敢情是孪生姊妹了,随又想起刚才为她疗伤的情景,不免大感难以为情,忙跨身下榻,向她深深一揖道:「罗某适才救人心切,冒渎了方姑娘,还望姑娘多多原谅。」
方姮听他这样说,更羞涩得不敢抬起头,双颊红晕直通耳筋,低声道:「请你告诉我,我姊姊还好吗?」
罗开点头道:「妳姊姊很好,方姑娘不用担心。是了,罗某先行回避一下,转头再与姑娘说话。」话落又再一揖,便欲转身离去。
方姮突然叫住他,轻声道:「罗少侠,多谢你刚才出手相救,方姮感激不尽。」她顿了一顿,又道:「罗少侠可否……可否不要离去,先在房外等待一会,方姮还有事想请问少侠。」
罗开当然明白她想问什么,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样,便点了点头,举步走出房间去。
方姮虽掌伤无碍,身子仍是颓然乏力,她忙忙穿上衣服,穿戴完毕,低声道:「罗少侠可以进来了。」
罗开在门外听见,先扣了扣门才敢推门进入,已见方姮坐在榻旁,便即上前道:「方姑娘有伤在身,还是先上榻休息,纵有什么重要事情,还是待妳伤愈后再谈吧。」
方姮轻轻摇头,低声道:「得罗少侠运功相救,现在已经好多了,少侠请坐。」
罗开见她如此坚执,也不好推拒。罗开不敢与她并坐榻上,只得取过一张椅子,坐在榻旁。
只听方姮道:「罗少侠你所说的方妍,实是我的姊姊,咱们二人原是孪生姊妹,在我五岁那年,姊姊便和我分开了。我姊妹俩没见面至今,数一数已经有十多年了。少侠和我姊姊很相熟吗?」
罗开听她这样问,也不知如何答她是好,心想自己实是见过方妍只有两次,虽曾经和她发生了肉体关系,惟她的一切,可说是半点不知,只好道:「方姑娘,我也不隐瞒妳,其实我与妳姊姊认识,也只是近日之事。而我最后看见她,却是在几日前。」
方姮听见姊姊安好,登时喜极而泣,詀讘道:「这太好了,若给家父家母知道,不知他们会多开心!」又抬头问道:「罗少侠,你可带我去见姊姊吗?」
罗开点头道:「好!待妳身体痊愈后,我带妳去见她是了。」
方姮道:「方姮先多谢罗少侠。其实我偷偷走出来找姊姊,已快有一年了,后来听人说她曾在江南出现,我便赶来了,不觉间便过了半年,但始终找姊姊不着,今日若非遇上罗少侠,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见到她了。」
罗开讶异道:「方姑娘妳……妳是偷走出来?」
方姮点头道:「家父常说江湖险恶,从不许我独自离家,但我真的好想念姊姊啊,于是便偷偷走出来了。」接着便把其中内情告诉罗开。
原来方姮的父母,在江湖上也是一对有名的侠侣,父亲名叫方晴云,母亲名叫水秋月,江湖中人,便给了二人一个外号,名为「睛云秋月」,其意是说二人犹如晴天的云,秋天的月,为人光明磊落,皎如日月。
夫妻二人,只生有一对孪生女儿,便是方妍和方姮。水秋月当年行侠江湖,便与青林山宝林庵至善师太极为要好,在十多年前,至善师太到访方家,见着这对姊妹,心里十分欢喜,便欲收两女为徒。
方睛云素知至善师太武功高强,更知至善师太的师祖,曾留下了一本「玄女四绝经」,传闻该经所载的武功,是门极厉害的武林秘技,但如何厉害,却没有人看过,连至善师太也不曾在人前展露过一招半式。
夫妻俩见女儿能得如斯名师,本是天大之幸,但心中却又有点不舍女儿离开,最后夫妻二人左思右想,多番商议,便决定让大女儿跟随至善师太回山,留下小女儿方姮在身边,其时姊妹二人,正方好五岁。
光阴荏苒,很快便过了十多年,突然江湖上传出一个噩耗,也传到方家来。
听说一群黑道人物忽地闯宝林庵,意欲强夺「玄女四绝经」,至善师太与七个女弟子连手抗敌,岂料来人武功极高,连至善师太也非其敌手。
事发之前,原有一些正道中人早得讯息,十多个武林好手,当下星夜赶往宝林庵增援,但始终来迟了一步,这些人来到庵前,已见至善师太和四个女弟子倒毙在地,其余的弟子,却全失去影踪,众人均想,这些女弟子若不是身死,便是给那伙人掳劫而去。
方睛云夫妇乍闻此事,水秋月登时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便与丈夫飞骑赶去宝林庵,在那些女弟子尸首中,发现女儿并不在内,也不知她当时是生是死。后来二人四处查访,依然消息全无。
方姮因想念姊姊,曾多次要求父亲出外寻找,方晴云夫妇刚失去一个女儿,又那肯让她冒险。
一日方晴云的师弟忽然到访,还带来一个重要消息,说在洛阳曾经见过一个少女,样子年龄竟与方姮极为相似。方睛云听见,当日便即赶赴洛阳,在洛阳寻访数月,还是无功而返。
方姮自从听了师伯的说话,已肯定那少女便是自己的姊姊,本想跟随父亲前去找她,又害怕父母不允许,最后便一声不响,提了银两衣物,便留柬偷偷离家,她先行赶往洛阳,寻了多日徒劳无功,她又害怕父亲赶来寻自己,便离开了洛阳,如此寻寻觅觅,已快将近一年了。
罗开终于明白了一切,便道:「罗某仍有一事想问姑娘。」
方姮道:「罗少侠尽管问好了。」
罗开笑道:「以后不要再叫我少侠了,便和妳姊姊一样,叫我罗开好了。若然妳不介意,我也不客气叫妳方姮如何?」
方姮脸上一红,微微颔首应承,罗开接着道:「前时我到越州参加武林大会,在长堤坡的树林里,曾经遇见一个女子……」
方姮听到这里,神色猛地一变,惶然道:「你……你原来是血燕门的人。」
罗开一听,登时呵呵笑了出来,摇头笑道:「我不是。原来当日的姑娘真的是妳,若非今日听见妳的说话,我一直来都认为那人是妳姊姊方妍呢。」便把当日因何乔装血燕门的人,如何在擂台跟方妍去救人,只是把方妍乃血燕门朱雀坛坛主一事不说,其余全都与她说了。
方姮揜口笑道:「那日真的对不起,幸好我功夫低微,没有伤着你。」
罗开笑道:「这也怪不得妳,但妳这手软索功夫,确实令我大开眼界。」
方姮道:「实在见笑了,这是我母亲教我的,家母常说,女儿家不比男孩子,确不宜抡刀弄枪的。当时我听后,也觉此话有理,于是家母便只教我轻功和这手『凌波飞索』。」
罗开含笑点头,徐徐站起身来,说道:「我也不打扰妳休息了。是了,我还没有对妳说,此处是杭州凌云庄,妳可安心在这里住下,待妳伤势痊可,我便和妳寻方妍去,现在我先告辞了。」
方姮粉颈低垂,站起敛衽行礼,轻声道:「罗开哥慢行。」
待得罗开走出了房间,她坐回榻上,不由想起自己赤条条面对罗开的情景,登时面红耳赤,心儿怦怦乱跳不休,满脑子里,尽是罗开那丰神俊朗的样子,再想起罗开救命之恩,方姮忽觉心头甜甜的,说不出的美好,一缕情丝,竟不知不觉地,已经全黏在罗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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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开走出方姮的房间,来时因担心方姮的伤势,当时双手抱着方姮,心下焦急,只是匆匆跟在小云身后,无暇细看四周的环境,此刻方姮危险已过,自是松下一口气,放眼望去,方发觉这庄院建构巍然。
罗开抬首四望,见楼房重檐彤饰,碧瓦朱甍,处处花林曲池,巍若仙居。他心里暗想,不知白瑞雪费了多少心思,方能把这里修饰得如此瑰奇绮丽。
当他回到大厅,却听见众人正谈及那王爷之事。
白瑞雪见罗开进来,便让他坐在自己身旁。罗开坐下,白瑞雪便即问道:「听邱婆婆说,方姑娘的伤势已经无碍,这样便好了。」
罗开不想在其它人前谈及方姮之事,只点头一笑,以作回答,目光不由自主的移向白婉婷和董依依,见她二人轻哼一声,鼻子一皱,便把脸别了开去。
白瑞雪冷眼旁观,却大惑不解,不明他们三人发生了甚么别扭。
这时听上官柳道:「那个湘王原是朱元璋的十二子,名叫朱柏,听说是宁妃所生。而那个昭宜公主,名叫朱璎,是瑜妃所生。这一对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