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灯火璀璨处-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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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手！”王锦蕙挣脱了霜合，目光凶凶的看着霜合，“居然是你！哈哈哈……你知道吗？我从第一眼看到你就付厌你，我就知道你选个女子不安好心，没想到居然选么坏，选么会勾了人！”
霜合冷冷的打断她的话，“请你说话注意点，若你想丢人现眼，尽管去，但请别连累我！”正转身离去，王锦蕙又大喝了一声：“你站住！听说你要走，我还白高兴了一场，以为你是不自量力打算走了。可是，你既然走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你明知道我即将是太子妃，却偏偏要来和我抢，你以为你是谁？你连给太子提鞋都不配。”
“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不管是太子还是公主，我都认识！”她觉得眼前选个醉酒的女子有些发了疯，想走却被她的蛮力挡住了去路，她这夜像是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心，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说：“你是真糊涂，还是假装不明白？我居然会因为你选个卑贱的女子被人羞辱，我居然会因为你伤心！”
霜合不想和一个发酒疯的人纠缠，大力推开她，往前走去，王锦蕙凝视着她的背影，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叫道：“你知道一直和你在一起的贺日新是谁吗？你知道吗？啊？你这个虚伪的女子，你还不是跟我一样想当太子妃！”
霜合脚步一滞，一股寒意涌上心头，颤抖着身子回头看她，声音还在努力冷静：“我不懂！”
“哈哈哈哈哈……”她大笑道：“你不懂？你居然跟我说你不懂？我一直想做太子妃这都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我至少比你坦城，你连自已做过的事都不敢承认。”
“我做过什么？”
王锦蕙大叫道：“你与我争夺太子妃的位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太子……妃？”霜合心里咯噔的跳了一下，某些画面似清晰似模糊的一闪而过，“我从未想过与你争夺太子妃！”
“哼！没想过！那你怎么和他那么亲密？他喂你吃糕点，他为了你的一句话不惜赴汤蹈火，甚至……为你得罪秦王为你得罪所有人！”
“不！我不信！”霜合摇着头，不想去相信选个事实，为什么她要相信选么慌妙的事实？
王锦蕙冷笑道．“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在你身边，曹璨是御前侍卫，赵莲是兴平郡主，为什么贺日新就不能是当今太子赵德昭？”
霜合被她的话震得有些晕，细想与贺日新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与众不同的华贵气质，他高贵优雅的谈吐，他精致的闲暇生活，他那些看不见又摸不着的神秘势力，他的一切一切……都向她证明着贺日新的出类拨萃，他的不简单。她颤着声音道：“说一个理由说服我相倍你！”
王锦蕙冷眼看着她，似乎在嘲笑她的愚蠢，“就凭他说服秦王放了你的朋友。如果这些都不能让你相信，你可以去问一个人，一个你信得过的人！”
“谁？”
“有一个女孩子，大约十五、六岁，长得极其出众，在秦王府的夜宴上表演过舞蹈，又差点被当做刺客就地处死，而恰好还是太子教了她，更恰好的是我也出席了选个夜宴，目睹了选一切，这个女孩子应该是你的人吧？”
霜合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她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向前奔去，跑的太快，撞到了人，她慌忙着说了一声对不起，低着头要走，却忽然被人抓住了手臂，她抬头，看见了曹璨的脸，他目光深沉的看着她，问：“你这副模样，是要去哪儿？”
霜合用力甩开他的手道，“不用你管！”也许声音太过可怖，曹璨愣愣的放开了她的手，眼中却流过伤心，霜合不敢看他，更是害怕他看出了她的伤心害怕，离开他是为了活的更好，爱的更灿烂，不想他嘲笑她的离去不过是如此可笑的悲惨。
曹璨目送她越跑越远，渴望抓住她逃离的脚步，可他实在是害怕，一次次的拥有都只是一个个虚无的梦，她可以忽然的出现，对他嬉笑欢乐，又可以悄然远去，让他无处去追寻。也许是这些年追寻的太累了，他已经疲于抓住她的手，让她也同样爱上他，不爱他，是他最害怕的事。
他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去，也罢！
霜合知道伊璧奇等人并没有真正的离开，他们一直住在城外的半里坡客栈，又从后院里牵过雪龙，往城外奔去。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一团浆糊，只想确定选件事，那日明明是在贺日新家里带走皎皎，皎皎分明知道他的身份，却什么都没有说，这又是为什么？
骑上雪龙，一路奔驰出城，速度太快，夜风刮地她的脸生疼，下马时，也险些掉到自已。却马也未栓，就冲进了客栈。
“霜合！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我们只是……”伊璧奇对于她的到来有些意外，正准备寒暄一番，却见她的目光一直盯着他身后的皎皎，皎皎的身子倚着他，小鸟般柔弱，微有些颤抖的身子告诉他她现在很害怕，难道是害怕霜合？不错，他看着霜合有些愤怒的目光，道：“你这是干什么？”
霜合目光直勾勾的盯着皎皎，“我问你！你是不是早知道贺公子是什么人？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皎皎看了一眼伊璧奇询问的目光，道：“你当时出现在他的府邸里，他还与你谈笑自若，我以为你知道！”
霜合逼近了两步，道：“那你现在在害怕什么？”
皎皎害怕的往后缩了缩，道：“可后来听你谈起他，又觉得你应该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该不该与你说，后来拖得久了，便不知道怎么说了！”
霜合闭了闭眼，让呼吸顺畅了些，仰头看着天，也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还是在掩饰什么！原来是真的，王锦蕙说的都是真的！
伊璧奇护在皎皎身前道：“好了！虽然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但是霜合你不该用这样的语气对皎皎说话，她不会故意骗你！”
霜合仍旧看着天，好像没听到他说的话，却又忽然答道：“皎皎如今是你的心头宝，我下次会注意的！”说完，她转身奔出了客栈大院，纵身上马，飞快的远去了。
伊璧奇追了出来，只看到她被风扬起头发，他有些出神的看着霜合的背影，这是他第一次对她说重话吧？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可又不愿去细想。皎皎站在他旁边道：“你刚刚对合姐姐的语气有些重了，她恐怕是生我们的气了！”
伊璧奇有些自言自语的说：“来的莫名其妙，去的也选么莫名其妙！”
皎皎低声道：“对不起！”
伊璧奇苦笑了一下，转身径直往里走去，“不关你的事！”
皎皎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目光盈盈，脸上的神色迷茫而无助。
贺日新疲倦的走近翠竹轩，被这里的夜风一吹，顿时觉得精神了许多。他走至霜合的门前，轻轻敲了敲，“霜合……你睡了吗？霜合……”门里没有一丝响动，兴许是睡着了，他转过身，神色有些黯然，顿了半响，他轻轻推开门，借着柔和的月光，他看清了屋里的每一个角落，收拾的很整齐，也很冷清，床上空空荡荡，果然是没有人。
“你是不是太子？”一个清幽的声音忽然在他身后响起，他身子一震，半响都没有反应，脸上的黯然之色慢慢消失，可换上的却是死灰一般的沉寂。
“霜合……”他暗哑着声音，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他看着霜合冰冷的眸子，眼中满是伤痛。
霜合冷冷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太子，你只需回答我是或不是，有那么难吗？”
“我是！可是……”
“行了，别的不必再说。我觉得自已好傻，以为跳出了一个心里的漩涡，却不想已将自己陷进了另一个更大的漩涡。我就不该来这里的，不该来的……”
“霜合……”他伸手将她拉住，牢牢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我知道，我的身份，不能给你所有你想要的，可我会尽我的全力，让你感到快乐，不要离开我的身边，好吗？”
却在灯火璀璨处 上卷 第八十六章 心痛
霜合含泪看着他！本来以为他便是她翘首可得的幸福，却原来一切都如同梦幻泡影一般，越想抱紧，越消失得快，“为什么要骗我……”他凝视着她，沉痛地说道：“对于你，我很害怕，我怕我握不紧你的手，我也猜不准你的内心。对于曹璨，你也可以翩然远去，于是我知道你不爱名也不爱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离开他，所以只能以为你不喜欢有权利的男子，就像你以前对我说的不喜欢勾心斗角！与很多女子分享一个丈夫，而我恰好都无奈的拥有这一切，我害怕你也会这样拒绝我！”
霜合摇了摇头，颤着声音道：“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在一起了……”
“为什么？”他颤抖着声音问，感到掌心里她指尖的温度一分分的冷下去，话语也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我不想做笼里的金丝雀，越是华丽的笼子，越是可怕！”
“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到丝毫的委屈！何况我们并不是住在宫里，我有我自己的府邸！”“可是终有一天不也是要进去的吗？”
他侧头看向她，像初识的每一次，他总是对她看不真切。“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个如我一样的孤女千方百计想进那一方小小的城池，可到头来却只换得满心伤痛，她说，这辈子她是幸运的，有一个爱她如初，始终等待的男子，有一个真心疼惜她的姐姐，她才可以换得后半生满满的足以顷补一切的幸福。尽管这个幸福还是太过短暂，可她已知足了。”她忽然转过头去，朝着他柔柔一笑，却让他觉得她似乎更加遥远了，无论他怎样紧紧的握紧她的手，也不能留住她依然飘远的身影，“这个女子是我娘，她临终前对我说，霜合，不要恨，不要怨，那样你才可以获得快乐美满的一生，而那皇宫是最最进不得的地方！你始终不了解我为何要拒绝曹璨，或许你应该知道，可是你不愿意知道。大宋就好像是我的仇人，我一生的悲苦都因它而注定，我不能不恨你们，若曹家是帮凶，那你们姓赵的就是主谋。彭子谦、鱼岩帮、西蜀水宁郡主遗孤……我不信你都不知道，我更不信你不知道我是高彦俦的女儿。”
贺日新的身子无力的后退了一步，眼中有剧烈的挣扎。
“对不起！”她沙哑着嗓音最后吐出这几个字，转身向后跑去，她的手指从他的手掌心中滑出，他却再无一丝力气去抓紧，他知道，即使抓住也是徒劳，也许从他一出生便注定了是这样的结局，他无力去留住自己任何喜欢的一件物事，包括喜欢的人，他不能让对方抓住他的任何一个把柄，而他现在却是怎么了？一次又一次的将自己陷入危险的境地，不管不顾！
可是，他就要离他心里的那片阳光越来越远了吗？
她用力地往前跑去，脚下不注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伏在冰冷的地上，感到从手心到心里都是冰冷的，她以为她放弃了一个隔着蜀国山水的恋爱，就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的共度余生的伴侣，却原来这只是一个更深的，更难以触及的将来，前路不可去，后路不可退，这里实在是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耽搁踟蹰了这么久，她也该对子谦哥苛有所交代了。
清幽的石路上，马蹄声响，一瞬间，霜合的身子像是僵硬了一般，曹璨的马车好像是随时能进入她的脑海中，如此狠狈落寞场景，该不会也要落入他的眼中吧？
马车从她身边驶过，并没有做任何停留，霜合呆呆地看着这辆陌生的马车经过，正要站起身子，马车忽然在身前停住了。霜合的心陡地一跳，一侧的窗帘掀开露出少女姣好的脸庞。
一道清雅略带冷淡的声音说道：“虽说此时路上无人，你这样趴在地上终归不合时宜。”
霜合没想到如此模样竟是落在她——赵茉的眼中，她冷冷的看了赵茉一眼，转身欲走：“多谢提醒！”
赵茉却忽然叫道：“高姑娘，有空吗？我见你此时也必定也没什么要紧事。能和我去个地方吗？”
霜合停住脚步道：“我俩无甚交情！”往前走了两步，赵茉又道：“可惟熙与曹大公子是知心好友！”霜合不由得再次顿住脚步，回头看向赵茉，赵茉走出车厢，将帘子高掀，道：“高姑娘请！”
也许是鬼使神差，霜合竟然上了赵茉的马车，没有问她要带她去哪里，反正她现在也没多少畏惧了。
两人路上无话，赵茉似乎也不愿与她多说什么，行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好像出了城，翻过一个山坡停在一个悬崖边。
霜合掀开车帘走出，正好看到脚下云雾皑皑，整个人望下去如腾云驾雾一般，崖边长了许多的花草，粉红淡绿宛若仙境。
赵茉走到她身边，叹道：“这里漂亮吗？要不要走上去试试！”顺着赵茉手指的方向，霜合看到云雾掩映间有一座木竹做的吊桥，横在两端崖壁间。
霜合摇了摇头，这座吊桥也不知有没有人上去过？她赞叹的看了看四周，走之前看到这样的美景也算不错。道：“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