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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半张脸-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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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道来。”

冰眸紧紧地盯住酒杯,君少卿没有要接下的意思。

“大人莫不是怕酒中有毒?呵呵,那好,莫儿先干为敬!”说罢,唐莫儿罗袖轻掩,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又拿起另外一个杯子,轻轻斟满,双手奉上。

君少卿接过酒杯,漫不经心地晃荡了几下,见酒液清澈透明,并无特别之处,迟疑了一下,便轻轻抿了一口。

“呵呵呵,大人真是谨慎,莫儿哪里舍得对你下毒呢!”唐莫儿巧笑嫣然道。

“酒也喝了,现在能说了吗?”君少卿扯扯唇。

“相传大人寻找令尊十余年,一直不见下落,可巧,莫儿前月回到家中,听说了一件事情。”

“什么事?”君少卿眸光一紧,隐隐感觉空气中飘来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

“那日我经过书房门口,无意间听见爹爹正在和人密谈。我听到令尊的姓名,一时好奇,便趴在窗下偷听。”妩媚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诡谲,唐莫儿紧紧盯着他说道,“那人说,十年前的一个夜晚,在敦煌南郊的神沙山下,曾经见过令尊!”

“敦煌?!”君少卿目光微讶:父亲是在江南失踪的,此生从未去过敦煌。他们父子二人一直定居在北方,那里也没有他们的朋友。父亲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大人别急,听莫儿把话说完。那人还说,令尊当时披头散发,衣衫褴褛,正对着天空的圆月参拜,似乎有些……有些疯癫之象。要不是见到令尊腰间佩带的弯月刀,他几乎不敢确认。”

“接着说。”不知怎么的,鼻间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君少卿微微皱眉。

“后来,风沙骤起,那人被吹得迷了眼睛,待风沙停下,才发现令尊早已不见,好似凭空消失一般,实在诡怪之极。”

君少卿一下起身,双眸迸射出寒光:“那人是谁?”

“这倒不知,莫儿可是偷听的……不知大人对这个消息可还满意?”说着,唐莫儿的玉手居然抚上了君少卿的俊脸。

君少卿厌恶地想要避开,喉间却突然涌上一丝腥甜,体内的真气一下乱窜,浑身像醉酒一般,站立不稳。“我检查过,刚才喝的酒里并没有毒!”冰眸里闪过一丝疑问,“你在什么地方做了手脚?!”

“呵呵呵,大人不要生气。”唐莫儿掩嘴娇笑,“你刚刚喝的乃是迁魂酒,是萃取南海的雪鬼丝汁液酿造而成的,虽没有毒,可习武之人却是万万碰不得的,若是沾上一点,便会内力尽失,虚软无力。用来对付大人这样武功高强之人,真是再合适也没有了!”

君少卿踉跄地扶着桌面,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莫儿这么做,也是因为太过喜欢大人了……”纤纤玉指貌似无意地摸上皓腕上蝎子状的金镯子,指尖轻刮,只见数不清的黑色小虫从蝎嘴里缓缓爬出,掉在地上,化成丝丝几近透明的水汽,“这是来自西域的香虫,喝了迁魂酒,再闻了它散发出的香气,就仿佛中了最烈的春药,是冰块也得给我融化了!”唐莫儿的手轻轻地在君少卿的胸膛上游移,“大人现在是不是觉得很热呢?不如让莫儿为你宽衣吧!”

“不要碰我!”眼看唐莫儿要解开自己的腰带,君少卿连忙侧身闪躲,无奈身上没有丝毫力气,一不小心,瘫软在地上。他神智渐渐迷乱,只觉全身燥热不已,一股灼热自腹间窜起。

“让莫儿好好伺候大人吧,不然,这软媚香的药性可会要了大人命的。”玉手一扬,外面的衣衫顷刻被褪下,里面轻盈薄透的紫色纱裙裹着如水蜜桃般丰嫩柔软的娇躯,在淡淡的烛光下雪白丰盈,充满诱惑。

君少卿浑身一颤,极力抑制住体内即将奔腾而出的欲望,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摸向腰间的竹箫。

一阵幽幽的箫声忽然响起,没有吹奏,仅用手指按住洞眼,君少卿便使竹箫发出声音来。那箫声阴凉蚀骨,犹如滴落半空的水珠忽然凝结成冰刃,化成一把把寒光凛凛的冰刀,一刀一刀刺向胸口,让人心胆俱裂,浑身无法动弹。

竹箫往唐莫儿的周身重重一划,君少卿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眼眸一片冰冷:“不要让我再看见你!”说着,用力推开她。

唐莫儿顺势倒在一旁,却发不出声音,鲜血从鼻孔、嘴巴、耳洞流出,她睁大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君少卿,他……居然挑断了她的筋脉!

扶着房门,君少卿微微喘气,体内的真气汹涌奔腾,腹部那股撩人的火热又开始袭来,他抬头看看已经漆黑的夜色,咬紧牙关,踉跄着离去。

一道闪电划亮天空,伴随着轰鸣的雷声,倾盆大雨从天而降,纷纷扬扬如万马奔腾,狠狠地践踏着地面。

大雨滂沱中,海茉踩着泥泞,深一步浅一步地朝前走着,苍白的面颊多了几道被石子刮伤的痕迹,全身的伤口被雨水侵袭,好似被蚂蚁舔过一般,疼痒难耐。

那匹马不知将她拖到了什么地方,她醒来之后就躺在山林中,也不知道还在不在慕容府的后山。月光被乌云遮掩,四周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她看不清道路,也辨别不了方向。

忽然,前方一缕微弱的火光一下吸引了她的目光。那火光忽明忽暗,在这个漆黑的雨夜里却显得格外明亮。海茉咬紧牙关,重新打起精神,朝着火光的方向走去。

外面的大雨连成了线,从天空中倾倒而下,溅得泥泞的山路上坑坑洼洼,洞内火光熊熊,枯枝燃烧的声音在空气里噼里啪啦作响。君少卿依着冰凉的岩壁粗粗喘气,没想到唐莫儿下的毒如此厉害,本想回到慕容府再运功解毒,谁知走到这里,就再也支撑不住了,气血翻腾,真气颠乱,浑身似被火烧一般,燥热无比。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势,他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一抹奇异的光彩。

浑身湿透的海茉蹒跚地来到洞口,那火光一跳一跳的,带着无尽的温暖,引诱她一步步地走近。地上一道长长的黑影阻止了她的脚步,海茉定睛一看,只见君少卿单手抓着岩壁,踉跄着要起身,大滴的汗水滑过他的眼角,冰眸里血丝成片,没有半分情感,骇人的目光紧紧地攫住她。

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幽香,仔细嗅了嗅,好像是从他身上传来的。海茉哆嗦着上前,想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离……离我远点!”君少卿转过头,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这几个字。体内奔腾不息的强烈欲望烧得他几乎失控,眼神开始涣散,不自主地飘向海茉:被雨水打湿的纱裙紧紧贴着身躯,几缕青丝凌乱地散在雪白的颈间,水珠滴滴答答地顺沿而下,一直流入那引人遐思的胸脯里。

海茉从未见过君少卿这般狼狈的模样:发丝凌乱,俊容潮红,漆黑瞳眸中折射出隐约的狰狞,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邪恶而又阴险的气息。她想向后退,却又担心他受了伤,一时之间,呆愣在那里。

“给我滚!”君少卿怒吼出声,一下跌倒在地,口吐鲜血,太阳穴青筋暴凸,颤抖的双手哆哆嗦嗦地伸向她,却又猛然抽回,仿佛在极力克制什么。

海茉被他的模样吓到了,转身就要逃出洞口,纤细的足踝忽然被一股力量狠狠地往后回拉,她一下失去重心,整个身躯重重地跌倒在地。她大惊,足部用力地踢打,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奋力地爬向前,想挣脱桎悎,无奈足部被人牢牢握紧,不断地向后退去,混着泥泞拖出一道长长的轨迹。

紧接着,后背一阵灼烫,一具火热的身躯紧紧地压了下来,重如泰山般的力量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纤腰被用力扣紧,耳畔传来浑重的粗喘。海茉仿佛明白了什么,拼命地用肩推搡着上方沉重的胸膛,却被搂得更紧。

“不要!不要!”嘶哑的嗓子发出小猫一样的呜咽,海茉艰难地避开颈后温热的薄唇,那湿漉漉的感觉,令她又回想起十年前那个可怕的夜晚,银牙一咬,指甲深深地陷进泥土里,明知道抵不过身后的巨大重量,却还是使出全身的力气奋力挣脱。

大掌一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格外响亮,海茉只觉肩膀一凉,紧接着身体被人用力一扳,一下仰在岩壁上。面前的君少卿俊容狰狞,微微上挑的眼睛里堆积了浓浓的□,暗夜色的冰眸愈发幽深,淡漠的嘴角扯出一丝残忍的笑意。

“不要——”尖锐的哭喊穿透云霄,却淹没在这轰轰隆隆的大雨中。

巨雷轰隆炸响,骤雨滂沱而下。

玉冠跌落在一旁,白色的锦袍和粉色的衣裙已经被雨水溅得看不清颜色,火堆旁边传来的喘息和泣喊,在这个雨夜里听起来格外暧昧。缭乱的发丝遮掩不了□的身躯,君少卿随着身体的本能,强烈地上下冲撞着,精悍强壮的胸膛紧紧地压住身下柔软的浑圆,大掌几乎捏碎那细嫩雪白的双肩。

双眸睁得大大的,黑色的瞳孔里是一片望不到底的空滞,海茉死死地咬住君少卿的肩头,洁白的牙齿渗出丝丝血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这里。身体随着君少卿的动作一下又一下地晃动,那撕裂般的疼痛仿佛掏空了她所有的意识,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在做什么,后背上的伤口与尖锐的石子摩擦,蹭出道道血迹,她也恍若未觉,只是感到身体内的某项东西在慢慢地流逝,一点一点地离去。

涣散的眼神又飘向落在地上的桃花簪,花瓣部分已经完全碎裂,被乌黑的泥泞沾染,再也没有原来的光华。

合落羽睫,一行清泪悄悄流下。

后半句咒语

早晨的阳光明艳而炽烈,清风吹动,一片青绿色的叶子晃晃悠悠的坠下,大掌一接,静静的飘落在掌心,易风凌拈起树叶,伸到阳光下,蔓延的脉络在微微透明的绿色中清晰可见。他眯起双眸,静静的凝视,似乎想透过叶子在寻找什么。

“凌哥哥………………………〃 铃声隐隐,易曲烟焦急的跑近,香汗淋漓。

易风凌没有应声,湛眸掠向碧蓝的晴空,淡的几乎透明的浮云也仿佛凝固,静静的停滞在一边,眼底无波。

“凌哥哥,东西都收拾好了吗?爹爹让我来看看你。” 易曲烟担忧的看着他,海茉不见后,凌哥哥就一直这个样子。

微凹的脸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容,易风凌回过身,总是风流肆意的俊脸竟有几分疲惫:“收拾好了。”

易曲烟咬紧粉色的唇瓣,犹豫着要不要把昨晚的情形告诉他

“不走吗?” 易风凌回眸,那平静无波的黑眸让易曲烟一怔,眼光下移,凌哥哥光洁的下巴不知何时青茬一片,漆黑的发丝落拓的散下几缕,加上凹陷的双颊,几分沧疲,几分颓废。

“她失踪了一夜,你不去找她吗?” 想也没想,易曲烟忽然问了出来,却一下后悔了。

“姐姐累了,需要休息,我会等她的!” 易风凌垂下眼睫,叫人看不出他的情绪,接着酒窝顿起,俊朗一笑:“走吧!”

“凌哥哥这么说,是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了?” 易曲烟扬起小脸怔怔的看着他,杏眼掠过不信。

“她是我姐姐,我怎么能丢下她。” 易风凌笑了笑,哥哥似的拍拍易曲烟的肩膀:“傻丫头!”

“傻丫头?“易曲烟红了眼睛忽然叫道,泪水一下涌了上来:“在凌哥哥的眼里,曲烟就只是一个傻丫头是吗?”

“你又怎么了?你是师傅……〃

“我是爹爹的女儿,是你的责任,如果没有这些,你会在乎我吗?像在乎她一样在乎我吗?”

易风凌别过头,姐姐的失踪已经让他疲惫不堪,易曲烟的哭闹他更是无力应对。

“凌哥哥,你说啊,会不会在乎?”

“够了曲烟!” 一道厉喝,只见一身白衣的中年男子走来,面容清癯,身形微瘦。

“爹爹………………” 易曲烟哭着投进他的怀抱,轻声抽泣。

“好了,你先回去,我有话和你师兄谈。” 易弦茗拍拍女儿的肩膀,柔声安慰。

易曲烟回头看着依旧背对她的俊朗身影,娇颜闪过受伤的神色,她止住泪水,对着易弦茗扁嘴道:“凌哥哥不愿同我们一起回去,爹爹你劝劝他吧。”

易弦茗点点头,眸光移向易风凌,微微沉思。

“风凌……………你这是?” 易弦茗不解的问道。

“师傅,徒儿不能和你们一起回去。” 易风凌慢慢转过身,勾人的桃花眼染上浓浓的落寞:“师傅知道的,我和姐姐分离十年,我不会再丢下她!”

“可她慕容府上下已经被你翻遍了,你怎么去找?” 易弦茗叹气:“难不成还要继续留在这里?”

“我可以等她,她说她累了,睡醒了说不定……说不定就回来了!” 想起海茉那日留给他的背影,沧桑而又凄寂,易风凌的心一下被狠狠楸住。

“傻孩子。” 易弦茗轻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一点线索都没有吗?”

易风凌摇摇头,低声道:“附近、还有上回去的山洞我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姐姐一定怪我了,不知躲在那里生气了。”

“既然这里没有,不如先跟我们回去,我们一路打听或许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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