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妻夜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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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郡王的侄女,见识果然是非同凡响。沈菱凤对这件事倒是可有可无,上次跟她认真提过,一句话都没说。只说自己是妇道人家,一些事情不是她能够过问的,然后就索性撩了挑子,这几天还听说病了,干脆推病不出,有事都是两个贴身丫鬟出来办,也没见请太医,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皇帝专注在御书房看折子,单独陛见这类事也不是第一次。
“平身。”皇帝头也不抬,继续看着手里的奏本:“递上来的折子朕看了,这个条陈很好。尽快办了,今年的武举照例在九月里,你是第一次主持这件事,本来朕还要你再多个帮手的,只是朕跟你说过,不止是要你能够在外领兵作战,在京城也要能够有过人本事才行。”
“臣谢主隆恩。”曾献羽没想到皇帝这么替他着想,感激涕零。这还是那天在御书房雷霆震怒,口口声声说着要是不能缉拿归案就要提头来见?伴君如伴虎还真合适。
“不必。”皇帝抬起头,似乎刚刚才发现面前站的是曾献羽。刚才煦煦说的那些话全都不算数了,脸色顿时撂下来。只是君无戏言,已经说出去的话根本就不能轻易更改。
尤其是一想到沈菱凤的伶牙俐齿,还有那张时时刻刻都是充满了嘲弄甚至是昵视的脸。她知道自己这个帝位是替人做的,无时无刻不是在心里打量着,看自己是不是能够胜任这个皇帝,好像是另外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每每想到这些,做皇帝的乐趣就少了大半。
曾献羽话到嘴边,不知道怎么开口。皇帝那边脸色不佳,要是问了岂不是后果更坏?可是不问清楚,说什么都不能安心。
“臣有一事不明,请皇上赐教。”曾献羽迟疑了一下:“皇上前日命臣处理夜盗一案,尚未处置就撂下了,臣不知源于何故,请皇上明示。”
不提就罢了,就当作翻书,看过就罢了。偏偏还要当面问起来,难道曾献羽你一直是坐井观天的蛤蟆,你女人是个什么脾气你第一天知道?,她做了什么都是瞒着你的?皇帝本来本来就不好的脸色,越发铁青难看。手指微微抖动着,要是不在乎帝王之尊的话,恨不得要戳到他脸上,做皇帝在一个女人面前就把君威全都丢尽了。
按捺了一下,说出去被人知道,岂不笑掉大牙?曾献羽当面肯定不敢嘲笑君王,暗地会怎么说自己,谁知道?倘若是他夫妻两个背后商议定了,非要看看自己这个做皇帝到底能够丢脸到什么程度,那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先不提这件事,朕还有别的差事叫你去办。”丢脸的事情,希望下次不会再有人提起。想到丢人这件事,皇帝很快就联想到华妃身上,华妃跟沈菱凤一样又臭又硬的脾气,别看沈菱凤犯倔的时候,会替她跪地求情。
只是换个人,马上就换了张脸。不论是在什么地方,永远是一个人独来独往。身边的宫女除了她带进宫的以外,人人都不亲近。帝后二人也不在她眼里,谒见帝后绝对是循规蹈矩一点挑不出失礼的地方,可就是这样的循规蹈矩看得人心烦。越是顺从,越是驯服就也是反叛得厉害,跟沈菱凤的步步为营一样叫人心烦。
“是,臣遵旨。”皇帝难以捉摸的神情很叫人摸不着头脑,曾献羽自忖自己没有那个揣摩帝王心思的能力,要是可以猜上一猜的话,还是换个时间比较好:“臣告退。”
皇帝摆摆手,示意已经无话可说。曾献羽倒退着了出了御书房。
第一卷 京城 第二十四章 菱兰
赵敏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明艳的洋红色长裙很衬她。高耸的云髻上斜插着一柄叮咚作响的金步摇,这个打扮是按照一品夫人的打扮来的。曾献羽默许她的,沈菱凤知道以后居然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表示,甚至觉得这样就很好。
刚开始的时候,从曾献羽开始,整个将军府里的人都觉得沈菱凤好像变了个人,这种坏了规矩的事情,她都可以准允紧接着就是视而不见,好像这件事由始至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因为她根本就对他们视若无物。眼里没有人,那么他们做什么都跟她无关。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沈菱凤依旧忙忙碌碌的。听说今天又让她那两个精干的丫鬟出去,不知道有在捣什么鬼。
看这个样子,赵敏反而不像是岭南王府的郡主身份,要不然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僭越之罪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哪怕最后落个不予追究,就好像是大人说孩子不懂事,轻描淡写的罪过,也是最少罚俸一年。
王爵之家,大多数都是小心谨慎,最怕有一点事情被皇帝知道。这个生存法则,赵敏难道不知道?这也不像是家教森严的王爵世家所作所为。
沈菱凤的态度很值得玩味,要是换做往日,赵敏这些事情肯定是逃脱不过她无处不在的眼线,顺风耳千里眼,指的就是沈菱凤的素日行止。沉默就是默许的另一种态度,她对赵敏太过于优容,她真的会宽容到这种地步?
“皇帝没有为难你?”赵敏推推他,对他这种心神不属的表情已经很熟悉了。曾献羽是那种大智若愚的男人吗?戴着面具做人,好像是现代人跟古代人的通病。最成功的,应该是沈菱凤。
来了这么久,跟沈菱凤接触的机会不算少,始终没看出沈菱凤任何一点情绪上的变化。刚开始怀疑她也是穿越来的,要不然比自己小多了,居然可以应付那么大的场面,不怯场不说,还能hold全场。那么强大的气场,任何人都不得不臣服于她的决定。
她赵敏才不是轻易认输的女人,不管是从前还是现在,古代还是现代都一样。不认命,决不答应有个女人爬到自己头上,何况是个只知道三从四德,还是个比自己小很多的小萝莉,结婚早又怎样?只能说你们还不知道晚婚晚育对女人是有好处的,能够让女人更成熟,轻熟女比萝莉更有吸引力。
曾献羽猛地摇头,这算什么为难?应该说是皇帝不止是没有为难自己,还让自己一直都头痛不已地事情,全都抛到脑后去了。
“是不是还要你去破那桩案子?”赵敏比较关心这件事,沈菱凤自诩精明能干,确实也没有几个人能够胜得过她。对这件事不闻不问,是表明她对曾献羽的态度吗?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沈菱凤对曾献羽实在是没多少好感,后来几次听墙角,将军府的下人们而是这幅口吻。曾献羽过得很失败,他自己知道吗?
所以能够帮助曾献羽在瓦面露露脸,也是给自己准备一个很好的踏脚石。说不定就能取而代之了,到时候不费吹灰之力捡了个现成的大苹果,也算不错的圆满结局了。
曾献羽摇头:“没有,皇上收回前次圣命。这件事暂且搁置,不予追究了。”
“啊。”赵敏嘴巴大张,足以装下一个咸鸭蛋了。皇帝出尔反尔只是听说,没想到就发生在自己身边。看过不少类似的言情小说和电视剧,但是没有哪次跟自己遇到的这次一样,居然不予追究了?不过这种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来自上方的压力,迫使皇帝不得不收回成命,可是这件事发生的概率几乎等于零。谁敢给皇帝压力?
要真是这样的话,有机会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位高手是谁。绝对不是曾献羽想得这么简单,什么皇帝就收回成命?有那么好的事情,还不是中了一等奖了。
“大人回府。”赵敏来不及收回大嘴巴,已经到了府门外。曾献羽从马上下来,赵敏紧跟在后面下马。越来越觉得女人骑马是一件很拉风的事情,要是有人说她骑马不合规矩的话,那就是赤裸裸的嫉妒,根本就不是别的原因。
马鞭挽在手上,曾献羽背着手往里走。赵敏一走三蹦,没有一点安分守己的规矩可言,大概是将军府里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她跟夫人一比,那简直就是天上地下的分别。
“菱兰,到这边来。仔细掉进去了。”很少听到这么温柔而甜软的女声,曾献羽怀疑自己听错了:“看你,一手的泥。”虽然是嗔怒,很明显的能够感受到不同以往的宠溺。声音的来源应该是沈菱凤,只是她很少对人表现出亲密。
“不嘛,我喜欢这两条小鱼儿。”没听过这个童音,曾献羽忍不住往声音的来源地走,将军府是什么地方,闲杂人等决不许踏入半步。赵敏来的时候,沈菱凤就用这个借口来堵住别人的嘴,能够说别人的时候,她就一定能把握住自己的行为举止。
隔着繁茂的蔷薇花丛,看到一个小小的身影,鹅黄色裙衫乌黑的头发,看不清长相。但是能够腻在沈菱凤身边,托着下巴趴在沈菱凤腿上跟她说话就不简单。何况沈菱凤还是一脸笑容,简直就是异形。
“大人。”锦弗眼尖,看到曾献羽的身形隐在花丛后面,赶紧过来:“大人回来了。”
“赵姑娘。”沈菱凤交代过,赵敏不守规矩可以,但是家里人见了她还是要谨守规矩。不是人人都跟她一样,首先要做到这一点的就是锦弗和澜惠。
“那是谁?”曾献羽指着跟沈菱凤在一起玩闹的小姑娘,能跟沈菱凤投缘的人不多,尤其是小孩子,好像沈菱凤从来就没有对人稍加辞色过。
“哦,是上次夫人从乡间回来,遇到一对父女。做父亲的无钱给女儿治病,差点就把还没咽气的女儿给生生埋葬。夫人心中不忍,给了人几两银子把孩子买了下来。”锦弗眼睛都不眨一下,她能说这孩子是沈菱凤救下来的吗?虽然买下这孩子也是救下一条人命,总比说出更加叫人骇人听闻的真相让人安心。
第一卷 京城 第二十七章 生疑
“嗯。”曾献羽不知道信了还是不信,不过有一点还是真的,沈菱凤确实做了不少好事,每逢冬夏二季,只要有机会都会出来搭棚舍粥赈济灾民,救下一个孩子也在意料之中。
“姐姐,这回可抓不住我了吧。”不知道这个被沈菱凤称作菱兰的孩子,手里抓的是什么,娇笑着就往这边跑,紧接着撞到了曾献羽身上:“啊!”
“怎么了?”沈菱凤刚刚还在跟她说笑,转眼就没看到人影。小手一抓,已经把她手上刚才捏着的一朵垂丝海棠夺了过去。抬起头,原来这丫头迎面撞上了曾献羽。本来还是一脸笑容的人,马上收敛住:“摔着没有?”语气不知不觉声音许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姐姐,天黑了。”菱兰揉着额头,被曾献羽的朝服下摆遮住了视线,顿时太阳落山,一片漆黑。
“先把眼睛睁开。”沈菱凤不想跟曾献羽说话,一句都不想。没有想像中那样过来牵着菱兰的手,远远站着也不让锦弗或者澜惠过来:“看看是不是天黑了。”
“不嘛。”嘴里不答应,菱兰还是如她说的一样睁开眼睛,仰头看到曾献羽,不认识这个人。有点胆怯,瘪瘪小嘴。不像是没见过世面的孩子那样飞一般跑开,扭头看了远处的沈菱凤一眼,没有准许或是不许。
“咦,我没见过你。”菱兰自己在那里揉着额头,有点发红。曾献羽很早就养成内穿铠甲外罩朝服的习惯,菱兰这一撞很有点痛:“你是谁啊?”
“我也没见过你。”曾献羽俯下身,一脸可爱的菱兰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我叫菱兰啊。”菱兰歪着头,无视周围人,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曾献羽,好像是想了很久:“我知道你谁了,你是姐姐家的大哥哥,是不是?”
“嗯。”曾献羽鲜见地摸摸她的发辫:“到你姐姐那边去,我还有事。”也不跟沈菱凤说什么,带着赵敏一阵风似地走了。
“姐姐。”其实菱兰一开始是叫沈菱凤做娘的,叫了几次都被沈菱凤不说话,但是很难看的眼神给挡了回去,由此知道要是继续叫娘的话,肯定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大眼睛一眨,马上改口叫姐姐。沈菱凤甘之若饴,姐姐很难得的称呼。
“撞痛了?”微微发红的额角,看得叫人心疼。沈菱凤蹲下身摸了两下:“下次走路一定要看路,要是撞坏了怎么办?”
“我知道了。”菱兰点头,搂着她的脖子:“姐姐,大哥哥好俊呢。”
“是么?”人小鬼大的孩子,沈菱凤一直不认同这个说法。很多人都说曾献羽不像是驰骋沙场的武将,有时候甚至腼腆得像是刚出科的翰林,只是这跟她有什么相干?妆罢低头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不是她该做的事情。
翁姑,自从沈菱凤跟曾献羽成婚之前,父亲就给她打听得太过清楚了。不希望女儿日后受太多委屈,也知道曾献羽的父母都只是乡间最平凡的匹夫匹妇,所以早早命人在曾献羽的家乡置下田地房舍,颐养天年。
面上,沈菱凤也做得极好。每逢节庆之日,或是二老寿诞,总会有人依照沈菱凤的吩咐,各色花红礼物总是最上等的送往乡间,左邻右舍看到曾家媳妇如此贤孝,一点都没有大户人家小姐那种高攀不起的轻狂样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