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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春眠不觉晓-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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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渊看了看他,猜到墨允想去灾区可能更他的家仇有关,便点头同意,眼角斜了斜卷着被子在床上装死的某人。

墨允不说二话,连被子带人,夹起来就走。

“师兄你干嘛?我要跟师父睡!放开我呀……”春晓像蚕蛹一般挣扎。

墨允跳上窗口,姚渊似是后悔了,出声叫住。

“师父还有何吩咐?”墨允扒着窗沿,隔着窗棂看着他。

“呃,没事,早点睡觉,明天早起赶路。”姚渊摆了摆手。

墨允夹着春晓瞬间消失,姚渊仍旧望着窗户,过了半晌才起身关上了窗。

“我们真的要去灾区捐青菜么?”春晓在颠簸的马车里,整理自己关于改变路线,她已经同意了的记忆。

墨允不知是已经对她丧失了耐心,还是懒得说话,坐在车角,双唇紧抿,闭目养神。

改变路线,前往灾区这几天,墨允都不怎么说话,赶路的时间坐在车里一动不动,只要一停下休息,他就找个僻静之地,一个人默默练功。

春晓偷偷的看着他,也不敢上前打扰,连坐在马车上偶尔跟师父说说话,或者自言自语几句声音都比平时小了好几倍。

越临近灾区,那种灾难的气息就能越明显的感觉到。路边能充饥的东西就像过蝗虫一样,被扫光。树皮被剥下,草根被拔出。远远地,似乎已经能闻到死亡的气息。

一开始遇见饿的两眼直放狼光,盯着他们的马车,好像随时会扑上来的灾民,春晓还会扒拉出所带的干粮和银子,送给灾民。

可是灾区深处,才能越明显的感受到,一点点的施舍和救济,不过是杯水车薪。这里冻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似乎已经有瘟疫流传的苗头。

师兄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师父的眉头也总是皱起。这样低沉的气压下,春晓似乎都忘了记说话般一直沉默。

在灾情严重的黄河边上,他们一行简单的着装,小巧却丝毫没有一点华丽的马车,简直是鲜衣怒马宝马香车般招人耳目。

人大概是到了垂死的边缘,求生的愿望愈加强烈,许多行为已经超乎常理。就像这天下午,几个年迈没有逃出去的灾民,拿着腐朽的棍子,围住姚渊的马车。

这些人双目通红,大口的喘息,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喘一会儿就开始猛咳。但不管咳成什么样,他们都不退一下,就这样拿着棍子,僵持着。

“师父,咱们也没剩下什么吃的了。”春晓将最后的两块饼子护在怀里,可怜巴巴的冲师父说了一句,又抬头哀求般看着墨允。

墨允摇了摇头,小声在她耳边说:“这些都给他们,也救不了他们,我们还要自保。”

春晓点点头,把饼子包住,重新揣好。

“墨允,晓晓,坐好了!”姚渊猛的扬起手里的长鞭,长鞭在空中抽响。

灾民惊得退了两步,但仍不死心的围着马车。

“驾!”姚渊再顾不得许多,如果不迅速查明情况,离开这里,恐怕事情会越拖越糟,如果晓晓和墨允再染了病……他不敢想下去,长鞭舞动,不管是否有人受伤,只管驱逐开挡在车前的人,驾着马车,飞速离去。

他们看过了受灾最重的地方,又到临近的县看过,发现如此大的灾情,竟没有朝廷派下的重臣前来治理,有所行动的,也不过是些受灾不太严重的郡县的地方官员,开些粥棚,却连救济本地灾民都不够,更不要说逃难至此的外地灾民。

春晓坐在马车里,看着外面坐在墙角端着破碗,喝着稀粥的灾民,“师父,我们能开粥棚帮帮他们么?”

“不能!”墨允仰着头,看着车顶,眼睛一眨不眨,似乎在忍着想要爬出眼眶的泪。

“为什么?我知道我们的力量也很小,可是这样不就会少一些人被饿死了么?”春晓轻轻抓住墨允的手,小心翼翼的问。

“不是因为我们的力量不够大,晓晓,而是有人不许我们这么做!”墨允只觉口中泛起苦涩,连话音里都带上了苦苦的味道,“你知道我爹犯了什么罪么?夸大灾情,骗取皇粮,欺君之罪,株连九族。呵呵,夸大灾情,如今这灾情可算大?当年灾情于今几乎相差无几,可有国相拦着不准上奏,我爹看不过去,买通了皇上身边的人,把奏折直接呈递给皇上,才让皇帝知道了灾情,准许开仓赈灾,并任命我爹为赈灾御史,我爹倒是一心一意的为灾民,可结果呢?”

“所以现在,没有人敢公然的帮助灾民,就算是有银子有米,也不敢广布粥棚,是么?”春晓咬了咬牙,“哼,这个坏蛋国相,这个笨蛋皇帝!难道就没有人敢说敢管了么?!”

“晓晓,皇帝是不是笨蛋我们不知道,可他才十二岁,手中没有兵权,国相一手遮天,就算是皇帝,也拿他没办法。”姚渊摸摸春晓的头,叹了口气。

“师父,你很厉害对不对?”春晓什么时候不忘先拍马屁,“那不如就由师父你,去拯救天下苍生,到那时,师父你的名号一定会比鬼影神偷更响亮!”

姚渊静静的看着春晓,眼神含笑,“你想让师父干什么?”

“我们先去看看当今的皇帝是不是个笨蛋,如果不是,那就替他杀了国相,夺回兵权,这样皇帝才不会受制于人,才有能力爱惜他的子民。国相既然是这么横行霸道,欺上瞒下的坏人,他一定不得人心,人人当得而诛之!师父,晓晓对了么?”春晓说的心潮澎湃,小脸儿笼罩在一片荣光里,稚嫩却有着一种鼓舞人心的力量。

墨允的眼睛也一扫前几日的灰暗沉重,闪闪发光的看着姚渊,仿佛只要他一点头,前面就是刀山火海,也拦不住这两个孩子追随的脚步。

“今天换快马,改道皇城!”姚渊的声音里有一丝兴奋的颤抖。

他怎么能连自己教出来的徒弟的这点魄力都没有呢!鬼影神偷,那只是过去!

第九章

兜兜转转,他们还是奔着皇城去了。不过此时,三人的心情已经大有不同。带着沉重,又压抑着难以名状的兴奋,他们要去做一件大事,一件有益于天下苍生的大事。

连一直懒惰的春晓,都能保持者每天早晨一早醒来,晚上很晚才睡,以增加赶路时间的旺盛精力。也会小模小样的在马车里跟师兄讨论武功,比划比划招式。

几乎昼夜兼程,不过几天时间,他们已经赶到皇城脚下。找了家不起眼的客栈安顿好,三人就围坐在姚渊的房间里商量对策。

“我爹和他在官场上打过交道,此人为人谨慎,生性多疑,大概他自己也知作恶多端,请了许多武林高手贴身保护。要想接近他,取他性命,不是一件易事!”墨允忍着胸中澎湃的恨意,冷静的分析。

“不易并非不能,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们切莫心急,总会找到破绽。”姚渊眯起眼睛,像是在笑又似乎不像。

“我们等得起,那些灾民可等不起呀!这里多耽误一个时辰,那边说不定就是成片的人死去,忍饥挨饿,疾病肆虐,命眨眼之间就没了!”春晓的急性子又上来了。

墨允一把将她按在凳子上,倒了杯水给她:“这可不是你去街上偷两三张银票那么简单,若是不计划好,就这么闷头上去,你我还有师父的命,也是眨眼之间就没了。如果咱们都死了,再等多久才会再有人愿意来冒这个险,做这件事,并且做成这件事呢?!”

“晓晓,我们既然来了,既然要做这件事,就不能冲动,一定要做成这件事,更要在成功之后全身而退!你忘记师父教你的话了么?”姚渊眼神无不担忧的看着他的二徒弟。

春晓瘪瘪嘴,“没有忘,师父说,除死无大事,我和师兄都是死过一次,捡条命回来的人,所以一定要比别人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对春晓的一番说教之后,三人终于达成共识,不骄不躁,从长计议。

街头巷尾的议论,茶余饭后的谈资,坊间的流言,虽是在皇城脚下,多有忌讳。但思想这种东西最是难以控制,有产出就会有流通,所以造就了流言。

三人搜集各种流言汇总起来,竟让他们发现了难说是好还是不好的可乘之机。

国相此人,阴狠暴戾,性格乖张。但先皇十分信赖依仗他,将朝廷上下一半有余的兵权交予他手,且皇城专门保护皇帝安全的禁军也归他统领。表面看起来,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实际上,所有国事皆有国相定夺,皇帝说了不算,他说了才算。且此人不好女色,只爱钱财,并有一怪癖,就是喜欢小孩儿,无论男孩儿女孩儿,只要未满十岁皆可。每逢月初,国相府里都会采买上十几个五到十岁之间的孩子。这些孩子,自从被买进相府,就在无人见过,是生是死无从考证。

“是个机会呀,师父!”春晓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兴奋的两眼冒光,“马上就月初了,我和师兄都在五岁到十岁之间,不如你把我们卖进相府,我们就可以在他身边探探虚实,到时候和师父里应外合,不信杀不了他!”

姚渊和墨允同时开口:“不行!”

坚决否定的态度把春晓唬得一愣,“这主意,不好么?”

“你可曾想过,墨允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呆在皇城?在那么远的扬州,都有人能一眼将他认出来,再把他送回国相身边,不是去送死么?更可况,被买进相府的孩子过着何种生活,无人知晓。十几个孩子已经不少,可为什么相府每个月都仍旧要买?之前那些孩子到哪儿去了?晓晓,做什么事前都要想清楚,你再这样义气用事,鲁莽冲动,师父就带着你们离开皇城!”姚渊第一次用这么严厉的口气和春晓说话,第一次这么严肃的批评她。

春晓含着泪,仰着小脸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像小狗一样看着他,“师父,让师兄和我一起去,的确是我考虑不周。但是时间紧迫,国相多一日不除,灾民就多一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如今月初将近,你还有什么办法比把我卖进去更容易接近他的?”

“不用再说了,绝对不行!”墨允板着脸,冷的像是要把人冻起来。

春晓像是料定了他不会生气,贴在他身上,两只粉嫩的小手就去扯他的嘴角,“天天板着一张脸,还没长大就像个老头儿似的,一点都不可爱!师兄你不相信我是不是?我都放心的让你去跟牛大壮比武,你就不放心我去相府么?”

“两件事没有可比性!”墨允拉开她的手,却怕她跌倒般一手护在她身后,将她轻轻揽住。

“晓晓,和师兄好好呆在客栈,师父自有别的办法!”姚渊突然起身离开,临走仍旧不放心的看了春晓一眼,仿佛少看一眼,她就会窜跳出去,把自己卖身到相府一样。

“师父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妹的。”墨允起身表了表决心,就是绑也要把她绑在客栈,决不能让她有机会溜掉把自己卖了!

“国相会武功么?”春晓无聊的坐在凳子上,摇晃着小腿。

“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墨允盯着她。

“师兄,别想看犯人一样的看着我嘛,我只是在想,他在自己身边安插了那么多高手保护,可谓滴水不漏,是不是因为他自己,根本就一点武功都不会?”春晓的眼睛骨碌碌转了几圈。

墨允立即紧张戒备,好像她会挖个洞从房间里消失一样。

“他不会武功也不奇怪呀,国相本就是文官武将皆可的,也没有规定说,文官不可执掌兵权,只是不会带兵打仗罢了。”他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边,父亲生前从未提过国相会不会武功之事。

“那师兄你说,最想杀掉国相的人是谁?”

“想杀他的人太多了!”

“那个‘最’想的人?”

墨允眼中,突然精光乍现,可又摇了摇头,“如果他想,又怎么可能,时至今日,都不曾动手……”

“没有恰当的时机,没有得力的人手罢了,”春晓摇晃着小脑袋,“就像我们现在,不是也在找一个万全之策么,没有一定成功的把握,轻易下手只会打草惊蛇,让国相更有防备,若想再杀他,恐比登天还难吧?没错,那个人,一定是在等这个时机!”

“可是你别忘了,皇帝身边也布满了国相的人,即便皇帝是个明君,确实想有些作为,他的一举一动还是在国相的掌控之下。便是我们有心要与他联手,能够不被国相发觉的混至皇帝身边,也就能到国相身边了!”墨允虽是已将春晓的想法否定掉,自己心里却忍不住深想。

姚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一开始春晓怎么都不肯睡,非要等师父回来。可后来,熬着熬着熬不住了,倒在墨允怀中睡着了。

“师父,可是有什么进展?”墨允轻轻跳下床,来到临窗而立的师父身旁。

“我去拜访了朝中的几位故故友,他们都说,当今的皇帝虽然年幼,但颇有些治国之道,却无法施展。且性格比较软弱,被国相威胁恐吓过几次之后,便老实的听之任之了。”

“师父下一步有何打算?”

“我趁夜里去皇宫外围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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