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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千军破之堇年-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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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她是谁吗?”不待许褚说完,曹操已经打断他,目光炯炯,神情因无奈而显得凶恶,“许褚,你知道她是谁吗?”

是谁?许褚在曹操凶恶的目光注视下显得有些瑟缩,他在心里飞快的转念,想了许久,都不知这来历不明的小姑娘有什么不得了的背景,又不敢直宣于口,只得低声道:“末将不知。”

“你当然不知道,”曹操的语气蛮横而无奈,“她是冲儿选中的媳妇儿,知道吗?十年以后,她就是本相的儿媳妇儿,明白了吗?”

不明白!许褚本想在心里暗骂,可是曹操不敢骂,这花朵儿般的小姑娘又不便骂,满腔的怒气无处发泄,垂头丧气的跟随在新做的金漆小马车旁,只觉得一路的人,每每有目光落在他身上,也逃一般的移开,想是觉得可笑,又忌惮他的威武而不敢笑。

越走越怒,真真是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只待一会儿见到那小姑娘的家人,一定委婉的提醒他们,自己家的姑娘就不要随便送到丞相府去,即使送去了,也不要给人家添那么多的麻烦,尤其是那些无辜的人……。

“许褚,”正想得怒火中烧,没承想到被那孩子轻声一唤,许褚满心熊熊燃烧的怒火直接被一盆冰雪扑灭,刚抬起首,便看见她凝满了笑的雪脸,手中拿着一个小果子,“这个果子给你吃,你走路定然累了。”

拿着一个果子,哭笑不得,左顾右盼,突然觉得反正已经丢了脸,何愁再丢脸些呢?张口便咬了下去,甜汁四溢,“喜欢吗?”

侧过头,那张雪脸上的眼眸已经笑得弯若新月,“喜欢,就是太小,不够吃。”

“一会儿家了,有许多,”步儿满意的缩回车中,“爹爹一定会喜欢你的。”

到了那座小庭院之前,许褚上前叩响门环,退到一旁候了片刻,院中寂静无声,难道家中无人?这般寻思着,许褚又上前拍了拍门,仍然悄无声息,无奈的转过身,正准备劝说步儿改日再来,没想到她扁着嘴,满眼泪意。

不由觉得手足无措,许褚觉得她还没有哭,自己有可能先哭出来,正无奈间,只听脚步声响,随即便是喜出望外的呼唤声,“步儿……。”

“爹爹,”看着步儿哭着冲进那男子的怀里,许褚这才松了口气,至少不需要自己再去劝告她不要哭了,“爹爹,你们去何处了?”

好容易才安抚着令步儿不再哭泣,许褚这才细细的观察眼前的男子,他的穿着并不华丽,只是一袭朴素的青衫,发髻只用布带捆扎,可是他的眼眸却清澈如水,语调温文、举止优雅,一见便令人觉得他是高洁的君子。

曹冲几次派人来催,仍在鲁家临时居住的庭院呆到傍晚,这才护着她回丞相府,一路上只觉得奇怪,鲁家竟然放心将这孩子交给丞相,且冷眼看过去,除步儿外,鲁家其余众人穿着均朴素无华,与他们的为人一般令许褚喜欢。

“步姐,”站在相府门外的曹冲显得有些忧心忡忡,直到步儿跳到地上,他才满面笑容的跳了过来,“我等你许久了,寻思着若你再不回来,我便去找你。”

跟随在他们身后,许褚闷得几乎要睡了过去,好容易他们回了庭院,这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宿处,还未进屋,便看见程昱施施然的迎上前来,“许将军,丞相有令,这几日都由你保护小公子和步儿姑娘。”

跟随在步儿身边,许褚只委屈得想哭,却又不敢对人言,这几日几乎所有的人都避开他,害怕只要和他接触,倒霉的任务就会转手给自己,偏偏步儿不识趣,“许褚,你去见丞相,问他明日是否能见我?”

也不问她要见丞相所为何事?只是闷头到了前厅,荀彧好奇的盯着数日之间沮丧得就像打了败仗的许褚,“许将军,今日怎会到此?在下听闻丞相命你去保护步儿姑娘了。”

“是啊!”听到荀彧说话,许褚低声回应,“荀先生,丞相明日是否有空,步儿姑娘想求见丞相?”

“哦?”荀彧满面惊讶,“她要见丞相,所为何事?”

“不知,”许褚冷着脸,瓮声瓮气道:“在下可不敢问,荀先生不知,那女孩子特别爱哭,只要稍有不慎,便会痛哭,在下可不敢承担欺负她的罪责。”

直到步儿站在曹操面前,荀彧这才明白为何许褚那般的紧张,因为丞相面上的神情也如许褚一般,想必也是怕她放声痛哭。

看她抱着一卷竹简爬上椅子坐好,手中持着一根细细的树枝,命人砚好了墨,这才抬首凝视丞相,“好了,你说说吧!”

一众人疑惑不已,曹操轻咳一声,“说什么?”

“怎么才能当好你的儿媳妇儿,”步儿一边说,一边将树枝伸进砚台中沾了沾墨汁,“说吧!爹爹说要婆婆和公公喜欢才算是好的儿媳妇儿,我要努力。”

堂下站满了人,却无人敢笑,更没有人敢露惊讶的神情,这小小的孩儿,也不知道害羞,竟然当众这般说,仿佛一切都天经地义的一般。

“这个……,”曹操也是满面为难,侧首想了想,“要做好儿媳妇儿,首先要精通厨艺。”

“家里没有厨子吗?”步儿有些不满,眨了眨眼睛,“为什么非得要儿媳妇儿做菜呢?”

这可奇了,这天底下怎会有儿媳妇儿这般说话的,更何况是质问未来的公公,且不说迷未来的公公是曹丞相,就是一般人家,也极为无礼,虽说她年纪幼小,众人也隐约觉得她的想法有些惊世骇俗。

“因为你得照顾好夫君,”曹操万分无奈,他万想不到,在自己的议事大堂上,竟然会讨论这般无聊的话题,又不能拒绝,“除了厨艺,你还得精通女红。”

这一次步儿没有疑义,只是认真的在书简上涂画,“好了,还得做什么?”

“嗯,你还得通琴棋书画,”曹操点了点头,“尤其是琴,冲儿尤喜古琴和箫,你得好好儿修习。”

“嗯,我记下了,”步儿看了看书简上谁都看不懂的天书,“没有了吗?”

脑中灵光闪动,曹操忙道:“不,不,还有,不能随便就哭,女孩子必须善忍,就是受了委屈,也不能随意哭。”

听曹操这般说,许褚在心里大大的赞扬了一番,的确如此,这孩子只要稍不顺心,小嘴一扁,眼泪就要决堤,她是无所谓,转眼就云开雾散,旁人却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还是丞相英明,这样一来,这孩子就不能轻易哭泣了。

正欣喜间,却见步儿放下树枝,小心翼翼的将竹简卷了起来,“我明白了,我会好好儿努力的。”

“那个……,”曹操有些尴尬,“最后一条你记了吗?”

“不用了,”步儿轻盈的跃下地,笑容满面,“我会告诉冲弟不能让我受委屈,只要我不受委屈,便不会哭,这一条得让冲弟记。”

看她摇摇晃晃的走出大堂,众人面面相觑,均不敢转头去看曹操,许褚暗自懊恼不已。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二章 第七节 人间四月芳菲尽(七)

转瞬到了夏浓之时,天气炎热难当,虽住在湖中,但白日里水汽蒸腾,也着实难耐,好容易下了一日的雨,这日傍晚,曹冲和步儿坐在廊下乘凉,庭院中的花木被雨水冲洗一新,地上汪着水上浮着点点落花,月亮升起后,满院的清辉。

摇着手中的纱扇,曹冲听步儿断断续续的讲述在居巢的生活,听上去异样的新奇,不知不觉间便睡了过去,隐约间,似乎听见有人对自己说话,“女士们、先生们,飞机遇到气流,请回到座位,并系好安全带。”

一阵剧烈的震荡,步儿从梦中惊醒,她疑惑的左顾右盼,记忆里隐约觉得自己在一个雪白的房间中,那房子在飞中飞翔,窗外是朵朵的白云和耀眼的阳光,那是一种极奇异的感受,并未乘风,却在飞翔。

“步姐,你怎么了?”曹冲也从梦中清醒,甜笑的凝视着一脸惊惶的步儿,“恶梦吗?”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步儿伸袖抹着额上的汗,果真是梦吗?那般的清晰,似乎自己还依偎在旁人怀里,甚至能够感到那个人的温暖,“我在一个屋子里,那个屋子,在天上飞。”

飞吗?曹冲微笑着从庭院中摘了一把蒲公英,挑了一朵开得最盛的交到步儿手中,“是个梦,只是个梦,不过步姐,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你真的在天上飞。”

只是不信,却不拒绝,微笑着将蒲公英放在唇边,用力一吹,蒲公英飞旋着散开,目光随着蒲公英的小伞飞上夜空,繁星点点,看得高兴,忍不住伸出手,“冲弟,你看,那便是银河,在银河旁边有两颗星,一颗名为牛郎,一颗名为织女。”

“银河?”曹冲疑惑的皱着眉,“什么是银河?”

“就是那些星星组成的河,”步儿一边说,一边觉得疑惑,自己怎会知道?“你看像不像条河?”

“嗯,”曹冲凝神看了半晌,眯眼而笑,“的确像一条河,步姐,你说的那两颗星是什么?”

“就是一个传说,”步儿躺了下来,曹冲坐在她身旁,轻摇着纱扇,听她细声道:“织女是天上皇帝的女儿,牛郎是……。”

时日如飞,不知不觉间,已在丞相府住了三月,这三月时间,与曹冲一同修习,气跑了不知多少个先生,每位先生走时,总是在丞相面前涕泪交加,只换得一声叹息。

这日到了十五,一早儿便被唤醒,要进宫去向皇后请安,换了新做的衣裙,睡眼朦胧的坐在车中,曹冲已经完全清醒了,他伸手轻轻扶着摇摇晃晃的步儿,防她跌到。

车进了宫,正是上朝之时,从车窗内向外张望,只觉得灰沉沉的一片,满是宽袍大袖的朝臣,却不见曹操,步儿眨着眼眸,“冲弟,为何不见丞相?”

“父相要待众朝臣在殿中站定之后才会进殿,”曹冲伸手帮步儿捋平衣裙上的纹,“步姐,一会儿见了姐姐,别乱说话,陛下因忌惮父亲,待姐姐尊重多过于关爱,若说错了话,她会伤心的。”

“嗯,”抱着点心点了点头,“我不说话。”

请完安,屏息听皇后与曹冲闲话家常,曹冲说话很谨慎,凡是与朝政相关的,均缄口不语,只说些家长里短,府中的趣事儿,听得无趣,趁他们说得高兴,慢慢走到门边,向外张望。

虽是皇宫,但院落也修筑得极精致,与丞相府相较,别无二致,只台阶比丞相府高了十数级,庭院中也是花木扶苏,只比暖玉轩的庭院多了一块奇石。

远处钟声悠扬,隐约听到丝竹的声响,步儿站在廊下的柱子旁,屏息听着那恍若天籁的乐音,连日的阴雨,此刻阳光从阴云中透出,树木翠浓欲滴,不知怎的,小小的心里只觉异样的忧郁。

“步儿,”听到这温和的声音,便知道是皇帝下朝归来,步儿微笑着转过身,果然是他,他皱着眉,似乎被沉重的冠冕压痛了头,即使此刻满面笑意,也显得抑郁,“你站在这儿做什么?”

“听远处的乐音,”每次看到这位皇帝,总是觉得他的眼眸中凝满了悲哀,“陛下,你也喜欢听吗?”

与献帝坐在廊下,献帝自己伸手脱了冠冕放在一旁,静心聆听,“时时听到这乐音,却从未认真听过,今日听来,恍若天籁。”

“陛下平日里做什么呢?”步儿眨着眼眸,澄澈的眼眸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点点的碎金,“陛下在宫里一定很苦闷吧!”

忍不住垂首看着这个只有三岁的孩儿,她多小啊!小得还不及椅高,精致而美丽,没有经受尘世的渲染,纯净得如同初开的花朵,紧缩的心突然绽开,柔声道:“是啊!宫中的岁月的确难挨。”

“陛下是心里觉得抑郁吧!”步儿伸出幼幼的手,轻轻拍了拍献帝冰冷的手,“爹爹说过,只要过了自己这一关,这世间便再无难过之事,陛下是有什么难过之事吗?”

听她说得如同大人一般,献帝不由笑了,纯粹的、没有一丝的伪装,反正她不知前因,无关于后果,彻底的外人,也许心里的话儿,整个许昌只有对她言,才是最安全的吧!

“的确很难过,”献帝伸手摘下伸进廊下的红朵,小心翼翼的插进步儿的发髻中,如一个老人般眯着眼睛打量良久,才满意的移开目光,凝视着乌云散尽的碧空,“朕是皇帝,却不得不受制于人,自幼时起,便游离于各类贼人之手,即使到了现在……。”

侧首看着他面上的苦痛,步儿完全不能了解,看他眼中盛满的痛苦,微微一笑,“陛下,爹爹说过,汉祚已数百年,许是天数已尽,人力岂可胜天,陛下不如随波逐流,这样也过得快意一些。”

“可是祖宗怎么办?”献帝忘了自己正与年仅三岁的孩儿聊天,只是倾诉着郁结在心头的苦楚,“祖宗的基业传到朕的手中化为乌有,来日朕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

“陛下为什么不为自己活呢?”步儿疑惑的眨着眼眸,“陛下是为祖宗在活吗?”

为祖宗在活?献宗不由呆住了,的确,自己活了这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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