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命凤女,王爷请下嫁-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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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宫的时候便看见宫门口有人来回踱步,心想这都半夜三更了,不会是什么恶人吧?本来想着叫小路子偷偷溜过去看看,结果那人一看见我的肩撵即刻便赶过来了,“太子妃,太子妃,八爷醒了!”
“醒了?”我感觉整个人打从脚心到头皮,感觉都像是被热汤泡过一番,舒服的无以言表,也许是真的在是是非非中呆的久了,我立刻唤过姑姑来,“把这个消息去伏羲宫告诉惠妃娘娘,记得,一定要当面告诉她。”
我的小心思,姑姑怎么会不懂,果然,她回来的时候只是对我微微点头,便叫我知道,我又一次猜对了!
宇文棠是她的亲子,但是好像,她并不那么上心,而我同宇文棠相识多年,也很少听他提及惠妃,他甚至一直住在书房,那时候只说是自己贪玩,不愿意被管束,如今看来,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不过我也不在乎,反正我们都长大了,不必再为过往牵绊,只是这个我心底原本认准的婆婆,恐怕宇文棠都没有认准吧!
☆、180 陌上花开
“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这是我对他说的所有,我在等他,他知道,陌上花开,你一定要快快的好起来,快快的会来,流离园,沐颜马,没了你的照看,可怎么行?
你又怎么舍得,独留我一人,在这个四四方方的囚笼里,和这许多人周旋?
姑姑备下冰水,可是,看着那冒着凉气的浴盆,还是唤住了我,“太子妃,你实在,没必要为了几个宫人这样对自己的。”
“几个宫人?可是也是性命,是爹生娘养不能辜负的性命,我救不得天下人,难道连她们也见死不救吗?”褪去小衣,我心已决,况且,若是我不病着,不知有多少利剑会向着东宫来。
一点一点浸入冰冷的浴盆里,从脚尖蔓延的冰冷叫我难以消受,咬着牙关坚持,颤抖着沉下去,冰水漫过额顶的那一瞬,感觉整个世界都冻结在这一刻,我慢慢的,慢慢的,屏住呼吸,这便是死亡的感觉吧?这便是宇文棠这些日子经历的时光吧?
黑夜沉下去,仿佛永夜。。。。。。
我意料之中的病了,高烧到糊里糊涂,吞吞吐吐说不清道不明,父皇心疼的请了太医妙手过来日夜照料,因为我病重还惦记着不许在母后灵前杀生的事,那几个人终究是免于一死,赶入掖庭狱,我迷糊中听到这个消息终于心安,好在,好在,我还是救下了她们。
心底感觉平衡,他病着,我也病着,陪着,我们也算患难与共不离不弃了吧?崇华寺,芙湘殿,山水重重隔绝,可是我们的心意,谁舍得辜负?
宇文傛每天黄昏会过来看我,他不说话,也许已经疲累到无话可说,偶尔会趴在**前小憩一会儿,很久之后姑姑才告诉我,除了我这里,除了皇后灵前,他哪儿也不曾去过,也只有在我这里,他可以歇一歇,听一听,舒缓到听的清时光。
我昏昏沉沉的睡着,不问天明,不问暗夜,夏日里的风寒往往更不好痊愈,何况,还有人盼着我就此一睡不醒呢?
如果不是因为栀浅来看我,不是她抱着宇文娅那个丫头,不是那个丫头贪嘴服下我的汤药,然后昏睡好几个时辰的话,我们都以为,我只是病着,只是忽冷忽热,忽睡忽醒!
我给自己休憩的时间,给她痊愈的时间,可是她那么的不珍惜,那么的用尽全力,要致我于死地,只是并不是退让和躲避的久了,我便失去了攻击的能力,一个月子里养身子的女人,随便补一补,也许会补过头呢?
西域来的圣女果,阳澄湖的大闸蟹,都是极珍贵,极美味的东西,既然我病着没有胃口,那么便通通送过去给她,人参乌鸡汤,也一日一日,绝对不要断绝,颤抖着身子的我凝望着手中的那枚药丸,朱砂,可以催化这世间所有的毒物。
在这之前,我要做另一件事情,我要接室宜回宫,我要叫余碧晨好好瞪大眼睛看看,她这一生,所赖以生活的东西,多么的可笑!我要叫她死的清楚明白,也要叫室宜亲眼看着,杀死她娘亲的人,死在她的面前!
☆、181 世人皆醉我独醒
母后的棺椁要葬入帝陵,在楚国原帝都卫城,来去车马劳动,至少要半月的路程,扶灵动身的那夜,宇文傛来同我道别,这些日子,终于,他也开始需要我来保护,终于,他不再是从前那个无所不能的太子殿下,我突然成了他最后的港湾,其实,并不是没有动容。
我心疼这个除了权位一无所有的男人,然而,一颗心,已许伊人,再难许君。
屏退旁人,跪在我榻前,“钟灵,我只求你一事,接室宜回宫,我已经负了她娘,不能再负她,求你,收养室宜,给她公主之位。钟灵,我已一无所有,唯有你,还值得托付。”
“傛哥哥,你不要这样,你并不欠我什么,况且,是我欠了她们母子。”我扶他起来,“但是,我要做一件事,今天不能告诉你,等你回来,也就知道了。”
“你要做什么?”他问。
“傛哥哥,原谅我现在不能告诉你,我只希望,届时,你不要怪我。”
他知道我的脾气,并没有问下去,掩上房门离去,而我,开始部署我的计划。
春恩殿,余碧晨在诞下死胎后便搬来此处,意在自己再承春恩雨露,再诞育皇嗣,不过好像没那么灵验,近一月,宇文傛,从未登门。
我的到来仿佛叫她有些措手不及,打宫门起,所有宫女太监,都慌不择路,姑姑骂道,“狗崽子们一个个都活腻了,太子妃驾到,还不快去通报?”
“姐姐难得来一会,怎么你们一来就叫姐姐生气呢?自己去领板子。”余碧晨的声音打殿里传来,“姐姐,恕妹妹身子不好,不能出门相迎了。”
“无妨,”我笑着进屋,却见几位美人都陪在跟前,真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因为余碧晨护着,竟然也敢不出门相迎,我心里冷笑,却径直在桌边坐了,“今儿觉得身子好些,也没那么困乏,所以来瞧瞧你。”
“嫔妾闲着无聊,同几位妹妹行酒令喝几杯。”她叫人为我上了冰饮,“姐姐若不嫌弃,也一起玩玩。”
“是呢,娘娘也玩吧。”那几位见我已经落座,讪笑着递给我签筒,“娘娘先来摇一个。”
我随手接过,便有一枝签掉落出来,我直接取了递给余碧晨,“就是这支了。”
“姐姐就是姐姐,这一支写着“世人皆醉我独醒”,姐姐独饮一杯,荣升令官。”她为我斟满,“姐姐请满饮。”
我笑着饮下,从来没有玩过这东西,既然做了令官,好好玩一玩也是应该的,我满口饮下,笑道,“既然要玩,不如玩大一点,你这里离其他美人的下处都近,便都请过来,一起玩起来,那才开心。”
在座的美人都巴不得哄我开心,巴结奉承,可惜我芙湘殿的大门从来不开,不给她们这等机会,没多时,便都聚齐了,我一直以为宇文傛酒肉昏晕,可是比起母后灵前跪着的嫔妃,这里都没有十中之一,真是委屈他担这么个名声。
☆、182 酒令中的玄机
“既然今日难得聚齐,母后国丧礼还是要守,借着妹妹的地方,咱们今儿好好玩一玩,太子妃作了令官,你们一个个的,都要依太子妃之言。”余碧晨招呼各位落座,然后笑道,“姐姐说,下一个,该谁?”
“便从右首起吧。”我递了签筒给柳美人,她同余碧晨同时入宫,身量瘦小,却也可爱的很,她接了签筒,满心欢喜的一直摇啊摇啊,终于有一枝落出来,我看时,上面写着,“酒浓春入梦,窗破月寻人。”下面一行小字,“少女怀春之句,在座未破身者满饮一杯。”我一字一句念完,就知道不好,太子妃进宫十余载,还是处子之身,我要不要承认?
但是叫我跌破眼镜的事情就这么发生了,在座二十余人,竟然除了余碧晨,同那几位在我幼年便入宫的美人,其余人皆举杯满饮,也就是说,这些年,宇文傛几乎是不近女色,他究竟干了什么?
我的眼睛都要掉出来了,而且看她们的神情,互相还心知肚明,难道说,只有我被蒙在鼓里?那**夜尚宫局的记档,都是假的了?
“太子这些年,愈来愈性情不定,嫔妾们不过是给他唱曲,弹琴,入宫三载,太子爷竟然都没有碰过嫔妾,”那边的于美人叹道,满是伤感,“是嫔妾没有余良娣和娘娘的福气。”
余碧晨的神色,不无得意,可是叫她们都大跌眼镜的是,我自己斟满酒樽,举杯满饮,然后,笑而不语。
这一次,无法置信的,便是在座众人,万美人一块糕点入口一半,另一半生生卡在唇边,我看她娇憨的样子真心觉得好笑,第一次,这些女人放下了对我的所有戒备,所有羡慕嫉妒,终于有些苦楚,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子妃,也感同身受了。
第一个回过神的便是余碧晨,波澜不惊,她一贯如此,捧了花签给钱美人,“来来来,该钱姐姐了。”
钱美人入宫,怕是很久了,她一直平淡如水,不温不火的过着,她含笑抽出一支,也不看,直接递给姑姑。
“醉后高歌且放狂,门前闲事莫思量。”姑姑读道,“此签要美人万事宽心,自饮半杯,再唱支歌。”
“果然这个适合钱姐姐。”身边的柳美人挽住我的胳膊大笑,“姐姐,钱姐姐的歌喉很美呢。”
是吗?不由的兴趣盎然,其他众人也连连催促,“钱姐姐,快唱,快唱。”
一杯水酒入喉,辣的她凝眉,也许真的不胜酒力,那脸蛋立马显现几分红晕,迷离眼光中,她终于开口。
“隐不住的青山,
流不尽的春水,
道不绝的思愁,
蹙不断的美人谋,
只等,只等,
伊人归,
伊人归,
伊人未归,
声声泪。”
婉转如莺啼,动人似柔丝。
伊人,这宫里,谁还期盼什么伊人呢?永永远远,只有声声泪。
她敲箸自和,一曲唱罢,虽有泪眼,还是忍住,笑对众人,“献丑了。”
“钱姐姐果然好嗓子。”我笑着举杯饮下,哽在喉头的酒水叫我那样难受,陌上花开,伊人未归,谁晓得我心底的难过呢。
☆、183 水月封后(万更求首订!)
余下的签也不过是饮酒吟诗之类,柔亦按捺不住,也瞧瞧抽出一支,我看时,却写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扶栏露华浓。少女怀春,在座穿花衣衫者陪饮一杯。”
姑姑笑着读出,“原来柔亦姑娘也是有了闺阁心事了呢。”
只是母后国丧大礼未完,在座者无人敢穿红着绿,故而无人陪饮,柔亦羞红脸颊,自己饮了两杯作罢,余碧晨最后一个行令,花签拿在手中的一瞬,便变了脸色,只是众目睽睽,无法更改,也只好递给姑姑。
“拈梨花,看菊蕊。应也成憔悴。”姑姑淡淡读到,“这些东西本做不得数,余良娣不必介怀。”言罢,自己取了酒樽带余碧晨饮下。
“借姑姑吉言。”她笑道,却满满的,皆是愤慨和哀戚,我想拿过来瞧瞧,却被姑姑直接插入签筒,之后不过淡淡喝了几杯酒,夜已深,也就各自散去,我要离席时,却被她挽住胳臂,“姐姐,你信命吗?”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样问,突然就想起崇华寺中老人的话,淡淡道,“也许信,也许不信,命,说不上来的东西。”
拂开她的手,我径直离开,因为还算欢乐的气氛,我不打算今夜与她撕破脸,况且,姑姑的脸色,难看的很。
“那签究竟说了什么,叫她那样难看?”回去的路上,我问。
“拈梨花,看菊蕊。应也成憔悴。”姑姑叹道,“梨花,指人华发,菊蕊,暗指秋日,是命不久矣的意思。”
我冷笑一声,“所以她以为,这便是命,所以问我信不信?”
“不,她知道你不叫她活,所以,才问,是不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更是哭笑不得,“阎王叫她三更死,不得留她到五更,怎么会是我的意思?”
便是我的意思,我也绝不会叫你活过今秋。
父皇唤我摘星楼见驾的时候,我有一瞬的晃神,人是最经不起消磨的,一月功夫,我第一次知道所谓苍老。
九五之尊,也斗不过时间,斗不过心魔。
摘星楼一切如旧,他端坐桌前,正自己冲泡茶叶。
“钟灵,你说,朕是不是老了?”邀我同坐,他开口问。
“人都会老,父皇也不例外。”
“钟灵知道李夫人吗?”茶香满溢,他接着问。
见我不懂,他接着笑道,“汉武帝此生最不能忘怀的女子,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城。她入宫后,一直伴随在汉武帝身侧,可惜红颜薄命,最后还是早逝,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