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知错了-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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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昭当真有口难辩,也不能说全是赵嫔的错,人家被淋了一身热汤还有错了?赵嫔牙尖嘴利的,不指怎么的告诉了皇上,想来碧秋那丫头为自己出气是出了,可眼下的情况却更让人憋屈啊!
“是,是臣妾管教不严,让丫头跑到赵嫔头上撒野,臣妾一定好好管教下人,一定不会再这样了。”云初昭低眉顺目地道。
宁西顾怒了,道:“你这是认错的态度么?!要道歉找赵嫔去,跟我讲有什么意思?”
云初昭好容易平静下来,丫头跑到赵嫔头上撒野就不对,赵嫔跑到落桐宫来撒野就对了么?却始终什么也没说。她暗自问自己:云初昭,你究竟算什么呢?
但她还是忍着脾气不发,道:“今天臣妾已经处罚过碧秋了,她已经知错了 ……”
“你带着碧秋去给赵嫔赔礼!”宁西顾道。
云初昭一下子愣住了。她沉默着低下头,刘海儿垂下来,挡住了眼睛,许久方道:“碧秋被臣妾棒责过了,今日还下不来床,待到明日臣妾再带她去可好?”
宁西顾烦闷地说了句:“随便你。先下去吧。”
云初昭咬咬嘴唇,“是。”
10、赔礼 。。。
第十章
碧秋房内。
“碧秋?”云初昭走到碧秋房内,帘子被拉住了,显得有些昏暗。云初昭费了好大劲儿才适应那样的昏暗。
“娘娘。”碧秋的声音尚自有些虚弱,也有些愧对云初昭的意思在,因此声音放得比较低,却还是挣扎着想爬起来,云初昭忙按住她:“别起来了。你方才受了棒责,好好歇息一阵才是真。”
碧秋眼里有些湿润,“娘娘……碧秋给您添麻烦了吧?!”
云初昭现实沉默了一会儿,“担心那劳什子干嘛,出了什么事还有我顶着。明日你陪着我去赵嫔那里。对了,我给你的药膏都用了么?”
碧秋听到去赵嫔那里心里就有些惴惴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是闯出了什么祸。毕竟还是一个小姑娘,虽然对云初昭忠心,却还是愚忠了。云初昭自然也不能说是皇上叫她二人前去赔礼——这不仅让她觉得失了面子,也会让碧秋压力很大,皇上金口玉言,一句话比一座山还重,若是告诉了碧秋,岂不是无端要将她活生生的压死么?
“是。”
云初昭又呆了一会儿,无非要碧秋好生将息,一晚上过去棒伤估计也会好上大半了,碧秋一一应允。
“回来了?”
“嗯。”云初昭走过去为他研墨。
宁西顾伸了一个懒腰道:“都快夏天了吧?”
“嗯。”
“现在都忙了,也不能带你去放纸鸢了。”宁西顾含笑问:“你还记得去年我们怎么放的么?”
云初昭淡淡道:“不都是一样的玩法儿么?臣妾记不清了。”
宁西顾依旧在回忆,“去年是朕做的风筝,对了,那个风筝你还留着么?”
“皇上您又不放了,留着干嘛呢?”
“好歹是我第一次做的啊!”宁西顾像是没察觉到云初昭的异常,依旧喜滋滋的回忆着。
次日,云初昭身着藕绿宫袍,梳了个百鸟朝凤髻,简单之至,让花雕心酸不已,堂堂皇妃居然还要给小小一个嫔致歉!皇上究竟是怎么想的?合着云家的大小姐落桐宫的一宫之主就这般不值钱,就该让别人遭踏?细数近朝,有哪个妃子这般委屈过?!只是云初昭却依旧淡然,看不出心之所想。
五更一刻,宁西顾便上朝去了,去时还不忘叮嘱:初昭,今日莫忘了去找赵嫔。
这让落桐宫众人情何以堪?!
寅时云初昭已打点好一切,碧秋双目通红,尚自有些肿,想来是昨晚哭了一夜。云初昭笑到:“你哭什么?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了你去呢!”碧秋不好意思的揉揉眼睛:“……娘娘,是碧秋无用。”
云初昭宽宏大量的笑笑:“莫说那些有的没的话,你快岁我去赵嫔那里就是了。”
碧秋也知道云初昭心里不舒服,自己多说无益,不如闭嘴,只跟着云初昭走了。
赵嫔的丫鬟淡湘正在为她梳头,梳着梳着就听赵嫔吃吃的笑,不由好奇问:“娘娘,您笑什么呢?”
赵嫔掩口笑道:“一会子有好戏看呢!你主子时来运转了!”
淡湘正在想就近是什么好事儿,让赵嫔这般高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想不出,只听赵嫔道:“你可知前些日子王大人来找过我了?”
淡湘正在想是那个王大人,就听赵嫔恨铁不成刚地说道:“你这小蹄子!怎的这般健忘!尚书大人的名号都能忘!”
淡湘似乎是被吓到了,小嘴一下子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莫非是兵部尚书……王大人?!”
赵嫔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是了,我还叫你好生待他呢!他可是咱们的贵人!”一边说,一边扫视着自己的房间,“大人要认我做义女呢。”
淡湘疑惑了:“只是娘娘,这义女恐怕说不过去啊……”
赵嫔白她一眼,知道淡湘说的是她家生子的身份:“又有什么说不过去的?我父母双双亡故,多出一个义父难道不好?”
淡湘只得道:“好,好,自然是好。”
“奴婢见过云妃娘娘,”外面有丫鬟道,赵嫔已站起身来,“淡湘,还不快随我去迎云妃娘娘?!”淡湘听到云妃的名号已被吓了一跳,哪里还敢作声?又想到之前赵嫔所言的“看场好戏”……不禁冷汗涔涔。
走到外面的正厅,赵嫔并众丫鬟齐齐道,“见过云妃娘娘。”云初昭挥挥手,示意她们免礼。“娘娘您怎么有空来啊?”赵嫔假笑道,“莫非我还不能来了?” 云初昭挑眉道,眼神之凌厉似乎换了一个人般,然而这才是云初昭!否则她如何凭借弱质女流为五皇子登基立下汗马功劳?!如何以巾帼之名载入史册?!……作为云家的嫡系,她如何能不凌厉?!她凭什么不凌厉呢?淡湘似乎被那样的眼神惊到了,垂下头去不敢与之对视。
然而赵嫔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恍若实质的目光,依旧恬然自得地说:“不敢当,皇妃娘娘财大气粗,我等小民怎敢争锋。怪就怪在臣妾没有一个好的家世啊,被一个丫鬟欺负了都不知向谁诉苦啊!”
碧秋被这话一激,话急急便要出口,云初昭喝道:“碧秋!”
碧秋红了眼,恨恨地盯了赵嫔一眼,别过脸去。
淡湘自知势弱力微,自己说话赵嫔也不一定爱听,因而虽作为赵嫔的丫鬟,却一个字也不敢提,只拿自己是张凳子,眼不见,心不烦。
“赵嫔自谦了。”云初昭淡淡道,看不出喜怒:“皇上都知道这件事让我带着碧秋来向赵嫔你赔礼,想必也是极心疼你了,日后,指不定我还需要巴结你呢。碧秋这丫头年纪小不懂事,她奉茶被绊倒也是无心之举,还望赵嫔你能手下留情,让这丫头日日供奉你牌位来赎罪。”
赵嫔冷笑:“她年纪小?十七岁有了罢,在民间都该嫁人了呢!还不懂事?”她让了座,命人奉上茶来,微微抿了口,道:“娘娘不若将这丫头与了我,让臣妾来教导她如何?”
云初昭心知要让碧秋落入赵嫔的手中定无甚好事发生,哪里肯让?一边让碧秋道歉一边说:“还望妹妹你见谅,我一日无了她和锦瑜就觉得浑身不对劲儿,早上起床了一个为我梳头一个为我更衣,缺了一个怎么行?不若这样,我宫里除了花雕,碧秋,锦瑜三人,其余的随你挑,也不枉大家姐妹一场。”
赵嫔听了,想想道:“上次我见着姐姐宫里有个名叹雪的丫头长得眉清目秀的,就让她来伺候我,为她碧秋姐姐赎罪吧!”
赎罪?真是天大的笑话!
云初昭还是好脾气的说:“行,一会子就让叹雪过来,碧秋的事还希望妹妹你见谅。”
“自然自然,”赵嫔满脸堆笑道,想必心里已经乐开了花。
“娘娘,为何要将叹雪妹妹让给她?!您明知道……”碧秋跟在云初昭身后,两人一起往落桐宫走。
云初昭听闻此话皱紧了眉头,顿住了脚步,“难道你还不明白,叹雪过去的确会受罪,可是比起你来,那罪定然会
少不少。你才得罪了她,她心眼儿跟针孔似的,莫非你还能讨到好果子吃?叹雪与你不同,她比你机灵得多,说话
也甜。还有一个原因,只是不能和你说。总之你就放心吧。”
碧秋垂下头去,心知自己那一失手之举让云初昭里外不是人,不仅与赵嫔交恶,还让皇上以为云妃扰乱后宫……想
想她就觉得自己罪无可恕。云初昭像是看懂了她的心思,淡淡的道:“别胡思乱想了,皇上始终会是护着我们的。
”
“是。”
云初昭虽然身为后妃不便插手国事,却也偶尔能从宁西顾那里听到不少,再者,她云家什么不能给自己?用不着在后宫点火找存在感。
“娘娘……不好了……”刚踏进落桐宫竟然看见一向稳重的锦瑜大呼小叫的,云初昭心里别扭了——这两日,都有丫鬟这样跑过来大喊大叫,是她落桐宫规矩不好还是风水原因?!
她皱皱眉头,“干什么?亏得你还是个大丫鬟了,怎么还这样不稳重?!”
锦瑜委屈的说:“娘娘,这是真的不好了啊!”
“怎么了?”
“洛昭仪……皇上今天要临幸洛昭仪!”
“那又怎么了?”云初昭没什么表情,“皇上的事你们也敢置喙了么?!这让别人怎么认为我?连个丫鬟都教不好?”
这话让锦瑜和碧秋二人面色一白。
花雕适时的上来送茶:“娘娘消消气,这没什么,只是,听小柱子说,皇上有意向立洛昭仪为妃呢。”
“为妃?”云初昭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虽说她和宁西顾的关系好得不像话,但在外人眼里,想必都是说他们夫妻和睦,只是这一次……倒像是在扶植别的人,要灭云家的势?!她的心无端的跳得厉害,虽然她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宠爱,但外人会怎么说她,怎么说云家?这是她不得不考虑的啊。
争宠是后宫里永远不变的本质,有了皇上的宠爱那就是一族的飞黄腾达,古有杨贵妃,盛宠之下,天下父母“不重生男重生女”,云初昭如果在后宫失势,那其余宫里的再吹几下枕边风,根基牢固的云家或许就要被吹到了。
想了想,她的脸色也变得不好起来。但还是冷静的道:“这些话别再说了,若被有心人听见了小心你们的脑袋!”
花雕等人跟了云初昭这么久也明白这些事,齐声答道:“是。”
11
11、白术 。。。
第十一章白术
“不过是被人争宠罢了,小丫头们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白术在一旁拿了个香梨来啃,一边口齿不清的说道,这话却激起了花雕的不满:“你什么意思啊……不要仗着你年纪比我们大,你也不想想是谁将你带回来拾辍得见的人的?是我们娘娘!……”
话还没落地,就听白术笑道:“我是知道啊,我这人啊,就这点好,知恩图报!看你们娘娘这模样呢,简单呐!她和皇帝还没圆房吧?我听说你也专宠好几年了,怎么就这么傻呢?后宫里哪个女子不需要用身体套牢皇帝呢!当年隆恩眷顾盛宠不亚于你们娘娘的安妃不也只有选择美色侍君么?那么清高作甚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噤声了。
云初昭依旧是淡淡的看不出表情的样子,花雕却被吓得脸都白了。半晌后方才似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白术,你说什么呢!这话也是能胡乱说的么?”
“你们先下去,花雕留下。”云初昭屏退左右,“今日听见、看见的,谁要是说出去了,小心自己的脑袋了!”
“是。”许是云初昭从未这般过,虽然脸色依然和睦,却带着冰冷的杀气,让人心尖儿一颤。丫鬟们鱼贯而出。
花雕尚在震惊中,似乎连话也说不好了,云初昭道:“白术,你如何得知我与皇上尚未圆房?”
白术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大爷似的道:“我是谁?还能有我不知道的?”
花雕急切切的道:“快说啊!”为什么这么大的事儿她却从来不知道啊!!!
白术吃吃的笑了:“她和皇上最多算是心意相通,若说是夫妻?恐怕勉强了吧。”话音刚落又慢慢的补充,眼睛里闪烁着诚挚的光,让花雕看了有一种砍了她的冲动。她道:“你没必要因为一个洛妃生气啊……”
“我没有生气啊?我有什么气好生?”云初昭笑道,笑容耀眼得就像是要哭了似的。
“花雕,你有什么就问白术吧,我累了,先去歇着了。”
云初昭笑着就进了西厢房。
白术半躺在椅子上,腿翘在桌子上,花雕由于过分震惊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对于这一无理的状况也什么只做没看见。
你知道什么事是恐怖的么?
是一个不凶的人突然凶了。
你知道什么事是最恐怖的么?
无亚于一个不爱笑的人大笑了。
花雕看着这样的云初昭,心里颤了颤,眼里酸酸的,像是有泪要窜出来似的。
白术看着她拼命忍着不哭的脸,笑了,很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