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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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溢着笑容的脸闪过几分讶异,她微有不悦,语气也加重了,“澈儿,我是你的亲母,难道我会夺你所爱吗?”

他不语。不说话就是不信。

赛依兰犹豫了片刻,才伸手抚向儿子年轻而俊美的脸庞,“你不信也罢,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也许,更多的是为了蒙国。”

有什么区别?他和蒙国是绑在一起的。

祁云澈无动于衷,溢出无所谓的淡笑,“我不死,她就没事?”他在意的只有那么多而已。

赛依兰望他的眸色柔和得无可比拟,像是想将近二十年的亲情补偿给他,“是。”

回答是肯定而绝对的。

那一瞬,她亲眼捕捉到儿子松适的神色。

只可惜她不能说实话,代价太大,她输不起……

……

这年的雪降得大极了,连四季如初的藏秀山庄都不能幸免。

回到赤昭阁,听到里屋传来汐瑶和谁细声说话的声音,祁云澈才感到自己那颗不时会被冰封住的心又开始恢复跳动。

走进去,便见到那人儿躺在铺在地上那块厚厚的百花绒毯上,手中的握着一只八片鞠。

飞墨和凌歌像两只黑色的大猫,并排坐在她的跟前,熠熠的豹眼盯在那颗球上,汐瑶笑呵呵的将手一扬,八片鞠往她身后飞去——

几乎同时,两道黑影从她身上掠过,争夺那颗球去了。

祁云澈却看得胆战心惊,大步迈过去就将那不怕死的从地上捞起,结实稳固的抱着。

汐瑶玩得正尽兴,根本未察觉他进来,直觉身子一轻,整个人都在他怀里了。

对上眼再望他那一脸怒色,不晓得谁招了他的不快。

她笑,没心没肺,“你回来啦。”

不知为何,祁云澈有些胸闷。

待飞墨衔着球折返,汐瑶已经换了个地方呆,没抢到的凌歌跟在后面,两只大家伙齐齐怒视凭空冒出来的人。

汐瑶伸手费力的把飞墨嘴里的球取过,又对它夸奖说,“真乖。”末了对抱着自己不动的男人邀请道,“要不要一起玩?”

一起玩?

是让他和这两只畜生一起抢颗球吗?

“你倒是自在。”他脸色蓦地沉下,“母皇给你吃的可不是生死相依。”

狂热一夜,安他心

他的话音前所未有的肃然,定在汐瑶面上的眼眸沉黑至极,仿佛,外面有万千大军压境,此时他们面对的是待发的万箭。1

下一刻就要双双毙命了。

汐瑶对着他眨眼,复再眨眼,倏的喷笑出来,道,“不是生死相依,那是什么啊?我就真的不知道了,你这样沉着脸作甚?想要吓唬谁呢?来,给姑娘我笑一个。”

祁云澈哪里笑得出来。

两只豹儿半坐在他们跟前,因为他抢了它们的娘亲而发出不满的‘吼吼’声,压低着嗓子,一个比一个凶榛。

汐瑶瞧瞧抱着自己的大的那一只,恰恰祁云澈穿的一身黑色蟒袍,俊容无波,苛严沉肃中愠着一丝说不清的怒火。

她又低头看看那两只欲张牙舞爪龇着獠牙的小的……嗯,好似也小不到哪里去。

扬起手里的球,成功引起飞墨和凌歌的主意,再往外屋一扔—铱—

谁想这两只精乖极了,竟觉出她的用意,只探头探脑的用目光追随了一会儿,就……淡然了,贴地的屁股压根没动。

汐瑶一愣,笑骂道,“有你们这样无赖的么?都来盯着我,我脸上有花看?”

话方说完,祁云澈将她从怀里放下,她双脚刚落地,他便转了身,一言不发的行了出去。

她怔怔然,张口想唤住他。

唤住了,然后呢?

告诉他那些他想听的?

猜到与确定不同。不能让他晓得。

这厢,飞墨用脑袋拱了拱汐瑶,凌歌又舔舔她的手背,她低头来,满脸的怅然,对上两双散发着骇然幽光的豹眼,当中有似人一般的关切。

“还是你们乖。”汐瑶笑笑,摸它们的脑袋。

挥之不去的,是心中的愁色。

……

女皇离开后,雪一直下着,片片白色的冰花随着寒风在空中呼啸肆虐,赋予了藏秀山庄冰天雪地的美。

这天过得异常安静。

颜莫歌呆在他的屋里,抱着暖手炉打瞌睡,浑浑噩噩将这雪天混了过去。

仿佛这场雪将他平日那些整人的坏心思都淹没。

汐瑶则在阁楼里和凌歌飞墨玩儿,午膳一个人用的,膳后亦小憩了会儿,醒来天已全黑。

房中不知何时点起一盏孤灯,摆放的位置离她有些距离,故并不刺眼。

不时,她能听见谁在翻书页的声响,那是谁,根本无需多问。

这一觉将她越睡越乏,在榻上翻了个身,覆在身上的薄被滑落,她伸手去拉,却没拉住,接着周身就被微凉的寒意侵袭。

蹙眉,汐瑶不想动。

身后有了响动,步声缓缓靠近,他沉身拾起被子,重新与她盖好。

就在这时,汐瑶蓦地睁开眼,和祁云澈望个正着。

他怔愣了下,整个人替她盖被的动作生硬,以为她还在梦中。

不知怎的,气氛变得很僵。

或许他们都以为,面对对方,应是再不会有无言的时候罢……

“那个……”

没等汐瑶说话,下面传来谁上楼的声音,二人向楼梯口看去,白蕊将将冒出个头来,冲他两个笑,“七爷,小姐,可以用晚膳了。”

……

这天的晚饭食得不好。

没打趣的说话,没眼神的交流,汐瑶自顾埋头扒饭,像是亏心事,祁云澈依旧姿态儒雅,举手投足都是贵气,只不曾给身旁那心虚的夹过半夹菜。

白芙几个面面相觑,好歹看出端倪。

夜了,汐瑶悄悄唤白荷给她送小食来填肚子。

晚膳她食不知味,如同嚼蜡,才扒了半碗饭,没得一个时辰就饿得心慌了。

后,她想央白芙给她另外准备间就寝的房,心想避几天也好。

这庄子大成这样,若不诚心去找,就是住上十天半个月两个人也见不到一面。

白芙哪能如她心愿,只道若小姐不想在赤昭阁里呆,其他地方任选一处便是,不过外面雪正大,炉子不多,棉被也不多……

汐瑶不得办法,直磨蹭到将近子时才上了寝房。爱夹答列

彼时寝房内静无人声,灯早就灭了,黑漆漆的一片,她蹑手蹑脚的走到床沿边,见祁云澈已经侧躺在床上,仿佛睡得深熟。

到底哪儿不对呢?

要说吗?

双眸适应了屋中的暗色,她静静看着他的睡姿,心思里缓慢的想。

就算是说了他也没办法,就连她都不知赛依兰给她吃的是什么毒药,唯独知晓的是那期限……

眸光忽闪,她定了定心神。不能说。

那该怎么办呢?骗他不容易,这无需颜莫歌说,她哪里会不晓得?

汐瑶站在床边想得出神,冷不防,祁云澈忽然道,“不睡么?”

吓——

她愕然道,“我还以为你睡着了。”

静默,鼻息里有淡淡的龙涎香在飘散,他身形未动,连呼吸都均缓,又不理会她了。

汐瑶一阵失落,又有些不痛快,明明被落毒的人是她,她不愿说就罢了吧,凭何他要给她脸色看?

想着,她褪下外袍,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尽量不碰到他,睡到里面去。

寝房中太静了,随便轻微的举动都会带来极其清晰的响声,故当她一阵闹腾罢了,平躺好,再从胸口里呼出憋屈的气息,旁侧,她察觉有人疑似轻微颤了下。

忍笑?

汐瑶横了眉毛,恨意登时腾升。

“七爷,你没睡么?”侧过身,黏糊的贴上他的手臂,她问。

祁云澈亦是平身而躺的睡姿,闭合着深邃的眼眸,俊庞安宁,不搭理。

汐瑶不气馁,凑近他耳边吹了口气,小手在他掌心轻轻的挠,说,“我睡不着,你呢?”

七爷还在莫名的气头上,自然是装死了。

支起半身睨了他会儿,汐瑶也不恼了,作恶的心一起,她勾勾唇,干脆移身压到他身上,双腿骑跨在他腰间,暧昧的姿势。

霎时,祁云澈睁开了眼。

他仍不说话,与她对望的眼神里带着平静询问:你想做什么?

汐瑶眯了一下午的瞌睡,此时精神得很,冲他有恃无恐的扬扬下巴示威,哪想,七爷竟毫无反映的又合上眸。

见他将自己生生无视。

好啊,汐瑶斗志都被激了出来,既然他想冻死她,她就拉他一起——水深火热!

实则祁云澈根本不知自己该不该恼。她委屈,他何以要将她晾在一边?

母皇虽与他保证过给她下的毒是生死相依,但,直觉告诉他不是!这一整日,最让祁云澈后悔的是不该让这两个心思一样多的女人密谈。

他正悔不当初,骑在身上的人儿开始作孽。

她半身贴了上去,不容他有所反映,只觉唇瓣一湿,她的小舌头已经探入他口中,不痛不痒的与他纠缠起来。

纤细的素指从他寝袍的领边滑入,在他胸口上撩起一阵阵的热度的同时,下身缓缓的动了起来,似极了暗夜里他在爱她那样……

身侧的手不禁紧握成拳,汐瑶觉出祁云澈僵住,精壮的身躯却难抑的滚烫起来,某个地方更是难耐的叫嚣起来。

她得意,遂,继续。

放开他的薄唇,转而在他面颊上落下数个温柔的吻,再咬住他的耳廓,娇声吐息,“七爷,你想不想……”

那一个‘要’字还没说出来,祁云澈猛地翻身将汐瑶压下,封住她的嘴,用最直接的方式斩断她那阵得逞的笑声!

他吻她,她迎合,双臂挂在他颈项上,随他如兽般撕扯啃噬自己,偏就要死死并着腿儿,不让他进去。

这夜的祁云澈不得丝毫耐性,在一通狂躁的深吻之后,他放过她红肿的唇,起身与她望了半瞬。

两人均是喘不顺气,他高高的支在她上空,寝衣滑至腰间,长发凌乱,丝丝与她的混淆在一起。

身下,那人儿的衣裳早被他扯掉,如玉的肌肤在朦胧的夜里焕发着致命的光彩,半启半合的红唇,仿佛有话语还没说完,那定是对他的邀请。

紧蹙的眉难舒展,在他漆黑的眸里,此时有惊涛骇浪在翻滚。

汐瑶脆声的笑,有意要将他惹得更恼火,“想问什么就问啊,憋着多难受,不过——”

她对他抛去如丝媚眼,挑丨逗得很,“同不同你说,就要看本姑娘心情了。”

无法无天!

祁云澈深眉近拧,粗暴的抓住她两只腿分开,毫无怜惜的撞了进去!

瞬间密不可分,她娇声的哼,都不曾有所准备,涩涩的,身体里的火热将她折磨得体无完肤。

他不管不顾,挺身抽动,每一下都好像要将她三魂七魄撞散。

“你……轻点啊……”汐瑶软声无力的喊,又嘟囔着埋怨,“怕我没了还这样……”

他怕她没了,多!怕!啊!!

祁云澈怔了怔,顿下身形向她看去,得她湿漉漉的眼眸望来,明知是她故意要装出这副模样讨他的可怜,心还是瞬间软了。

“既然知道我怕,那就告诉我,她给你下了什么毒。”逐个字的说,他大掌握住她的腰,倾身缓慢的将她占有。

总算让汐瑶好过些了。

她忙对他投以狗腿的眼色,诚恳的语态不乏委屈,“不就是生死相依,不然还能是什么?嗯……能不能快一些?”

祁云澈不语,无澜的脸色隐有怀疑,身体也并未依她言,反而停下。

这简直太遂汐瑶真正的心意!

她暗夸自己的小聪明,脸上还维持着丝丝可怜,说,“你不曾问你母皇么?她只同我说怕我有朝一日加害于你,所以让我吃下她的毒药,且还道你与皇上不同,想要的不多,得到了就会好好珍惜,否则,我哪儿有资格在她面前造次?”

这番话说得在情在理,是母皇的手段,祁云澈心中有数。

可是如何他都觉得不会这样简单,破绽又找不出来。

火气在胸口压着,半信半疑的望得汐瑶心里发寒。

她想了想,又问他,“你没从女皇那里试探出什么?若真是那生死相依倒无关紧要,若是其他毒药,早些知道也能请国师配出解药,但这日里我也细细思索过,女皇委实没有给我落其他毒的必要,她也说了……”

“说了什么?”见她停下不语,祁云澈终于开声。

“说她没有必要折杀一颗对你真心真意的棋子。”汐瑶一口气说完,面露出少许的难过。

棋子,从前祁尹政也将她当作棋子。

仿似对于祁云澈的帝王之路来说,慕汐瑶的所有也只能做一颗任人摆布,为他铺垫的小石子。

他的心彻底软下来,埋首在她唇上烙了一吻,“你不是。”

这一动,两人紧密相连那处又引起若有似无的摩擦,彼此都望见对方神情略有松动,汐瑶垂眸又道,“是不是我还不晓得么?你火急火燎的给我摆什么脸色?难道我不想好好的活?难道我愿意吃一颗不知道为何的毒药,待你君临天下,我死了,好让别的女人趁虚而入?”

连番问话,祁云澈直答不上来。

整天的疑惑被她连消带打,让他不禁自疑,莫非真的是他太多虑?

这般想着,困惑之色在他俊庞上显露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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