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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嫡女策,素手天下-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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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闻言,汐瑶面露惊诧,不可思议到了极点!

她这突如其来的反映饶是让四婢一愣,怎么说来就来,瞧着姑娘快要被吓哭了?

祁云澈没看她,淡眸盯着那一脸茫然无知的慕少隐,神色间似有疑惑,“慕家一门忠烈,本王也觉得不太可能,只不过……”

“请王爷明察!”

不等他说完,汐瑶倏的低下头,诚然恳求他道,“秋试三年一度,泄题事关重大,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我家小叔虽不成大事,平日在家更游手好闲,可他生性胆小怕事,断不可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祁云澈充耳不闻,冷漠下令,“带走。”

闻得事情严重,慕少隐顾不上大侄女故意在人前奚落自己,忍不住跟着哀嚎,“冤枉啊王爷!!什么舞弊泄题,小的毫不知情,求王爷明察啊!!!”

“有没有冤枉你,去大理寺一查便知,你嚷嚷个什么劲?!”

得了祁云澈的命令,黑衣侍卫二话不说,过去便押了慕少隐与其同伙,一行人往外行去,那是半点都不含糊。

都走出老远,求饶声都未曾断绝。

这当中汐瑶倒极给面子,焦虑的目光眼巴巴的只差没追着出去,直到响动全然消失,她才‘不舍’的收回视线来,抬起绣帕,在眼角两处各压了压。

四婢还有菱花湛露解释目瞪口呆,分明知道姑娘在演戏,可这也实在是……

“演完了?”祁云澈也不得不对她生出一丝佩服。

看着小叔被押走的狼狈样,原先汐瑶还担忧他不肯就范放弃爵位,可中间生出那么一段来,秋试舞弊,多大的罪啊……

这暗自是祁璟轩他们在办,将人往大理寺一扔,要怎么样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想来分家是稳妥了,连她那一份都无需再分出一半去。

虽又欠了祁云澈的人情,不过嘛,欠得她心里痛快!

以后再慢慢还他就是了。

想罢她就舒坦的对他又规矩的行了一礼,“多谢王爷出手相助。”

见慕汐瑶笑颜如花,祁云澈有些无奈,这会儿子她倒干脆大方了,那也得他帮了她的忙才行。

……

走出凌翠楼,外面早已被冷绯玉带了兵马包围,慕少隐和那干涉嫌泄漏考题的都被关入了囚车。

往来的百姓们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连对街的杂耍班子都不做生意了,全跑来看热闹!

汐瑶只站在凌翠楼外便不再上前。

见冷绯玉和祁璟轩骑在高头大马上,那二人见了她,神色亦是各有不一。

一个如往常那样,想高高兴兴的上前来招呼,可再想自己如今的身份,还有来此的目的,也就收敛了那重心思。

如今的璟亲王,到底和从前不同了。

而冷绯玉许是还因为私下退了汐瑶的婚,故而看她的眼色有些不自然。

幸而此事正与办案中,否则还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方才他两人一到,就有属下出来禀告,只道云王在缉拿要犯时,慕家小姐与其小叔就在隔壁的雅间,当中发生,也都巨细说明。

冷绯玉和祁璟轩闻言便会了这意。

慕家正逢分家,这又与爵位和兵权脱不了干系。

慕坚与汐瑶定都知晓其中要害,只那慕少隐是个不识好歹又贪得无厌的。

想来今日汐瑶会在此,少不了和她这混账小叔有关,再来云王为人沉稳,从没见他管过别人的闲事,更别说公权私用……

祁璟轩听罢当即忍不住叫好,他早就在担心汐瑶了!

如今她小叔在他们手里,那家要怎么分,自然任由她心意做主。

冷绯玉的顾虑就要比他多多了。

而今他已知晓了皇上和冷家的真正意思,见到云王为汐瑶出头,他心中有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暗自翻涌,久久难平。

到底因为祁云澈知道慕丫头会做自己的王妃,所以才出手,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他真的非娶她不可么?

意识到这纠结时,冷绯玉不觉微怔!

他有些弄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了……

……

秋试考题流泻一案,经由璟王云王,连同定南王世子冷绯玉一举查办。

此案牵连甚广,所涉贪污、行贿官员竟多达数二十几人,这当中包括了当朝右相!

朝中上下为之震动,更引得天子暴怒,当即革除右相职务,交大理寺审理,务必要严查严惩,更下令此次秋试作废,择日重考!

接连数十日,整个大祁的秀才们因此惶惶不可终日,唯独钻了此次空子的慕汐瑶,就是安寝是都笑得合不拢嘴!

起先被关入大牢的慕少隐在惊吓过后定下神来,心想他既没做过,又何可怕的?

可当与他关押在一起的那几个被用了大刑,只剩下半条命,他总算服软,自知一山还有一山高。

慕汐瑶找了两位亲王再加上一个世子给自己出头,他不想活活冤死,便只有屈服了。

很快,大理寺就下发了慕氏一族分家之期。

汐瑶与两位叔父共同拟书请奏,称慕家如今已无将才带兵,恳请圣上收回‘武安之爵位’极其兵权,以保慕家忠烈之名。

折子刚呈上去不得半日,便得总管太监王福亲自到武安侯府宣旨,慕家上下忠君为国,皇上体恤,虽今收回侯爵之名,却赐御笔亲书‘忠烈武安’四个大字,只要慕氏一族在,‘武安侯府’的府门匾额永不收回。

九月二十一日,在大长公主祁昕、玄林法师的见证下,由大理寺少卿周瓷主持,慕家一分为三。

汐瑶终于得偿所愿。

……

走出大理寺,外面绵绵细雨,淅淅沥沥,天色亦是有些阴沉。

汐瑶却心情极好,祖父与爹爹,还有武安侯府的名声,她都保住了!

不觉,她跨出府门,任由那牛毛雨水洒在她周身,人是索性闭上眼,深深嗅了嗅空气里因小雨而显得清爽的空气,整个人都豁然开朗了起来。

候在马车边的嫣絨见了她,忙撑了伞向走过去,关切道,“这天不比前月,姑娘可要小心……”

还不得她说完,大理寺中忽闻一声大呼,语气极其不善的说道,“大侄女,如今你可算如愿了!”

慕少隐从里面行了出来,那满身久未洗漱的酸味儿,立刻熏得汐瑶几个掩鼻蹙眉,避之不及。

祁云澈那几个妥是心狠,愣是将他关到今日早上,才从天牢放出,而后就直接将他用囚车拉到此地分家来了。

当时慕少隐还以为自己要被处斩,一路嚎叫喊冤,吓得半死。

家已分,汐瑶不与他多做计较,只客套的对其笑了笑,连话都懒得说。

干脆的钻入嫣絨的伞下,淡淡道,“我们回府吧。”

慕少隐被她忽视的态度激到,想自己白白受了无妄的牢狱之灾,一出来就被强压着分家,他什么好处都没捞着,怎能善罢甘休?

“慢着!”喝罢,他无赖的懒挡在汐瑶跟前。

汐瑶眉头一蹙,再听他痞笑道,“大侄女,我们先前说好的,分家之后,你可要将自己那份分出一半来给我,莫不是你望了?”

就知道他没那么好对付,十几日的天牢滋味,竟没让他尝够滋味。

这会儿还在大理寺外他就敢明目张胆的与自己胡搅蛮缠,只怕今日不将此事了断干净,将来慕少隐败光了他那份家业,第一个来找的就是自己!

想罢,汐瑶冷冷一笑,“先前分家时小叔怎不提?如今阄书已定,一式三份,有官府官印为证,小叔那么快就不认了么?”

“那是我们私下说好的!”慕少隐强辩。

“哦?何时说的?”汐瑶佯作不知,“我不记得了。”

“慕汐瑶!你可知——”

“慕少隐!”汐瑶重重打断他,厉声道,“你别太放肆了!爹爹虽已不在,还有二叔为我做主,我没那么好欺负!你是个怎样的货色,你自己清楚得很!念在从前的情分上,我还敬你一声‘小叔’,望你今后痛改前非,好好经营自己那份家产,今后各自相安,你好与不好,都与我武安侯府无关!”

得她一斥,慕少隐面色跟着僵滞,遂即竟勃然大怒,扣着她单薄的肩头气急道,“好……好……既然你还敬我为小叔,我教训你也是应该,你不是有璟王和云王撑腰吗?今日怎不叫他们一起来?”

这话音还未落下,街那头便响起一阵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此时清晨,又因下雨,街上行人都没半个,由是那飞踏的蹄声显得格外清晰。

汐瑶等人不觉回身去望,就见一骑人马转过街角,向这里疾驰了来。

当先的,正是祁璟轩和祁云澈!

他二人身后只跟着几个轻衣侍卫,来得有些急和仓促。

看到来人,汐瑶半响反映不过来,倒是慕少隐还没忘记自己被关进大牢的原因,忙是放开他那不好惹的大侄女,脚底抹油,一溜烟儿的跑了。

待那几人来到大理寺外,慕少隐已经没入一条小巷子,没了踪影。

冷哼了一声,祁璟轩瞪着那方向道,“算他跑得快!”

祁云澈则默然不语,还是那张冷面孔。

汐瑶定定瞠目,僵了好一会儿,才笑着问道,“两位王爷来大理寺办案?”

祁璟轩也没下马,像是还有别的事情,假意板起脸,他道,“汐瑶,本王可担心你那小叔胡搅蛮缠,才专诚来看你的!”

瞧瞧,已经计较上了。

分了家,汐瑶心情极好,笑眯眯的就跟他施了一礼,连带祁云澈也跟着受下,“多谢两位王爷关怀,现下已经没事了。”

听了她这悠闲的语气,祁云澈冷眸中有意味不明的光暗暗忽闪而过。

那秋试的案子早就办完了,若不是为她,谁要起这么早?

慕汐瑶就是慕汐瑶,这人在她眼里没了利用价值,她就立刻和你撇清关系。

“口头谢过就算了?”祁云澈面无表情的道,闻着话语里不缺个找麻烦的意思。

“是啊,你这谢得也太轻松,至少要有个表示不是?”祁璟轩也跟着不依不饶。

眼前二位是大祁的王爷,汐瑶哪儿能含糊,只得好脾气的问道,“不知璟王爷想汐瑶怎么谢?”

她却是不敢问祁云澈的。

“这简单!”来时祁璟轩就想好了,张口便不客气道,“下月初九是本王的寿辰,嗯……在七哥府上,到时宴请群臣和八方俊杰,此事就交给你去办了,没准父皇都会来,汐瑶,你可要好好表现!”

说完,璟亲王两眼放光,喜上眉梢。

“王爷,能不能……”

不等汐瑶找借口推辞,祁璟轩忽然叫了声不好,像是刚想起什么要事,急急同她别了,扬鞭而去。

此事就此定下,她是连说‘不’的机会都没有。

那祁云澈更为直接,走前骑在马背上,高高在上的睨了汐瑶一眼,也不知那心思里在沉吟,还是在欣赏她郁结到死的神情。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最不愿和自己扯上关系。

更因如此,仿似神情里有几分痛快之意。

“本王会吩咐府上的人候着,你得闲了就来为十二筹备寿宴吧。”

言毕,他也打马远去。

汐瑶呆呆目送,心里一阵翻腾……

笑着哭,你可见过?

入秋的一场绵雨,断断续续的延续了好几日。爱殢殩獍

阴云密布的天,沁人皮骨的水雾将整个京城晕染成一幅水墨画,处处透着冷意。

走出慕府,汐瑶只感到一阵潮湿扑面而来,愣是让她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哆嗦。

身后哀乐声不断,眼前更有马车往来停下,那从中走出的不乏位居要职的大臣,都是来吊唁张氏的。

自然,这大多是看在张家昨个儿才来的人的份上纡。

汐瑶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同那识得的熟面孔见礼,心里却在唏嘘,人都去了快一个月,眼下入土为安才是要紧吧……

谁来吊唁过,对张恩慈来说有何重要?

不过都是活人做给活人看的戏祛。

只汐瑶对慕汐灵过于淡然的态度有些意料之外。

今日来时,她本已经吃了定心丸,以为三妹妹要对自己大闹一场。

谁想灵堂内披麻戴孝的慕汐灵视她如无物,也不知是悲伤过度,还是想开了,抑或者憔悴的面上波澜不惊,心里早就将她千刀万剐。

这些,汐瑶无从得知。

张恩慈临死前不忘保全她,单凭这点,今后明里暗中,她对她少不得照顾一二。

至于人领不领这份情,也只有那时才知晓了。

慕宝好容易将别在死角的马车赶出来,远处的心蓝在低声咒骂着哪家堵着路的马车。

这来往的人多了,下人们也多,难免有个磕碰,嫣絨劝了好一会儿,二人才发现姑娘站在大门外吹了好久的冷风。

忙不迭的上前去,将厚度适中的披风与汐瑶披上,再撑了伞,将人一路护上车去。

关上车门,嫣絨唤了声‘回府’,却又听慕宝提醒道,“嫣絨姐姐,方才璟王爷出来的时候特别吩咐过,说务必让姑娘出来后去一趟云王府,他要的瓷器应是快到了,催着姑娘去盯着,说是那些瓷器……”

“知道了知道了,待我问问姑娘。”

嫣絨不耐的打住他,生怕他再絮叨两句,被哪个有心的听了去,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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