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女当嫁-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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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小闲先去了陈家少奶奶家，找到了陈家老爷，说出了自己的建议。各家纸坊都有自己的客户，上等的宣纸是不愁销路的，可中档低档些的纸张就不好销售了。陈家纸坊在县里算是前十位之一，生意不错，可依旧会有因为中档纸压仓而头疼的事情，所以郁小闲建议陈老爷联合其他的纸坊，各自买下她市场里的一两个摊位，建立一个县里的纸市场，以后就把中低档的纸放在那里销售。
陈老爷听完这个建议就动了心，他经商多年，自然明白，但凡成了气候的市场，采买的商人就多，东西也更好卖。黄家的那个高档的摊位修得很好，刮风下雨都不会影响客人买东西，在摊位前面加上铺板，就是一个可以当小铺子用的小房间，把货物锁在那里都可以，只是不知道黄家打算卖多少钱。
郁小闲知道县里热闹场所的铺面一间大约是六十两到一百两之间，她做的摊位比一般的铺子面积都要小，卖四十两应该是不贵。于是她回答陈老爷说到：“我把那次开张的十二间铺子，三间屋子，连同路口的土地，一共六亩，拿出来给你们陈家包卖，顺便你们怎么用，底价七百两银子。这个价钱很公道，我是看在和陈大少奶奶是手帕交的份上，才拿给你们陈家的。”
六亩地，十二个摊位，三间屋子，要七百两银子？陈老爷划算了一下，想想那几天山神市场的热闹劲，还是点头答应了。他对郁小闲说到：“我去和其他纸坊的老板商议一下，两天后给你一个答复，要是成了，我帮助收齐银票，带着同仁和你签订契约。”
郁小闲办完陈家的事情又去了一趟举人老爷家，黄黎氏看见郁小闲再度暴瘦到如此地步，也有些害怕，郁小闲看见她这样，干脆接着身子不好的名义，长话短说，把让黄家把山神市场收为家市的事情构想说了。
郁小闲说，如今她家修建这个市场是山神老爷的提点，投进去了七百多两银子的本钱，现如今她身子不好，管不了这些事情，可又舍不得放弃这个能赚钱的市场，所以思前想后还是把市场交到黄家祠堂做家族生意才好。
黄黎氏听说有钱可赚，就立刻来了兴趣，黄家的现任族长就是她家老爷，要是有赚钱的营生，收入交一部分的公中，其余的都可以留在自家，也许是留在自己的手中。山神市场现在已经是全县最热闹的所在，能把这个市场拿到自己家的手，一定可以赚很多钱。
郁小闲说到：“这个市场上一共十亩地，会建四个区，一共四十八个摊位，摊位我会全部卖掉，收回本钱，可其余的空置土地，还能摆不少小摊，收租金，卖货物。市场还要有人管事，各个摊主自然还要交份子钱，其中的收益，婶婶可以算一算，每天两三贯钱是随便赚的，一年下来也有好几百两银子的进项。我家的家奴不多，管不了许多，我只要市场商贩运货的出口留给我们收点小东西的权，其余的都交给族里，就算是我们家太爷给族里人的恩惠。”
88 隐性收入
黄黎氏听到这里就什么都明白了，她立刻对郁小闲说到：“我的儿，难得你是个这么顾及宗亲的好媳妇，人又聪明，你要是把这些事情都丢开了，好好养身子才是正经的。婶娘就答应你了，明天就派人去看看你的那个市场要如何管起来。要是每年能给族里添上几百两银子的收入，年节时各房能多得些族中的祭礼年例，也是一件大好事，大家都会记得你家的好。”
郁小闲说到：“侄媳妇不求大家说好，只求婶娘把这个山神市场当族中的祭田来看，决不能让底下的人做出杀鸡取卵的事情来。我卖完摊位，收回本钱之后，还要出钱打两口水井，把排水沟挖深，将来大家才好在市场里做生意。等市场做旺了，我们家收管事的钱，摆摊子的钱，或者在空地上再建摊位，做自己的买卖才能赚到钱。要是经营得法，一年千两银子也是可能有的。我估计先头是赚不到什么大钱，真正赚钱要等个一年半载的。”
黄黎氏是个管家理财的好手，对生意上的事情也知道的不少，眼下这是一件大事，她肯定是要和丈夫儿子商议的。想到丈夫对新娶的小妾那么疼爱，她就决定了，要把钱留在后面赚，不然那些人眼红了，管理这件事的人就不是自己的了。她生育了三个儿子，老二是最有经商头脑的，她就想把这个差事给老二做，要是一年真能出上千银子，她拿出五百，给族里每户人家分几十两，大家还都要夸赞她的贤德。
郁小闲知道黄黎氏有自己的小九九，她也不耽误黄黎氏商量事情了，而是赶紧跑回去，趁着天没有黑，让王顺子放话出去，明天要卖摊位。现钱交易，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书。到了明天，衙门里的邓师爷也会来到摊位，郁小闲决定一口气交五两银子契税给官府，让他们用印确认每个契书的合法性，另外包五两银子的润笔给邓师爷作为打点。从此这些摊位就是那些小商贩的地了，黄家只能收管理费。
郁小闲按照摊位的地理位置。定了个底价，每个摊位最低是卖五两银子，是成本的五倍，最高的就看大家的竞争有多激烈了，最好的摊位，郁小闲定了八两银子的底价。消息刚放出去，就有街市上摆摊的小商人赶来了。郁小闲在市场分出了，素菜区，荤菜，小百货杂货三个区。小百货区的位置最好，一个二十个摊位。那些在庙会里赚到钱的小商人听到消息就赶来了。一个晚上所有的二十个摊子就全部卖掉了，小刘账房是连夜写得契书，收了全款，一共是两百三十六两银子，被十五家买去的。
剩下的菜摊又被两个经常在东市和王顺子媳妇打交道的摊主买去了，肉摊也卖出了一家，一共得了二十七两银子。等到次日王顺子正式开始卖摊位的时候。很多小商贩都大呼上当，最好的摊位都已经卖掉了。黄黎氏的二儿子来的也很早，眼看每卖出一个摊位的热闹劲。就知道将来这里肯定是有大钱赚的。一个时辰不到，剩余的二十五个摊位也全部卖掉了，收到了三百二十一两银子。郁小闲算了成本，就这些银子就基本是保了后期的投入，假如纸市场也卖出去了，在这片土地上，她现在就赚到了将近六百两银子，还白得了四亩地。
邓师爷来了之后，王顺子，梅管家都忙着帮各位摊主立契书去了，黄二少爷叫了一声嫂子，就请郁小闲到一旁说话。梅管家原先的院子里就有一口井，水质甘甜，郁小闲把黄二少爷请到屋里说话。她把自己大致的管理构想说给黄二少爷听，她希望山神市场是将来县里的人想买东西，想吃饭，就首先想到的地方，所以这个市场要东西齐全，还要管理有序。每个人做生意都守规矩，市场也要干净整洁，配套齐全。现在市场开出来的地方不过是四五亩地，傍边还能盖铺子，把铁匠铺子，织补行，绣房，药铺是包进来。
黄二少爷听到这里是有些恍然大悟的感觉，原来这个嫂子看得如此长远，他要是认真管理这一块，以后就等于守着一个聚宝盆了，等市场兴旺了，盖新铺子就是自己家的事情了，到时候还愁赚不到银子吗？至于市场的管理，黄家有的是得力的奴才，叫他们如何就如何，刚开始的时候就是一分钱不赚，也要把这个市场打理得井井有条。黄二少爷心里有数了，可他也不傻，他不知道这位精明的嫂子放弃这个聚宝盆，会提出什么补偿要求。
郁小闲直接和黄二少爷谈起了条件，她要求每年拿出合适的分红分给黄家宗祠的族人，她们家要拿双份。郁小闲如今在市场中心又打了一口井，还在正在挖井的地方盖了一个卖饭的小棚，这个小生意希望族里让他家做下去，就算是他家养家的生意，这块不论赚多少，族里都不能过问。除此之外，郁小闲家的人还要包下清理市场垃圾和厕所的活计，工钱按照市场上的价格给，拿自己的四亩地上种养的东西做点小买卖，这个也是归郁小闲家所有，黄家不能干预。
黄二少爷一听只是这些条件，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个饭铺能赚多少钱，而且还是辛苦钱，打扫垃圾，管理厕所本来就是要请人的，那四亩地，黄家二少也看了，不过是口大约一亩的水塘，一点高低不平的地，修了猪圈，鸡舍，和一排棚子，还有些空地，估计是菜地吧。这个嫂子把这些事情揽下来，不过就是想使唤家奴，再雇几个人，一年多赚一百几十两银子的小钱，过日子。这些小利，黄二少爷还真看不上眼。
郁小闲见黄二少爷答应了，就说到：“亲兄弟明算账，这些东西还请二少爷回去和举人老爷商议一下，族里亲自拟了文书定下了这件事，我会做好相应的地契，把这些都交给黄家宗祠管着。”
黄二少爷答应了，就赶紧回去办这件事了，郁小闲刚得空，陈家老爷就过来拜访了，他看见黄家二少爷也来了，就急出了汗。郁小闲卖掉摊位的事情，他听说了，也知道最贵的摊位，郁小闲卖出了二十六两的高价，他和几家纸坊的老板商议过了，觉得郁小闲开出的七百两银子的价位实在是便宜了，生怕郁小闲会卖给别人，于是急忙带着银票赶来了。
郁小闲对陈老爷说到：“陈老爷放心，我是个讲信誉的人，给您开了价，容您想两天，就会等着您的回话，断然不会先卖出去的。”
陈老爷摸了一把汗，把七百两银票交给郁小闲，说到：“这个银票你先收好，今天邓师爷来了，我们就等着他忙完了，再去立契约，契约的税金我们这些人出，你是实得七百两银子，这样可好？”
郁小闲接过了银票，说到：“这样可以，不过契书里还要加一条，我还剩四亩地，要养牲畜和种菜，和纸市场有一段相连，你们要自己修围墙把纸张市场围起来，还要容许我在围墙一侧开两个大窗户，卖些简单的饭菜，还有小百货什么的。隔壁还有一个市场，你们可以和他们的管事商议着一起建一个围墙，把两处隔起来，这样就两相安宁了。”
陈老爷也没觉得郁小闲的条件有什么过分，在围墙上开两个窗户卖吃的，用的，要是东西好，也算方便了纸市场的人买东西。建围墙也是应当的，郁小闲卖这些摊位的价钱实在是很公道，陈家和其余四家纸坊明摆着是赚了便宜。
事情办到这里就算是圆满了，郁小闲不仅在市场的建立和试运营上赚到了好几百两银子，还给未来闷声发财创造了机会。这个市场开起来之后，可以买到数量多，品种多，价格合适的货物，还能捡到大量菜市场的垃圾，喂牲口喂鸡，还能把厕所的东西变成沼气做清洁能源，沼气池里剩余的沼液和沼渣还可以种地当肥料。快餐生意也是能消化山里多余的山产，换来棉花，布匹等山里需要的物质，要是经营得当，钱也可以赚不少。最好的地方是，闷声发财，不用担心有人捣乱，这个买卖划算。
至于在市场对面的那块地，分出二亩地盖一处住宅，开女子会所，赚有钱人的钱，另外三亩地，盖多些屋子，做方便旅店，赚商人的钱，那个地方运营好了，一点都不必市场能吸金，郁小闲的好日子在后头呢。大不了将来再卖一次客栈，就留着家里的女子会所，继续赚隐形的钱。世道乱，小女子只好在角落里赚钱了。
安排完这些事情，郁小闲算是浑身轻松了，心想过了八月二十一，该对付山里的事情了，丰收的日子到了，该用心打理各种收成了。
89珍惜收成
到了八月二十二，郁小闲把修建沼气池，在市场上完成清洁工程改造的事情全部丢给了王顺子，自己则坐着骡子车回山城去巡视。郁小闲预备三天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去验收沼气池和各种管道的改造，很多关键的东西，这些古人是不会的，郁小闲自然要亲自指点。
郁小闲已经有快一个月没回到山里了，山里多了一百多号人干活，很多地方都改变了很多，道路和或明或暗排水沟和蓄水池都基本出了轮廓。秋冰月知道郁小闲回来，很早就守在路口等着郁小闲。秋冰月的虫舍已经占据了竹山避风的竹林里很大一部分了。在竹子的间隙，摆着一个个虫帐。虫帐里面摆着搭着一层层累积起来的竹架子，架子上摆着一层一层的竹匾子，每一层上面都是养着密密麻麻的虫子。黄金虫的养殖是大约十五天一个周期，因为食物足够，上批黄金虫的茧子也变得有上等蚕茧一样大小。
秋冰月对郁小闲说到：“这些是姐姐你出去以后养的第二批虫了，姐姐你交代了，上一批虫子除了养牲畜之外，全部让它们变成蛾子，产了籽儿，所以现在才突然出了这么多。还好这次收获了很多红薯叶子和藤蔓，还有一些干枯的黄豆杆子，不然还真找不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