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血,倾世皇后-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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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罗心头火起,冷冷瞪了他一眼,一把将他推开,柳眉一竖恼道:“爱喝不喝,我要回宫了!”她说完就要拂袖离去。
凤朝歌被她一推,伤口崩裂开来痛得额上冷汗涔涔。他心中不知哪的涌起一股恼意,扑上前将她牢牢覆在身下。云罗只觉得天旋地转间头顶上方已悬宕一张邪魅俊颜。
她想要挣扎推开,一触才发现一手的血迹。她顿时大惊道:“朝歌!你流血了!柝”
凤朝歌轻笑,看着她,道:“我流不流血你很在意?”
云罗只觉得身上沉沉压着。她不敢轻易挣扎,只能低了眉道:“我若不在意就不会来看你。”
凤朝歌见她眉眼间神色萧索,忽地轻抚她的脸颊,问道:“怎么的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云罗,你在担心什么?璇”
云罗勉强一笑道:“没什么,朝歌,你起来,我为你包扎伤口。”
凤朝歌慢慢放开她,衣衫解开,鲜血又濡湿了一大片。凉阁中寂静,云罗为他再上了金创药,伤处包好,她为他换了一件衣衫。凤朝歌看着她,忽然轻轻搂住她的腰,低声叹道:“昀儿……”
云罗轻抚他披散的长发,沉默一会才道:“朝歌,我不愿看着你死在凤朝阳的手中。”
凤朝歌轻轻嗤笑:“你担心的事情永远不会发生的。”原来这就是她的担心,担心他死在了昨夜的刺杀中,死在了凤朝阳的手中。
云罗看见他眉宇间飞扬的自信,心中轻叹,道:“你若是死了,可想过我么?”
凤朝歌凤眸一眯,定定看着她,忽然笑道:“我若真的死了,你又会如何?”
云罗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凤朝歌忽地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又问:“我若死了,你的心会不会痛?每日每夜会不会想着我?”
云罗眸光幽幽地看着他,忽然一笑道:“这个问题真是傻。”她笑得轻慢,倾城容色中却带着些许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黯然。
她在最好的年华爱上他,曾经生死相许,痴心交付,可是曾经相杀相恨一路至此又殊途同归,却不知还能否捡起最初那点点残存的情意。
他问,他若死了,她又该怎么办?
她真的不知道,她只知道他不能死。因为他若死了她将双手空空,一无所有,而如今的她再也经不起半点失望。
凤朝歌忽地笑了。他一双凤眸微眯看着眼前的倾城女子。
原来,她这么残忍,连敷衍都不愿。
他忽地欺身看着她,邪肆凤眸映着她苍白如白花的脸庞,慢慢道:“若是我将死,我会把你杀了埋入我身后葬身之地,天上地下,碧落黄泉,你与我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云罗定定看着他。他灼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脸上,眼底的笑意这么凉,刺得她心头发寒。
她忽地吻上了他的唇,交缠的气息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轻易地就将他心魂紧紧缠绕。凤朝歌一怔,等回过神来才知她竟然吻了了他!
他猛地深吸一口气,紧紧地堵住了她的唇,修长的手指一挑,她头上发簪颓然落地,满头青丝泼洒在席子上,犹如她最华美的灵魂忽然展现在了他的眼前。
她紧紧闭着眼,浑身都在轻颤。他紧紧搂着她,肋骨的疼痛都无法阻止他想要贴近她。
“昀儿……”凤朝歌轻喘,鼻息凌乱。身下的她柔若无骨,腰肢若柳,仿佛一用力就能将她拦腰掐断。他灼热的吻,热烈地与她口中纠缠。
他仿佛要将她都吞入腹中,拼命吸允她的芳香津液。唇舌纠缠间,她面上的神色越发凌乱破碎,曾经浅笑倩兮,凉薄冷性到了最后只剩下脆弱与无助。
这便是真正的她。不是华将军府中那失散多年乖巧的华云罗,也不是深宫中那风华绝代的帝王宠妃。
真正的华昀是芳菲楼中那个奔逃夜里,口吐鲜血却依旧满身戾气的倔强女子。
所有人都不懂她,唯有他一眼将她看穿。
他修长的手所过之处,衣衫凌乱委地,修长的手掌探入她纤细的腰间,渐渐游走在她饱满的胸前。陌生的触感令她嘤咛一声情不自禁地躬身迎向他。
他牢牢捧着她,灼热的吻吻上了她的胸前,一路向下,在她紧实的腰间轻轻打转。一股陌生的悸动从身体深处流窜四肢。她不由紧紧抱住了他。
天光从窗棂中射下,斑驳地打在两人身上。她在情动中看见支离破碎的日光慢慢掠过指尖,她想去抓,却被他带进更深的欲之深渊。
“昀儿,昀儿……”凤朝歌一边吻,一边探寻着她身体每一处的隐秘。
她修长如玉雪般雕刻的四肢将他紧紧缠绕,胸前柔软就在他的掌心中绽放。他想要她,想得心里都柠起来,疼得日夜都要发狂。
而今日,他终于可以完完整整占有她,好好的将她掏出心看看,她到底长了一颗什么样七窍玲玲心?!
两抹嫣红晕染在她的眉眼间,媚色蚀骨噬心,只一眼就能让天底下的男人为之疯狂。
她轻轻一叹,“朝歌……”
眼前的凤朝歌墨发披散,俊美的面容因欲色而多添了几抹邪肆轻狂。修长有力的身躯每一处都是最完美的线条。他一双凤眸牢牢盯着她,仿佛要将她洞穿。
他吻着她的唇,问:“云罗,你当真愿意?”
回答他的是更深的热吻,她轻笑,眉眼水光瞬息间掠过,“愿意,只要你不再说死。死……当真不是个好听的字。”
凤朝歌深深看着她,终是挺腰深深地没入了她的身体中。
陌生的进入仿佛触碰了她心底最脆的瓷器,她听见心底“哗啦”一声,什么摔了一地再也捡不起来。
她轻轻喟叹,牢牢攀附在他的腰间。眼前仿若有碎金凌乱,光与影交织成最虚幻的梦境。她感受着他灼热的身下一次次刺入她的身体,带出热量……她看见他乌黑的眼明亮而潮湿,看着看着,仿佛将她的世界都轻易地占满。
光影缭乱,她的神智渐渐被他撞出身体,轻飘飘浮在了虚空中……
……
蝉声起,枯燥地一遍遍叫着。
一只细白的手悄悄收好最后一缕散发,翩然起身。她回头看着榻上沉沉入睡的年轻男人,悄悄消失在了翠色重重处。
不知何时,床榻上的男人睁开清明乌黑的凤眸,看着那远去的倩影,眼底掠过深深的莫名异样……
*********************************❀;重要分割线**************************************************************************************************豆蔻香汤洗凝脂。
温泉池中,她一遍遍慢慢洗着光滑如丝缎的肌肤,身上青紫吻痕交错,仿佛再也洗不掉的印记。刘陵捧了长衫巾帕进来,看了一眼急忙别开头去。
“娘娘,衣服在这里。”刘陵道。
云罗不回头,淡淡道:“知道了。御儿呢?”
刘陵怔忪了下,连忙道:“刚睡醒,正在吃奶。”
云罗淡淡嗯了一声。她捻起锦帛披上,慢慢出了温泉玉池。刘陵跪地不敢看,她走过他的身边,忽然道:“把御儿抱来。本宫想抱抱他。”
刘陵急忙去抱来二皇子。云罗沐浴后及膝的长发披散。她接过吃饱奶的二皇子,抱着他在殿中慢慢地走,轻轻地逗着他。
孩子身上的奶香阵阵传来,令人心安。
她对着御儿大大乌黑的眼睛,微微一笑,问道:“御儿想娘亲了吗?”
御儿已快两个月,只会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熟悉的女子。
“御儿一定想娘亲了。”云罗抱着他,柔声地道:“等将来御儿长大了学好一身本事就可杀尽这天下的恶人,可是如今这些恶人为非作歹,我替你和你娘杀了他们可好?”
她声音轻柔,仿佛在说什么有趣的事。刘陵却听得背后冷汗涔涔,再看时,那倾城美人已抱着孩子悄悄地走远了。
他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一定是咱家听错了。”
……
过了几日,凤栖宫中的兰昭容忽地奏请圣上,要出宫为皇上祈福,在京城中的白马寺中吃斋七日。皇上恩准。
于是凤驾出宫,浩浩荡荡,带着李天逍带给寺中的香油钱,前去白马寺中。云罗抱着二皇子,看着宫门次第在眼前展开,红唇边溢出冷冷的笑意。
白马寺并不大,只是在京中达官贵人都习惯每逢初一十五前去上香,所以香火旺盛。云罗带着大批宫中随从,便占了寺庙旁的一整座雅苑。
这七日说久不久,却也甚是劳师动众。一箱箱的箱笼抬进,仿佛要常住在这里。
永曦宫中,一位娇媚的宫妃正拿了金勺在逗着鹦鹉,不一会,有一位宫女悄悄前来,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那娇媚宫妃冷冷一笑:“好你个华云罗,这回可被我抓到了把柄了!”
她附耳在宫女耳边耳语了几句。宫女领命而去。
她看着鸟架子上的鹦鹉跳上跳下,嫣然笑道:“华云罗,你也不过如此而已。怎么会是我殷寐的对手呢?”
她说着用金勺逗着鹦鹉。鸟架上的鹦鹉羽毛五彩斑斓,煞是美丽。它许是被主人逗得烦了,忽然避开金勺子,狠狠啄上了殷寐细嫩的手。
殷寐哎呦一声痛呼,雪白的手指上已被啄了一个口子,正往外冒着鲜血。
她眼中的神色陡然阴沉,狠狠地一掌将鹦鹉拍落。鹦鹉脚被缚在鸟架子上,顿时倒栽葱呱呱叫个不停。
殷寐看着那只挣扎的鹦鹉,再看看自己手指上的鲜血,心底渐渐弥漫上了一股强烈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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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情,殇
白马寺旁的雅苑很幽静,晨昏都有寺中的钟声传来。钟声悠悠,仿佛千年一瞬,恒久悠长,令人可以心生感悟。
云罗抱着二皇子前去拜见白马寺的住持。住持是个很和善的老和尚。他亲自为二皇子祈福,为他小手上戴上辟邪的楠木念珠。
云罗拜谢再三。
住持含笑道:“兰娘娘很虔诚,将来会有福报的。”
云罗看着怀中的二皇子,微微一笑,只是不语。她向来是不信神佛的人。因为她见这个世道人心溃散,一地污浊。只是这一刻她却愿意相信冥冥之中定是有一双慈悲的眼睛在看着她怀中的孩子枳。
云罗抬头看向住持,淡淡道:“大师,本宫知道佛门不理世事,只救厄苦难的黎民百姓。但是,若是君王英明仁善,百姓便能过得好。所以为了天下苍生,还望大师多多用心,每日念经祈福之余多多想想谁才能日后能担当有德的明君。”
住持面上神色微微动容,问:“娘娘的意思是……”
云罗抱着二皇子,眸光幽冷,却柔声道:“教化世人为善是大师的职责,所以,怎么教化世人看清楚善与恶也是大师的分内之事。本宫就不多言了。还望大师三思。职”
她说罢抱着二皇子告辞而去。
住持看着她抱着稚子翩然而去,坐在蒲团上久久沉思,连座下的大弟子慧明走来都没有察觉。
慧明看见住持大师神色异样,连忙问道:“师父,怎么了?”
住持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须,叹道:“这个世道连佛门都不能置身事外。看来晋国的天要变了。”
慧明一头雾水,又问:“是不是住持听说了什么?”
住持道:“何须听说呢。这事实摆在眼前,皇后无德,骄奢淫逸,皇上十分不喜。若是将来大皇子为皇帝,皇后为太后,苍生何辜呢?……”他摇头不再往下说。
教化世人……她的意思便是要让他去教化那些京中的善男信女,达官贵人为将来二皇子立储铺平道路。可是,这件事谈何容易呢?
……
天刚日暮,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匆匆从宫中疾驰离开。离宫门落钥的还有一个时辰,马车匆匆在京城中七绕八拐,终于在一处僻静的痷门前停下。
马车中走出一位身材娇柔窈窕的女子,她身披黑色连帽斗篷严严实实将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风。
她上前,悄悄叩响庵门。不一会,有人悄悄打开门,让这女子侧身进去。
天已昏暗,女子匆匆而走,终于到了一处佛堂前。佛堂中燃着一盏盏长明灯,一位素衣女子跪在蒲团上。她满头青丝盘成圆髻,只着一根荆钗。
青灯古佛前,红颜长跪,不知求的是今生还是来世。
黑衣连帽斗篷的女子走上前,低低唤了一声:“刘姐姐。”
那素衣女子听到呼唤,转过头去。她素颜墨发,一张秀美的面容此时显得分外优雅柔媚。她看见来人,低声叹道:“你怎么亲自来了?”
那女子摘下风帽,微微一笑:“自然是来看望刘姐姐。许多日不见刘姐姐又清减了不少,父王可是会心疼的。……”
那素衣女子听了,眸中掠过异样,不过很快她便垂眸道:“既然你亲自来了,就去见吧。”
那女子笑了笑转身要向外走去,忽然,她顿住脚步,看着佛前跪着的素衣女子,眸中掠过若有所思,问道:“刘姐姐,你应该可以回宫了。你准备好了吗?”
那素衣女子轻笑一声,低声道:“不是我准备好了没有,是你什么时候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