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逃不掉-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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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帮什么忙?”他们一头雾水。
“去生活去,把那个木桶里的水给烧热了。”
“哦,”没有意识的,居然还很听话的听老头的命令行事,没办法,人家的地盘自然要听人家的。
人多力量大,不过一会儿那药桶就慢慢的冒烟了,水热腾了起来。
“可以了,你们几个出去,你小子留下,”老头从端了一大堆大大小小的瓶罐走进来,让那些个侍卫退出去,宫北航留下。
几人退下,屋子安静了下来,老头边把自己手里的瓶罐放到桌子上,一边很随意的说:“你把衣服脱了。”
“啊?!脱衣服干什么?”宫北航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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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衣服干什么?”宫北航被惊吓到了。
怪老头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能干嘛,还不是让你去泡药澡,好轻松的把你的皮拨下来。”
宫北航一囧,一件件的把衣服脱了下来,着单衣泡在药桶里,水温有点过热,他强忍着,水蒸汽把他的脸薰的通红。
怪老头拿着个药罐子捣鼓着,时不时的往里面加这个,加那个的,很随便的倒药进去,让宫北航惊了一身的冷汗,确定这样能救的了如烟吗?可现在不相信,也没其他的办法了。
什么去毒药谷不过是用来诓这老头的,他哪里知道毒药谷在那,再说了,如烟也没那个时间去毒药谷了。
怪老头捣鼓了半天,总算是把手里的那个药罐子给放下来了,转身过来,手里却多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他走到宫北航的身边,说:“起来吧,我要割皮了。”
宫北航果断的起身,从药桶中出来,按照怪老头所说的坐到发烫的床上,让热气把自己身上的水烘干。
“那个你是想割腿上的皮?还是胳膊上的皮?”怪老头问,
宫北航想了一下问:“哪里的皮比较细嫩?”
“问这个干嘛?”
宫北航目光很深情的瞧了如烟一眼,然后说:“女子身上的皮肤比我们男子的细嫩,我不想到时候她长出来的皮肤跟我们男子一样粗糙。”
“切,”怪老头嗤之以鼻:“谁说要把你的皮肤贴在她身上了?少臭美了,罗嗦什么,老头我赶时间。”
说着,怪老头抓着宫北航的胳膊,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在他胳膊内侧割了一下,宫北航吃痛的抿住了唇,老头动作迅速的连宫北航这个当事人都没看清楚,已经从宫北航的胳膊上扒拉下一块透明的皮来。
宫北航低头看了看自己胳膊的内侧,红色的肉都露了出来,居然没有出血,这老头的医术竟然精湛到如此地步。
老头用匕首衔着皮,三两步的走到了桌子前,把皮给丢进了混合了一大堆药的药罐子里,然后又抱在怀里,拿着个倒药的东西,动作敏捷的捣了四五下,把捣药的放到了一边,端这药罐子放到如烟躺着的穿上,然后伸手解开如烟的衣服。
“你干嘛?”宫北航顾不上自己的伤,冲上去制止道。
怪老头没好气的翻了翻白眼,说:“不把衣服脱了,我怎么给她擦药,再说了,我是大夫,又不是色狼,你这么防着我算怎么回事?老头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不该看的没看过。”
宫北航被他说的窘红了一张脸,但还是倔强的说:“我可以替她擦药,前辈可以不必这么麻烦。”
“好啊,要是你瞧的出哪里的烧伤比较重,需要擦多少药,你尽管去擦。”怪老头差点没气的把药罐子给扣宫北航的头上,他长的就那么像色狼?怎么像占人家便宜的人吗?
“不,还是前辈来吧,”为了如烟的伤,宫北航只得退步,但是他依旧站在如烟得床边,看着老头给如烟擦药。
老土也懒的跟他计较那么多,三两下的把如烟从狐裘中解救了出来,然后将她的衣裳解开,焦炭一般黑的皮肤,上面还混合着泛黄的药汁,幸好天疆国的温度够低,要是遇上热天,那还不得发臭了。
“小子,用盆装你刚才泡澡的热水过来,”怪老头吩咐到,然后自己跑到放着药的柜子里拿出了一瓶药,倒出了几颗,塞到了如烟的口中,抬了抬她的下巴,让如烟顺利的咽下去。
“要热水干什么?”宫北航端了盆热水过来问道,
怪老头拿了一块白色的软布丢到热水中,说:“把她身上原来擦的药给洗掉,我的药可不能跟其他的劣质药混合在一起用。”
宫北航的嘴角抽搐着,劣质药?那可是天下练武之人难得的金疮药,哪里是劣质药了,现在哪有功夫抱怨什么,宫北航用软布沾了水,动作轻柔的替如烟擦拭着皮肤,即便动作非常的轻柔,可是宫北航一擦,还是从皮肤中冒了血出来。
“前辈,她流血了,”宫北航手足无措,怪老头赏了他一记白眼,道:“瞧你还是个大丈夫,怎么比女子都不如,血流了出来无妨,你把药擦尽了就是。”
宫北航尽力控制着发抖的手,一点点的替如烟把身上药洗掉,而如烟身上,除了私密一点的地方,胳膊、大腿什么的都烧伤的非常严重,就连脸蛋都烧伤了一点,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这对作为女子的她来说,真的是太残忍了。
“洗干净了没?”怪老头不知道从哪里整出了一叠白色的布条来丢到了床上。
宫北航最后小心翼翼的拭去如烟脸上的药,把软布丢入已经泛黑的热水中,氤氲的雾气中,他的眸子也蒙上了一沉雾气,他答:“已经洗好了。”
“好了,我们开始给她擦药,我擦药,你用白布把擦过药的地方缠起来。”
宫北航手里抓着白布,怪老头用棉花沾药涂在如烟面目全非的皮肤上。
老头擦了一大片,发现宫北航还是呆愣着,气不打一出的冒出来:“你发个什么呆,赶紧的把布条缠上,这药我可配了三天三夜,还不用布条拦着它散发,我可没这些药了。”
宫北航回神,赶紧的用布条替如烟包扎,因着他时常的受伤伤口也是自己包扎的,所以包扎的非常的顺手,突然反应过来,想起怪老头的话有些矛盾啊。
“你三天之前就在配药?”宫北航狐疑的问,
怪老头也不抬头,专心的替如烟擦药,漫不经心的说:“不过是闲来无事罢了,谁知道你们运气那么好了。”
“你是个好人,”宫北航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让怪老头怔了下,他难得的苦笑道:“我要是算好人,那天底下就没有好人了。”
说着,怪老头手里还是没停得替如烟擦药,眼睛却没看到擦药得地方,引得宫北航一阵大吼:“你这是擦哪呢?”
“啊?!”怪老头低头却见自己得手放在如烟的胸口上,他真是哭笑不得,这不能怪他啊,手赶紧的离开,移到如烟的胳膊上,还转移宫北航的注意力道:“胳膊这里伤的不是很严重,药擦的均匀一点就好了,不需要擦很多的药,呃……以后还有换药的,就你来换,这样子的力气活我可干不来。”
怪老头干笑着,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药给擦完了,把药罐一扔,说:“我去找下一次药膏的草药,这里面的东西就交给你收拾了。”
说完,飞一样速度的来无影去无踪的,宫北航笑了笑,继续受伤的工作,最后只要把脸用白布缠上就好了。
打上结,宫北航松了一口气,他的手都已经麻木掉了,因为怕弄疼了云如烟,他的手基本是保持着没有变的,满屋的药味,让他不禁的皱了皱眉头,走过去把窗户推来,一阵凉爽的风迎面而来,真的会神清气爽。
他在如烟的身边坐了下来,胳膊一阵一阵的疼痛,这个怪老头作为医者真是一点都不负责,哪有把人胳膊划破的,不擦药什么的就跑了的,就连对你也是,也不再检查一下你的状况。
此时的如烟全身都用白布缠绕了起来,除了那一头短发,她的长发在大火中烧了大半,是他用剪刀把那部分烧焦的头发剪掉的,应该用不了多长的时间就会长长吧,可是,如烟你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现在都过去五天的时间了,为什么连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宫北航他不是医者,不知道如烟什么时候醒来又或者说会不会醒来?这都是个未知数,需要用时间来证明。
手拂过她缠着白布的脸颊,心里诚恳的期待着,快点醒来好不好,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你在乎的人,也有在乎你的人。
宫北航一等就是一个月的时间,她的伤口愈合的很慢,怪老头说,必须得到伤口愈合结痂之后才能上第二次药,还说,如烟没有醒过来,那是因为她在逃避现实,不想醒过来,不过等她想明白了,就会醒来了,就好像睡了一觉一样。
眼皮很沉重,全身火辣的疼,她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如烟煎熬的难以忍受的睁开了眼睛,陌生的地方,不舒服的自己,她挣扎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爬不起来,打量着自己,发现自己被白色的布条给抱在一块了,她伸手扯自己身上的布条,却是切肤般的疼痛,整个人暴躁起来,手用蛮力一挥,“砰”的把一旁的瓷器挥到在地上了,摔出清脆的声音,房间的门却在下一刻就打开了,宫北航惊喜的大步走来。
“如烟,你终于醒了,”
如烟记忆出现了片刻的空白,她怎么会在这里,待宫北航走进,她才回了神,道:“我还活着吗?”
“那是当然,”宫北航高兴的直想流泪:“你没死,我救了你,不过你的伤还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这样啊,”如烟喃喃道,不再挣扎的起身,反而老实的躺在了床上,睁着眼睛静静的盯着房子的屋顶,宫北航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总不能主动的跟她提林清玄的事情吧,一时之间,房间内陷入了沉默中。
“宫北航,我很难过,”良久如烟才开口说话,
“别难过了,”宫北航蹩脚的安慰着,不知道如烟究竟是为了林清玄的事情难过,还是火烧伤的痛让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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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难过了,”宫北航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如烟,他就连她难过的原因都不能确定。
“唱歌给我听好吗?”如烟突然提出这个怪异的要求,宫北航眨了眨眼睛,说:“要听什么歌?”
许是以前跟着刘管家到处经商去,见识多了江湖卖艺的或是一个地方的民俗,说不上精通,宫北航也能哼上一两句。
“好听的,”如烟的声音有点压抑,这话说的跟没说有什么区别。
他轻了轻嗓子,声音低沉却柔情万种——
采薇采薇,该亦作止。
曰归曰归,岁亦莫止。
……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衷。
采薇采薇……
二遍重复才唱了个开头,宫北航的歌声戛然而止,因为如烟流泪了,她的泪汹涌的连脸上的白布条都湿掉了。
“你别哭啊,”原是为了缓解她的难过,所以才唱歌的,没料到却把她给唱哭了,宫北航后悔不迭,不该唱这样一首悲伤的歌的。
“我想我爹娘了,”如烟哽咽着,宫北航听罢,整个人猛然一僵,他木讷的伸手替如烟擦去眼睛的泪,在心里轻轻的说对不起,云枫是死在他的剑上的,到时候你一定会恨我入骨吧,可怎么办,我就是想呆在你的身边。
怪老头在外屋捣药,突然听到一阵颇有味道的民乐,他在这飞蝶谷隐居久了,很就没听到这样民俗的歌了,不由自主的随着歌声来到了如烟他们的房间外面,站在那里听了好久,歌声却突然的停了,推门想问个究竟,怎么不唱了呢?
却看到宫北航坐在床边跟人说话,小姑娘醒了,怪老头欢喜的上前:“我个姑奶奶,你可终于醒了,不然老头我还真以为是自己的医术不行了,咦,你哭了?”
眼睛猛的一瞪宫北航,说:“臭小子是不是你逗人家哭的?还哭的这么梨花带雨的,哎哟,我给忘了,小姑娘,快别哭了,再哭脸就花了,脸上可是会留疤的。”
如烟望着突然出现的怪老头,声音哽咽道:“老头,我哭关你什么事,”
“当然……不关我的事,”怪老头瞪大眼睛,说:“花的是你的脸蛋,又不是我的。”
“那你还多什么嘴,”如烟心里不舒坦,逮谁就刺他一顿,这话噎的怪老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委屈着一张脸说:“等下要换药了,小子你替她换,真是好心没好报,老头子我可真可怜。”
说着,委屈的跟小媳妇似的,抹着泪走了。
“他是这里的主人,天疆国的飞蝶谷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里的主人医术是绝世无双的,是他救了你。”宫北航解释着如烟的疑惑,
然如烟却并无半点觉悟,磕上眼睛,继续休养生息。
宫北航好笑的摇了摇头,总算是有人能压的到这老头了,这老头脾气怪异,又爱折腾人,他手下的那群兄弟可没少被他折腾,可偏生不得说他什么,毕竟是有求于他,今天如烟醒来,就呛了他一顿,那委屈的模样,让人看了真是够解气的。
“咚……”门被敲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