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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胭脂绝代·玉娉婷-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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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隙里坠落,溅在窗前的砖瓦上,发出珠落玉盘般清脆的声响。

梳洗完毕,穿针唤了庆洛出去讨辆马车过来。龚母疑惑地问:“针儿,这一大早的要上哪?”

“去静窦寺还愿。”穿针小声地回答,将龚母拉进了绣房里,“娘,别告诉线儿。”

龚母不无担心道:“你如今是晋王妃子了,怎可独自出外?要不要请郡府派人护你?”

“娘,咱是贫民出身,不讲究这些。再说,针儿这样出去,脸上也不写这两字。”穿针笑道。

“针儿,王爷待你可好?”龚母小心地观察着穿针的脸色,见她神色丝毫不起波澜,便又道,“咱不图什么,能替王爷生个一男半女的就踏实。”

穿针刹那满脸绯红,默然不语。龚母以为她害羞,也不便多说什么,只是指了指楼上:“你妹妹到现在还没下楼,去了一趟京城,人就变得有点古怪。她不像你会满足,野心大着呢,自己的女儿做娘的会看不出来?”

穿针的心里无端又生出些烦恼,轻叹道:“先别去管她,由着她使性子,看她能撑多久?等她出来了,针儿再跟她谈谈。”

庆洛回来了,说马车在道路边候着了。穿针提了点参佛的供品,一手执了竹骨伞,走进了蒙蒙烟雨中。

泥石路行人稀少,马车碾路的声音格外清晰,一带柳荫牙道闪出两匹马,马上的人蓑笠蓑衣,不急不缓地跟随着。

过了泥石路,自西向东还有几座曲波桥,三岔路,便沿着盘水岸通往静窦寺的方向,此时雨水虽未停但已渐小。这日不是什么菩萨成道日,加上雨天,拜佛的稀少。目之所及,绵延十里路,不见几个行人。

这让穿针想起初次见到夜秋睿的时日,春天的盘水边满是游人,风色柔和,婉约着一带水光山色。参佛的人熙熙攘攘,庙会上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他是名门望族的公子,而她,只是即将卖给王府的侍姬。他们在各自的道路上行走,却在静窦寺有了相互间的回眸。于是,在擦肩的瞬间,他们认出彼此眼中的那一枚前缘。

下了马车,付了来回的车钱,穿针示意车夫在山门外等候。自己撑起竹骨伞,细碎的脚步轻轻叩击在雨水中,空蒙的雨雾笼罩着她轻盈窈窕的光影。彼时有风,掠过枝叶翠绿的树林,亮晶晶的水珠洒下,落在竹骨伞上,滴答滴答。

那个熟悉的槐荫下,他熟悉的白色身影,她端凝而望,浅浅地笑了。

他并不说话,自顾撑着伞往寺内走。她会意,他们就像陌生人,一前一后朝寺内走。她知道,此时他们不能打招呼,她所能做的,惟有将眸光凝在他的身上,他的背影,他的行止,都在她的心里刻下印记。

他的步子很慢,他知道她走不快。她忍不住抿嘴轻笑,看着他的身影隐进了寺内。

寺内香火袅袅,烟雾浓浓,仿佛一层厚重的帘幕笼罩下来,泥胎金漆的弥勒佛几乎失去了轮廓,只余下一抹模糊的笑。穿针只觉眼前昏暗下来,呼吸间都是熏燎的烟雾,她微眯了一下眼睛,蓦然的一只大手握住了她的。

“穿针。”

眼中映着那抹温柔的笑,感受到他手心里的温热,一股幽情在穿针心里漫漫荡漾。她又微眯了一下眼睛,轻唤一声:“公子。”

他露齿而笑。灯火如珠,佛号起伏中,唯独他的笑最灿烂。他拉着她的手,出大雄宝殿,同撑一把伞,就像一对寻常人家的夫妻,往更高的大殿走去。

“你是怎么知道我来并州?”她好奇地问。

他笑起来:“你知道南宫是并州的第几号人物?连郡官也敬他,郡府里都有他的人,他的消息自然最灵。”

“明日你要走了吗?”她有点遗憾。见过他后,她自然也要回京城的。

他默然不语。过了片刻,才说:“家父要我回去。”

停了会,又宽慰地笑道:“能在这里见到你,老天对我不薄,我也可以安心的回去。以前还在想着,这一年里,什么时候可以再见面,真怕你忘了我。”

“我是这样的人吗?”穿针扑闪着眼睛看他,嘴角漾起调皮的笑。

“你不是。”他摇摇头,又不经意地加了一句,“我也不是。”

说罢,轻轻叹了口气,眼神落在不知名处。

“对不住,我还没找到玉帛的下落。”穿针并无歉意道。

“不要紧。”他缓缓说道,眼神平和,“只是块布而已。”

他愈不在意,穿针心里的歉意愈深,她含笑道:“我再想办法。”

静窦寺内穹顶与塔檐重叠,甚为雄伟。壁影楼殿的人物,刻得无不精妙,栩栩如生。穿针跪在观音菩萨前,合十双手祷告一番。

她转首,夜秋睿如绷紧的弓弦站在殿门旁,脸被殿内佛光烙上一层粉似,没有了先前的笑意。穿针不由问道:“怎么啦?”

若有所思的夜秋睿微微震了震,踱了过来:“南宫在前面叫我,有点事。”

“那你去吧,等会我去找你。”穿针催促他。

他点点头,转身出去了。

穿针在殿内沉吟片刻,想着夜秋睿方才的表情,有点不放心地走出了佛殿。

下了殿阶,沿着栏杆走,穿针走向边廊,刚走几步,发现南宫大官人和夜秋睿两个人站在殿墙角,夜秋睿垂着首,南宫大官人背负着手,满脸生气的样子。

穿针急忙闪到了墙的另一边,悄悄侧耳过去,她听到了他们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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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娉婷  春江花朝秋月夜(一)

“你今日不回家,是为了约她见面吧?”南宫大官人声音沉沉的。

“见过她后,我今晚即刻动身。”夜秋睿回答道。

“睿弟,不是我多管闲事,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你怎么偏偏看上她了?男人以孝为先,伯父身体突感不适,伯母急着催你回去,你现在应该在回家的路上,而不是还在静窦寺跟一名晋王妃子谈论风花雪月!‘

南宫大官人的言语有了严厉。

“今日我陪你去,越早越好。伯父这样,我做侄子的理应尽点孝心。”南宫继续说。

夜秋睿似在沉默,片刻后说道:“等会见到她,请勿提起我父亲生病的事。”

“知道了。说到底伯父是为了那块玉帛,积郁成疾啊。”南宫感慨道。

穿针的双脚灌铅似的重,挪不动分毫,心里更是沉重万分。

“你出了寺门一直骑马往前走,不要回头,不然那两人会起疑心的。”

“明白了。”

“话说回来,你是不是被她迷昏了头,竟然带着晋王的妃子……没有不透风的墙,晋王对她起了疑心,你未必会没事,她却一定活不成。”

穿针闻言心惊肉跳,不由攥紧了双拳。她回了身,挪动着沉重的脚步,一步步往佛殿走去。

“穿针。”

她回头,夜秋睿在后面叫她。

穿针身体陡然一晃,手不由自主地轻颤,一层水雾难以遏制地弥漫上了眼睛。

“你们说完话了?”她弱弱地笑了笑,垂下了首,不敢迎视夜秋睿的目光。

夜秋睿站在面前细细地端详她,柔声问道:“怎么啦?你听到我们说话了?”

一大滴的泪水霎时从穿针的眼里流淌而出。

夜秋睿不再言语,只是拉着她的手,一直走到寺内一带花墙边,透过镂空的雕花空格,他朝外眺望了一下,然后指点给穿针看。

顺着夜秋睿的手指望去,寺外一石塔旁斜靠着两名蓑笠蓑衣的人,他们看似空闲,双眼却时不时地往寺门张望着。

“你来的时候,他们在后面已经盯上了,幸好被南宫发现,不然我真的要害了你。”

穿针脸色发白,默然无语。

原来,肖彦是怀疑她的!

她想起他走进荔香院的卧房,环视四周,干净的眉目间眼神柔和,他对她说:“去了早点回来。”

她以为那是句温存体贴的话,望一眼相伴而立的他,当时她心存感激,想着所谓的平淡温暖的美满夫妻就是如此吧,于是她朝着他笑了笑。

谁会料到,那言外之意竟是一句觫心的警告!

或者,有朝一日,那些不堪的言辞会朝她涌来,不贞,不忠,甚至更为污浊的词句,毫不留情地将她掳上道德礼教的祭坛。

而他,冷冷一笑,眼眸一定如一刃刀锋。在他眼里,谁都必须听从他的法则,不得超越他设定的底线。这尘世何曾被他放在眼里?只有他不容别人,岂容别人负他?

她蹙眉,停止了冥想。心似三九天的荒寒凄凉,不想也罢,不想也罢。

她站在寺外,借着荡荡天光,望着山门外的动静。所有一切尽在无言,他这一去,竟是不能回头相望。而她,只能在那一抹白色身影消失以后,坐上自己的马车,任那两名蓑衣人沿路远随,回家。

雨歇了,阳光漫漫洒下一丝温情。飒飒西风卷起树叶,枝头上鲜润丰泽的水珠尚未落尽,在风里滚滚欲动。她想起她与夜秋睿之间飘忽不定的见面,有一种任凭风吹的无力。

她黯然地叹了口气。

从静窦寺回来,她在韩岭村一呆又是三日。

对引线,她也没有了以前的套近乎,甚至懒得跟她说话。引线到底憋不住了,穿针怪异的沉默反让引线心虚,想叫姐,又不敢叫,只好远远地看了看她。

龚母开始催她了:“针儿,家里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府里没限定日期,在家多陪陪娘,不是更好?”穿针笑道,“女儿可不想做泼出去的水,没有回头路。”

能拖几日算几日,每每从樟树下张望那片柳荫,看那两个行迹时隐时没的影子,她就促狭地冷笑。想跟踪自己的行迹?那就让他们日日呆在那,最好来场暴雨轰雷,岂不更妙?

然而第六天肖彦终是派人传话过来,要她回王府。泥石路上,双驾宫车已经等候多时。

穿针无奈跟娘告别,将自己的衣裙首饰都留给了引线。

“线儿,姐没什么好给你的,这些你先用着。”她把衣饰都放在了引线的床上,语气淡淡的。

对引线她依然不舍,自己往后的日子难以预料,还是让引线呆在韩岭村,免得出去又要惹事。这次自己说到底没被抓住什么把柄,但谁会知道以后又会怎样?还是步步小心才好。

“姐。”

引线也心想,自己这次撒谎定是惹恼了龚穿针,暂且稳住她的心,以后不怕没机会。于是她乖巧地叫了一声。

穿针果然笑了,这是她从静窦寺回来后,第一个舒心的笑。她抚了抚引线的头发,下了楼。

而在回去的路上,她一直垂眉思忖着,这次回府后,肖彦又将如何对待她?

玉娉婷  春江花朝秋月夜(二)

玉娉婷  春江花朝秋月夜(三)

方跨进门槛,太医和几名宫人都伏跪在地面上,肖彦闭着眼睛一言不发,烛光染得他的脸色异常苍白,周围一片岑寂。

穿针极轻的脚步有点虚浮,她几乎悄无声息地飘到了肖彦的榻前。

跪在地上的宫人立时静悄悄地退了出去,连太医也垂手退到了靠殿门的角落边。

“他怎么啦?”那声音分明从穿针的口中吐出,在殿内迂回颤动着,连她自己也感觉很陌生很陌生。

“王爷左胸受了箭伤,幸没伤及要害。只是那箭头有毒,伤情就重了,王爷昨夜才醒过来……”太医禀道。

殿内已经点了四方烛台,支支蜡烛把殿内照得亮如白昼。肖彦微蹙着眉心,头无力地半垂着,黑发散在青白色的衣下。穿针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恐惧,她不由跪在榻几前,伸出手指颤颤地探住他的鼻息。

他可不要有事啊……

她从来没想过周围有人死去,何况这个男人跟自己如此的亲密。他吻过她,抱过她,朝着她说过呢喃软款的话……原来,一个骄矜冷傲于万众之上的王爷,也是个鲜活的人,他的生命也会如平常人一般的脆弱。

她低头看他苍白的脸,想像着他似冰淡漠的声音,和身上那股似无微有的清香。她不明白,他年轻的睡去的眉间为何如此沧桑,仿佛这一世总在乱世飘萍,无所归依。

穿针的唇微微抖着,开开阖阖:“王爷……”

他依然没反应,安静得好像永远都不会醒来。

她失措地抚住了他的手,忍不住轻唤一声:“肖彦。”

他的眼睫动了动,一抹促狭的笑意浮在脸上,这才缓缓张开了眼睛。

“你敢这样叫本王?”

穿针心下无可名状的释然,她吁了口气,殿内的烛火浮动着一缕水烟红,覆在她的眉目间。

肖彦下意识地想去握穿针的手,却触动了身上的伤,痛得他嘶牙咧嘴起来。

“王爷……”穿针又抖声叫了他一声。

肖彦却轻笑起来:“这段日子不能抱你了,龚穿针。我这里被该死的太医缠住了绑带,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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