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当嫁-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得了吧,你一个小孩子,哪里会驾什么车,安静的坐好。”
景天一手提着鞭子,一手握着缰绳,哟嗬了一声,身下的骡子便开始往前走。车轮滚滚转动,小姑娘往身后那些倒退的景物望去,心中默默的替以前作别。这一走,她绝不会再回来,以后的日子一定会好起来。
“对了,你喊什么好心的大爷,我听着也别扭。我姓徐。”
小姑娘倒也聪慧,立马甜甜的一笑,改称“徐大爷。”
徐景天对于如何称呼倒也没什么在意的,一心想着赶路。
小丫头坐在车厢内,帘子已经高高卷起,也方便她随时能和徐大爷说话。她低头看看脚上新买的鞋子,虽然不怎么合脚,显得有些大了,但她依旧喜欢。昨晚被挑掉的那些血泡,今天也没再疼。心里那个乐,竟轻轻的哼起小调来。
景天也听见了,心想这丫头倒容易满足,想想要是没带上她,说不定她现在还跟着车子再跑。别看她年纪小小,又一副娇弱的样子,骨子里倒是无比的坚韧。这让景天一个大男人也敬佩不已。
(新书期间需要大家的支持,若喜欢此文的书友们,请收藏,请推荐。有你们的支持,才有前进的动力呀)
第七章 赐名
总算是离开了白沙镇。
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将去向何方,未来又是个什么样子,但她却是满心欢喜的,就是吃苦也愿意。
行了大半天,由于天气太热,骡子也疲了,要给它喂水,喂草。
正好到了一河谷,虽然河里的水不多,但牲口饮用完全没问题。
小姑娘自告奋勇的要牵了骡子去喂水,又去拔了好些野草来。景天坐在大树下,手里拿着凉帽扇着风。额上滚着汗珠。
等到伺候好骡子,景天忙招手叫她过来吃东西。
还有大半囊水,干馍也还有不少张。景天分了一张给她。小姑娘就着在衣服擦擦手,笑嘻嘻的接了过来,张口便咬。
景天见她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只是面颊晒的有些通红。景天让她挨着自己坐着,小姑娘倒也不怕生,欢欢喜喜的挨着他坐着。幸福的吃着馍。
景天想起一事来,突然问起她:“对了,你有名字没?”
小姑娘却摇头道:“没有,爹以前都唤我大丫头。”
景天道:“怎么能没名字呢,就是姑娘一般也有乳名使唤。”景天想要给她好好的起一个,哪知脑海中冒出来的都是各种药名。又问她姓什么。
小姑娘答道:“我爹姓谢。”
景天点头道:“倒也不错。不如我送你一个名字吧。”偏偏一时想不到什么合适的,两眼望着四周来回的看,正好看见一河边有一蓬青蒿长得不错。景天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含笑道:“我看不如你和这青蒿一个名字吧,叫茵陈如何?”
小姑娘不大懂得,心想这些草木也能当名字使,不过她却不在乎。
景天又在手心里比划着“茵陈”两个字如何写。
小丫头大字不识一个,根本就不懂得,不过听着倒怪好听的,只是傻乎乎的说道:“我这身世和那青蒿倒差不多。”
景天没料到她小小年纪却突然说出这样的感悟,听着有些许的忧伤,不过他显得很恬淡:“茵陈也是味好药,春天因陈根而生,所以叫茵陈,到了夏天就变成青蒿了。说到散热解表,比那薄荷还好使。特别是这样暑天,中暑后用这个熬水喝正正好。”
茵陈见景天张口就能背药书,已是一脸的崇敬之情。她也想跟着学,只是连字也不识一个,能学什么。听见说这青蒿有用,连忙就去拔了不少放进车厢里。
“徐大爷,您不像个庄稼人,也不像个做买卖的,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你猜猜看。”
茵陈摇摇头。
徐景天想起自己的遭遇来,兴叹道:“不过一个走投无路的医匠而已,不值一提。不过你可以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绝对不会饿着你。”
茵陈忙仰面请求:“以后徐大爷也教我医术好不好?”
“你一个姑娘家学这个做什么,再说这个看来容易,却是极其繁琐的,门道太多了。”
茵陈忙道:“我不过是羡慕徐大爷而已,说不定以后还能帮上大爷的忙。”
徐景天微微颔首,倒没拒绝:“识字吗?”
茵陈摇头。
“那从识字开始吧。以后我慢慢的教你便是,说不定还真的带了个小徒弟出来。”
“那太好了,我跟着徐大爷学习便是,从今后就认作徐大爷为师父,师父也一定不会抛弃我的,对不对?”
景天摸摸茵陈的额头,有些汗黏黏的,安慰着她:“傻丫头,既然答应让你跟着,哪里有随便抛弃的道理。”
有了这句话,对于茵陈来说比喝了蜜水还甜蜜,立马喜孜孜的想要给景天磕头行礼。景天却阻止道:“好了,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再说又不是正经的收徒弟,你若想学,我教你便是。”
茵陈抿嘴笑道:“那也得谢大爷赐名。”
景天想,这个名字也是随意糊弄的,她不嫌弃便好。歇息了一阵还得赶路,茵陈帮着牵骡子,景天自个儿套好了车,继续一路向南。
茵陈想办法弄来了针线、剪子之类的东西。将景天买给她的那块布料比了又比,量了又量,也不找人帮忙裁剪,自己就动手做了起来。当景天驾车时,她就坐在车厢内忙这些事。
景天知道她弄这些,不过想她年纪小小的,倒是能干,也不过多干涉。茵陈身上那套衣服的确是不能再穿了,又脏又破,原本是什么颜色的已经看不清了。
布料有些紧张,茵陈自个儿缝缝补补,给自己做了件半臂的麻布衫子,因为是大热天,虽然有些短,倒还算凉快。剩下的布料又简单的缝了件直直的裤子,她想过做裙子来着,只是更费布料,想想还是算了。短衫配裤子,行路也更加方便。
当茵陈将自己做好的衣服套上给景天看时,景天不住点头:“还行,就是一点也不像个姑娘家,倒是一个十足的小子。”
茵陈打了个转,脸上倒甜甜的一笑:“还没谢谢徐大爷给买的布呢。”
景天抿嘴微笑:“也不值当什么,等安顿下来,再给你置办几身换洗的吧。再有你一个年纪小小的姑娘,更需要穿颜色艳丽些的衣裳。以后再说。”
茵陈不在乎什么颜色款式,此刻她心里已经十分满足了。又从车上拿出了双同色的袜子,有些羞怯的捧到景天面前。
“剩这么点布料也不知做什么,缝了双袜子,大爷试试看,也不知合不合脚。”
景天一怔,心想她才多大来着,倒有如此玲珑心思,连自己的份儿都考虑到了,他又不缺这些,便道:“我穿的已经够了,还是留着你自个儿用吧。脚上的血泡可都好呢?现在虽然穿着鞋,可还是光着脚。”
“大爷的药很灵验,已经不疼了。这个就当是我的谢礼。”茵陈执意要让景天收下。
景天却坚持留给她自己穿,两相坚持不下,最后景天硬塞给了茵陈。
茵陈准备的礼没有送出去,不免有些小小的失落。私心里想,或许是自己做得太粗糙了,徐大爷他看不上。也罢,以后好好练针线上的功夫,有更好的再送。
第八章 被拒
谢茵陈跟着徐景天一路继续往高跃而去。
这一日行了半日,又热又乏又饿,偏偏干粮只剩下了半张馍,囊里的水也快要见底了。可是这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地方,哪里讨吃的去。
茵陈也一直饿着肚子,却坚持着,不肯将最后半张馍拿来吃了。再说也没水,难以下咽。可是她毕竟年纪小,身子又弱,接连几日来没有睡好吃好,身子渐渐的有些吃不消。从一大早赶路时就有些头晕,如今坐在车里,来回的颠着,更觉得有些不大好受。
不过她倒是个懂事的孩子,知道不能给徐大爷找麻烦,也一直忍受着没有抱怨半句。
景天也焦虑,这赶了如此久的路,竟然连个村庄也没看见,今天又要饿肚子么?他倒也习惯,扛扛就过去了。只是怕茵陈受不住。
景天撩了帘子,往车厢内看了一眼,只见茵陈正靠在车窗边,神情貌似有些不大对。景天道:“你再忍忍,说不定马上就能看见村子了。若是有人烟,我们今天就不赶路了,暂时住一晚。”
茵陈连点头的力气也没,只微微的说了句好,又努力的扯出一丝笑容来。
景天只好顶着烈日,慢慢的赶着骡子行路,一面又奢望着很快就能看见村子场镇什么的。日头越升越高,一直到了头顶,影子变得很短时,才隐约的看见了河沟对岸像是有人家。景天一喜,看了看通往对面的大桥在右手边,连忙吆喝了骡子往哪个方向而去。
河沟也早就干涸了,只有疯长的野草,也没人来清理。
过了大石桥,就是一条还算开阔的黄土路,车轮子碾过,立马就卷起一阵沙土。
茵陈透过帘子看去,山坡下有几户人家,心想总算是熬过来了。糟糕,怎么突然有些看不大清楚,眼前都是两个影子?
景天赶着车进了村子。倒一眼看见了两三个农夫戴着草帽,弯腰在地里忙活。他连忙下车来,要去打听打听,看能不能找户人家暂住一晚。
正在忙碌的农夫们突然见景天走了来,又看见了他身后的车子,立马换了副一脸戒备的神情。
景天上前去,打了个拱便问:“请问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赶了很远的路,能否借住一晚?”
梁老儿上下打量了景天好几眼,语气颇为冷淡的说道:“你走吧。我们村不欢迎外地人。”
这话倒颇出乎景天的意料,要是没个落脚的地方,肚子还饿着,也解决不了生计问题,如何赶路呀。
茵陈探出个小脑袋来,只见徐大爷正和地里的那些交谈,叽叽咕咕的也听不大清楚。此刻只是觉得身子有些沉重,头晕眼花的,心想自己又病了么,到头来又得连累徐大爷。
景天脸上很是有几分尴尬,要是错过了这个村子,今天说不定还真得露宿野外了,更要命的是水没了,粮也没了。让茵陈也跟着他一道饿肚子不成。
景天又要向其他几位农夫求救,其他几位像是没看见一般,纷纷走开去忙活了。压根不拿景天当一回事。
碰了这么个钉子,景天也颇不服气,心想要不进村子看看,不说借宿,讨点水什么的总行吧。
他回到车边,茵陈打算下车来。景天却阻止了她:“你好好坐着别动。”说着又坐上了座,牵着缰绳,扬着鞭子赶着骡子往村里去。
地里忙活的那些农夫们纷纷目送着这驾骡车,开始议论起来:“村里不接待外人,他们去了也是白去。”
徐景天驾着车,往村里去,这一处倒好像人烟密集的样子,看来应该是个大村庄。一定能找到一处落脚的地方。
行了没多久,只见车前有几个青壮年拦住了景天的车子。其中一个黝黑皮肤的大汉朝他们喊着话:“哪里来的人?”
因为带着浓浓的口音,景天一时没怎么听清,但这阵势有些摸不着头脑,心想这是何故,难道真要阻扰他们进村,可是不能住进村子的话,附近又没什么乡镇旅店,要到哪里借宿去。
景天见这群人个个都没什么好脸色,心想只怕比地里的那几位大叔还不好应付,只得下车来。
茵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微微挑起了帘子一角,往外张望了一眼,咯噔了一下,心想这是怎么呢?不过她毕竟年纪小,又没经过什么事,不免有些胆怯,故好好的坐在车里也不敢乱动。
“问你话呢,哪里来的人,我们这里不欢迎。赶快走!”
景天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猜到了其中的意思,含笑着打拱道:“路过贵地,只想找个地儿借口水喝,绝没别的意思。几位不用大动干戈。”
对于景天的口音,几个粗壮的汉子也不大听得明白。
景天只知道这个村子不欢迎外人,看来今天是借宿不成了。不过若能讨些水,再能换点食物的话,在车上将就一下也能勉强应付过去的。只是看这情形只怕连水都不能讨到。景天没法只得又赔笑,又作揖。
“几位大哥,我们只是路过此地,不过想讨碗水,不知贵地风俗,也不敢轻易冒犯。若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大哥们直说。只是这样的做法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一个看上去倒还斯文的人开口了:“这是我们左家庄的规矩,概不接待来历不明的外人。虽然看你人模人样的,但谁敢保证不是那起坑蒙拐骗,偷鸡摸狗之流。我们庄上可再也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不是我们不近人情,还请见谅,所以请回头吧。”
景天听出了个大概,他回头看了眼车厢,只见茵陈眨巴双眼睛躲在帘子后面。景天微微皱眉,他也不是个惹事的人,如此的话是去不了村子里了。就这副光景,只怕进了村连水也讨不到,只得作罢。悻悻然的牵着缰绳调转了车头,只好往前面继续赶路,实在不行便摸黑赶路,尽快的赶到下一站,挺一挺就过去了。
茵陈见又往回走,有些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