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息养夫-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多不过是重新出去做工,我总是能养活你们的。”
唐洛书和房启扬要张珏照顾生意,要靠她维持漕运上的地位,自然要讨她欢心,把她喜欢的歌舞子一个接一个地送过去,但她却是不需要的,更何况,舒景悦如今是她的夫郎,早已经是自由身,任是哪个人,也不能再把他送来送去了。
“你。。。你不会不高兴么。。。。。。”
裴宁看着他躲闪忐忑的目光,心里只是涌起一片柔软,俯身在他唇角浅浅亲了一下:“有什么好不高兴的,你从来也没欺瞒过我啊。。。。。。”她只是,恨她自己还没有办法替他挡下这所有的事。让他不再受这种屈辱。
“我不怕她的。。。。。。我就是。。。就是一下子有点懵住了。。。。。。”
舒景悦伸手拉住她,面上有些急切,似乎极力要说服她。裴宁点头,一边把他拉进怀里:“不怕,乖。。。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不会把你给她,也不会扔下你不管。。。。。。”
“咳、咳咳。。。。。。”
“周大夫,”裴宁站起身来,自然而然地把她让到床边,并没有什么尴尬的神色,甚至还伸手帮舒景悦掖实了被角:“阿景他方才有点难受,不知道是不是动了胎气。。。。。。”
“怀孕之人本就要端正自持,才能保腹中胎儿平正端方。若是这点都不能克制,又怎能做个好父亲?”
周大夫只伸手搭脉,并不看他们,言外之意分明是责备他们在舒景悦怀着孩子时还要恩爱,才至动了胎气。裴宁面上表情凝了一下,很快朝她拱了拱手:“周大夫恐怕误会了,方才我们往知府大人府上赴宴,阿景许是有些劳累才会不适,并非如大夫所说。”
裴宁一边说清了事,便朝舒景悦看去,只看到他几乎把头埋了下去,不知在想什么,老大夫被她说得一愣,也收敛了原本教训的姿态,诊了一会儿,起身给裴宁开药方:“胎息尚算平稳,可能只是一时激动罢了,孩子想来没有大碍,先煎两服保胎的喝了吧。不过他腰腿上都是旧伤,身子又重,不宜再多走动了,往后还是卧床静养的好。”
裴宁送了她出去,直到她一脚跨出院子,才轻咳了一声:“多谢周大夫愿意出诊,只是,阿景对腹中孩子惜如眼珠,绝不会为一时之快而不顾及孩子。再者,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即使他言行有什么不当之处,也不劳烦周大夫代为教训。”
她几乎是有些刻薄地想,这一家母女两个,竟都是这种口无遮拦的“读书人”么,张口闭口地就是礼乐教化,却从不顾虑到别人的心情。裴宁说完,也不再去看大夫的反应,径自转身回去。
回了屋里,却见舒景悦又在床边坐着,正扶着床沿想要起来,不由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拦住了他的动作:“没听到刚刚叫你静养么,还起来做什么?还要什么东西叫我拿便好了。。。。。。”
舒景悦见她进来,原本是扯了扯嘴角,给了她一个笑,听了这话却飞快地转开了眼,笑容还没凝住就散了去:“我又不是废人。”
“你当然不是,可我们的小家伙也需要休息了啊,”裴宁知道他心里对自己腿上的伤很在意,绝不肯变成瘫在床上要人处处照顾的样子,也不去劝他,只自去兑了热水,蹲下身把他的脚放进水里:“我给你揉揉。”
舒景悦一开始要躲,但他身子沉重,行动间本来就有些笨拙,小腿被裴宁托起来捂进热腾腾的水里,只觉得暖意顿生,不自知地打了个激灵,喉间也逸出一声舒服的闷哼。
“觉得怎么样?疼么?”
裴宁温和笑笑,一边给他揉着水肿的小腿,见他微微眯着眼极为享受的样子,心情也好了一些,待水凉了点才给他擦干了腿放进被窝里。舒景悦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半梦半醒地被她扶着,勉强张开眼看了是她,便安心地伏在她身上睡了。
大约是听进了大夫的话,这日后,裴宁每天回来,总能瞧见他或坐或半躺地倚在床上,有时拿了针线活在手里做,有时就只坐着,低头瞧着圆鼓鼓的肚子发愣。
“阿景,我教你识字好么?”
“啊?”正低头做针线的男人猛然抬起头来,看着她把饭菜在桌上摆好,一边温柔地朝他笑着。
裴宁看着他呆滞的模样,好笑地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肚子:“我边教你,边教这个小家伙。”
她说着,便真的从另一边书桌上拿了一本书,翻了一页给他看:“哪,这是百家姓,这个字,就是你的姓。舒。。。。。。”
舒景悦低着头,左左右右地把那个字看了好几遍,才终于点一点头。
不识字这一项,大约一直都是他心里的疙瘩。虽说这世上许多男子不识字,但南朝毕竟重文轻武,但凡有些钱财的人家,也是要教儿子认一些字的。裴宁见他神情严肃认真,却不由得想起他总是好面子爱逞强,哪方面都不肯输给街坊邻居,连挂个宝塔灯都不愿被人看轻了去的样子。
“阿景,上月秦知府摆宴,听说房启扬和林秀回去后就闹得不可开交了,房东家为她们两个的事头疼得不行,手里的事大半都丢给了她们两人,我不想掺和她们的事,再者,现在已经有好几个工头跟我说想和我单干,等润州那边和手头这桩事做完,想来就要到明年夏天了,到那时,我若是带她们离开房家另立门户,你觉得。。。好不好?”
第五十一章 名利当前
第五十一章 名利当前
第五十一章名利当前表象和真相~
舒景悦靠在她臂上,视线还停留在翻开的书页上,有点迷糊地点了点头,隔了一会儿才像是想明白过来,转头瞪了她一眼:“你莫要拿我消遣,这些外头的事,我哪里懂得?”
虽说是“瞪”,但他整个人还靠在裴宁身上,说话的声音也不高,听起来倒有九分像是在嗔她。裴宁换了个姿势,让他靠得舒服些,才继续说话。
“明年若是离开房家,咱们家又刚添了这个小家伙,我反倒可能比现在还要忙,说不准更顾不上你们,”裴宁自己也有些犹豫,以她原本的意思,是想要在跟房皓“合作”三五年,再考虑另起炉灶的,只是知府府里的那件事,让她有些莫名的急躁,再加上房启扬和林秀近来越来越明显的冲突,她作为房皓的“合伙人”,恐怕迟早要被动地被卷进她们两人之间:“阿景,这些都不去管它,你只说我冒一次险好不好?”
“你做主就行。。。。。。”舒景悦有点犯困,扯了扯她的衣袖,仰起脸看了看她:“裴宁。。。管它好不好,我总也是跟着你的。。。。。。”
“嗯,”裴宁有些鼻酸,低头掩饰了一下,重新对上他的脸:“对了,给你看这个。。。。。。这是小阳识字的时候用的描红本子。。。。。。”
“啊,小舅——别看别看。。。。。。”
舒景悦还没来得及接过那本子,刚进门的舒阳一眼瞥见,已经跳了起来,扑上来要抢那本子。裴宁怕她没轻没重地上了舒景悦,连忙伸手挡了一下,把她拦在怀里:“呵呵,小阳这是害羞了?”
“才不是,裴姨,你干嘛拿这个给小舅看啊,写得好丑,”舒阳凶巴巴地抢了过来,死死攥着不肯让她拿去,一边嘟囔了一句:“都不拿我写得好看的那个。。。。。。”
裴宁愣了一下笑起来,想着这甥舅两个人瞪人的表情都像得出奇,伸手在她头上揉了揉:“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了?莫不是逃学了?”
“当然不是,是浅音姑姑说家里有事,就先下学了,”舒阳还是牢牢地藏着那本子,警惕地看着她,又转眼看看舒景悦:“小舅。。。你千万不要看这个啊。。。”
舒景悦也被她逗得笑起来,一手扶着微微震动的肚子,板起脸故作不悦的样子:“你现在大了,原先写的字我就看不得了?”
“小舅要看就看嘛,不要生气。。。。。。”舒阳到底是孩子,听他口气有点重,不由得急了,咬咬牙一伸手把本子递给了他,想了想,又低着声嘀咕道:“裴姨说生气对弟弟不好。。。。。。”
裴宁撑不住笑出来,在她脸上掐了一下:“你个小丫头,就知道搬你弟弟当救兵。要是你小舅想要个女儿呢?”
“唔,那就先生个妹妹,再生个弟弟嘛,”舒阳见舒景悦面上也没有生气的样子,也就恢复了往日调皮的模样,大着胆子伸手在他腹上摸了一下:“弟弟妹妹什么时候出生啊?以后我还可以教她读书。”
“快了,要是等再过一个月,你小舅生了妹妹,就不喜欢你了呢?”
“才不会,小舅对我最好了,”舒阳不理会裴宁的玩笑,鼓着腮帮朝她哼了一声:“小舅,对不对?”
舒景悦看着她们笑闹,也跟着点头笑了笑,见舒阳一直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心知她嘴上说得肯定,心里其实是有点怕的,轻声咳了一下,叫她先去把书放回自己屋里再来吃饭,一边伸手推了推裴宁,有点恼:“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跟她一个小孩子闹。。。胡说八道什么,惹得她这样子。”
“呵呵,跟她闹着玩的,”裴宁扶他起来,到屋里走了两圈,解释道:“不过说起来,我还真想不通,听人说林秀奇也是从小跟书在房皓身边,和房启扬一起长大的,再说她们两人一个经商一个习文的,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合不来,见了面就跟仇敌似的。”
“你管那么多呢,左右你也不跟她们走得太近,”舒景悦见她皱着眉一副不解的样子,便在她手上捏了一下:“别想了,吃饭去吧。。。。。。”
“哎,好。”裴宁见他皱着眉,一手捂着肚子,也跟着在他圆隆的腹上摸了摸:“他还真是一天都不消停,说不准真是个调皮的女孩子。”
孩子在里面动手动脚,肉眼都能看到他腹上微微的起伏,舒景悦闷哼了一声,抓着她扶住自己的手:“你不想要女儿?”
“怎么会?儿子女儿还不都是我们的孩子么,”裴宁笑着扶他坐下来,一边给他盛好饭:“最好是一儿一女,你和小阳就都如愿了,免得你以后还要再辛苦一次。”
“这算什么苦了?哪家夫郎不都是这样的么,”舒景悦不以为意地摇头,见舒阳已经进来了,便伸手招呼她:“来,今天做了你喜欢的菜。”
“小舅最好了,”舒阳欢呼了一声,跑过来坐下,一边朝裴宁扮了个鬼脸,才转向舒景悦道:“小舅,浅音姑姑说她和我娘亲是故交,是真的么?”
“嗯?”
“浅音姑姑说她和娘亲是在一个学塾里读书的。。。。。。”
“大概是吧,阿姐外面的事我也不知道,周夫子像是也到家中来过,我不记得了,”舒景悦含糊地回了一句,用筷子点了点她的碗:“快点吃饭,过会儿该凉了。”
裴宁听着他们两人说话,见舒阳脸上藏不住的期盼神情,也知道她定是很想知道母亲的旧事,奈何舒景悦却是全然不想提起的样子,便顺着他的意思,开了口岔开了话题,问了舒阳功课上的一些事,让她早些回屋里去温书了。
“小阳娘亲的事,你总有一天是要告诉她的,现在又何必这么瞒着她?”
“你、唔,你不知道。。。。。。阿姐她。。。反正那时候的事我也说不清,阿姐去得早,就只有小阳这么一个女儿,爹一直都跟小阳说阿姐有多好多好的。。。我也、我也不想让她知道。。。。。。”
“不想让她知道什么?”
“就是。。。那时候。。。阿姐两三次都考不中,爹总还是要她去考,后来家里不好,才把我给了。。。唐家。。。。。。”
舒景悦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裴宁想起未成亲前,他以为自己要考科举时那种复杂的表情,后来她也只以为他是怨长姐不踏实养家,却不知道他竟是因为父亲要供姐姐读书而被卖进唐家的。见他脸上有点凄苦,心里也只觉得痛惜,起身到他身边抱了抱他:“你怕小阳知道了这事会跟你生疏了去?”
舒景悦被她引开了思绪,想到从小跟在自己身边长大的甥女,表情慢慢柔和起来,略点了点:“这事情你不要跟她说,她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懂那么多。知道了怕是要闹脾气的。”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裴宁知道舒阳一直以为她母亲对舒景悦是宠着护着的,若是让她知道舒景悦被卖进唐家正是为了她母亲,恐怕她心里一时承受不了这“颠覆”的真相,因此点头答应了,照顾着舒景悦到院子里走了一会儿,便陪他躺着:“你也别担心,小阳慢慢也懂事理了,就算以后知道了,咱们好好跟她讲,阿姐是阿姐,她是她,你绝不会怪她怨她就是了。”
舒景悦已经有点犯困,跟她说起了以前的事,心里倒不像从前想起来那样堵得难受,眯着眼看了她一下,点点头伏进她怀里:“裴宁。。。。。。小阳跟我们以后的孩子是一样的,不会变成房启扬跟林秀那样。。。。。。”
“当然,”裴宁亲了他一下,在他腹上拍了拍:“小阳以后怕是比我们还宠这小家伙呢。”
舒景悦极轻地“嗯”了一声,这才安心地睡过去,裴宁看着他好一会儿,禁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帮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