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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浅醉云边-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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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要进入祠堂,必须要走过水上浮桥。

桥的另一边,林折繁背着手,踱着步来回绕圈儿,时而跳了一下,他左看右看,也看不来沐天涯哪里有受伤,真是的,老爷子干嘛会那样紧张?

喂!

昨天晚上一回来,林照就把他们丢在这儿,喝令他们跪下反省,沐天涯真的跪了一夜,林折繁已经跑去厨房好几趟,大约是得到林照的吩咐,厨房里边没有可以直接入口的东西,林折繁气就不打一处来,顺手弄来一篮子牛肉和辣子椒盐,他才不管祠堂里边不能动火的规矩,用青石板架起简单的炉灶,在祠堂的院子里边烤肉。

铁签子穿着肥甘的牛肉,已经浸好了辣子椒盐,在文火的熏烤下,滋滋地毛了油珠儿,烤肉的香气,早已经遮挡住祠堂里边敬祖焚香的香气。

肉慢慢地烤着,林折繁负手乱转,他也知道沐天涯根本不可能会过来吃,只是有些不忍心而已。

喂。

招呼了沐天涯一声,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林折繁一步跳到浮桥旁边:“哎,沐天涯,肉又烤好哦,要不要过来分一块填肚子?”

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诱人的烤肉香气,让饥肠辘辘的沐天涯咽了无数次口水,但是现在,他绝对要抵制住这致命的诱惑,不然被林照抓到,会打他给二罪归一。

眼观鼻,鼻问心,沐天涯就当自己已经成木成石,再也不食人间烟火,奈何那股香得都要杀人的味道,让他无法自欺。

见沐天涯没有动,林折繁哼了一声:“我让过你了,别说我不够兄弟,好东西都不给分享,老爷子快到了,你再不吃,会挨不住他老人家的藤条。”

到了火旁,林折繁拿起一根铁签子,上边的牛肉滴着油珠儿,散着香气,咬一块到口中,唇齿间的香,令人瞬间就心情愉悦起来。

连着吃了几串,林折繁拍拍肚子,笑哈哈地:“哎,要是有酒有美人儿,美酒相佐,美人相偎,醉品肉香,梦入高唐,那才是托祖宗福荫庇佑,乐事赏心,可浮一大白哉。”

熄了火,看看还剩下好几串牛肉,林折繁顺手拿起来,一纵身跳过了去,飞起一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踢向沐天涯。

这一下,速度快疾如箭,力道也不容小觑,如果是林照踢来,沐天涯自然不能躲闪,但是踢来的人是林折繁,沐天涯无缘无故,自然不想挨上,立时起身躲避。

按照年龄,沐天涯算是林折繁师兄,可是林折繁可从来如此没有称呼过,而且总是喜欢无理取

闹。

果然,林折繁一脚没有踢中,纵身越过沐天涯的头顶,厉声喝道:“笨蛋,着暗器!”

你!

烦心事一堆,林折繁还有心思胡闹,沐天涯就是忍耐性再好,也会生气,气急之时,沐天涯也想怒喝一声,只是他刚刚张开嘴,一串疾风入口,沐天涯被呛了一下后,感觉满嘴都是烤肉香气,才知道林折繁已经把烤肉当成了暗器。

犹豫了一下,沐天涯还是抵不过饥饿和香气,将口中的牛肉咀嚼咽下。

嘿嘿。

林折繁颇为得意地眨了下眼睛,然后问道:“对了沐天涯,老爷子说你受伤了,你,你怎么受伤了?”

咳咳。

听到林折繁的询问,沐天涯又被呛到,这次呛得厉害,憋得满脸通红,都不敢抬头去看林折繁。

他这个样子,更牵动了林折繁的好奇心,心说既然饱暖后能思□,那么喂饱了他,套几句真话也应该更没有问题,吃人家的嘴短啊,于是手腕用力一抖:“沐天涯,着暗器!”

几串牛肉被林折繁当成暗器,沐天涯既然已经开了口,自然无法拒绝接下来的“暗器”,两个少年在庭院里边,飞闪纵跳,牛肉下肚,暖香满腹,沐天涯的眉头慢慢舒开,可是他的眉头才舒展到一半儿的时候,就僵滞在那儿,脸色立时也变了,愣愣地看向林折繁的身后。

林折繁叹了一口气:“干嘛,我就没看过你有开心的时候,成天愁眉苦脸,知不知道你这种人死了以后,也会变成怨鬼,就算下一辈子会投胎,也要变成女人。哎,沐天涯,你这什么表情,看见鬼了?”

沐天涯眨眨眼睛在喉咙里边挤出两个字:“你爹。”

林折繁噗嗤一笑:“要说可怕,还是鬼比较可怕,不过要是说到讨人嫌,我爹胜过妖魔多矣。”

他说到最后,声音也小了下来,因为随着他的话,沐天涯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连眉头都不敢动,眼睛也不敢眨一下。

因为沐天涯很少会和他挤眉弄眼地暗示,所以这次林折繁没有想到事情有异,等他意识到的时候,感觉身后有人喘着粗气,显然已经怒不可遏了。

林照,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应该是父亲林照。

冷风过耳,林照的巴掌,狠狠地从脖子后边扇过来,这一下打得有够重,林折繁整个人横着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犹自头昏眼花,耳畔嗡鸣,他都也不知道林照方才那一巴掌到底打在自己哪里,整个头和脖颈都火辣辣地痛,眼前阵阵发黑,嗓子里边又腥又甜,一口血喷了出来。

生平第一次被父亲一巴掌打到见血,林折繁头晕脑胀,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林照一脚踢开挡路的林折繁,几步就到了沐天涯身前,沐天涯低着头,垂首跪下:“庄主息怒,弟子知罪。”

林照手里,拎着一根泛着乌光的藤条,面沉似水,也不说话,低头看着沐天涯,半晌才哼了一声,然后用藤条敲了敲一旁的青石条凳。

青石条凳在一株百年老树下,条凳前还有石几,本是林照来祠堂静坐时,焚香抚琴之处,不过在他发脾气的时候,也就变成了沐天涯的刑凳。

虽然是林照的弟子,沐天涯究竟还不能算是林家的人,所以责打徒弟,就不能冒然进入林家祠堂。

嗓子里边哽噎了一下,沐天涯怯然地望了林照一眼:“庄主……”

林照挥手一藤条,抽在沐天涯的胳膊上,痛得沐天涯弯下腰,林照喝道:“你要是嫌这里肃静,我们换个地方去算账。”

听师父林照如此说,沐天涯咬着薄薄的嘴唇,一步一蹭地挨到青石条凳前,手按了按腰间,不知道该不该解下腰带,兆梦山庄的家法,是要去衣受责,只是此时,沐天涯两腮红透,犹豫不决。

飞起一脚,踢在沐天涯的腿弯,林照手中的藤条在空中挥舞一下,藤条破空,发出犀利的摩擦

声,沐天涯扑倒在条登上,青石的冰冷,立时传遍全身。

顺势没有起来,沐天涯双手抱住了条凳前端,身子平躺着,努力让自己呼吸匀称下来,只有真正地放松了,才会卸去藤条抽打在身上的力道和痛楚。

只是,痛责面前,如何能放松。

兜风而下的藤条,狠狠抽打在沐天涯的小腿儿肚子上,因为猝不及防,一口冷气被呛进了嗓子,小腿儿肚子上的皮肉犹如被活生生地撕下一条来,沐天涯啊了一声,鼻子发酸,眼泪浮上了眼

眶,却忍住了不让它掉下来。

林照骂道:“是不是打得少,每次都要老子教你规矩?”

低着头,沐天涯嗫嚅地:“师父,求……啊!”

他话未说完,林照又一记藤条狠狠地抽下,依然是落到他的小腿儿上,这一下比方才那下抽的更重,沐天涯几乎听到皮肤被藤条撕裂的声音,腿上湿漉漉地,应该是有血渗了出来。

林照喝道:“昨晚被人剥了衣裳的时候,你也如此不知廉耻地求人家?”

噗。

躺在地上的林折繁本来痛得七荤八素,此时听到父亲林照如此说,哪里还忍得住,笑了出来,看来昨天沐天涯受的伤是不可言传。他现在只好奇两件事,一个是沐天涯被伤到哪个地步,有没有被人上了;第二个就是上了或者伤了沐天涯的那个人,究竟是男是女。

转眼看了下林折繁,林照没好气地骂道:“畜生,再敢出声,老子剥了你的皮。”

又是一下子,林照的藤条抽打在沐天涯腰腿相连之处,痛得他把嘴唇都咬出血珠儿来,自知拗不过林照,只好颤颤巍巍地去解腰带。

半跪半坐着,林折繁忽然道:“老爷,赵公易死了,周一笑被人下了毒。”

这句话果然管用,林照转过身子:“你说什么?夜无常周一笑也在惜香阁?他被人下毒?”

林折繁点头:“对啊,我踢了赵公易一下,然后周一笑出来要杀我,接着有人出来把周一笑给打趴下,可能还下了毒。”

他话未说完,林照已经一手拎起林折繁,几乎问到他脸上:“你和周一笑照面了?周一笑心狠手辣,谁可能暗算到他?”

林折繁感觉到父亲窒息般的紧张,自己却不以为然:“他怎么了,不是肉做的?如果周一笑不受伤不中毒,老爷就无法在我身上施威风,现在咱们林家该搭灵棚……”

冷风扑面,林折繁的脸上,挨了林照两记耳光,林照怒骂道:“小畜生,再胡说,老子打断你的腿!”

有些被打急了,林折繁怒道:“老爷,你要是真的打折我的腿,咱们两个也都省心了。只是光冲着我脸上招呼什么?要是肿到和猪头一样,你让我怎么出去见人?那两个人装神弄鬼,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呢!我丢了面子,老爷你脸上有光彩?”

谁?

林照又是生气又是不解:“什么两个人?”

林折繁哼了一声:“就是暗算了周一笑的两个人,一个叫列云枫,一个叫澹台梦!”

听到这两个名字,林照脚下晃了晃,然后忽然发力,一下着把林折繁摔到地上,藤条勾着风,狠命打下去:“小畜生,谁不好惹,你惹那对儿瘟神做什么?出门?老子还敢让你出门?”

啊!

林折繁的腿被林照死死踩住了,哪里能躲开如雨的藤条,林照打得又急又快,连喘息的功夫都不给他,林折繁痛得满头是汗,只觉臀腿之上的皮肉,只怕都要被藤条抽得撕裂翻卷,横七竖八地

切割着他的身体,到最后每一鞭都像是抽打到了骨头上,林折繁痛不欲生地想,会不会是自己臀腿上的肉都被抽没了,就剩下筋骨,想到这儿,心也猛地被什么东西用力揪了一下,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12

12、愿我如星君如月 。。。

兹州。

明月夜。

灯下看美人,带着太多心猿意马的非非之想,故而销魂得难以言说。

峰顶赏明月,美景良辰触动柔肠,自然别有滋味萦绕心间。

异乡的一轮孤月,最容易惹得旅人乡愁浸梦,羁客恨别吞声。

列云枫和澹台梦并肩而坐,在山顶的巨石之上,耳畔松涛跌宕,身旁泉水幽清,更兼之眼前景,梦里泪,意中人,胸臆中虽有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处倾谈。

抚弄着澹台梦如缎的长发,带着体贴入微的温存,列云枫轻轻地:“这里风寒入骨,不宜久坐,反正长夜漫漫,无所事事,还不如去做扰人清梦的恶客。”

仿佛没有听到列云枫的话,澹台梦静静地出神,自言自语:“松柏梦外葱茏绿,未尽如来真实意。尘动三界舞风轻,般若将心空无隙。可惜人身易失,定业难逃,诸般色相,终有无可觅之处。”

淡淡的忧伤,亦如蘧然而逝的烟云,随着澹台梦的话,随夜风飘散。

将澹台梦揽入怀中,列云枫笑道:“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惹之。既然无可寻觅就不要去寻,何必自惹烦恼?”

展颜一笑,澹台梦清美如画的眉眼间,跃上妙龄女子的跳脱与俏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可叹这世上的人,有几个像枫儿这般看得透彻?只是你既然看得透彻,为何太后娘娘的那片苦心,你也忍得辜负?”

虽然澹台梦已经奉旨嫁入列家,可是小王爷列云枫的身份与哥哥秦谦不同,故而同是江湖出身,

秦谦的妻子栾汨罗就安然无事,澹台梦的小王妃之路,走得就峰回路转、风起云涌。若不是澹台梦心有七窍,涉猎颇多,虽不是冰雪聪明、锦心绣口,应对斡旋之机变还是游刃有余。

王侯官宦之间的往来应酬,皇室宗亲的喜丧聚宴,皇帝娘娘的赐宴诏谒,都不曾为难到澹台梦,只是慈慧皇太后还是心有不甘,几次暗示,要将慈懿皇太后的女儿寿龄长公主尚施许配给逍遥王列云枫,而且连册立的诰封都拟好了,要封澹台梦为逍遥元妃,封寿龄长公主为逍遥王妃。

当然这些话都当做玩笑来说,慈慧皇太后曾经透过皇帝之口,以假作真地试探过两次,都被列云枫将计就计地挡塞回去,惹得慈慧皇太后满腹不快,憋着劲儿要揍他。不过考虑到靖边王列龙川和两位王妃尚在边境未回,事情还没有到不可转圜的地步,故而也没有再明着相逼。

可是风雨未来,寒气先至,与慈慧皇太后同声共气的皇帝下了一道旨意,授逍遥小王爷列云枫为喻慰戍抚边使,要他远赴图苏城,去慰劳戍边御敌的靖边王大军。

喻慰戍抚边使没有实权,却有实责,是一件介于风光苦差或肥美之缺的事情,是苦是美,不过事在人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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