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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浅醉云边-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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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喘着的这口气几乎上不来了,鼓着风箱般地喘息起来,脸也憋得紫红。

郎中是丫鬟蔓丝请来的,她是紧随其后跟进来,见此情景,又急又恼,疾步过来,将印无忧往旁边一推:“你这个人好没眼色,这可是童城里边医术最了得的郎中,你要是吓坏了他,耽搁了病

情,看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蔓丝认真恼了,娥眉竖起,一双丹凤眼含着怒意,若是平时,她哪里能到得了印无忧的近前,而且印无忧也断然无法容忍这个小丫鬟颐指气使地对自己吆五喝六。只是此时,印无忧方寸大乱,也由得这个大丫鬟排揎斥责,居然没有想到要发作。

狠狠地瞪了印无忧一眼,蔓丝将郎中扶过去,那个郎中先是冲着列云枫躬身示意,然后半曲半躬着身子,又从怀里掏出一方素帕子搭在澹台梦的手腕上,这才小心翼翼地半眯着眼睛诊脉。

诊了又一盏茶的功夫,郎中皱眉摇头,复有轻轻叹息一声,彼时收了手,站起身来到了外间,印无忧头一个跟了出来,一把曳住郎中的衣袖:“沧海怎么样?”

郎中又叹了一口气:“这位夫人任冲二脉受损,不能摄血养胎,脉象滑弱,已是胎元不固,如今只好先医夫人,免得气滞血亏,伤了本元。”

这个郎中的话虽然文绉,印无忧还是听得明白,澹台梦尚无大碍,只是她腹中的胎儿却保不住了,一时间犹如晴空霹雳般愣住,不知所措。

尚施公主也跟了过来:“郎中,只求您妙手回春,能够保她母子平安,至于诊金,纵是千金万贯,我们也不会吝惜,您再仔细想想,真的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

郎中摇头:“老朽行医也有数十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凡有个办法,也不会藏掖。不过这位夫人年纪尚轻,只要将养得法,依旧会开枝散叶。”

有些心有不甘,尚施公主方才眼睁睁看着绝打伤了澹台梦,又眼睁睁看着澹台梦血染衣裙,陡然间得知那个胎儿居然就没了,虽然未曾谋面,却也是一条鲜活的小生命,心里异常难过,还待说时,列云枫已经过来,沉声道:“别为难他了。夫妻是缘,儿女是债,或许这个小债主已经看破放下,逃脱往生了也未可知。麻烦先生开个宜气养血的方子,我招人去贵处抓药。”

郎中点头,走到桌边,早有丫鬟铺展了纸墨,他提笔开方。

呆立在旁的印无忧猛地纵身出去,众人皆是没有拦住,列云枫情知印无忧是要去追那个绝,连忙低声求尚施公主照应这里,发足追了出去。

若论两个人的轻功,原是列云枫略胜一筹,不过此时印无忧心胆俱裂,状若疯癫,更比寻常时候疾快了十倍,列云枫勉强可以望见印无忧飘飞的衣襟,却无力越过去拦住印无忧。

正巧迎面却是卓小妖揪着那个小童儿沐珥的耳朵,一路又是挣扎又是扭扯地过来,沐珥又叫又跳,哭得涕泪横流,还是脱不开卓小妖的铁爪,两个人正纠缠不清。

眼中凶光一爆,印无忧飞身过来,从卓小妖的手下一把抢过沐珥,一手揪着衣襟,一手提着腰带,反腕就举到头顶去,也不说话,狠命地朝着庭院里边一块假山石摔去。

咻地一声,失声尖叫的沐珥,根本来不及防备和调整身体,吓得亡魂皆冒,险险地地直接昏厥过去,耳畔听得冷风一道,有人又探手抓住了自己,只是这个人并没有将自己放下,而是拎着沐珥的双踝,大头朝下地提起来。

沐珥已经吓得不会哭了,歪头去看提着自己,正是方才甩他出去的印无忧,憋得小脸儿铁青,眼睛里边汪着两泡盈盈的泪,愣是不敢掉下来。

印无忧喝道:“他在哪儿?”

没有题名道姓,印无忧问的就是绝,在府门的时候,他看到绝推搡着沐珥从人群后边挤进来,只是当时,此事与他无关。

沐珥抽噎着:“我真的不是绝在哪儿,我本来不认识他,后来他跟着我叔叔跑来家里,叔叔被他要挟,就把我带来了。”

看沐珥哭得可怜,卓小妖心有不忍。

方才澹台梦一出事的时候,大家都忙得乱了,她生怕林折繁趁机逃掉,而且这个沐珥刁钻古怪,也应该有些来路,本来沐珥想趁乱溜走,被卓小妖给捉住了,想着这个孩子或许有些用处,现在沐珥被印无忧吓得都要抽搐了,卓小妖忍不住道:“就是梦师姐出了事,你也不该吓唬他,毕竟还是一个孩子。”

心头一震,印无忧一松手,沐珥大头朝下掉下来,幸而他双手抱着头,球儿一样滚了几步,才没有磕到脑袋,只是双腿无力,站不起来,坐在地上犹自抽泣。

印无忧脸色灰白:“你也知道她出事儿了?”

叹了一口气,卓小妖微微伤感:“若有一天我出了事儿,你也能如此气急败坏,我就是死了,也会笑的。”

那丝苦涩的笑意,让卓小妖美丽的面孔,变得异样温柔。

列云枫已然赶来,方才的情形他也有看到,先扶起了坐在地上的沐珥,轻轻拍了拍他身上的尘土,温声道:“沐珥,男孩子流血不流泪,你印叔叔也没有揍你,哭什么?再哭的话,爹爹也要揍你了。”

暖如春阳的笑意,星般晶亮的眼眸,列云枫看着沐珥,满眼慈爱。

只当是因为痛失爱子的疼痛,印无忧看着列云枫的样子,心里更痛,呵斥一声:“小枫,你和沧海还年轻,何必急着收养义子,这个,这个孩子……”

本想劝慰几句,只是印无忧不知道该说什么样的话,才能缓解列云枫心里的哀伤。

列云枫一笑:“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小印,你不觉得,这孩子和我很像吗?我小时候,比更他调皮淘气。”他说着又抚摸着沐珥满是泪水的粉嘟嘟的脸蛋“沐珥,你的小弟方才没了,你娘心里难过,一会儿你去劝劝她。”

列云枫。

印无忧怒道:“你真的疯了?梦儿才出了事儿,你就弄这么个孩子去?”

拉着沐珥肉呼呼的小手,列云枫笑道:“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慈口婆心,本是女子天性,谁的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着话,抄手抱起沐珥,飞身直奔澹台梦暂歇的房间。

印无忧生怕刺激到澹台梦,也顾不得去追杀那个绝,反身去拦列云枫,只是终迟了一步,他进了门槛的时候,列云枫已经把沐珥抱到床前,澹台梦已经醒转,神情恹恹,倦容毕现。

尚施公主坐在床边的绣墩上,和澹台梦说着话,见列云枫进来,便起了身:“我叫蔓丝随着那个先生去抓药了,一会儿吩咐厨下仔细煎着。”

沐珥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澹台梦,嘟起小嘴来,委委屈屈地:“娘亲,爹爹说我的小弟弟没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而且还有我嘛,都不用生,就这么大了。”

几句话,说得印无忧火冒三丈,可是却逗得澹台梦嫣然一笑,那苍白如雪的脸上,泛起了几分血色,一招手示意沐珥过来,捏了捏沐珥的脸蛋儿:“你这腔调儿道像极枫儿,也许枫儿是真戏假做,儿子是真的,只是不知道亲娘是谁罢了。”

如此时候,还笑着戏谑,印无忧心里又痛,又极力忍着,他知道澹台梦是强颜欢笑,不想牵累大家一起伤心难过,自己更不能流露出伤心难过了,只是心头痛如刀绞,如何能忍得住,紧紧咬着嘴唇,都要咬出血来。

列云枫也笑道:“果然是小师姐最了解我,那个谁是谁到不重要,儿子是自己的就好了。”

拉着沐珥说了几句话,澹台梦就娇喘吁吁,香汗淋漓,尚施公主先自告辞,要澹台梦静心休养,带着众丫鬟退下去,印无忧本是不舍得现在离开,一来澹台梦已经醒转,无有大碍,而且她也的确需要休息,二来,他实在受不得列云枫和澹台梦若无其事的彼此谐谑,也告辞而去,临走了,依旧把沐珥拎走,想来经此一难,他们夫妻应该有体己私语,只是碍于众人,不愿开口。

等众人都散去了,只剩下列云枫和澹台梦,两个人四目相对,沉默良久。

冰凉的手,轻轻抬起,抚摸着列云枫的脸颊,澹台梦心疼不已的眼光,变得火烫:“若问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枫儿,你前世到底欠下了我什么,这一生要偿还如许?”

言未尽,两行清泪,潸然而下。

握住澹台梦的手,列云枫挨着她做下,轻舒手臂,把澹台梦揽在怀里,笑道:“天眼虽开,却百密一疏,不该找个供职太医院的御医来,纵然面生,那举止行事,便露出破绽来。”

澹台梦含泪笑道:“枫儿,伴君如伴虎,你还是小心。”

列云枫笑嘻嘻地:“欺君之罪嘛,我犯了又不是一次两次,有些事儿,打死不认就好了,又能拿我怎样?只是没奈何连小印也一起骗了,到晚他会找我拼命。”

埋头在列云枫的胸前,眼中的泪,慢慢被笑容稀释,澹台梦道:“眼前的事儿还没有着落,以后的事儿,可急什么?”

庭院里边,响起了脚步声,两个人就不再说话,只听尚施公主在窗外轻声道:“小王爷,请出来一下,有人要见你。”

41

41、谁料参商再逢时 。。。

卫离的一句话,平淡如水,却让森冷的石牢,变成如死般的冷寂。

皱着眉头的一本,不耐烦地挥挥手,让鹿子光先行退下去。

一本不敢得罪艾子,虽然一直都是用暗密的方式互通消息,但是一本很清楚,艾子来历不凡,包括他们现在的濑户将军,也不能轻易得罪她。不过,他更不情愿让卫离动手,担心秦谦会在卫离的酷刑下万一送命,自己岂不是功亏一篑?

稍显迟疑之后,卫离轻蔑不满地哼声从薄薄的面纱后边传了出来:“一本君是害怕这个人会死吧?”

一本陪笑:“是,艾子小姐,您应该知道这个人是靖边王的儿子,奇货可居,如此就死了,未免可惜了。”

冷笑一声,卫离不以为然地:“一本君觉得,列龙川会在意他这个姓秦的儿子吗?”

听到卫离的话,一本愣了愣:“艾子小姐,他是靖边王的儿子,靖边王会不在意?”

看了铁刑架上闭目不语的秦谦,卫离淡淡地:“我在中原多年,深知中原人的习俗,如果列龙川真的在意他,就不会由着他姓秦,早已经认祖归宗了。姓,对于中原人来说,是件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事情。”

当时的倭人,除了少数的贵族世系之外,只有名字,没有姓氏,直到后来他们的朝廷下了政令,所有人必须要有姓氏,以便于户籍管理,而且很多临时用来应命的姓氏稀奇古怪,五花八门。故而一本的汉语说得虽然不错,这深一层的事情道没有仔细考虑。

不。

缓过一口气来的醉红泪双目皆赤,断然嘶吼一声,拦在了秦谦的面前。

醉红泪固然也知道卫离冒充艾子的身份,潜入倭人老营里边,是身兼重任,她再急再怒,也不能坏了大事,可是眼见着这件事情竟然要用秦谦的性命做为代价,难怪在幻雪宫的时候,卫离说需要她的眼泪,原来是要用她的眼泪迷惑倭人,好让倭人不去怀疑卫离。

然而无论如何,她都无法真面如此残酷的,怒发冲冠,醉红泪喝道:“一本,不要忘记当初合作的时候,我曾经要求过,什么江山社稷,我醉红泪统统不管,唯有秦谦这个人,一定要交给我处理!”

一本笑眯眯地:“醉先生的话,我们怎么可能忘记呢?当时您可是向我们要两个人,一个秦谦,另一个就是长春帮的卫离。”

卫离哂然一笑,斜睨了醉红泪一眼,醉红泪佯作不见,冲着一本冷冷地:“你记得就好,如果不是糊涂了,江湖之上,只怕还没有人愿意和我们浣花醉家作对!”

一本嘿嘿一笑:“浣花醉家,的确不可小觑,只是,醉先生还能够代表醉家吗?”

陡然生变,醉红泪不觉愕然,只见一本拍了下手,随着幽暗的灯火摇影,有人走了过来。

一本躬身,煞是礼貌地:“小醉先生。”

举着一盏油灯,醉红泪最小的妹妹,也就是在醉家姊妹中排行第五的那个醉非雾面无表情的站在人前。

没有绳捆索绑,也没有刑讯痕迹,除了那张僵冷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醉非雾没有任何改变。醉红泪望着她:“小雾……”

似笑非笑地挑了下眉梢,醉非雾好像欣赏杰作一样把目光投向秦谦身上的伤口:“他身上那道伤口,姐姐难道看不出来吗?只有我们醉家精心淬炼的兵刃,才能够如此锋利,伤人至深。”

仿佛才恍然过来,可是醉红泪难以置信地瞪着醉非雾,几乎一字一顿地:“小雾,你出卖我,和他们合作?”

醉非雾冷冷地:“不是出卖,是清理门户。临行之前,二姐曾经交代过我,如果可以,让我亲手杀了你,免得你死在别人手里,令我们醉家蒙羞。”

什么?

一种万丈高楼一脚踏空的感觉,醉红泪不寒而栗,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紫烟妹妹也与你合谋?你们,你们到底想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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