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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子夜红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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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想法让我猛地了惊!而后又对自己说,许是回忆太伤人了,伤心的时候,想找人靠一下是很正常的。过了就好了。

李纵并不说安慰的话,只是静静地陪着我。也许他知道,这时候,让我哭哭反而更好。

等我平息下来后,发现那绢帕已然湿透。我鬼使神差的把它塞进了自己怀里。

抬头看李纵,他并没有看我。想在沉思着什么。看着他微蹙的眉头;有一种想拂平它的冲动。我定定地看着他,说:“你是真是一个好男人!”

“啊?”他像是刚回过神来,并没有听见我说什么。又像是被我的话吓倒了。

这样直白地称赞一个男人,在这个时代的确大胆了些。我忙说:“我是说,你真是个好丈夫。。。。。。”

他淡淡地笑了,说:“你也是个好女儿!”

这时,他的仆从江策回来了,捡了不枯枝。放下枯枝,却不往火堆上添。只是神色古怪地看着我和李纵。直到李纵又有要发火的兆头了,他才正色说道:“主上,该下山了,不然天黑之前无法回府了!”

我忍不住笑了,这个江策,让他去捡枯枝吧,他一去就是半天。好容易捡了一捆吧,又说要回去了。他早知道要下山,为何还要去捡呢?

李纵看看我,也明白我为何而笑。也不多说,只对江策说:“下山吧。”

江策说:“易姑娘是不是和我们一道下山呢?”

李纵也不问我,说:“当然一起,她一个姑娘家,徒步走来已属不易,难不成还让她独自一人下山?”

走了几步,又问:“易姑娘,贵府在何处,在下送你回府。”

我说:“这几日和我家人在明光寺小住。公子只须送我至明光寺即可。”

一路无话,再穿过那片纯梅林时,我不由得紧张起来。李纵自觉地把我护在身后,让我不沾半点。虽是明白触碰纯梅不防事,心里也不免感动不已。

下了断嵋,只见二匹白马在山脚下忠心地候着主人。于是我与李纵共乘一骑,向山外驰去。

一路上,身后不时传来李纵身上淡淡的草药味。而他的怀抱是那样的温暖,让我不自觉地向他胸口靠近。心里也觉得从未有过的踏实。真想这条路这样一直没有尽头啊!有一个人这样为我遮风挡雨。我不由得羡慕起李纵的妻子来。。。。。。正当我沉浸于自己营造的温馨氛围里时,却发现身后的身体变得僵直了。我才幡然醒悟,我不知不觉中竟然靠他那么近了。不由得坐直了身子,尽可能不去触碰他。

明光寺很快就到了。分别时,我看着他说:“李公子,我以后可以去看望你的夫人吗?”

李纵愣了一下,取下一个墨玉的令牌递给我说,“易姑娘以后到京城东郊纵歌园,拿这个就可以找到我。在下与内子都会很期待姑娘的到访。另外,代我问令堂金安!”

言毕,二人纵马而去。我一直望着,直到再也看不到那一抹白影。

第五节 纵歌行(一)

 寺里的师太们已做完晚课,我小心地沿原路溜进院子,幸而小门是开启着的,也没让人发现。回到房里,红意正为我迟迟未归而急得团团转。见我一身的狼狈,吓得脸都白了。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啊?”

这丫头一问,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李纵的那句“姑娘仍是清白之躯”。忍不住笑道:“你不看看你家小姐是谁?还有人敢欺负我?”

红意打量着我的衣裙说:“那小姐你去了何处?怎的一身脏乱?”

我说:“只是去了后山,别大惊小怪的,你是怕引不来二姨娘啊?还不快去打水让我沐浴!”

红意一听这话,马上出去了。我脱下身上的外衣。那方绢帕掉了出来。我握着它,想起来李纵给我的令牌来。从荷包里把它拿出来,这才得以仔细看看。令牌不过一尺见方,图纹简单古朴,只刻有一个“季”字。季,和李纵有什么关系呢?正当我百思不得其解时,红意打水进来了。

她一看我手里的牌子,顿时大惊失色,问道:“小。。。。。。小姐,你手里的东西是哪里来的?”

我把牌子递给她说:“一个朋友给的,有何不妥吗?”

红意却不敢接过去,说:“小姐,你知道这个‘季’字在渊源国代表谁吗?也难怪,自夫人过世后,你就什么也不记得了。这个令牌应该是季王爷的,季王爷可是当然皇上同母弟弟,是当朝四个王爷中最受皇上信任的王爷。看来,小姐你说的那个朋友应该是季王爷没错了。”

原来他就是当今的季王爷啊。依稀记得当今天子名讳李放。这兄弟二人一放一纵,倒有些意思。那他的妻子应该就是季王妃了。身处高位,却对病妻如此上心,真是难得啊!参照前世流行的一句话“男人有钱就变坏”来说,李纵更有资本和理由变坏。李纵一定爱极了他的妻子吧!

红意推了推我说:“小姐,在想什么呢?快沐浴吧,天凉,水冷了可不好。”

我由着红意给我宽衣,头脑里闪过“纵歌园”三个字,难道。。。。。。我忙问:“季王妃的名字里是否有个‘歌’字?”

红意让我这一问,打开了话匣子:“季王妃名唤秦歌,听说当年只是先皇赐予季王爷的歌女。当时王爷还是四皇子。季王爷甚是宠爱于她。几次向先皇请旨娶她为妃,都因她身份卑贱而让先皇驳回了。后来,有奸人夜袭季王府,王爷因中毒被困也书房,是王妃舍命为王爷挡了数刀直至援兵赶到。王妃是给救活了,却成了个活死人,躺在床上不能动了。王爷跪求了三天,终是让先皇指婚。王妃这一躺已是四年了,王爷四处寻医,也不见有所好转。真是一对苦命的人啊!”

“自古男人三妻四妾,这季王爷可有妾室?”

红意说:“别说妾室,连先皇一并赐入府的歌姬舞姬都让王爷一一遣送出府了。”

我向红意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一个人沉浸于对李纵的遐想中。李纵,这个男人已深深地烙入我的心底。我告诉自己,这与男女之情无关,只是单纯的欣赏。

过了几日,我们回府了。

我一直都在思索秦歌的病情,她不止是单纯的瘫痪吧,是伤了经络,成了植物人。对于植物人的苏醒,二十一世纪的医学界都没有十分的把握,这里面有太多的偶然,而李纵做得最正确的莫过于天天对她说话,这对她的康复大有帮助。

我从照顾妈妈的经验中总结出了很多日常护理的事项。诸如:合理膳食,平日里多晒太阳,按摩等等。

几日后,我寻得一个机会,借口想去京城最大的云绣纺做两身衣服,带着红意出了门。相府的车是不敢用的,甩掉了随行的家丁,我和红意雇了辆车,直奔纵歌园。

纵歌园是一座极为气派的院子。门口守卫森严,见我二人持有季王的令牌,也只是让我们在外候着,护卫的小兵向里面通传。

一盏茶的功夫,李纵迎了出来。还不等我向李纵见礼。他身后走出一人,笑着对我说:“笛儿,你也来这纵歌园来了啊?莫不是和我一样,来讨衍之兄珍藏的玉花酒了?”

我见此人丰神俊朗,一身蓝色的衣衫,飘逸洒脱。眉眼极为熟悉,依稀记得在我穿来这个世界之初,尚在病中,他来府上问候过我,好像是我的表哥,我娘亲的表姐南家姨母的儿子,叫南成。

我于是唤了声“表哥”,以向李纵屈身见礼道:“易笛请王爷金安!”

李纵没有理我,只是问:“南成,你认识易姑娘?”

南成笑道:“什么易姑娘啊?衍之你弄错了,她是我的表妹,闺名商易笛,她爹就是右相商焕祯商大人。”

李纵的脸沉了几分,说:“易姑娘,哦,应该是商姑娘才对,是商大人正室林夫人所出吧?这林夫人可是半年前没了?”

南成正色道:“正是,姨母多病,去世时我这表妹可是大病一场,好容易给救活了,却什么也不记得了。唉。。。。。。”

李纵黑着脸说:“商小姐,本王有话单独和你说,请跟我来!”

这李纵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啊,刚迎出来时还满脸笑意,这时又冷若冰霜。联想南成的话,我一下子明白了,定是他想到了我对他说过我的娘亲也是得了瘫症,而南成却说。。。。。。这下完了,该怎么和他解释呢?

南成见李纵脸色不善,问道:“衍之兄,怎以回事?”

红意也怯怯地叫了声“小姐”。

李纵并不理南成,只丢下句:“谁都不要跟来!”就径自走了。

我只得跟在他身后走向府内。一路上无心欣赏这纵歌园的美景,苦苦地思索着如何给他说清楚。

进到室内,看到满屋子的书架,应该是书房了。李纵坐到书桌前,厉声问道:“说,你到断嵋有何目的?”

“目的,王爷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是去寻药的!为那蓝芝叶而去的!”

李纵一拍桌子,“大胆!还不给本王如实招来!你的娘亲林夫人半年前就已去世,你却告诉本王她患有瘫症!商大人一向治家有方,家中妻妾无不和睦相处,你却告诉本王你父亲凌虐你的娘亲!如此撒谎欺瞒,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看来只有说出真相了。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睛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相信吗?真正的商易笛早在林夫人去世时就已经死了。我是从另一个时空穿越来这个世界的!当这里的商易笛死时,我在那个世界也刚好死去,我的灵魂就来来了她的身上。我有着我前世的记忆,但是完全不记得这里的事,所以才有右相家的小姐因病而失忆这回事。在我的前世,我的娘亲的确患有瘫症,我的父亲对我娘亲很不好。我唯一骗过你的是,我的娘亲过世了,是因为有个女人抱着一个孩子到我家来给我娘亲看,说是父亲的儿子。我娘亲受了剌激而过世。我也因此而死去。”

说到这里我已泪流满面。而李纵的眼神里只有怀疑!这深深的剌痛了我的心,我突然觉得心口好痛,好冷!来到这个世界起,我每次一伤心就会心口痛,伴随着心痛的还有那难以忍受的寒冷。我抱紧了自己的双臂,仍是瑟瑟发抖!我急着寻一个依靠才不至于倒下,于是我退到了墙角,靠在干墙壁上,一边喘息,一边说:“我根本不知道断嵋有何秘密。就算知道。。。。。。我这样一个弱女子岂是能探出什么的?此乃其一。。。。。。其二,如果我真有什么居心。。。。。。怎么还会来到这纵歌园,自投罗网?王爷。。。。。。易笛只能这样为自己辩解了。。。。。。信不信由你。。。。。。”

努力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再也没有力气了,太冷了,就在我要倒下去的一瞬间,我倒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我本能地抱紧了他,让他的胸口紧紧地贴着我。渐渐地,我失去了意识。。。。。。

第六节 纵歌行(二)

 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红意坐在床前,焦急在看着我。见我醒来,惊喜地叫道:“小姐!你终于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还不等我回答,门帘刷地被掀开了,进来二人,正是李纵和南成。李纵的一脸的愧疚,而南成则是一脸的担心。

李纵温和地说:“商小姐,可好些了?又是本王唐突了。。。。。。”

南成顾不行君臣之别,狠狠地剜了李纵一眼,说:“王爷这么说是曾经还唐突过舍妹了?舍妹虽不是王爷这等千金之躯,但也是商相的爱女,只怕王爷这样再三唐突,舍妹的身体也受不了。”

李纵更是低下了头。见这情形,我忙说道:“我没事了,表哥不用担心。”

南成得理不饶人,说:“想当年家母和你的娘亲可是闺中好姐妹,如今你娘亲不在了,家母每每说起你都会忍不住伤感一翻。如果你有什么闪失,家母定会痛彻心扉。更不要说姑丈大人了。笛儿,这纵歌园也不是你我能呆的地方,走,表哥这就接你回家!”

李纵忙说:“不行,太医马上就到,还是让太医瞧瞧吧。商小姐这已不是第一次这样了,怕长此以往会落下病根。”

南成一听这话,方才罢了。

门外有婢子通传,太医来了。李纵一声“快传”。一个六十多岁的白发老者提着医箱进来了。

老者拜过李纵后,就给我把起脉来,良久,问道:“小姐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发病是都有何状况?”

我说:“心痛如刀绞,身冷如置于寒冰之中。”

太医皱起了眉头,再一次号起了脉。久久不说话。

南成忍不住了,说:“茹太医,舍妹倒底是什么病?”

茹太医抬起头,对着李纵说:“王爷,据脉理看来,这位小姐并无病!”

此言一出,四人皆惊。红意更是急得脸都红了,“刚才小姐明明很痛苦,而且晕了过去,怎么会无病呢?太医,求您再仔细看看。”

茹太医肯定地说:“小姐的确无病!”

南成可不依了,吼道:“你这庸医,刚才笛儿明明痛苦万分,难道她是装的不成?”

李纵也说:“茹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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