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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子夜红烛-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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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快睡着时,禾蕊回来了。“娘娘,皇上不在尚阳殿。我把绢帕交给了尚阳殿当值的太监。”

“哦!”我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让禾蕊服侍我歇下。

禾蕊要退下时,犹豫不决地说:“娘娘……皇上今夜……”

我看不得她吞吞吐吐的样子:“说!”

“奴婢听尚阳殿当值的公公说,皇上今晚去了华庆宫……”

我呆住了!我还在雄心勃勃地想着如何对付谌容公主的时候,我还在为我们的爱情充满信心的时候,李放竟然背判了我们的爱情!他去找南嫣去了!他竟然主动去找南嫣去了!

“娘娘,娘娘!”禾蕊轻轻地唤着。

我疲惫地吩咐她退下。在床上,我翻来覆去难以入睡。身边的元浠睡得很香,小小的鼻翼轻轻地翕动着,十分可爱。据说我在病中,李放夜夜都是让元浠和我们睡在一起的。今天我也就让元浠睡在了我床上。原以为等李放来了,还是像之前一样,我还有好多话想对他说。不曾想他……我傻得可以,居然委曲求全地写了那样的东西给他!恐怕他明日看了只会一笑了之吧!真是自取其辱啊!

他和南嫣此时一定是浓情蜜意,哪里还管什么相思不相思?哪里还管我是否“身如浮云,心似飞絮,气若游丝”!我仿佛看到南嫣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在我面前媚笑,嘲弄!我怒气冲冲地坐起来,大叫道:“来人!快来人啊!红意,禾蕊,快进来!”

禾蕊闻声赶来:“娘娘有何吩咐?”

“你马上去尚阳殿!把先前送出去的东西拿回来!”

“拿回来?”禾蕊迟疑道:“拿回来做什么?那不是娘娘写给皇上的吗?”

我咬牙切齿地说:“拿回来烧掉!快去!”

第七十节 荣登后座

 “写给朕的东西就是朕的了,为何要拿回去,还要烧掉呢?”李放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话说完,他已经走了进来。

我冷冷地说:“请皇上恕臣妾身体不便不能给皇上请安!”

“身体不便?”李放喜怒难辨地说:“爱妃白日里在新和宫身体可是好得很啊!”

我急极了,利索地跳下床就要跪下。李放一把抱起我把我放回床上说:“不必了!爱妃还是好好歇着吧!朕是来看元浠的!”

“皇上看过了吧?”我冷笑着说:“看过了就请回华庆宫安歇吧!恕臣妾不远送了!”

李放并不理我,径直脱了衣服上床来躺在我身边。我大叫道:“你给我起来!还不去陪你的南爱妃!”

“辰儿!”李放紧紧地抱住房了我:“不要闹了好不好?让我安心地抱你会儿!这两个多月来,我无时不刻地盼着你能醒来!难道你一醒来就要和我吵架吗?”

我让他说得心里发酸,停止了挣扎。嘴上却不依不饶:“刚从南嫣那里回来就来找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啊?”

“辰儿这是吃醋了?”李放笑道:“那你今日还要逼着我娶景源的公主?”

“我不管了!”我气鼓鼓地说:“你和南嫣倒底不没有那个啥?”

李放哈哈大笑:“那个啥?辰儿是说同房吗?我倒是想啊……”我一听,火大地揪了他一把。

“哎哟!”李放夸张地叫着:“辰儿你听我说完啊!本想今夜就在华庆宫凑合一晚,气气那个狠心把我推给别人的女子!可是我的心让一个小妖精给偷走了!不要说和南嫣同榻而眠了,她一拉我的手都让我不舒服!”

“在那么夸张吗?我记得以前你可是拉着人家的手,说起话来温情脉脉的!”我不假思索地说:“莫不是你不行了吧?”说完我就后悔了,一时口快惹祸了!

李放果然黑下了脸,捉住我的手放到他的下面:“辰儿想要验证一下?”触手自是火热的胀鼓,我嗅出了危险的气息,一边挣扎着,一边陪笑道:“不用验证了,我开玩笑的呢!茹太医说的话,你莫不是忘了?”

李放把我抱得更紧了,哑声道:“你这个小妖精,不要乱动!让我抱会儿就好了!”

我不敢乱动了,知道他也是忍得难受了,忙说些话来转移他的注意力:“逸之,那个谌容公主娶回来你怎么安置?”

“这不都是你招来的,你说如何处置?”李放的话里带着浓浓的不满。

“逸之!”我撒娇地在他怀里蹭了蹭。明知道他会如何安置谌容公主,大不了就和南嫣现在一样,有名无实不就得了。但我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李放吻了吻我的额头。“封她为容妃,就把魏紫娥之前的毓秀宫赐给她吧!不过,在迎娶她之前,一定得封你作皇后。让她进宫就得服从于你。本想给你办个隆重的册封大典的,现在看来来不及了。明日国书一出,最多一个月,景源送亲的队伍就会来了!”

知道他不会把谌容放在心上,但自己的丈夫马上就要娶别的女人了,心里还是酸酸的。李放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说了一阵安抚的话。我才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之后的日子就忙碌了起来。李放给南成和婉和赐婚了,定于十月初八完婚。日子够长,可以慢慢准备,渊源在李放这一辈就只有一个公主,出嫁可是不能草率的。迫在眉睫的事是,我的封后大典和迎娶谌容公主的事。

我的封后大典在七月初六举行。想起当日大婚也是时间仓促,封后又是这样。李放尽可能地办得隆重。斋戒三日。祭天,祭祖,颁金册,掌凤印。一天之内做的事情竟然比大婚那日还多,还累。

我一身明黄的凤袍和李放坐在大殿上接受朝臣的跪拜。以南嫣为首的后妃也是要来参拜的。南嫣一身大红的礼服,脸色略显苍白。再精致的妆容也掩不住最来连连的打击。首先是我醒过来的事让她惶恐不安。接着,李放去了她的华庆宫却并没有留宿。现在,我竟然成了皇后,她要接受这个现实有多困难啊!她不再顾忌李放在场,不再顾忌有朝中大臣和众妃嫔看着,公然对我怒目相向。我并不和她计较,打落水狗不是我的风格。

南嫣怨毒地跪下叩首:“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商皇后娘娘请安!”

她话音刚落,大臣们窃窃私语起来。好一句“商皇后”,明着给我难堪!一听好像渊源不止我一个皇后一样,还要故意冠上我的姓,以示区别。李放不悦道:“什么‘商皇后’?贵妃为何如此没大没小地?”

南嫣此时已顾不得在李放面前装乖扮巧了:“臣妾只是不想把商皇后娘娘和已故的曹皇后娘娘搞混淆了!”

“混帐!”李放怒道:“渊源从今以后只有一个皇后,那就是商国丈之女商易笛!曹皇后已逝,就不要再提了!”

“皇上请息怒!”我得体地笑着:“贵妃妹妹天真可爱,说话自由惯了,皇上就别放在心上!”我故意把“妹妹”二字咬得很重,看着南嫣脸色大变,我心里早笑翻了,面上却是一派贤德端庄的模样。

之后是皇后为百官和众妃嫔赐宴。我这个主角自是要参加的,李放就坐在我身旁。第一次在公开场合和李放这样对等。我心里的高兴滥于言表!我一高兴,免不了频频举杯。美人诏仪们向我敬酒我也是来者不拒。

后来,李放在桌子下借着广袖的遮掩轻轻地捏了我一把。不着痕迹地把头靠近我说:“辰儿,可别贪杯啊!稍后还有正事要办呢!茹太医的嘱咐我可是一刻也不敢忘记啊!二十日已过了……”

这家伙,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说这事。我脸上一热,不用照镜子也知道我一定面若红霞。三分为酒,七分为羞。李放似乎很喜欢看到我这个样子。抿嘴轻笑,享受地呷着美酒。真想狠狠地打他一拳!但是我现在不得不做出皇后应有的端庄来。心里恨得牙痒痒的!

李放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一边欣赏着乐舞,一边戏谑地看着我。

好容易到了晚宴结束。我和李放回到了辰星宫。本来我封后后就要住进鸾鸣殿的,但我舍不得辰星宫。李放也只好为我开了先例。

“辰儿,今日可开心?”李放为我脱着繁复的凤袍说。

我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在宴席间你竟说那样的话!”

“我说了什么话惹辰儿不高兴了?”李放故作不解地问:“我说的话可多了,辰儿提醒我一下是哪句可好?”

我一拳擂在他胸口上说:“我帮你记起来!”说完又要打上一拳。李放适时捉住了我的手,在我的惊呼中把我抱进了浴桶。

事实证明,李放的确把茹太医的话铭记于心。他一夜索欢不止,仿佛要把这近三个月的全补起来。我累极了,不禁叹道:“都老夫老妻了,还像个初涉欢场的青涩少年一样没有节制!”

李放意犹未尽地说:“与你在一起,我哪需要节制?我要夜夜与你都如新婚!”

第七十一节 朱艾芜的诡计

 正如李放所言,我们真的像回到了新婚之初一样。人人说小别胜新婚,我们虽然不是小别,却比小别更甚。对于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我们都很珍惜。可惜好日子不长,七月十四这日,景源的谌容公主在送亲队伍的护送下抵达望京。婚礼定在十六日,一切由我这个皇后操办。李放怕我辛苦,派了婉和来帮我。

婉和现在与我已是无话不说的姐妹了。她为现在能叫我一声“皇嫂”而开心不已。“皇嫂,你得小心华庆宫那位,如果她和新来的这位联起手来,少不了又要生事了!”

我笑着说:“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会小心的!”

因为是娶他国的公主,场面是相当盛大的。但李放拒绝到宫门口迎接新娘,这让景源的和亲使臣颇有微词。只是迫于在渊源的地面上,又不敢多言。

洞房之夜最难过的应该是我了。明知道李放不会对她做什么,还是很失落。

大宴散去,我前脚刚顺辰星宫,李放后脚就赶来了。没想到他竟然连洞房也不进。这样明摆着给景源公主难堪可不好。和亲使臣还没有走呢!我只好拿出大道理来赶他走,哪怕他去毓秀宫做做样子也成啊!

李放真的恼了:“辰儿,你要记住,我是你的夫君!我想在哪里留宿自有自己的主张!难道你要学那祸国的妖姬蛊惑我吗?”

一听他把这话说到祸国殃民的高度,我也没有话说了。只好为他宽衣。

正要歇下,红意进来通报:“皇上,皇后娘娘,容妃娘娘在处求见!”

李放不耐烦地说:“就说朕今日醉了,已经歇下了!”

红意出去了片刻又进来了:“皇上,容妃娘娘跪在外面不起来。说是只有一句话想对皇上说。不见到皇上,她就跪到天亮。”

看来这容妃也是一个难缠的女子。不像南嫣那样舍命放火,直接用上了缠功。我于是起身穿上衣服说:“不如我出去看看!”

李放见状也起身来:“我同你一起去!”

辰星宫的台阶下跪着一身喜服的容妃。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容妃,清秀的容颜,说不上有多美丽,但却自有一股耐看的味道。特别是那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深得像一潭见不到底的水。此刻那双好看的眼睛正满含乞求地看着我。见我们走近了,忙叩首道:“臣妾叩见皇上,皇后娘娘!”

李放淡漠地说:“容妃不必多礼,起来回话吧!”

容妃却并不起来:“臣妾斗胆求皇上听臣妾说几句话。臣妾说完就走!”说完又楚楚可怜地看着我。

我只得走下台阶把她扶了起来:“容妃妹妹快起来吧,地上凉!”

容妃屈膝一礼说:“谢谢皇后娘娘!臣妾小名艾芜,皇后姐姐不如就唤我的小名吧!以后艾芜就是姐姐身边的丫头,哪敢做妃子的梦?艾芜的母亲只是景源宫中的一个司酒的宫女,先皇在一次酒后宠幸了母亲,生下了我。由于母亲地位低贱,到父皇驾崩时也只是个常在。艾芜在宫中也受尽兄弟姐妹和宫人的欺负。这次和亲,皇兄才想到了宫中还有我这样一个妹妹,于是就命我前来渊源和亲!临行前,皇兄曾警告我,如果我得不到皇上的宠爱,他就会折磨我那可怜的母亲!如今我陪嫁的丫头之中,全是皇兄的眼线!如果今夜皇上没有留在毓秀宫,明日她们便会给和亲使臣传书,只怕我的母亲……”说到这里,容妃的眼泪滚落下来,如一枝带雨的梨花,让人心生怜惜!我心里对她泛起隐隐的同情,但是要让李放今夜过去,我是断不能开这个口的。我只好看向李放。李放一脸的淡漠,仿佛并不相信容妃的话。

容妃一下又跪下了:“皇上,艾芜求你了!今夜就去毓秀宫吧!等明日和亲使臣一走,臣妾就再也不敢叨扰皇上和皇后姐姐了!”说完,她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迅速地割破了手腕。我和李放都愣住了。

只见鲜红的血从她腕上汩汩冒出来,她好像不知道痛一样,扔掉匕首从怀里摸出一方白巾子来。把流血的手腕伸向巾子,巾上马上印上了几朵红梅。她凄苦地一笑说:“皇上,明早上陪嫁的宫女会来检查臣妾今夜是否与皇上圆房,臣妾只能出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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