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红烛-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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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含笑举杯,李放却黑着脸夺过了我的杯子。李纵一脸诧异:“皇兄,这酒虽不如玉花酒绵和,但也不烈,女子喝点也无防。何况皇嫂是善饮之人!”
李放不悦地说:“她身子不好,还没有恢复过来!”我顿时明白了,他是说我流产之后还没有痊愈。南成和李纵也明白过来,不再劝我喝酒了。我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甜的,让我自己都忽略了的细节,让李放记住了。
李纵遗憾地说:“真可惜,今天之个大喜的日子,皇嫂却不能喝酒!”
“大喜?”我一边给李放布菜,一边问道:“什么喜事?说出来也让我高兴一下!”
李放笑而不语,南成说话了:“娘娘,今日皇上诏钦天监就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的。。。。。。”
“都给你说过了,别叫娘娘!”我不满地打断他:“我都叫你表哥了,你还这么生分,忘了慎儿那日怎么说的了?”
南成小心地看了一眼李放,低声叫道:“笛儿。。。。。。”
李放干咳两声:“那个,南成啊,你既然已和慎儿成婚,就依着慎儿叫声皇兄和皇嫂吧!”
这家伙醋劲还是那么大,我忍不住小声嘀咕:“我是不是该随着表哥叫慎儿表嫂呢?”
李放神情自若地吃着菜,自动忽略了我的话。
南成继续说:“皇嫂,皇上已授意钦天监夏大人拟好了奏折。明日早朝便会在朝中商议。钦天监夜观星象,我渊源之所以有此一劫,皆因**女子引起。皇后娘娘是渊源的福星,渊源国如果要国运昌盛,必须**无妃,只得皇后一人!”
我让这个消息彻底惊呆了。李放这个借口找得太大了吧?须知在这个时代,人们还是迷信的,钦天监对国运的预卜岂能儿戏?李放就因为我那句戏言要他承认自己对**中太多的女人力不从心,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朝中的大臣会怎么想?
李纵笑道:“皇嫂这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这才回过神来:“逸之,你这样做终是不妥,你不怕会真的影响到渊源国运吗?”
“事在人为!”李放轻松地回答。
原来他也并不迷信嘛。**无妃,这对我来说是多么大的飞跃啊!这表明,从今以后,无论是在形式上,还是在实质上,李放都是我一个人的丈夫了!我激动得热泪盈眶,温情脉脉地看着李放:“逸之,ZEi8。Com电子书今生能嫁给你是我最大的幸福!”
“咳咳。。。。。。”李纵故意很大声地咳嗽着,我这才反应过来身边还有两个电灯泡。如此肉麻的表白竟让其他人给听了去了。我害羞地低下了头。
李放对于出现这种情况颇为得意。他往我碗里捡了一个虾仁:“多吃点,看你瘦的!对了南成,明天把慎儿带进宫里陪陪辰儿。这丫头,嫁出去一个多月了,也不回宫来看看皇兄皇嫂!”
南成为难地说:“皇兄,明天恐怕不行。慎儿她这几天身子不适。。。。。。”
“她怎么了?”
“可有传太医?”
李放和李纵同时说。南成担忧地说:“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这几日她总说困,想睡觉。胃口也不好。早就请了大夫给她医治。她死活不上肯。她就是怕吃药。。。。。。”
李放的脸黑了:“这你也由着她?马上传太医去南王府给慎儿请脉!”
一向与南成亲如兄弟的李纵也不帮他了:“南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慎儿任性,你可不能事事都依她!这生病不能吃药,小病会拖成大病的!胃口不好,你是不是就由着她不吃东西了?”
南成看二人脸色不对,小心翼翼地回答:“也不是不吃东西了,就是不吃正食,专挑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吃。一会儿要吃蟹黄包,不加姜汁的。一会儿又要吃糖腌的萝卜。。。。。。”
莫非?我马上问:“姨母可知道慎儿现在的情形?”
南成苦笑道:“慎儿怕人笑话她嘴馋,一直都只让我悄悄地去给她买这些吃食,家里人哪里知道?”
“那宫里陪嫁的嬷嬷呢?也不知道?”
南成疑惑地说:“嬷嬷?慎儿一直怕爹娘觉得她摆公主架子。从来不让嬷嬷侍候的,只有跟去的画眉在侍候她!”
我兴奋地说:“这就对了!表哥,你当爹了!”
“啊?”三个男人傻了眼。南成和李纵不知道也就罢了,李放也是一副茫然的表情。我挖苦道:“逸之,怎么你也不知道?你可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难道不知道妇人在怀孕时就会嗜睡,挑食。慎儿的表现,分明就是怀孕了。不过,还得大夫确诊才行!”
李放不自在地笑了:“之前。。。。。。我都没有管过这些。。。。。。”
我不由得暗叹一口气。曹绾怀孕后李放表面对她宠爱万分,实则连她日常生活细节都不知道。
南成沉浸在这突如其来的喜悦中。傻乎乎地扒着碗里的饭,一碗饭吃完了,一口菜也没有吃。看着南成这样,我心里由衷地为他感到高兴,也有些淡淡的失落。如果我的那个孩子不流掉,也是这么开心吧?
李放将我的神色尽收眼底,他为我盛了一碗汤:“辰儿,多吃点,养好了身子。。。。。。”
我一只手在桌子下面狠狠地捏了他一把,硬是把他下半句话给捏了回去。这时,外间隐隐传来婴孩的笑声。一定是元浠!我吩咐人去把元浠抱过来,元浠见了我挥动着小手“啊,啊”地给我打招呼!李放从奶娘手里接过了元浠:“浠儿,你这是在和母后打招呼吗?怎么不理父皇了?”
元浠像只懂了他的话一样“哦哦”两声。李放开怀大笑,高兴地喝下了一杯酒。李纵忙给他满上,元浠伸出小手去拿杯子。李放笑道:“浠儿,想喝酒吗?来父皇教你!”我还来不及制止,他已经用一根筷子沾上了酒送到了元浠嘴里。元浠津津有味地吮吸着,尝到辣味后,委屈地哭起来。我狠狠地瞪了一眼李放,如果不是有外人在,我真想骂他两句。
李纵比我先一步从李放手里抱过元浠:“皇嫂放心,浠儿不会有事的。我一岁的时候,皇兄三岁。皇兄就经常这样给我喂酒的。最初我也是大哭不止,后来居然爱上了喝酒。所以现在才会自己酿酒的!”听他一番话,我略略宽了心。
这是元浠第一次见到李纵,但奇怪的是,他在李纵怀里马上止住了哭泣,拉着李纵的头上玩起来。李纵乐了:“皇兄,你看浠儿不怕我呢!”
南成看到孩子,更是坐不住了。匆匆喝了几口汤就在告辞。李放叮嘱道:“去太医院让茹太医好好给慎儿诊断一下!有了消息马上派人来告诉我们!”
南成应下了,刚走两步又回来了:“皇兄,如果慎儿真的有喜了。我想向皇兄告一年的假!”
不光是李放,我和李纵都睁大眼睛望着南成。他不会是想在家里陪着婉和待产吧?李放说:“慎儿有孕,自是太医和宫中经验丰富的嬷嬷侍候。你告假做什么?”
南成的脸色变得柔和起来,是一种以前我很熟悉的温柔。绝美的脸上泛着淡淡的,如月光一样明净的光华。他温情地说:“慎儿说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望京,我想带她去南方走走。那里到处都有南家的分号和别院。我们一路游山玩水,也不会累着慎儿的!等到孩子出世,再出去怕就有点难了!”
多美好的二人世界啊!如果我和李放也能这样出去游玩一阵那该多好啊!可惜,如今局势刚稳,他是走不开的。
“不准!”李放淡淡地说。南成失望地低下了头。李放接着说:“怎么能让你二人把好玩的都占了呢?此行必须得我和辰儿同行才行!”
南成听了喜出望外。我和李纵都惊呆了,没想到李放会做出这样惊人的决定!
李纵焦急地问道:“皇兄,你把朝政怎么办?大乱刚刚平息你就要放开不管了?”
我不等他回答也问道:“你的毒瘾呢?不戒了?还有元浠,你不会想带着元浠出去游山玩水吧?他还这么小,离开我们可不好!”
李放笑了:“衍之,明日我便下旨封你作摄政王,代我处理国事!辰儿,你放心,我的身体自己清楚。我每次忍过之后,再发毒时就不如上一次来得迅猛了。不用多久,我的毒就会全部戒掉了!至于浠儿嘛,衍之和他一见如故,我相信在我们走后,衍之会好发教导他的!”
听完这番话,可谓几家欢乐几家愁。李纵有很多说辞来抗议,但都让李放一句:“朕是皇帝!”给压了回去。我是高兴得找不着北了!今天的惊喜真够大的!
第九十七节 父女再见
太医果然诊出婉和已有一个多月的身孕了。真是件大喜事!李放恨不得把皇宫中所有珍贵的药材都赐给南家。比起曹绾有孕,南嫣有孕,他的反应明显大了很多。南成的假期自然是准了。但因着李放执意要和他们同行,所以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望京。京中还有很多的事没有处理好。
李放的生辰又到了。是一个冬阳醉暖的日子。这次李放坚持低调,只让我在辰星宫摆了一桌家宴。李放、我、李纵、南成、婉和五人一起度过。因为去年李放已下旨以后他的生辰,以及生辰后的三天都定为素食节。所以是一桌素宴。安婉和害喜,吃着这些清淡的小菜也觉得不错。
李放的毒瘾还会发作,但是明显比之前轻了很多,而且频率也低了。李纵被任命为摄政王,开始着手处理朝政。李放有了更多的时间来陪我和元浠。
我们计划在年前能出行。想在民间过一个春节。小年这天,是我们离开望京的前一天。第一次要出远门,我心里自是高兴的,但也舍不得元浠。本想带红意一起的,但是时常看着红意对着商平送她的镯子发呆,我想把她留在相府。她比我还大二岁,今年已是十九岁了。留在相府,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去吧!我不能把她留在身边一辈子。
提到相府,我还是忍不住暗暗叹气。自从李放复政以后,他就再次封我爹为右相,但是爹一直称病没有上过朝,也没有还宫中看过我,连易非,易学,易安三人和几位姨娘都没有进过宫。事情不可能就这样揭过去了,爹心里一定还别扭着。想到他曾经想杀我,我的心里也不好过。我觉得我现在被娘家人孤立了。
李放像是看透了我的心思,赶在午饭前带着我回到了相府。因为我们是突然袭击,到我们进了相府时,相府的人才急急地出来接驾。爹跪在冰冷的石板地上,头发明显白了许多,老态毕露。他声音颤抖地说:“罪臣商焕祯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放疾步上前扶起爹:“商相为国为民操劳至此,何罪之有?快请起!”
两行泪水爬上了布满皱纹的脸,爹从怀里掏出一卷黄帛双手呈于头顶:“臣自知罪不可恕,请皇上收下此物,依律治臣之罪!”
李放疑惑地接过来打开了。我凑过去一看,赫然是传说中那道可以要李放性命的先皇遗诏!原来爹一直以为李放没有治他的罪,反而让他官复原位,是碍于先皇的遗诏!是啊,如今爹主动交出了遗诏,就再也没有可以威胁李放的东西存在了。以爹之前想杀死李放的心,他早就该判死罪了!李放因着我的缘故不会杀他,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明明艳阳高照,但我却觉得好冷,冷得浑身发抖。一只温暖的大手握紧了我的手。李放递给我一个放心的眼神。他把那道遗旨放到爹的手中:“这道密旨还是由商相收着吧!先皇把它留给商相,自有他的道理!朕有生之年都接受这道密旨的考验!”
爹再次跪下了:“罪臣不敢!”
李放叹了口气:“商相莫不是怀疑朕的诚意?商相虽是大皇兄的老师,也是朕敬佩的少数老臣之一。朕决不会以此来试探商相的。至于大皇兄,朕只要他安心地守皇陵,并不想要他的性命。何况,如果此时朕取了他的性命,那先皇这道遗旨还有什么意义?朕要商相从今往后监督朕,如果再有上次的事发生,这道遗诏依然有效!商相仍可以按旨行事!”
爹已是感动得泣不成声,“咚咚”地磕起了响头,额角撞得地面生响。没几下,额头上已是血迹斑斑!我再也忍不住了,冲上去一把扶起了爹。爹看着我,眼神里的意味让我看不透,好半天,他动了动嘴唇。我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那声慈爱的“笛儿”。遗憾的是,他叫出的是“娘娘”!我的心在那一瞬间碎成了几片。我们父女之间还是回不到过去了!因为那一次没有成功的谋杀!我的泪水不自觉在滚落下来。
李放搀住了,朗声说:“都起来吧!朕今日陪皇后来相府不是为国事,只是为小年夜能一家聚在一起吃顿饭!”
大家都恭敬而又拘谨地起身了。只有易非和漪纹看着我的眼里有着久别重逢的热切。
爹把我和李放迎进正厅。几位姨娘忙着去布席。李放和易非愉快地交谈着,他嘱咐易非今年一定要去参加科考。到时候摄政王会着朝中大儒为主考官,易非只要努力,就会取得功名。易非自是欣然答应了。爹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