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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洛都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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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公公的年岁看上去比太后还要大上不少,两鬓已经斑白,身子骨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太后连这等事也同他商量,自是将他作为心腹。

“禀太后,二位姑娘都姿容俊秀,典雅端庄……”

“你别和哀家来虚的,你只平心而论。”太后又抿了口茶,“是江家的丫头胜算大些吧。方才我让她们各写一个字,嫣然写的是谋,江家的丫头写的是无。嫣然啊,我打小看着她长大,相貌自是好的,就是心气颇高。我哥哥也只是一介武人,这丫头没天没地地长大,傻倒不傻,便是精明劲儿外露了。”

“太后,若您愿意帮王小姐谋,这谋定能成啊,这后宫之事皇上向来听您的话。”

太后挥了挥手,“由她去吧。我倒想看看皇儿怎么决定。”

那日,苏洛颜起了个大早,在脸上抹上事先准备好的灰粉,将那玉颜给扑成了一张无甚光泽的脸,再给自己梳了个堕马髻,化啼妆,配愁眉,选了套素色衣服,她原先美正美在高贵端方,如今却将自己妆成一个怯弱愁眉的女子,远望去,便只是一个眉目较为清秀的女子,只如一个一般宫人。选秀时有意站在一个角落,眼睑低垂。复选的是太后身边的程公公,分配时对着她的户籍也没多望她几眼,便打着呵欠说,“调给龙宫使,到书岚斋。”,心底还纳闷这样的姑娘怎么就能进入复选了。

苏洛颜低低应了声便退至一旁,夏依依好奇地往这边多看了几眼,满心地想不通,却也不敢过问。宋宛如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似是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扭过头去直视前方。江轻竹却回头朝她招了招手。

江轻竹、王嫣然、宋宛如、夏依依自是都到了下一轮,按前后名次站着,王孙公子们站在帘后,有欢喜的便叫小太监将玉如意端在盘子上递给姑娘,玉如意上刻着自己的名讳,十一郡王熹郡王便挑中了夏依依。而江轻竹、王嫣然均站在第一排,她们这些门高权重或有利害关系的女子自本已是相中做后妃的,这个中利害众人都是心知肚明。

胤朝开国不久先帝高帝曾因君臣关系出过大乱,胤朝险些土

6、复选 。。。

崩瓦解,高帝领军挂帅,如今的彦帝夜王兄弟亦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可惜高帝在平叛过程中猝死,帝位匆匆传给了皇长子宁渊旭亦即彦帝,而在此后的平叛过程中年轻的夜王英武过人、丰功至伟,与皇兄一同镇压了这场叛乱。彦帝即位后,手腕强硬,诛杀了许多叛臣以及逃出洛都避难的官员、或同他们有亲缘关系的,牵连甚广,众多大臣多有不满,却恐高帝之余威,且夜王也无甚动作,这场风波便慢慢平息下去了。之后几年夜王精明强干,料理国家大事,彦帝却想是换了一个人似的,愈发醉生梦死了。于是日月双悬的闲言碎语又在宫内滋生。而彦帝、太后想用婚姻笼络住大臣的意思自是明显的,又有哪位王爷敢把最美丽的或最显贵的选走。

后排的秀女已逐渐被选走,剩下的便是供亲王和皇帝挑选的了。然而彦帝却不知为何,迟迟不肯出现,半个时辰过去,才命贴身小太监传来一句糊里糊涂的口谕,“朕醉了,二弟先选,朕已有了李妃、韵妃、淑嫔、昭嫔……二弟尚未娶王妃,让二弟先选。反正二弟不爱美人,给朕留下的一定都是美人。”

程总管听了这条口谕不知该哭该笑,这等事情恐怕也只有皇帝做得出来。而更难他为难的是一向对此毫无兴趣的夜王竟然一副兴趣盎然的样子,一向面无表情的夜王竟然笑眯眯地盯着他。

“夜王,这……您,叫小人为难了。”太监总管程公公往帘外瞄了两眼,细声细气地说。

“哦,为难,递个牌子而已。有圣旨或懿旨说不允许么。”

“这,这自是没有的。只是……”李总管素来都是巧舌如簧,但宫内说话向来藏半句,上至郡王下至小太监个个都深谙此道,夜王是聪明人,此刻倒故意地装起傻来了。

“公公既然如此吞吞吐吐,那本王就不让公公为难了。”

夜王掀开帘子,直捷走了出去。清雅潇洒。今日他穿着锦衣朝服,绣着白纹老虎,愈显尊贵。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竟有男子走了出来。又听后头老太监失声惊叫:“夜王殿下。”

夜王也不多解释,径直向江轻竹走去,握起她的手,将玉如意塞给了她,便踏出了殿外,只留下殿内众人倒抽凉气的声音。都传江轻竹是帝后预订的皇后,如今夜王竟不顾礼节地出来传情,公开地与彦帝抢同一个女人了。

江轻竹的脸忽红忽白,只是握着那玉如意,上面用狷狂的行草刻着宁渊朔,江轻竹用手指抚摩着白玉,心中不知是忧是喜。

这样的一场变故在任何人的意料之外,夜王走得潇洒,丢下一盘乱麻,完全与他的处事作风相悖。众女又羡艳江轻竹又放下了悬着的心,彦帝风

6、复选 。。。

流成性众所周知,而夜王却素来严谨克己,少有放浪之举,哪个女子不求个安稳良人。不过少了个江轻竹,这皇后之位不知凤落谁家。秀女们的心如同这午宴悬着的祈安铃一样,在风中飘来荡去。精明厉害些的则另有计较,不定这皇后还是江轻竹的,而这皇帝……恐是要变了。

程总管打了个手势,小太监们忙不迭地向太后报告去了。

夜王走后半盏茶功夫,彦帝方乘着明黄软舆而来,带着一身的酒气。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哗啦啦跪成了一片。众人都站立已久,无不腰酸腿麻,此刻忽然下跪,都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轰——地一声,竟是大病初愈的宋宛如重重地摔倒在圣驾前。

一旁的王公公忙赶前扑扑地磕了两下头,说“启禀陛下,此秀女日前病过一场,奴才见她康复得快又见她可怜,因此没赶出宫去。却不料她行止无方,冲撞了圣驾,望陛下恕奴才万死之罪。”

宋宛如此刻已悠悠醒转,跪下说道:“民女体弱,惊了圣驾,请陛下赐罪。”她的声音依旧是平淡如常,淡然中带着一丝冷漠。

彦帝眯着一双凤眼望着她,笑道:“是朕迟到了,你何罪之有。欺霜傲雪,如此佳人。朕的萧嫔便是你了。”

“谢陛下。”宋宛如淡淡答道。

却不知引起当时多少秀女心中的羡艳。彦帝又钦点了几名佳丽,王嫣然的名字却迟迟未被念道。王嫣然心中又急又惊,又喜又忧,心想陛下怎么还还未提及我,莫不是把我忘了,又想自己是太后侄女,这是万万不能,便安慰自己皇后定然是最后才宣布的,反正江轻竹这个大对手已经被去除了。

彦帝慢慢地走至第一排,见到江轻竹手中的玉如意,竟伸手翻看,接着道:“若朕也把玉如意给你,你是选朕还是选二弟。”

这一句话激起千层浪,众人都胆战心惊,怕彦帝喜怒无常忽然翻脸,所有人都望向江轻竹。江轻竹此刻脑袋犹如被撞击过一般,轰轰作响,今日时局变得太快,一个比一个突然,她虽机灵,这局势却完全超出了她原先设想的范围。她讷讷地站在原地,看着彦帝正满眼含笑地望着她,这笑里包含着多少内容,她已不敢去想,深怕答错一句话便遭来九族之祸。

不料彦帝又将夜王的玉如意塞回了她的掌心,长笑一声道:“弟妹,朕同你开玩笑的。朕很高兴,朕那从不愿意娶妻的二弟今日终于选中了一个人。只是可惜啊,可惜,你本是朕的皇后,却被二弟抢了。”

程总管、王公公没人敢出声,只能向门外的小太监打打眼色,彦帝的这句话犹如长了翅膀一般飞也似地传遍了宫里宫外。

彦帝斜瞥了一眼王

6、复选 。。。

嫣然,只是淡淡道,“王将军的女儿啊,丽妃吧。”

王嫣然原先陡然而升起的希望又破灭了,而彦帝却似并未见到她的伤心神色似地,自顾自地道:“并不是朕不立皇后啊。二弟啊二弟,朕,要好好处罚你。”他轻轻叹了口气,又斜倚在软舆上,道:“上酒。”

江轻竹只觉得恍恍惚惚的,也不顾礼仪般直愣愣地直视着皇帝,却在彦帝看似落寞的眸子中看见了一闪而过的精光,不知为何,一股寒气从脚底冷至心间。

苏洛颜默默地在一盘观望,心底起起伏伏,只觉自己未来的路愈发地不明显,一切都成了雾里看花般的朦胧。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了漫天的星星,这是第一次在都市见到这么美好的星空。希望你,也能看见。

7

7、兄弟 。。。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元旦快乐:)假期我会努力更文的。北方的冬天到了,病怏怏的热水袋少女求评中T。T

“跪下。”太后殳婕生得美貌庄严,此刻因生气虽秀眉倒蹙,却仍不失高贵,“我不知你们兄弟是怎么回事,我也不知旭儿近年来为何会心性大失,而你自幼便是忍让且有远见的孩子,而如今明知江宰相与朝廷关系匪浅,却为何做出如此无稽之事,莫非你要让那日月双悬的谣言成真,还是你想以月遮日了么?”太后重重地拍了一下案,而这话却还要重。

夜王跪了下来,神色却仍是自若,“母后,此事儿臣行径委实乖张孟浪了些,此事儿臣自会料理,请母后无须烦忧。皇兄我已知会过,皇兄不愿过早立后,我们兄弟同心,谁娶江姑娘不是一样的么。儿臣这就去皇兄处领罪。”当下磕了头便转向长乐宫。

太后望着夜王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摆弄起瓶里的那簇白梅,手指拈过处,花瓣便如蝶般飘零,“越美的越容易谢。渊旭,渊朔,你们莫要重蹈覆辙啊。”

那几片花瓣落在猩红绒毯上尤显分明,让她想起了昔年往事,往昔那红裳玉颜的故人,太后殳婕轻轻地踩了上去,“还是化作尘土好。”

“我醉拍手狂歌,举杯邀月,对影成三客。今夕不知何夕”彦帝侧躺在卧榻上,一手握着酒盏饮酒,醉眼迷离,一手握着纸扇,那扇里画着大朵娇艳牡丹,配上他那若女子般妖媚的脸更显媚惑。虽是同胞兄弟,彦帝却长得更像其母,男生女相,以往立太子时众臣纳谏便有多人说彦帝长相过于阴柔。

宫女太监们都遥遥地站在门后,见着夜王走来,都低低请安,“皇兄……”夜王挥一挥手走进屋便关上了门,抢过彦帝手中的酒盏。

“二弟,嘿嘿……”彦帝打了一个饱嗝,又躺了下去。

“好了好了,别装了。”夜王咳了咳。

彦帝拿扇子遮住脸,起身,已全无方才的放浪形骸之色,秀气儒雅,只是眼里发出的是亦正亦邪的精光,“你很久没有来找我了,怎么,有什么大事么?”

“关于立后纳妃的事。”

“母后向你发难了么。那些臣子一个个都以平叛功臣自居,我怎么能立后呢。立后以后这权可就倾向一边了。”彦帝的眼神清明,丝毫没有醉酒之态,“你今天把玉如意给了江宰相的女儿啊?”

“呵呵,大哥不论怎么喝酒,都这么耳聪目明啊。”彦帝示意让夜王坐在他的身侧,夜王便随意坐在他的榻上,若有人见着此番情景,非目瞪口呆不可。

“二弟,我们唱戏唱了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守稳这个江山,提防那些乱臣贼子。立后我自有办法解决,你怎么偏偏选一个麻烦

7、兄弟 。。。

最大的。”

“这种事,大哥你这种料事如神的人却是永远料不到的。”

彦帝的眼神黯淡了下来,他正值青年,而这眼神却如远山暮色般。这些年来,他与夜王一直唱着双簧,他们共商国事,彦帝之智计心机并不逊于夜王,甚至手段更狠,心思更密。知道这一秘密的除了夜王便只有个别心腹,众人都以为彦帝流连花丛,暗自聚众谋逆的都被彦帝夜王联合铲除。为了避免重蹈昔年先皇同结义兄弟失和导致天下大乱,二人亦立下重誓。人们多以为彦帝是夜王的傀儡,而其实,夜王如同彦帝的影子。很多时候,夜王觉得彦帝近于妖除了他妖惑的面容,也正因他的料事之准。

彦帝眯着眼望着他熟悉的弟弟,他早已不再是终日跟在自己背后拖鼻涕的小孩,而是长成了一个英俊的男子,比他更高更强壮,总是有着勃勃的生机。思绪飘回到许多年前,母妃总是牵着他们,跟他们说要兄弟友爱,将来千万不能因权势争执。

那一场持续数年的叛乱由京城开始、由皇宫开始,叛军杀进了皇宫。那是高帝十六年的冬天,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着,他十五岁,二弟十一岁,而一把叛乱的大火烧遍了洛都,叛军的铁骑踏进了洛梁宫,父皇还领着军队在外作战。母妃带着他们匆匆而逃,母妃在逃散过程中却因中了流矢身受重伤,只是对着他说:“旭儿,你们先走。答应娘,以后一定要照顾弟弟。朔儿是温和仁慈并不追慕权利的孩子,你要答应我,照顾他,保他一生平安。”

他看着母妃的眼,坚定地说:“母亲,我定同二弟相依为命。”

他的母妃昀妃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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