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荣华-第2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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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要命的事,那时候就后悔都来不及了!
因而,陈栐想着想着,便改换话题说到了二哥秦王:“父皇,二哥如今仍是和妃妾儿女一块禁锢在宗人府中,而他那世子世子妃则是仍居秦王府,这终究不伦不类。事关皇家,儿臣和群臣都不敢擅专,请父皇明示。”
皇帝一直在留心陈栐的表情,此刻并不回答,而是反问道:“你的意思呢?”
对于父皇把此事又踢了回来,陈栐并不意外,微微沉吟便开口说道:“二哥此前可谓是大逆不道,于情可悯,于法难容。措置可严可宽,都在父皇一念之间。但前时九弟既然是废黜禁锢咸安宫,二哥理应一例处置。”
“朕正想和你说一件事。”皇帝淡淡地将此前让章晗去见太子,以赦免其二子,套出了太子曾经掌握的秦王府在京城三处秘密据点,端掉之后得了陈善聪近状的影子图形之事说了,这才疲惫地说道,“都是朕的骨肉,他们是自作孽不可活,但朕不想祸延儿孙。就好比陈善文,在他老子想要造反之际却被撂在了京城,分明是连他死活都不顾了。可他老子如此,朕这个祖父却不忍心如此,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陈栐只是片刻的愕然之后,便若有所思地说道:“父皇是想让儿臣恩赦他们?”
“你登基后总要加恩立威,朕只是提一句,随你处置,朕就把他们交给你了。”
尽管陈栐觉得皇帝这有点妇人之仁,但既然是交给了自己,那些人里头也没什么人才,他也就答应了下来。等到从乾清宫出来回到东宫,不多时便传来了皇帝令人去拟皇太子监国的诏书,他的心头又松快了下来。毕竟,从古到今储君都不是好当的,他虽然志在大位,可不想战战兢兢地过日子。
章晗这一有身子,不说陈善昭紧紧张张,章刘氏也入府探望了两回,要去探望张茹的事也被拖延了好几次,最终方才得以成行。两个金贵的孕妇对坐没多久说了一会儿的话,就被人连番催着,最后不得不无奈道别。而回到皇孙府的梧桐苑正房,章晗才一坐下,外头就禀报说怀柔郡王妃陆氏来了。
陈善恩是优柔寡断人前说话总有几分迟疑的性子,陆氏却是牙尖嘴利很会来事,甫一落座嘴就不曾停过。从章晗从前的精干一直恭维到如今又第二次有喜,眼见章晗的脸上露出了微微笑容,她才言归正传道:“大嫂这虽是第二回了,但女人这种日子总是怎么小心都不为过,更何况大嫂此前和四弟妹在京城东躲西藏。对身体兴许有些损伤,就更不能操劳了。而父亲和母亲都在东宫,咱们这儿未免鞭长莫及……”
听到陆氏拐弯抹角地探问这些,章晗心知肚明。但却有意装糊涂没接话茬。如今虽是改叫了皇孙府,但其中一半都是当初赵王府旧人,而剩下的则是赵王府从北平搬回来时带上的人。东宫用不上,就都充填到了这儿,算起来竟是比从前京城赵王府还要兴旺。因为其中关系错综复杂,章晗本打算理清楚了账册就一并交给王凌。
而陆氏见章晗不接口,却仍是很有耐心地说着关切的话,最后又词锋一转道:“说起来大嫂可是比咱们这些皇孙媳妇都福气好,大家伙都没有动静。您却是第二回了。四弟妹和四弟倒也罢了,毕竟是分开久了,可也听说四弟妹正在调养身子呢,还是四弟亲自从北平带回来的大夫。而且,两人这几日常常起晚。真的是如胶似漆,羡煞了人……”
即便知道陆氏是有意说这些,但章晗还是不禁犯起了踌躇。尽管从前王凌就调养过身体,听说并没有什么隐疾,可人家小夫妻分开将近一年,如今好容易都有时间能在一块,想尽早有个孩子也在情理之中,那北平大夫的事她也听芳草提过。而王凌本就不是斤斤计较的小气人,当初也就是嫁过门之后和她别过一会儿苗头。后来便好得和姊妹似的,如今陆氏既然想要管家大权,何妨给她且看一看如何?
想到这里,她便含笑说道:“二弟妹既然来了,我倒有一件事想要托付。如今我既然有了身子,还有晨旭要管。府中上下不但有些迎来送往的人情,还有错综复杂的人事,我实在是分不开身。所以,想偏劳你几日可好?”
陆氏耐着性子磨了这么大半天,就是为了这句话,此时顿时喜形于色,但还装模作样地谦逊了几句,待到章晗一力请托,她才接过了芳草送来的府中对牌,又坐了一会儿便志得意满地去了。她才一走,芳草就忍不住说道:“世子妃,这怀柔郡王妃一看就不是什么善意,您为何要遂了她的心愿?就算要托付人管事,宛平郡王妃不是更好?再不济,也得让东安郡王妃和她一块出面,如此也好有个人压着她!”
“不就是管一阵子家吗?不是什么大事。”
章晗自然不会理会芳草的抱怨,却是命她去请了王凌来。妯娌两人是此前风雨同舟的情分,人来了之后她也不拐弯抹角,直接把怀柔郡王妃陆氏刚刚那些话都一一转述了。果然,王凌的脸上就露出了讥诮的笑容。
“哟?我就觉着这些天鹏翼馆外头总有些人鬼鬼祟祟的,敢情是她的眼线?得了,她既然要权,那就成全她,横竖都是我们玩剩下的东西,正好让我好好松乏几天,看她是不是有和那嘴皮子一样的手段!”王凌说到这儿,随即便不无羡慕地扫了一眼章晗尚未隆起的小腹,旋即叹了一口气道,“真不知道这种事有什么好争的,听说她贤惠地把两个丫头都给了二哥做通房,偏偏却把心思用在这些地方!要是善睿想染指我的人……哼,看我怎么收拾他!”
章晗被王凌那冷峭的口气逗得莞尔一笑,继而便笑吟吟地说道:“所以,我也就是和你说一声,料想你不在意这些。这些身外之物总比不得子嗣更加要紧,你和四弟好容易才重新团聚,他又是闲不下来的性子,趁着如今安定,你们不妨多多努力努力!”
“努力……”
王凌想着这些天陈善睿比新婚那几个月更加火热,一时脸上也不禁有些发烧。当着章晗的面,她想起陈善睿此前的嘱咐,忍不住有些忸怩地问道:“大嫂,你和大哥……有什么特别管用的姿势和秘诀吗?”
面对这么一个问题,章晗不禁瞠目结舌。想起怀孕之前那些天,陈善昭变着法子说自己如何如何操劳可怜,和她尝试了好些匪夷所思的秘图,一时间她的脸上竟是比王凌更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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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九章 赐礼见亲疏,妯娌话真心
和此前怀孕那一次,把家中内务都交给了王凌一样,这一回章晗既然撂开了手,当然便是撒手任事不管。时而见见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和大嫂,时而见见嘉兴公主,时而见见张琪和顾家几位女眷,日子过得悠闲而惬意。直到傅氏受册为皇太子妃的那一天,章晗方才和陆氏魏氏王凌一块坐车进宫,又直入东宫,向傅氏道贺。
皇太子妃受册之后,亦要受亲王妃拜见,礼仪却是比此前诸王谒东宫简单,皇太子妃立受两拜,答两拜。等到这些长辈过后,方才是章晗这些小辈。
长媳是双身子的人,傅氏只是象征性地受了拜贺,就让闵姑姑把章晗搀扶了起来。等到回了暖阁中坐下,她特意吩咐人换了滚滚的热茶来,又端详了一会儿章晗的面色,这才关切地说道:“这些天你睡得可好,进食可好?”
“回禀母亲,都还安稳。”章晗连忙欠了欠身,旋即便看着陆氏说道,“只是既有喜脉,儿媳需得静养,便把家中事务都交给了二弟妹照管。这府中用过的旧人,再加上从北平迁回来的老人,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有多少事,着实辛苦二弟妹了。”
这事情傅氏也听说了。最初因章晗把大权交给了陆氏而不是王凌,她还有些纳闷狐疑,可听说王凌照旧是常常去章晗那儿坐,妯娌两人好得和亲姊妹似的,而陆氏则是忙了个脚不沾地,她便品出了滋味来。尤其是知道陈善睿也不像从前那样老野在外头,在府里陪着妻子的时间更多了。她的心里就更加敞亮了。
此时,见陆氏连道应当的,可其脸上的粉比从前敷得更厚,尤其是眼圈四周更是微微泛青。显见这大权拿到手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傅氏便微微一笑道:“你大嫂如今顾不过来,你就多多帮衬一些。能者多劳。”
这一句能者多劳,顿时让陆氏更加打叠起了十分精神。尽管府中旧人对她总有几分阳奉阴违,甚至于每每拿着她和章晗王凌去比;尽管从北平回来的那些王府老人口口声声都是王妃留下的规矩;尽管她此前在北平赵王府时虽也帮傅氏料理过些微家务,可更多的是倚靠傅氏派过来提点她的闵姑姑和张姑姑,如今能用的人手捉襟见肘……可这会儿她却把这些都丢到了脑后。
她毕恭毕敬地站起身来屈膝行礼,旋即便笑着说道:“儿媳进门之后就一直承蒙母亲教导,如今理应学着母亲教的那些。妥妥帖帖布置好下头的事,一定会让大嫂安安心心养胎!”
章晗和王凌再能耐,那也是从前的事了。想当初只有她和魏氏嫁过门之后就一直在北平,随着婆婆傅氏寸步不离。魏氏是个腼腆没心机的人,哪会和她一样紧紧留意着婆婆的喜好?更何况。章晗和王凌此前太过锋芒毕露,哪位做婆婆的会喜欢这样可能挟制儿子的儿媳?
“好,好。”傅氏笑着点了点头,这才对着张姑姑使了个眼色。等到她去取了一个锦匣过来,她方才说道,“快年底了,这是刚刚御用监送上来的金步摇,你和魏氏一人一支。”
陆氏听到就只有自己和魏氏有,连忙躬身站起身来谦辞道:“多谢母亲厚赐。可这些好东西,理当大嫂四弟妹先挑……”
“这是庚金之物,锐气太重,你大嫂如今有孕在身,首饰等等都少戴了。”傅氏说着又看了一眼王凌,这才笑着说道。“至于你四弟妹,这御用监的式样却也未必喜欢。”
话音刚落,王凌便接口笑道:“还是母亲知道我,二嫂和三嫂便领了母亲的赏赐吧?”
陆氏瞥见张姑姑打开了那锦盒的盖子捧到面前,里头那两支步摇尽是珠玉辉耀异常华贵,心里就已经爱上了,此刻傅氏和王凌都这么说,章晗也对自己微笑点头,她犹豫片刻就伸出了手。等到抓了其中那支缀着两颗大而莹润南海明珠,又以小珍珠缀成彩翟模样的步摇在手,她便心满意足地拜谢不迭,而魏氏则是取了剩下的那一支,欢喜而有些腼腆地谢了恩。而赏过了这两个儿媳之后,傅氏便又示意闵姑姑去里头取了另外一个木盒来。
“你们两个此前留在京城,危机四伏昼(:文)夜提防,即便年(:人)轻体健,可总难(:书)免有些损伤。我却(:屋)教你们一个法子,不用老是那些药补食补,这黄杨木梳是我年轻时最爱用的,比之檀香木梳角梳玉梳,它虽贱,但每日梳头轻梳三百下,最是活血散瘀提神醒脑,倒适合你们。”
章晗见闵姑姑打开木盒,里头躺着两本看上去寻寻常常的木梳,当即和王凌一起起身谢过。等到取了木梳复又坐下,她陪着傅氏又说了一阵子话,就只听傅氏又开口说道:“你是有身子的人,趁着今日还有些太阳,快到午时阳气重,便先回去好好歇着吧。宫中诸位娘娘也都知道你的情形,不会怪罪,善睿媳妇,你也陪着你大嫂。这些天京城杀人多阴气重,借你的虎威震一震。至于陆氏和魏氏,便留着陪我去各宫拜见诸位娘娘,等用了午饭再回去。”
傅氏既然如此说,章晗和王凌自然齐齐答应。待到出宫后,来的时候各乘各车,这会儿王凌便含笑说道:“大嫂,既然是母亲特意嘱咐我照顾你,咱们同乘一车如何?”
“那我可是求之不得。”
章晗笑着吩咐两个丫头上了后头的车,由王凌扶着上了自己那辆车,等到双双坐定,马车渐渐起行,彼此对视一眼,王凌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刚刚看见二嫂在母亲面前那讨好卖乖的样子,再看她得了那金步摇,又见咱们得了黄杨木梳时那得意的样子,一直都想笑,终于好歹是忍住了。”
“二弟妹成婚之后就在母亲身边,如今到了京城,人人都说我们两个如何如何,她难免心存争强好胜之心。母亲素来朴素,这金的玉的很少上身,这金玉拿出来,未必就高过这看上去不值钱的黄杨木梳。”
“这我也知道。”应了一声,王凌便有些惘然地说道:“爹虽从小把我养大,又当爹又当娘,但我却是更像男孩子一些。前些日子母亲单独见我的时候,因为爹自请去镇守甘肃的事,还安慰了我好些话,说让我尽管把她当成亲娘似的,还说她不戴金玉,是因为多年在北边要为军民妇女典范,早就习惯了,年轻的时候也喜欢那些做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