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发家史-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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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行再有三日便可到大周京都港口。这日将晚,颜心难得出来透口气。
日落无声,却有种圣洁的美。周围安静的只余海鸥与浪声,可这份宁静很快便被打破。
“玲珑的手艺比赵婶子的手艺可差远了。”一声抱怨在身后响起,颜心一愣,才反应过来是船上养伤的裴逸楼。
当初他身上刀伤几处,有一二道极深的口子,扒开皮肉都能见到骨头,若不是取了百里云弥的名帖入宫请太医,怕是整条胳膊都得废了。
可如今两个月过去,除了结痂的疤,倒是好的利索。不过经历那一次,元气必定有碍,养伤实则是养元气了。
“你又不喝药,当然要做药膳。药膳哪里是那么好入口的。”颜心头也没回,见他人已经走来旁边,一起欣赏日落。
“你估量着我没吃过药膳是不是?”裴逸楼咬牙切齿。
好吧,颜心确实得承认,玲珑那个厨艺……唉,她伸手都瘦了没几两肉了,若不是自己没功夫也没精力,早就自己下厨了。
也不知夜琉故意整她,还是真的忘了,这十余艘船上,竟没放上来一个厨子……这下可好,好歹他们这边有个玲珑,起码不会把锅熬烂,余下的船上那些大老爷们儿,每次一到陆地停泊那是可劲儿的胡吃海塞,各个恨不得把自个撑死拉到。不过,也让他们接受了新鲜食物——生鱼片沾调料。
要知道,如果不是饿了这大半个月,不是饿的身体发飘,这些壮汉们每每一吃这腥物,哪个不是连胆汁都吐干了。
“难不成你想珍珑去做?”颜心连扯着嘴笑一下的力气也无,软软趴趴的附在栏杆上瞭望远处。
裴逸楼一脸苦相:“珍珑?她还不得把船烧了?
好吧,珍珑的手艺,比后边船上的爷们儿也不如……
“你这俩婢女,恨不得给人喂毒药。”裴逸楼恨恨。
颜心没说话,有些没精神。
裴逸楼见她这样子,不由皱眉:“那么些账簿,你不会等到了大周再做整理?你身边那个女帐房也没跟着。”
“邵丽那边事情更重,古掌柜已经派人送信到大周,等我一上岸就让几个帐房跟来。他手底下的人,不比秦素差。”
古掌柜的信,早前半个月就出发,估摸着他手底下那一批人,早就派了人在港口等消息,船一到万事都有人负责。
裴逸楼不置可否,这船上暗卫轻易不说话,都是沉默的性子,两个婢子又都是女子,他更是没兴趣,于是……这么久了,除了自言自语,就是捉了颜心来唠叨,可颜心又忙得昏天黑地……
“等上了岸,那三千坛的好酒,可别忘了送到晋王府百来坛啊。”含笑,裴逸楼想的到美。
颜心白了他一眼:“夜岭说,你当初偷偷躲在熙园,偷喝了地窖里无数美酒,厨房也常常丢东西。”
目光灼灼,盯得裴逸楼浑身不自在,解了腰间玉佩扔给她:“喏,这玉佩料子不错,以后遇到难事直接亮玉佩,保管逢凶化吉”
“切”颜心鄙视之,“一块破玉,霍老板还是做玉器行的,哼哼,你以为我这么好说话,一块玉佩就打发啦?”
“这可是我家传老玉”裴逸楼瞪眼。
“哦~”颜心拉长声调,“你说我要拿着这玉佩满大街招摇撞骗,你也统统买单?”反正也没想着要钱,熙园那笔烂账,以后自有他还得机会。
裴逸楼却是呲牙:“翅膀越发硬了是不是?我离京如此久,估摸着除了我父母,旁的都不记得这玉佩啥样了吧。”
说着便笑,任凭慕颜心恼的动手打他。却是拳头落在了旧伤上,疼得他“嘶”了声。
颜心这才想起这家伙还是个带伤的残障人士……
正文 122 无眠
122 无眠
“你怎么样,我去找药箱。”颜心慌的要去找玲珑把药箱取来,以为是伤口崩裂。
“哎,”裴逸楼皱着眉头,一把拉住,“不过是扯着了,没什么大事。”
说着还掀开袖子给她看,这才放了心,可……光溜溜的胳膊,蓦地,颜心脸上红的发黑,磨牙道:“赶紧把你袖子撸下来”
裴逸楼好笑:“看你那样”
玉佩一事,算是揭过不提。
“你看你把我口子弄这么疼,不如晚上给我弄点好吃的,犒劳犒劳?”裴逸楼斜睨着她,要知道这小丫头的厨艺,早在一年前他就领教过了,那会儿还在京郊的刘家庄。
颜心默不作声,算是默认。裴逸楼脸上一片得意,借着颜心不查,趁机对船舱后头躲着的俩丫头比了比胜利的手势。
原来,玲珑与珍珑俩人不会做饭,已然把裴逸楼快逼疯了,俩人又担忧慕颜心整天闷在屋里看账,算计船上货品的去向,忙得昏天黑地,于是便联合裴逸楼,求他想办法,好歹叫慕颜心出屋活动活动,于是乎,裴逸楼借此时机,假公济私了一次。
晚饭,虽然还是大锅灶,可这艘船上数十人,痛哭流涕吃完,还偷偷给裴逸楼使眼色,之后三四五六日,只要还在海上,哪怕一天只吃这一顿饭,可也别叫玲珑再“大展身手”了吧
颜心瞧大家那副“可怜相”,也因着快到港口,便痛快答应大家,以后一应饭食都由她,并俩小丫头供应。
新鲜蔬菜又不多,多是海产,并一些干菜腊肉,倒是让颜心翻着花样鼓捣。
晚间,难得颜心不想早睡,账册一类也整理差不多,便出门看星星。
这古代天空,又无空气污染,那满天星斗都要迷了眼。
可船头,玲珑珍珑与裴逸楼都在。
颜心咳了一声,打趣道:“怎么,来感谢恩人啦?”
这三人打的啥主意,根本没瞒过颜心那双慧眼,刚开始不知,可到了厨上俩婢子一点没隐瞒,竹筒倒豆子,把裴逸楼泄露了个底掉。
偏俩女婢一点不觉,笑嘻嘻的竟是能跟裴逸楼打成一片,理由么——裴逸楼这厮,比女子都会打扮
颜心好笑,玲珑取了杯子来,给颜心往杯子里斟酒:“还是裴公子好身手,两处船离得这么远,还能去后头船上取酒来。”
颜心抿了一口,差点呛死:“裴逸楼,你居然又去偷?”
“诶?你这不也再喝?我只能说是为你着想”一脸正经,半坛子都下了他的肚;脚边还一坛,空的,“不过,一次只能抱两坛,可惜了”
玲珑珍珑对视一眼,赶忙遁地而去。
颜心咬牙恨声:“可惜?哼,等回去我就上门讨债”
裴逸楼却是“哈哈哈”大笑,“你上门去讨债吗?可别让我父王母妃给你扣下”
“哼,反正他们也认不出我是谁”
“那我不会说啊我就说你是慕家那个女儿,他们还能让你走?这下好了,府里所有银子都归你管”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抱着酒坛狂笑不止。
颜心白了他一眼,什么也不再说。可裴逸楼的心思也蔓延开来,当下俩人谁也不说话,安安静静,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许是站的太久,颜心摇着头,对裴逸楼道:“我回去了。”
裴逸楼难得有人与他说些话,当下便“哎”一声,笑道:“回来前听夜琉说,白家对你自有安排?”
颜心皱眉,点头道:“我真不知道,夜琉几个怎么就能安心放你一个人回来。”
似乎也只是抱怨一声,旋即便道:“对外说我是舅舅的女儿,省了好些麻烦。”
裴逸楼面色平静:“这么说,是真不打算回去慕府不成?”
颜心“嗯”了声,也不再理会他,转身便回屋。
裴逸楼又是一个人在外站了许久,才放下心事,想了想,面上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只是,颜心回了房间,并没得了什么清静,当外头有人敲门,开门一看,却是上船来一直与其他三个掌柜整理账簿的霍文怡。
“姐姐怎么来了,快请进屋。”颜心忙招呼她进来,又亲自斟茶来,“这么晚了,姐姐找我可是有事?”
霍文怡含笑,拉了她的说,却是说些别的:“怎么,玲珑珍珑两个往常并不随身服侍?”
颜心一笑:“屋子又不大,我自己端个茶喝个水的,又不是不能够。这船上多是男子,很多活计也做不好,少不得这俩丫头去忙活。”
霍文怡嘴角一弯,打趣:“谁让你把当日送来的几个丫头都撵下去”
颜心只是抿一抿唇,不无叹息:“我自己都是自幼离家离亲的人了,其中滋味哪里不知晓,夜岭安排的体贴,可那些丫鬟哪个没有家人?又有哪个舍得离开故国?我想着,不过是船上屈就一个来月,其实也算不得屈就,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旁的也有玲珑珍珑去张罗着,也比不得在家时那么些事儿,俩丫鬟也尽够了。”
“瞧我,怕不是招了妹妹伤心。”霍文怡笑语。
慕颜心望着霍文怡的眸子晶亮,那笑意却是稍纵即逝,旋即黯然:“分别还不足一年,姐姐与我倒是生分了。”
霍文怡脸色一僵,灿灿一笑:“那里的话……”
可喉咙好似堵了什么,旁的解释再也没有一句。
往年里,对慕颜心的那些照顾,如今到成了俩人之间的沟渠,慕颜心心中只觉得被至亲的人欺骗的感觉,脸上笑意也有些发苦。
越是回忆往年二人的情境,越是尴尬现在的处境。姐妹情谊,沾染上那些俗物真的就彻底完结了么?
慕颜心心中自问,可也没有一个答案,只是问道:“姐姐现在这时辰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她的心思,霍文怡怎会不知,当下一话当年的心也淡了些,只笑道:“族中那些内务,既然当**也接手,我们这几个掌柜瞧着,这自个儿手里的生意,也该给你这个小族长说说的,这不,自打上船了,各自都在整理手底下那些簿子,早在回去邵丽之前,这些东西本就整理好,如今不过是细细核对账簿,也算是互相监督着些。”
颜心一笑:“这些生意我也不甚懂,反正都已经要到大周了,这些还是问过舅舅才好。而且当日舅舅来大周的时候,想的怕是自己兴许回不去了,情急之下才说句立我为族长的话来……这些,姐姐想必也清楚的紧。不说别的,我对白家不甚了解,也无从了解,这么个大摊子扔我手里比那山芋还烫手,一个接不好,悔得可就不是我一个了。”
霍文怡本就知晓慕颜心性子,也尤为赏识她小小年纪如此知道进退。不说别的,光是面对那么大的家业而不动心,淡泊以对,这十二岁的孩子心思也未免太过惊人。
想起这些年这孩子在自己身边亲亲热热的场景,霍文怡打从心底一笑:白家,不,应该说百里家的孩子,总是比旁的要聪明些。
颜心等了许久,不见霍文怡反应,便试探道:“姐姐?”
这一声将霍文怡神思唤回,连笑道:“那便听你的,等到了大周再做定夺。”
两人又是相对良久,终于霍文怡不再神游天外,打道回府,颜心才松了口气,暗自怅然。
这一笔账,怎么都算不清了。
能说当年的情谊是假的么?还是现在这不尴不尬的位置太过刺眼?
好在,霍文怡不曾一口一个“小姐”那样唤她,不然,她还真不知心中会生出怎样的心思。
可这愁容还没散去,外头又响起敲门声,无奈一叹气,打开门来:“姐姐可还有何话……”
见到来人,话一下噎住,白了对方一眼:“这么晚了,你不回去就寝,找我做什么?”
裴逸楼却是拎了拎手中的物件,笑道:“一起喝一杯?不几日便到大周,这种快意日子怕是要没有了,何不趁着现在……”
颜心白了一眼,打断:“可不就没了,回去了喝酒可是要花钱的。再者,花钱也买不到我这儿上好的酒”
不理会她白眼,率先往船头而去,盘膝而去,灌了酒壶扔给跟来的慕颜心。
于是,俩人又是相对无语,各自喝起酒来,好像俩人都有些什么烦心事。
对饮数杯,裴逸楼纳罕:“你说你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何苦还每日闷闷不乐?”
慕颜心闷声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这可好笑,跟我说说,你忧虑啥?”裴逸楼对着明月一饮而尽,只觉得离开大周的这几日已是难得的松心快活。
颜心憋闷许久,慕正泽不在,绿珠嫁人,好些话不知说给谁听,大家看到的也无非是她表面上这仅有的风光,内里如何,谁清楚,嗤了一声:“我也不过十二岁,经历不多,怕是抓不牢手中这些东西。”
也只是说给自己听罢了,裴逸楼眉头一挑,已然明白她的意思,道:“你小小年纪,却是通身本身,光是大周那些产业就已叫人啧啧称奇,不说别的,你赚那么些钱,图的什么?”
富贵?慕家有的是,以她那点小聪明,未尝哄不了那慕家现任主母张氏,不然那些生意如何异军突起?
权势?当日若是不别别扭扭也早成了晋王世子妃,那唾手可得的身份,也被这小妮子拒之门外。
那辛辛苦苦,她求的又是什么?
慕颜心今年不过十二岁的孩子,裴逸楼突然发现,他竟是越发瞧不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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