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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贴身保镖-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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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甚么?厚待他?他来投靠我们,你应该供他念书上学,让他好好生活才对。但你竟叫他做我的贴身保镖?天天跟在我后面像头狗,又要地出生入死,你真刻薄。你这样对他怎对得起妈咪?我已经不能宽恕你。”

  “当时亚奇要走,没有人保护你,他又肯照顾你,我没有理由禁止他对你好,你教我怎么办?”

  “我不是白痴,我也不是没脑。呀!你差点把他害死。”宝宝大发脾气:“你快去看看他,给他请医生。”她回到房间,电话铃已经不停地响。

  “喂!半夜三更吵甚么?”

  “宝宝,我是米勒。电话一直响你都不来接,我好担心。”

  “有话快说,我要睡觉。”

  “马图斯果然厉害,我们派去的三个人,全被他打回来。”

  “三个还是五个?”

  “三个!你吩咐三个,一个扮受伤躺在地上,两个躲在车里。”

  “我说过不准见血,不准用任何利器,你为甚么抗命把他斩伤?”

  “我没有,哪有人斩伤他?他回来向你诉苦博取同情吗?你知道他这个人有多坏。”

  “那他臂上的伤难道是他自己咬的?咬得到处都是血。”

  “他真夸张,他才心狠手辣,打伤我们的人,而且,他自己也有武器在身。”

  “一个人对五人五刀,你那班人还被人打伤,叫他们去死吧!没用、废物、垃圾!还有你,米勒,我终于看到你的真面目,你一直撒谎蒙骗我,你才坏,你才狠。”

  “宝宝,你何必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保镖伤害我们彼此间的感情?况且,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他不是挺讨厌……”

  “闭上你的狗嘴!你才微不足道。他妈和我妈咪是最好的闺中知己,又是结义姐妹,马图斯是我表哥。你把他砍至重伤,你的所作所为令我憎恶,如果他有甚么不测,我一定不会饶你。”

  “宝宝,别这样,不要任人中伤,我对你是最好的。”

  “放屁,我宣布和你分手,你别让我见到你。”宝宝气呼呼地挂断电话。

  那边,米勒拿住电话呆了。

  “少爷,没事吧?”

  “大小姐要和我绝交。”米勒哽咽。

  “为了那王八蛋?”

  “那马图斯的母亲是宝宝妈咪的结义妹妹,马图斯原来是他表哥。”

  “怎么没听大小姐提过了既是通家之好,你自小一定认识马图斯。”

  “我从未见过他。”米勒擦擦眼睛:“宝宝也从未这样责骂过我。”

  “马图斯被伏击,我们的人斩伤他,他不服气,编这个故事来骗大小姐,胡老爷一向又支持他。少爷,不用怕,只要你证明马图斯说谎就行。”

  “怎样证明?宝宝妈咪都死了,说不定是真的呢!没有了,甚么都没有了,我在宝宝身上用尽心机,又打退了情敌,竟然拱手把宝宝送给马图斯。”

  “少爷,不要难过。我们去翻马图斯的底,反正我们也要追查白居理,就一起做。若马图斯是胡家娇客,再想办法。要是证明他撒谎,大小姐最讨厌人欺骗她,到时,马图斯不死才怪。”

  “唉,也只好如此了。”

  ※※※

  宝宝极少思想。

  但躺下来还是控制不住地想了许多。

  她一生人最爱母亲,而母亲……马图斯的妈妈是她最要好的知己,也等于,马图斯是母亲最爱的人,她的母亲内向、爱静,极少朋友。而她竟然经常为难马图斯,她不孝至此,真要祈求母亲宽恕了。

  马图斯应该也是少爷,但他为了保护她、对她好,委屈做贴身保镖,她对他又呼又喝,叫人打他还砍伤他,她真是忘情负义。

  她一直以为疼爱她的是母亲,最关心她的是大姨母。对她最好、最真诚的是米勒, 其实真正对她好,甚至无条件为她牺牲的人是马图斯。

  朱迪好眼光,马图斯是好人、是英雄。她自己呢?哎,哎,以后对他加倍好.或者 可以弥补一下吧!

  天亮啦!她跳下床,洗了个热水浴,换衣服时一想,不要打扮得太古灵精怪,弥补的第一方,是要令马图斯看起来舒服。

  她穿一件长袖白衬衣(马图斯喜欢这样穿),粉蓝色羊毛衣,前幅钉上许多白色毛 毛小球,蓝色膝上毛线裙,深蓝平跟鞋配大头白袜。头发梳齐整,前半头发梳向后面, 夹上个粉蓝白圆点蝴蝶结,其它长发披下来,全身镜一照,百分之百是个淑女。

  她拿了书本和深蓝色大衣、白羊毛围巾走到楼下。

  桂姐看见她,诧异又诧异:第一,打扮完全不同,她常和三位好朋友去购物,买了都不穿,今天才像大小姐;第二,每天总要桂姐三请四请才起床,今天自动梳洗下楼。

  宝宝把东西交给桂姐,又吩咐她一些事情。

  然后,她走到马图斯的房间,先敲敲门,随即马上进去。

  马图斯正单手扣白衬衣的钮扣,看见宝宝差点没被吓倒。

  “甚么事?你进来干甚么?我还没穿好衣服。”

  “早安。”宝宝走到他面前:“知道你未穿好衣服,特地来帮你的。”她边说边要去替他扣钮扣。

  “别耍我,快走,”马图斯推开她的手:“你迟到别怨我。”

  “还早,怎可能迟到?”宝宝温柔的捉住他的手,把它拉开,很快把衬衣的钮扣扣好了。

  “毛衣呢?还没有挑衣服,我替你挑。”宝宝已经走去打开壁柜。

  马图斯虽然心中仍有恨意,而且对宝宝一反常态亦有所怀疑,但她殷勤又细心, 马图斯不知道怎样拒绝。

  宝宝选了件蛋黄圆领毛衣,两边肩膊镶七彩格子麂皮,还拿了件深咖啡色大衣。

  “你左手受伤,先穿左袖,慢慢来,不痛的,是不是?右袖子就容易了。”她很快 把衣袖套上,一拉,牵连了左臂,伤口一震,痛得马图斯咬住嘴唇,但是没哼声。

  她替他整理好衣服时,看他面色:“刚才拉得太快,把你弄痛了是不是?下一次穿 右袖也得小心,我太笨手笨脚,对不起。”她把他的大衣、车匙、手袋都拿了,另一只手去拖他:“我们去吃早餐。”经偏厅到大厅,两个佣人走过向他们道早安,马图斯忙把手抽出来。

  “你不习惯?下一次就习惯了。你慢慢走,我先去饭厅看早餐。”她说着就向前跑 ,飘起了后面的长发,飘起了百褶短裙。她刚才说话充满谅解与温柔,现在那可爱的纯真的背影,正是马图斯心目中的白雪公主。

  但她的真面目、她的内心却似蛇蝎。今天她又玩甚么?他一摆头,管她呢!不管她 演甚么他都要做观众。

  “不能吃虾、蟹、咸蛋、笋、芒果、柑、辣椒、酸橙、牛肉……”桂姐说。

  “刀伤药戒口,但没理由甚么都不能吃。”宝宝对桂姐说:“今天的早餐马少爷不能吃了,叫厨房尽速弄一个烟肉、肠仔、薯条和意大利粉皮,他喜欢绿色的粉皮,这样不够营养的,再加猪扒两块。”

  “我甚么都吃的,”马图斯已进来:“不要再煮了,等会还要上学。”

  “那么先喝杯奶,然后我为你弄个牛油、花生医、苹果酱面包。”她边说边做,把马图斯当饥民,甚么都涂得厚厚的。到后来,几乎把面包都压开了。

  她把面包放到他手上,就叫:“厚厚的,拿得住吗?我喂你。”

  “谢谢,别麻烦。”马图斯忙接过面包,脸都红了。

  胡大富乐极,一直欣赏着:“图斯呀,伤口还很痛吧,也值得呀。看,宝宝像个小媳妇,她连杯冰水也没给老爹倒过。”

  “老爹在外自有佳人侍候。”宝宝随口说,眼睛仍看住马图斯。

  “冤枉啊!我哪来的佳人?图斯比我好福气。”

  “等会还要多吃杯雪糕,否则营养不够。桂姐,他单手吃东西不方便,明天早上煲鲍鱼鸡粥,单手吃粥容易些。”宝宝 与马图斯穿上大衣,马图斯便走。

  “你去哪?”宝宝拖住他的手。

  “开车送你上学。”

  “由安叔开车,我们坐劳斯莱斯。”

  “甚么?你……”

  “别激动,本来你受伤应该躺床,但我知道你不会让我单独出去,一定要和我共同进出。”宝宝轻握他的手:“你仍然可以接送我上、下课,只是不用你开车那么辛苦。如果你不喜欢,由我驾跑车,你坐在我身边,不过你回来没人开车送你,我一样不放心。”

  “晚上你和米勒少爷出去。也要安叔跟随?太辛苦,不如请全哥帮忙两天。”

  “我和米勒分手了,我不会和他再出去。亚全没安叔威,由他送爹爹。”到了学校门口,宝宝叮嘱他:“回去睡觉,其实你受伤真的应该躺床休息。我三点半下课,叫安叔送你来接我,拜拜,等会见。”马图斯回家的确睡觉,手臂受伤躺着当然比较舒服,另一方面,是那些消炎药作怪,想睡。

  不过,他也不会全听宝宝的话。

  经过几次惨痛的经验教训,他不再信任宝宝,他也不认为宝宝三时半下课。

  想必又是骗他,可能两点多就和米勒溜走了。

  宝宝上课前,又催促安叔马上送他回家,使他连到学校打听宝宝甚么时候下课都不 行。

  他吃过午饭就请安叔送他到学校,想把宝宝截住。

  一直等,马图斯已经习惯了,安叔也没任何{奇书}抱怨,他在戒烟,不停地吃花生糖。

  下午两点,米勒自己开了跑车来,后面当然跟住亚治。

  又说分手,米勒还不是来了?

  又撒谎。

  宝宝极有可能两点半下课。

  “安叔,等会儿或许要麻烦你追赶米勒少爷的跑车。”

  “不麻烦,应该的。”

  两点半,有些学生下课,马图斯留心每一个人。

  没有宝宝,米勒他们也在等。

  三点半了,马图斯把头伸出车窗外,眼都不眨。

  宝宝捧着书,跑着出来。飘动的是蓝大衣,马图斯的心也跟着她的大衣飘,因为他担心宝宝跑到米勒的车上去。

  宝宝竟然朝他这边来。哗!马图斯开心得差点叫起来,宝宝第一次跟他说真话。

  他开了车门,替宝宝接过书本。宝宝还未坐好,就喘着气说:“我一早收拾好课本 ,铃声一响,拔脚就跑,我差不多是第一个出来。”

  “走这么快赶甚么?摔倒就麻烦。”

  “怎么?有没有睡觉?午餐饱不饱……”

  “米勒少爷来了。”

  “管他!”宝宝不屑的:“你知道吗?朱迪、珍妮和姬蒂都很关心你,托我问候你。”

  “你告诉她们我受伤了?”

  “唔!本来她们要来见你,我推了,说这两天你休息要紧……”

  “宝宝!宝宝!”米勒已过来,站在车窗边:“你还不过来?我为你安排好一连串节目,今晚我们请一班朋友回家开舞会。”

  “我已经和你分手,昨晚你聋了吗?证明你一向阳奉阴违,我说甚么你都没有听进耳里。”

  “宝宝,我们十多年感情,他才来几个月,你不能为了他就把我们多年感情断了。”

  “怪只怪你心肠太狠,把他打成这样子。”

  “他有甚么事?他有事还能这么坐着看风景?”

  “你没见他躺进殓房里就不甘心?”

  “他这人好夸张,扮可怜博你同情,没有人要打死他,他吹牛。”

  “你们砍伤他的手臂是假的?”

  “就那么轻轻一下,脱一脱皮,小意思。他强壮如牛,小小伤根本影响不到他。”

  “小小伤?”宝宝叫:“他的白衬衣一只袖子都染满血。”

  “他拿衬衣骗你,哪有这么厉害?根本五个人都不是他的敌手,谁人能伤他?”

  “啊!亏你说得出口,衬衣是我自己见到,他在我面前哼都没哼过……就因为这样 ,我心里裹才难过,你这狗口……”马图斯按住她,把身体倾前些:“米勒少爷,我受的只是轻伤,和米勒少爷上次受伤一样,都是皮外伤。只是我比你重一点,血也许流多些,但正如少爷说,我身体强壮,一点伤算不了甚么,只是暂时左手不能发力,动作不便。至于我为甚么会被人砍一刀,乃是自己粗心大意,我见到来势汹汹五人,怎也想不到他们会用利器,我是在全无防备下被偷袭砍一刀。这都怪自己不小心,怨不得人,也没必要向任何人求怜。”

  “宝宝,你要怎样惩罚我都可以。”米勒求饶:“只要你还肯要我,要打要杀任你。”

  “你走吧!”宝宝不耐烦。

  “宝宝,我求你,我们好好谈一次,给我一次机会……”

  “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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