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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章

邪皇阁-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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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轻点了点头,她不知肖华该如何唱这出空城计,但她相信天下都被肖华打了下来,岂能搞不定这点小事。

巧云又道:“皇上说,娘娘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各处逛逛。”

青衣低头笑了,这只肖狐狸,当真是要把人用尽才肯罢休。

他明知她要离去,却让她在离去之前四处走走亮相,让别人以为她仍在,方便他以后唱那出空城计。

突然眼角闪过一抹狡意,他要利用她,她自然也不必客气。

这一日,青衣大摇大摆地在宫里四处逛了一圈,本该禁足坤宁宫的人,竟四处招摇,让一些反对她的臣子瞧得眼酸,但青衣悍名在外,而皇上又是惧内到极点的,他们再是看不惯,再是愤怒,也不敢当着青衣的面发作,只好写了奏折递到肖华那时,委婉地指责。

结果肖华坐在金殿上,身子一歪,长指支了额,道:“我这皇后能独自混进蛮人族,灭蛮人千人。我虽然将她禁在坤宁宫,但她呆得不耐烦了,要想出来,谁能拦得下她?”

他开口便将青衣的功绩先摆了出来,就算这些人想拿楚国公说事,但也要先看看她的功绩,不能一味的喊打喊杀。

这些人果然气短了些,但仍是不服,道:“娘娘无视皇命,是对皇上的蔑视。”

肖华叹了口气,“她从来就不曾把朕看在眼里,你叫朕如何?”

那人气得涨紫了脸,一国之君,惧内到了这地步,该有多昏庸?

突然间庆幸,这个皇后娘娘是不干涉朝政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然皇上在这方便固然昏庸,但在别处却完美得不可挑剔,总不能因为他惧内,就赶他下台吧?

再说他就是有这心,也没这胆。

但奏折递上去了,朝廷上许多拥护青衣的大臣都抱着手看他的笑话,他这么退了,太没脸了,强撑着道:“难道皇上就任由娘娘这般胡来?”

肖华认同道:“这样确实太不象话。”

那人一听,心里一宽,“那皇上……”

肖华扫视了一眼武将例位,“你们自荐一个,去坤宁宫看守皇后,不容她离开坤宁宫。”

武将班齐齐后退,没一个出例,看守皇后,开玩笑?

楚国公一干旧部全看着青衣,如果青衣受了委屈,他们能罢休?

先不说楚国公的旧部,就说皇后本人。

这皇后凶悍无比,真打起来,他们可不敢保证自己的脖子能在她的白绫利剑下保持完整。

万千杀场都活回来了,却死在这深宫妇人之手?

说出去,真丢死个人。

这脸,他们丢不起,也不愿丢。

再说就算真打得过,你敢打?

皇后可是皇上的心肝,刀剑无眼,万一伤了她,这黑心皇帝能不给你小鞋穿?

皇帝的小鞋,谁敢穿?

肖华望着一同后退的武班,皱了皱眉,“怎么没人自荐?”

此话一出,那些人又个个低了头,连看都不敢往上头看一眼,眼角瞄看左右,唯恐自己站出来了些,招人眼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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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8 昏君

肖华长指在额头上轻轻一敲,道:“贾亮。”

贾亮脑壳一麻,只得出列,“臣在。”

肖华道:“除了凌将军,功夫最好的,也就是你了,要不你去坤宁宫守一守?”

青衣的手段贾亮是见识过的,打了个寒战,突然上前几步,跪在地上,哭道:“皇上,你饶了臣吧,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周岁的……”

班列中有人闷笑,贾亮这些年就跟着肖华打仗了,媳妇都没着落,有个屁的下头。

贾亮俊脸一红,却仍哭道:“下有未满周岁的侄儿······”

朝堂中笑声四起,有人取笑道:“你侄儿父母双全,又不用你奶,关你屁事。”

贾亮回头怒瞪那人,“我好歹还有个老母,你老母都没了,寡人一个,论功夫,你未必就差得过我,要不你去坤宁宫。”

那人一听,即时哑了,悻悻地偷瞟了上头肖华一眼,身子后缩,巴不得能隐了形去。

朝堂中的严肃气氛一扫而空。

负责纲纪的督官急了,跳出来嚷道:“肃静,严静。”

上头肖华握拳咳了一声。

文武朝臣这才醒悟过来,现在还在早朝。

肖华装模作样地道:“不过是让你去坤宁宫守一阵,又不是要推你上午门问斩,你做什么把老母侄儿都哭了出来?”

这话一出,下头的人又有些忍笑不住。

贾亮急了,道:“娘娘的凤雪绫加个赤水剑臣打不过,也不敢打。臣的两个兄长已经死在战场上了,万一娘娘失手,把臣杀了,谁给臣的老母送终?”

此言一出,所有武臣,脸上均是一变,贾家三子,都是肖华身边的人这些年的苦战,贾家三子死了两个,只剩下一个贾亮。

同为杀场上下来的人,谁不惺惺相惜?

肖华心里也是一阵难受,他虽然给了贾亮高官,但一个官位,如何能换得回来他两个哥哥的性命。

他并非真要贾亮去坤宁宫,虽然就算去了,青衣也不会伤了贾亮,他叫贾亮出列就是因为贾亮背着兄弟三人的功绩,任谁也无法对他指指点点。

那些刚才还叫嚣的文臣,脸色土灰,他们站在这里动动嘴皮,同在杀场上浴血过来的战士相比,实在太暗无光彩。

肖华令贾亮归列。

望向上奏的那人,为难道:“要不爱卿前去镇守坤宁宫,爱卿口舌生花,苦口婆心地规劝,说不定能让皇后一辈子安分守己地呆在坤宁宫。”

那人呆了。

靠嘴皮子把人软禁深宫还得一辈子?

一辈子呆在坤宁宫规劝皇后,那他这一辈子岂不等于也被囚禁坤宁宫?

再说,能靠他一张嘴把一个人说来心甘情愿长囚深宫?

真是天方夜潭。

武班中有人‘噗嗤,一笑,轻捣了捣身边人,低声道:“我们来打个赌,这老儿的舌头在第几天上被青衣娘娘割下来。”

这些人是随肖华出生入死的,与肖华平日也是唱双簧惯的,这时也看出肖华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也就乘面掺和一把。

那人偏头道:“我赌一天。”另有人耳尖听见,也压低声音赶着道:“我赌一个时辰。”

督官重咳了一声那几人立刻收声。

上奏的那人吓得老脸刷白下意识地开始觉得舌头根发麻,悔得肠子都青了一个劲地给旁边文班中关系好的人使眼色求助。

但这时候,谁看不出来皇上的心思?

哪敢出来触这霉头。

有平时与那人穿一条裤子的被递眼色,递得实在呆不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出来道:“启禀皇上,其实叛贼巳除,娘娘虽然是上官家的人,但是终究与叛贼无关,娘娘在坤宁宫闷了,偶尔出来散散心,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强行囚之,只会令皇上夫妻二人离心,皇上夫妻离心,自然难快活,不快活,也就有损龙体。他事事小,皇上龙体是事大。李大人虽然为人正直,却过于迂腐。臣认为,李大人所上的奏折,皇上不必理会。”

众人都知道皇上护短,忙跟着附和。

先头那人虽然被骂迂腐,但他正寻着梯子下滑,哪敢反驳,只得埋头闭嘴。

肖华自然也就依着绝大多数的人‘意见,,无视了那奏折,依着‘众臣之意,,对青衣外出之事,睁只眼,闭只眼。

以后就算有人去坤宁宫窥视,也可以说是青衣呆得不耐烦了,溜出去散心去了。

下了朝,肖华回到永宁宫,青衣果然已经不在。

他坐在床边,手抚过青衣睡过的地方,早没了她的体温,但他却仿佛能闻到她留下的幽幽体香,忽然间象是看见她躺在那里,虚抬着眼,似笑非地睨着他,道:“肖狐狸,你能再无耻些么?”

肖华笑了,仲手去抚她凝着媚色的眼角,手指眼看要抚上她,面前的玉人却肖失得无影无踪。

肖华嘴角的笑凝住,慢慢化成一抹无奈。

抬头望向窗外随风飘进窗栏的花瓣。

三年······

我就再放你三年……

三年后,我绝不再让……

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再让·…

“一赔十,开了,快开了。”丹红红袖翻飞,手中骰盅摇得人眼花。

她抬头起来,对上场外一双笑盈盈望着她的眼,怔了一下,将骰盅落下,交给副手,耳语了几声,下台而去。

小十七微微一笑,跟在她身后出了赌坊。

丹红一直走到一株芙蓉树下,才停了下来,回头看见自己心爱的弟弟。

仍是那样爽朗的眉眼,吊儿郎当的调调,但眉间不经意地蹙起,却多了几分成熟的稳沉。

心中微叹,需要她护在臂弯下的弟弟真的长大了。

小十七望着花树下的红色艳影,揉了揉鼻子,笑着上前,“随我回姜国。”

丹红愕然。

小十七握了姐姐的手,姐姐的手被骰盅磨得粗糙了不少,“皇爷爷说了,不再计较过去,我们可以一起回姜国,再不分开。”

丹红妩媚的大眼睛,渐渐湿润,她虽然习惯了被世人遗弃,但被人接纳的一瞬,欢悦中涌上一股难言的心酸。

小十七手指抚去姐姐眼角泪意,“我以后再不会让姐姐受委屈。”

丹红角化开笑意,轻嘘了口气,“我的丹心长大了。”

小十七有些难为情地笑笑,“走吧。”

丹红摇了摇头,“我不会离开。”

小十七眼里的笑裂开条缝隙,过了一会儿,才道:“因为夜?”

他在青衣所说的过去中,能感觉到姐姐一颗心搁在了夜的身上。

丹红垂下眼,过了好一会儿,嘴角才勾起一抹笑,“我习惯了这里。”

小十七将姐姐的手攥紧,“他的心未必在姐姐身上,放手吧。”

丹红抬对笑看向他,“青衣的心也不在你身上,你为何不放手。”

她当然知道,夜的心不在她身上,但如果有朝一日,他坐上皇位,这里是离他最近的地方,只有在这里,能有机会远远地望见他。

小十七语塞,半晌才道:“她和夜不同,她是女人,女人再强,终究是要男人来保护,而夜是男人……他有很多事要去做,心不一定要放在女人身上。姐姐这么远远看着他,为何不走近他,成为可以助他撑起半边天的女人?”他能感觉到肖华虽然称帝,但他能肯定,肖华在等,等夜回归,这天下最终会是夜的。

丹红如同被一道惊雷击中,脸白了下去。

小十七凝视着姐姐的脸,接着道:“姜国公主是可以助他一臂之力的。”

丹红的脸渐渐转红,眼里涌上一抹渴望,但最终又再白了下去,“我配不上他。”

小十七将姐姐的手攥得更紧,“如果真心相待,何来配不配得上一说?”

丹红轻摇了摇头,她了解夜,夜确实需要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人。

但助过他的人,他会同样的回报于你,但回报不会是感情,他不会利用女人的感情来得到想要的东西。

他是真男人。

从小十七手中抽出手,为弟弟理顺额角被风吹乱的发丝,“丹心,一定要做个好皇帝。”

小十七心里一沉,“姐姐不随我回去?”

丹红微微一笑,“我只做那人的知己,他闷了的时候,可以来我这儿喝上一杯。他还念着我这里的好酒,就够了。”

“可是······”小十七捉住丹红的手,“为什么不争取更多些?”

丹红神色温柔,“正因为我这没这心,他才不会对我设防,累了的时候,才会来我这里。如果我有了这心,他反而会对我离了心,不再来了。如果有朝一日,他真的成为帝君,送到他床榻上的朝臣之女比比皆是,那些女人都是助他成事的棋子,所以,能肋他成事的女人很多,但能成为他知己的女人唯我一个。”

小十七懵懵地辞了丹红,满脑子都是丹红的那句话,“能成他知己的女人唯我一个……”

他目视远方,眉心微锁,他与青衣之间,一个眼神,就能通神,无论何时都能心意相通,配合得天衣无缝。

能成为她的知己的人,天地间,是否也只得他一人?

然而,他不情愿只做她的知己。

249 狡兔

木泽匆匆奔进书房,跑得太急,额头上已经见了汗,见凌云也在书房,忙知趣地退在一边,但神色间的焦急之色难掩。

肖华转脸过来,“什么事?”

木泽埋着头睨了凌云一眼,凌云起身,“臣先告退。”等肖华点头,退了出去。

肖华示意木泽上前,“是青衣出了事?”

木泽道:“娘娘有没有出事,奴才不知道,只知道刚才影子来报,说娘娘和楚国公没同丹心太子一起出城。”

肖华怔了一下,“怎么回事?”

木泽道:“影子跟踪娘娘,发现娘娘进了一家女子沐馆,不便跟太近,哪知一等就两个时辰,影子觉得不对劲,前去询问,才发现娘娘早已经离去,不知所踪。影子忙赶回丹心太子的住处,结果发现娘娘给丹心太子留了一封信,带着楚国公已经离去。”

“这么说,丹心也不知道她离开?”肖华天塌下来,也难动容的面庞终于出现裂痕。

“影子发现那封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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