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皇阁-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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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没有时间再耽搁下去,由着青衣穿着妥当,便带了他返回总督府,送进自己的房间,吩咐木泽安排丫头过来服侍,轻抚青衣额角的蛇鳗花,慎重道:“在我回来前,不要离开房间。我会设法通知丹红,带诺诺过来见你。”
等青衣答应下来,便转到屏风后,随意用凉水冲洗一翻,返回里间穿上铠甲,拿起许久不曾用过的紫金九龙重剑,神色是少有的凝重。
再回头看她时,却是温柔一笑,“我很快回来。”
青衣呼吸微微一窒,以前在乌山时,他只有在将去面对强大的敌人时,才会露出这样的神情,突然一抹不安袭上心头,上前踮着脚尖,给他戴上头盔,理了理头盔上的红缨,“我等你回来。”
肖华轻一点头,转身大步离去。
青衣等他走后,打发了站在浴汤前等着服侍她的丫头,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清洗干将,把头发束成一束,飘然离开总督府。
刚出府,便见官兵敲着锣叫道:“北疆袭城,所有人紧闭门户,禁止四处行走。”
街上行人顿时散开,各自回家,而街道两旁的住户均以最快的速度关闭门窗。
青衣以前与平阳侯为敌,空闲的时间都在琢磨平阳侯的部署,现在虽为增城,但他的一些习好却是不变。
这次北疆太后倾其所能地前来攻城,而增城将士人数有限,所以是一场以寡敌众的战争。
这种情况下,最重要的就是士气。
一个将领的态度就能左右将士的士气。
她回想着当年平阳侯带领的那一场场战略,眉心微蹙,他定不会缩在人后。
青衣略逛了逛,便摸索出一些门道,溜进军中物资库,偷了身士兵的衣甲换上。
从物资库出来,城外的炮敲声已经震了天,青衣匆匆跑向城门方向,果然见肖华骑在马上,正准备亲自带兵出城,忙不露痕迹地凑近去,混进将要出城的军队里。
她已经成妖,虽然还没能完全恢复,但她身手敏捷,并非寻常人能伤得了的。
再说这些寻常的兵器虽然可以伤她肉身,却伤不了她的魂体,而肖华不同,肖华终究是凡体之身,烽火无情,她害怕这场战争,成为他与她的永别,她只想在可以看见他的地方,看着他平安无事。
北疆太后带来的人数,多得超出她所料,肖华亲自带着他的铁骑冲在最前面,浴血而过,但终究人数差距太大,这场仗打下来,仍极为惨烈。
她第一次见他带兵打仗,刀光血影,他如同从地底冒出来的鬼煞,青獠鬼面下的眸子闪着寒光,让人望而生畏,这样的他任谁也无法与他平时的温文儒雅联系在一起。
他固然英勇,但混战之中,谁又敢说能全身而退?
被他斩在剑下的敌人数不胜数,但他手臂也被刀锋划过,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血把战袍染红。
青衣心痛得心尖直跳,见他正一脚踢开向他砍来的长刀,将那人斩在剑下,一支羽箭快如闪电地向他背心射来,他本可以避开那箭,突然离他不远处的张阅遇险。
肖华跃下马,横剑搭救张阅,他解得了张阅之危,就再避不开射向他的羽箭。
青衣顾不得暴露自己,凤雪绫飞舞而出,雪凤铃把羽箭撞偏。
肖华身子一僵,回头看见身后单薄的身影,以及被泥尘抹花的小脸,“青青。”
青衣冲他仲了仲舌头,“手痒……”
肖华竖了眉头,“胡闹。”
城门已经关闭,他就算想赶她走,也是不能,青衣厚着脸皮杵在他不远处,厥了小嘴,“不是我,你刚才身上就得多个窟窿了。”
肖华气得咬牙,他就是满身的窟窿,也不愿她涉险。
但事到如今,埋怨她也是无用,瞪了她一眼,“不许离开我身边三步。”
青衣得意地挑了挑眉,听话地向他站近一些,“我们夫妻同心协力,将士们的士气会更高。”
肖华护住受伤不轻的张阅,轻飘飘地斜了她一眼,她现在知道他们是夫妻了?
“讨好卖乖。”
青衣心虚地嘿嘿一笑,见肖华看向前方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敌方将领,迷惑道:“那个会不会是对方的头头?”
肖华嗯了一声,眉心微锁,将张阅交给青衣,“别离开我身边。”拉开长弓,扣了三支箭在弦上,三箭齐发,又快又急地向那人飞去。
那人大吃一惊,慌忙滚下马,避开来箭,另两支箭却又闪电般射到,一箭眉心,一箭心脏,那人身形一顿向后倒去,神仙也救不了了。
不知谁叫了声,“威将军毙了。”
北疆军顿时大乱,没一会儿功夫就溃不成军,数万大军,片刻间折损过半,剩余的残兵仓促逃窜,被肖华的铁骑一路踏踩杀过。
333 和睦一家亲
青衣虽然常常刺杀平阳侯的人,但这样大型的战略却是第经历,经过一场血战,眼见胜算在握,也同所有军士一样禁不住的欢悦,突然感觉到张阅身子往下一沉,转头看去,却见张阅胸口仍刺着羽箭的伤口血流如注,脸色微变,叫道:“张阅。”
肖华回头看见,眸子也是一凝,他医术本是了得,但上战场,不会带着医疗箱,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而这一箭伤及张阅内脏,如果搬动,到不了城门,张阅就会完蛋。
肖华扶张阅就地躺下,一面设法为他暂时止血,一面向亲兵叫道:“快开城门,叫军医。”
城门打开,候在门里的军医背着药箱急奔出来。
小桃为青衣而死,肖华不忍再看张阅不测,将头盔卸下,取了工具伤药,亲自救治张阅。
青衣怕被人偷袭,略站开一步,为他们把风。
肖华取出箭支,层层缝合了伤口,接了军医递来的绷带缠裹张阅伤处。
青衣见张阅气息虽然微弱,但终究是保住了性命,不由得长松了口气,这时,忽地见一道金光闪过,紧接着见天星子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手握着日月双环向她击来,强大的气流如千斤鼎一般向她压来。
她本能地将赤水剑横在身前抵挡,但天星子全力一击,哪里是她此时能够承受的,跌倒在地,眼见她要丧身天星子手下。
肖华一抓竖在身边的重剑,飞快向她奔去,用身体护在她身前,生生地抵住天星子致命的一击。
青衣以为自己必死,忽地所有压力尽数消失,她抬头望着挡在身前,为她抵住强大灭杀之气的挺拨背影,眼眶慢慢湿润。
肖华喝了声·“撤。”猛地发力,竟将天星子生生地震退开去。
强大的力道反噬,震伤他的五腑六藏,一股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他收回重剑·长指无谓地抹去嘴角血痕,直视着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天星子。
天星子眸子阴晴不定,忍了又忍,最后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口污血喷出,气反而顺畅了,他慢慢站直身·脸色虽然没有血色,但身形却恢复了之前的仙风道骨,然看向肖华的眼晴里却流露出一抹复杂神色,似不敢相信,又似羡慕,最后转化为佩服,“千年炉火焚身,再加一千八百道天雷居然没有毁了你·反而让你修成元阳。”
肖华回头淡淡睨了青衣一眼,重看向天星子,轻笑了一声·“运气好而已。”
运气?
青衣胸口闷痛,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原来她纵身铸合炉后,他也······
一道天雷就能将撕开皮肉,直击上骨头,那痛足以让人痛得死去,而他却受了一千八道道天雷,她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他受刑,却仿佛看见他血肉模糊·无一处完肤的身体。
胸口堵得难受,她一时的任性,却让他承受这许多苦楚。
他修成元阳之身,她该高兴,但用这许多非人的痛苦换来的元阳之身,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咬了唇·重新向他看去,只看见他飘扬的墨发,泪慢慢从眼角滑了下来。
肖华淡看着天星子,“她是我的女人,你不能杀。”
天星子这才回神过来,冷哼了一声,“你不要被这妖诱惑,误入邪途,枉费了师傅的一番苦心。
“妖?”肖华讥诮低笑,“我娶她时,她是仙,如今坠身为妖却是为我,先不说我与她的夫妻之情,即便是她对我的恩,我也不能忘恩负义,舍她不顾。”
天星子飞快地看向他牢牢护在身后的青衣,又再看向她手中紧握着的赤水剑,吃了一惊,“她是赤水女子?”
“是。”肖华回身将青衣扶起,揽在臂间,“她为了解我体内朔月,将蛇鳗植入体内,没有你担心的那些破事,你回吧。”
过去肖华为了不让青衣受到家族的伤害,将她牢牢护在乌山,天星子虽然听过青衣的事,却没有见过青衣的人。
但青衣已经在纵身铸剑炉时,就魂飞魄散,怎么可能在凡间?
半信半疑,望向青衣道:“可否让我验证?”
当年,紫微把肖华从铸剑炉捞出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攥着青衣的一缕魂,但肖华斩杀玉帝太子,打入第道轮回,肖华已经难逃天罚。
如果再被人知道他生生拽回青衣的一脉魂,不知还要生出什么事端,于是瞒下了青衣尚在的事,知道此事的人,只得少数几个,就连自己家弟子也不知此事。
肖华后来再不曾上头提起青衣的事,自然明白是叔父所为。
但蛇侯在这凡尘搅得鸡犬不宁,这事再瞒不过去,他也无意再瞒。把青衣揽得更紧,“我的妻子何需他人验证?”身上透着他身为应龙时的霸气。
青衣看着他俊逸的侧脸,仿佛回到乌山,回到他处处将她护在臂弯里的日子,喉间微微哽涩,险些落下泪来。
将肖华抱了抱,“让他验验吧,横竖不会少我一块肉。”算下来,天星子还是肖华的师兄,而天星子是紫微大帝座下的弟子,青衣不想因为这点小事,伤了他们之间的和气。
肖华不看青衣,直视着天星子,淡淡道:“可以,不过得先踏着我的尸体过去。不过,一旦出手,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即便是我叔父的座下弟子,也无例外。”
青衣怔了一下,一时无语。
天星子认定的事,不会轻易改变,他并非不信肖华的话,但他怕肖华是被这女子迷惑,毕竟妖是多变的,修为高的妖变成死去的赤水仙子哄骗肖华,也不是不可能。
提出验明真身,如果当真如肖华所说,也就罢了,如果不是,他就是拼着得罪肖华,也要把这妖孽灭在掌下,免得肖华被这妖盅惑,坠身魔道,他回去无法向师傅交待。
正在接着劝说,听见一声娇糯糯的声音传来,“娘亲。”
接着一个肉乎乎的小家伙滚了过来,一把抱住青衣的腿,“娘亲,你终于回来陪诺诺了。”
青衣惊了一下,这小家伙怎么来了这里,这里遍地尸骸,实在不该小龙儿这么小的人儿该看的,回头看去。
只见丹红和凌云双双立在不远处。
凌云见青衣望来,无奈地摊了摊手,“小家伙听说你回来了,死活要寻你,我们没有办法,所以只能……”
肖华也有些意外,口中却道:“诺诺虽然小了些,但身为帝王家,这些早晚是要经历的,看一看也好。”
帝王家的孩子,固然注定不能平凡,但孩子这么小就见着这么残忍的战后场面,青衣终究不能认同,然他已经来了,该看不该看的都已经看过,就算这时遣他回去,也是无用,蹙了蹙眉,抱起小龙儿,“娘以后都会陪着诺诺。”
小龙儿对周围的血腥视若无睹,欢喜地拍手,“好啊,娘亲不用去打小怪了。”
肖华眼里流露出些许赞赏,不愧是他的儿子,身为应龙,注定一生杀伐。
只是一些血腥,还不曾处理一些决绝之事,就被吓到,岂能成为强者?
青衣怔了一下,询问地望向肖华。
肖华无事一般抚了抚耳边垂下的发缕,对她无声的询问视而不见。
青衣白了肖华一眼,只得问小龙儿,“打什么小怪?”
小龙儿道:“爹爹说娘亲躲在哪个旮旯里打小怪,所以才没有来陪诺诺。”
青衣又是一怔,狠狠地瞪向肖华,捡她骗小龙儿的话来用,要不要脸?
肖华眼里却漾开了笑意。
小龙儿一本正经道:“为什么爹和娘都喜欢躲在旮旯里打小怪?”
肖华被呛得一声咳,偷睨向青衣,青衣正偷睨向他,目光一对,都有几分不自在。
小龙儿咬了咬嫩如花瓣的唇,一本正经地道:“诺诺长大了,也可以打小怪,如果爹爹和娘亲还要去哪个旮旯打小怪,诺诺也去。”
肖华立刻道:“这个问题……由你娘亲作主。”青衣编出来的谎话,自然该她去圆。
青衣气闷,这头狐狸,教个儿子,都与她斤斤计较,咬牙切齿,脸上却堆出和爱笑意,“等你爹再去打小怪的时候,让他带上你就是。”
肖华恼瞥了青衣一眼,有这么教儿子的么?
小龙儿‘咦,了一声,“爹爹,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看娘亲时,总怪怪的。”
青衣‘噗,地一声笑。
肖华尴尬地握拳遮了唇咳了一声,“是你娘亲太好看,所以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