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诫-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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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醺和她一样的心思,反问何冰:“你说怎么办,大兰子这个孩子必须保住,不仅仅是因为大兰子这么大的岁数怀上孩子不容易,稼辚他也不能再受打击。”
何冰道:“我和大兰子与你回金水湾住吧,避开春枝。”
洛醺想想也对。女人怀孕初期是不能和男人同房的,就以这个为理由,把大兰子带走。
沈稼辚也同意大兰子去乡下静养,不料,春枝竟然也想跟着去。何冰看看洛醺,洛醺看看沈稼轩,不好推辞,沈稼辚对春枝也抱着眼不见心不烦,让她同去。
一路上何冰都给洛醺使眼色,洛醺就笑给她看,示意她放心,自己有办法。
回到金水湾。沈稼轩找了鬼三钻进自己的房间紧闭房门不知在研究什么,勒令郝叔在门口守着不让人打扰。
洛醺着手安排一干人,先找到冯婆子和赵娘娘,吩咐:“皓暄和满囤暂时让别人去伺候,你们两个一个伺候过老祖宗,一个伺候过皓暄的娘,年纪又大。有经验,从今天开始伺候大兰子。她有了身孕,饮食不能假手别人,吃好吃赖不讲,首先要安全,你们两个亲自做,亲自端给她吃,中间无论谁想碰一下她的东西,你们立即来禀报我,等大兰子生下小少爷。你们就是首功一件,百年之后,我以女儿的身份给你们披麻戴孝养老送终。”
让主子给自己披麻戴孝养老送终,冯婆子和赵娘娘噗通通跪倒,彼此老泪纵横:“谢奶奶大恩。”
安排好大兰子的事,洛醺又找来唐妈,唐妈从奉天跟自己来到金水湾。现如今在沈家统领着一干婆子丫鬟,她把沈稼轩给自己调理身子的方子交给唐妈,要她从今天开始给何冰调理身子。
又找来另外一个婆子,伺候春枝小月,特别叮嘱:“女人小月比大月还难养,一个月不行,必须养好四十天,不能让她落下一点点病根。”
那婆子唯唯诺诺,领命而去。
洛醺又拉着春枝去看自己给她准备的房间,一路走一路不停的给她用头巾包脑袋,还使劲拉着她的袖子:“天冷了,你不能见凉气。”
春枝即使是铁石心肠,也略微感动。
洛醺担心何冰说的话,怕她因为嫉妒心强而像当初的周静雅来对付黄织秋似的对付大兰子,装着和她拉家常似的道:“春枝啊,你嫁给稼辚,我们就是一家人,你也没什么娘家人,沈家既是你的婆家又是你的娘家,有需要就告诉我,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春枝丧子心痛,言语比平时少了很多,也怕自己再闹惹怒沈稼辚,所以仍然没有吱声。
洛醺接着道:“当初我和我叔在一起的时候,他也是三妻四妾,有大奶奶是皓暄的娘,有二奶奶李香韵,有三奶奶黄织秋,身边还有诸如方玉致啊杨丽娜啊这老多女人。”
春枝有点意外,感觉沈稼轩非常宠爱洛醺,难以置信的问:“大哥他,真的有这么多女人?”
洛醺想劝她向善,没有也得说有,点头:“是啊,不然皓暄这么大的孩子哪里来的,他不是我一个人的,他是很多女人的男人,但我为啥不生气,因为我知道他是真心喜欢我的,所以我对皓暄非常好,就像稼辚,我感觉他也是真心喜欢你的,当初他娶大兰子还有何冰,都是别人给他说媒促成,独独你却是他自己看上的,非得娶不可的。”
春枝脸色微微好了些。
洛醺搂着她道:“这世道就是这样,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只要你的男人心里有你,其他的都不重要,你看看大兰子,整天价多开心,因为她弄懂了这个道理,反正有他沈稼辚在,不愁吃不愁喝,做个堂堂的司令夫人,何乐而不为,你又不是不知道眼下这时局,外面到处都在打仗,我们能在这里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已经不易,你说我们还奢求什么,再贪心是要遭天谴的。”
春枝终于点点头。
洛醺握着她的手:“你有大兰子、何冰和我这几个姐妹,我们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多好,以后可别乱想。”
春枝嗯了声,露出笑脸。
洛醺暗暗长出口气,没完全放心也感觉春枝不是草木能明白自己的意思,忽然想起葛玉秀也跟着来到金水湾,她也是有身孕的人,该找个婆子专门伺候她,刚想喊人,门房咚咚跑过来,到了面前满脸欢喜道:“奶奶,老泰山到了。”
老泰山,当然是指洛醺的父亲洛秀才,听闻父亲来了,洛醺高兴的撂下春枝就想去迎接,咚咚又跑来一个下人,拦住她道:“奶奶,二埋汰找您告状来了。”
洛醺蹙眉而问:“二埋汰是谁?”
下人道:“就是娶了石女那个。”
洛醺发蒙:“石女又是谁?”
下人舔了舔嘴唇,结结巴巴:“石女不是谁……不对,是二埋汰才娶的媳妇,石女的意思……她不能……那个……夫妻之间……啊……就是……”
他吭哧瘪肚半天,越说洛醺越糊涂,索性道:“让二埋汰去大堂等着。”
洛醺满腹疑虑,先过去接父亲,来的不仅仅有洛秀才,还有祝子雄,洛醺颇感意外,先和父亲拥抱亲近,然后又搂着祝子雄嘻嘻哈哈,忽然想起刚刚那下人的话,偷着问祝子雄:“喂,你知道石女是啥意思?”
祝子雄目瞪口呆:“啊!”愣愣的,不是不知道,而是不知该怎么对她说。
正文 276章 江湖春点
石女,民间对那些先天不能行夫妻之事女子的一种称呼。
洛醺不知不足为奇,她来金水湾嫁给沈稼轩之前,和父亲相依为命,平素交往的也就是洛秀才那些个弟子,社交范围有限,很多东西不懂在所难免。
但祝子雄不同,他是男孩子,男孩子就是再厚道再规矩,多多少少都接触过街头巷尾那些三教九流五行八作的各色人物,所以他知道石女的真实含义,但他无法启齿告诉洛醺,也不明白洛醺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于是含糊其辞敷衍过去。
而洛醺,忙着招待父亲,所以也就没在意,等沈稼轩听说岳父大人到了过来相见,洛醺忽然想起那个告状的二埋汰还等在大堂呢,又听说父亲今晚住在金水湾不走,她就赶着去见二埋汰。
毫无疑问,二埋汰也是个绰号,这是金水湾的一大特色,就是你亲娘老子把你的名字取的再动听,也得有个外号陪衬,外号这东西叫着顺口,也更能体现一个人的特性,所以,二埋汰顾名思义,在家里行二,邋里邋遢。
洛醺来到大堂,刚进门突然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家伙朝她就跪:“沈家奶奶给我做主。”
哭鸡鸟嚎的,把洛醺吓了一跳,不用介绍也知道此人就是二埋汰,看他二十六七岁年纪,样貌还不错,就是脏,头发乱糟糟的像鸡窝,好好的一个褂子不知多久没洗了,蹭得油亮油亮。指尖很长,污垢填满,大冷天的也是一股酸臭味。
二埋汰是沈家的佃户,就是租种沈家田地的人,所以有事就找沈家。偏偏金水湾也没个村长这样的官职,因为金水湾的田地十有八九都是沈家的,弄个外人当村长有点画蛇添足,金水湾就以沈家为尊,大事小情都找沈家做主。
按理长工短工伙计或是佃户有事解决都是沈稼轩出头露面,偏巧今个沈稼轩有重要之事,和鬼三在房间商议,还让郝叔守着谁都不准打扰。所以伙计才把二埋汰告状的事报给洛醺,眼下洛秀才又来了,洛醺心知肚明父亲来此看自己是其一,找沈稼轩议事是其二,是以也不打扰他们,以为村民之事不过鸡毛蒜皮,自己完全可以解决。
她往椅子上坐了。年纪小架子大,没有威严怎么能当家做主。看着面前的二埋汰问:“你有什么事找我?”
二埋汰哭天抹泪的,挺大个男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我状告刘老大,他骗我十块大洋。”
十块大洋对一个普通乡民还真不是小数目,但洛醺得了解事情的详细,问:“刘老大是谁?他怎么骗你的?”
二埋汰道:“他家闺女是石女,他托媒婆说给我的时候没挑明,我给了他十块大洋的彩礼,稀里糊涂的娶进门。新婚之夜才发现她是石女,我花十块大洋娶个废物,我不干。”
话题又回到石女上,洛醺仍旧是不明白,因为不懂,所以好奇,因为好奇。所以询问,因为询问,所以……二埋汰的脸腾的红了,毕竟洛醺年轻,又是沈家主母,他不好意思把那种属于床笫之私范畴的话直接对洛醺讲出。
他挠挠脑袋挠挠屁股,吭哧瘪肚急得脑袋冒汗,也没说出个子午卯酉,洛醺等着了解详情呢,于是大大方方的催促他:“有话就敞亮的说。”
二埋汰心说这没法敞亮,我总不能告诉你我娶的媳妇不好用,那地方堵死了,你不骂我沈家大爷必定认为我调戏你,还不得把我削死。
他越不说洛醺越着急,也越好奇,也就越催促,二埋汰被她逼急了,忽然茅塞顿开的想起一个人,谁?孙猴子,那家伙风流成性,金水湾的女人搞了很多,行家,听说炕头上技术过硬,泡女人语言生动,或许能深入浅出、千回百转、曲径通幽的把石女这件事说个明白。
如此,二埋汰提议:“沈家奶奶,石女是什么,孙猴子知道。”
洛醺自己那里琢磨半天,从字面上理解,石女,感觉大概是那个女人性格太木讷,比如何冰,整天价绷着脸,像谁欠她八百吊似的,现在虽然好了很多,也是喜欢沉默寡言,想训斥二埋汰几句,就是那闺女性格古怪,也不是天大的问题,你也不至于来状告你老丈人,既然他提议问孙猴子,刚好孙猴子就在府上呢,于是让丫鬟叫来。
听闻洛醺有请,孙猴子乐颠颠的就来了,现如今是罗锅山的地主女婿,打扮也不同以往,油头粉面的,还梳着中分头,样貌长的猥琐,穿了龙袍也不像太子,打眼看就不是什么好货色。
“洛醺,啥事?”自从那次叫出洛醺的名字,他就顺口了似的,感觉这样才亲近。
洛醺为人随和,也不计较这些,开门见山:“二埋汰说他老丈人把个石女的闺女嫁给了他,为此他花了十块大洋,他感觉委屈,来告状。”
孙猴子先是一愣,继而看二埋汰嘎嘎的笑,漂亮女人笑那叫花枝乱颤,他干巴瘦小仿佛枯枝乱颤,指着二埋汰嘲弄:“你说你真鸡巴倒霉,石女可是稀有品种,咋就让你摊上了,新婚之夜你那东西没撅断了。”
他说着又嘎嘎的笑,笑得前仰后合,把二埋汰笑得羞臊难当,脸红的像猴屁股,把洛醺笑得懵里懵懂,瞪大了眼睛看。
二埋汰本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盼星盼月亮的娶了个媳妇,不能用,又被孙猴子说风凉话,急眼了:“你说孙猴子,咱都是金水湾的人,你咋还幸灾乐祸呢,我爹娘攒了半辈子的钱现在打水漂了,你倒是赶紧帮兄弟想辙。”
洛醺也道:“你别说那些没用的,快告诉我什么叫石女,不然我也不知道怎么来断这个案子。”
孙猴子再放荡,洛醺面前他放荡不起来,有心不告诉她,又知道洛醺必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另外,不告诉洛醺就无法帮洛醺破案,咬着嘴唇想了半天,忽然想起江湖春点。
何谓江湖春点?是江湖人交流时一种特殊的语言,简而言之就是隐语,也称行话、切口、黑话,比如东北的胡子中流行的。
称谓诸如:并肩子(兄弟),抖花子(大姑娘),念语子(哑巴),海战子(娼妓)。
饮食诸如:吃饭(啃富),喝酒(搬姜子),饺子(漂洋子),烙饼(翻张子)。
服饰诸如:叶子(衣服),暖墻子(棉袄),顶天(帽子),蹚土子、踩壳(鞋)。
。
还有另外的:碰码(既见面之意),押白(休息),别梁子(劫路),拉篇子(分赃),追秧子(绑票)。
太多,篇幅有限,恕不赘述,简单说几个,意思就是用另外一种隐晦的语言方式表达。
孙猴子既然不好意思明明白白的告诉洛醺石女是什么意思,想起暗语,也知道洛醺聪明,必定是一点即破,于是凑近洛醺,犹豫下,这样道:“石女就是……你吃过血肠吗?”
洛醺正聚精会神的听,突然拐到血肠上,气道:“废话,我最爱吃血肠炖酸菜。”
孙猴子一拍大腿:“石女就是灌好的血肠,不通。”
洛醺琢磨下,不通?忽而道:“二埋汰的媳妇没气了?”
孙猴子差点坐在地上,这句隐语不行再换个,又想了想,有了:“你吃过肥肠吗?肥肠假如太肥,那里面就是堵死的,石女就像肥肠,不通。”
洛醺咔吧下眼睛:“我不吃肥肠,太臭,你的意思,二埋汰的媳妇也臭?”
孙猴子按了按太阳穴,心说你不是挺聪明的吗,今个咋就脑袋不灵光了,掰饽饽说馅的你都不明白,可怎么样解释好?这句隐语不行接着想,又有了:“石女就是,把空心的竹子用布堵上。”
洛醺看他比比划划,仍旧搞不清状况,还满脸吃惊:“二埋汰堵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