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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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地方的奴隶没有主观的能动性。就冲着这一点，赵兴雅觉得这个便宜爹的基因还算优良，不过这不是重点，重要的是要算计，赵兴雅就要从便宜爹的口袋里把她的抚养费掏出来。
东越地区多山，崇公爵府的后院就连着山，奴隶户的屋子也是自己随便圈地建造，山地不值钱。石头爹一家是因为要照顾媵生子雅，才能分得一处破败的房子，院子是石头家自己围起来的。石头家没钱养牲口，只能空着地晒柴火。
石头兄妹带着赵兴雅向后院走去，今天赵兴雅不想摆着媵生子的身份，直接换上了草儿的旧衣服，看上去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奴隶户孩子，拿着草袋子什么的去后山找点能吃的东西，这些就是普通奴隶户小孩一天要做的事情。
穿过大的可以的后院，三个孩子就开始爬山，赵兴雅现在的这幅身子骨也太弱了，不一会儿就累了。在石头拿了一个竹筒子去给她装山泉水的功夫，赵兴雅开始眺望山中的景色，突然她发现不远处有一个破败的院子，赶紧问身边的草儿说到：“草儿，那个院子是谁在住？看上去很破呀。”
草儿有点害怕地说到：“那里不能去，有恶鬼，一百年多年前的贵族恶鬼。”
看来这个院子是有故事的，草儿那么小肯定是讲不周全，赵兴雅准备听石头娘说这个故事。石头这时候把山泉水打来了，赵兴雅一饮而尽，就继续跟着石头两兄妹往山里走。
现在山里能吃的东西很少，野菜才已经长了一茬子，第二茬还刚刚冒头，可以吃的不多。昨天是晴后的头一天，有不少人捡到了蘑菇，今天再去捡就不剩多少了。草儿兄妹采了些可以吃的树芽儿，砍了些小树的枝桠就算为家里做了贡献，回头再看就不见了本来在山边看风景休息的小雅。
赵兴雅正在干什么呢？她看中的一片枯草地，悄悄地把金属人放了出来，滴上自己的血，正式拥有了这个新能源劳工。她命令金属人把这片草地上的枯草全部砍下来，金属人在太阳下干劲十足，砍出来的枯草足足堆满了一个小山洞，大约有三立方米。
这些草当然不是用来当柴禾烧的，因为赵兴雅发现这些草的纤维极为坚韧而有弹性，应该是一种麻类。她要求金属人把其中自然脱胶的纤维都抽出来，经过特殊处理，这些纤维是可以织成布匹的。剩余的草屑能够成为造纸的好原料。今天早上赵兴雅很痛苦的知道，这里是用竹片擦屁股的。这个时代的纸很贵，只有贵族能用，能用造纸剩下的残纸擦屁股可是大贵族的特权。
赵兴雅做完这些事情才把注意力放在了别的事情上，比如山窝峭壁上的那点子黑黑的东西，貌似是岩耳，那可是好东西，用来炖鸡很好吃。不过那里很危险，没关系，金牌伙计暂停处理纤维，先把那边的黑色物质给我弄下，不准全弄下来，要留点种子，进行可持续发展。
金属劳工的服从性是绝对的，不一会儿就把大约半斤的石耳给赵兴雅拿来了，然后继续做事。赵兴雅接过比较脏的石耳自然想要洗，结果她到山溪边又意外发现了一些可以吃的青苔和水芹菜。这时候石头兄妹已经在寻找小雅了，才叫了几声，赵兴雅就应声了。看见小雅蹲在山溪边玩耍，两兄妹都吓得够呛，现在的山溪水很冷，一旦跌下去了，没有衣服换肯定会生病的。
石头立刻跑去保护小雅，看赵兴雅摆在大树叶子的东西满脸惊喜，赵兴雅居然会采野菜？一些岩耳，一大坨苔藓，还有一把鲜嫩的水芹菜。石头看见了岩耳，眼睛都放光了，他问到：“这些是小雅采的？我们发财了。”
这时候草儿也赶来了，她认识水芹菜，不过这种东西煮着并不好吃，至于青苔，奴隶户根本不懂得吃。只有那些岩耳是大家都知道的上等山珍，有半斤岩耳卖到集市，至少是十个大钱，这是他们一家四口一个月的基本生活费，所以石头才会说发财了。
石头很激动地问：“雅小姐，我们赶紧带着岩耳回去交给我爹，他肯定能换成钱买肉，我们家已经两年没尝过肉的味道了，你愿不愿意请我们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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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细水长流忙打算
赵兴雅不知道岩耳这么值钱，本来她还想留着这些岩耳晒干，以后自己炖鸡呢，看见石头眼中的亮光，她立刻说到：“好，我请你们吃肉，不过这些岩耳不能全部卖到，我要拿它们做种，赚更多的钱。我给你一点岩耳，换点肉吃。这种水芹菜要配点牛肉炒，青苔用肉汤煮着可好吃了。现在为了我们以后还能吃上肉，就先去找石壁，把小点的岩耳贴上去，过几天下雨，石头上就会长出更多的岩耳，就算长不出来，那些岩耳也不会烂掉，照样可以卖掉。”
石头这样的孩子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商业头脑，他听到以后能吃到更多的肉，心里就同意听从赵兴雅的，做更多事情。忙了这么久，这三个人都饿了，于是赵兴雅打发石头把三两岩耳拿回去给石头爹换肉吃，顺便把厨房的份例和小草的饭食带来。她则要小草跟着自己在山上等着石头娘来接自己，小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雅小姐不肯大家一起回去。结果赵兴雅不想让她知道过多，只是吩咐她把一些苔藓分出去，放在山溪的其他的石头上等着繁衍新的青苔。
把小草打发了，赵兴雅再次招来的金属劳工，这次的任务是把一些小的岩耳放到类似它生长环境的悬崖上，明天又要下雨了，但愿这三处悬崖上能长出珍贵的岩耳。这点小东西如果能为自己带来一点改善伙食的钱，就值得尝试。岩耳的种植技术赵兴雅多少知道一些，可在这陌生的世界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来获得美味。
草儿干完活之后，赵兴雅突然说到：“我很饿，不如我们带着东西回去吧。”草儿觉得这件事很突然，不过饥饿还是让她带着赵兴雅往家里走，路上遇到了带着食物来接她们石头娘。两个女孩子狼吞虎咽吃完了自己的食物，然后由石头娘背着赵兴雅回家。
因为劳累，赵兴雅还是在路上睡着了，等她睡醒了，一股久违的肉香让她精神振奋起来。赵兴雅从自己的摇篮床里面爬起来，看见石头娘的脸上笑开了花，就赶紧问到：“那些岩耳换了多少肉，这肉汤可真香。”
石头看见娘抱着小雅过来了，也忙着跑来拉小雅下来，今天是个好日子，那对小兔子让石头爹得到了十个大钱的奖赏，那些岩耳送去了三公子的管家大人那边，换来了十来根本来用来喂狗的牛骨，还有一大袋子糜子面，一斤羊油。石头娘用牛骨上刮下来的肉，还有一点羊油煮熟了水芹菜，用牛骨熬汤放上洗干净的青苔。这一顿饭很诱人，其实他们一家早就饿了，就是在等小雅醒来。
这顿饭算是赵兴雅请客，有了肉和油，大家头一次觉得水芹菜是很好吃的东西，还知道了山溪中的青苔是可以吃的，这对穷人而言就是多了一条活路。有了卖兔子和岩耳换来的钱和粮食，这两个月石头一家就不会再挨日子了，为此石头娘专门对着小雅母亲的排位磕了头，谢谢小雅的母亲生下了这么有福气的孩子帮扶他们一家。
天半黑的时候，赵兴雅看了一下星空，天上没有星星，估计会下雨，于是她召唤了金属劳工回到自己的空间符当中，那些被精心剥离的长纤维被放满了空间，至于剩下的草料，金属劳工全部藏在了山洞里，很多事情还来不及筹划，这些草料只能暂时堆在那边了。
晚上的时候，赵兴雅缠着石头娘，想知道那处荒废的院子是怎么回事。石头娘想了想说到：“那里是一处可怕的院子，闹鬼。一百年多年前，一位列侯派人在这里追杀了他的一位侧夫人和侧夫人带来的所有媵妾和奴仆，里面还有他自己的孩子。这位侧夫人的娘家谋逆，列侯不杀她，也许就王就会让他成为平民。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我跟着夫人过来的时候，有一个崇家的家生奴隶说过这个故事给我听。她还说，千万不要靠近那个院子，一院子百年怨鬼不准生人靠近那边，还会吃人呢。那废弃的院子方圆十里，连柴火都没人敢去砍。雅儿今天是在山上看见那个院子的吧，以后记得不要往那个方向走。”
赵兴雅小声答应了，却忍不住要打那个地方的主意，金属劳工是个没有说明书的宝物，不过据她观察，这件宝物是绝对服从主人是干活的，能抵得上一个智能机器人用。可以使用太阳能和风能的超级劳工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时代是绝对的实力派，这样的宝物不能被人发现。要躲着人干活，还要避免淋雨，就要给它提供一个居所，那个院子就是最好的居所。另外有了免费劳力，想要粮食自给自足就要有土地，到哪里去找地呢，要是这里的人都很胆小，院子边缘的土地都可以大胆利用的。
自从认识了昙妩珍之后，赵兴雅也明白鬼是怎样的存在。不过既然是要帮鬼夫人走成功的重生路，就要冒险，可一个五岁的小女孩该如何去那么远的废弃院子冒险呢？赵兴雅想了想，最后还是把主意打到了金属劳工的身上，等下完几天的雨，让那个家伙在出太阳的白天背着自己去看看就行了，探秘鬼宅也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半夜里真的打雷下起了大雨，赵兴雅本来睡得好好的，可左手上的空间符却不停闪着光，似乎金属人在里面有躁动，遇到打雷可能产生分身的特性就是这样的吗？可打雷就会有雨水，分身同时就会同时被毁掉，赵兴雅拿着实体只有五十厘米高的金属人是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清晨赵兴雅醒来的时候，石头娘一家也都在忙碌，石头爹去公中的田地干活，石头娘带着两个孩子在整理柴火。砍柴和卖柴火是石头一家的主要工作之一，每年他们家要向大夫人管家上交三百大捆的柴火，剩余留给自己家用一些，有时候也拿出去换点东西。
雨天到了，那些干柴就比较贵了，遇到停雨的时候把柴火送到管家那边，有时候会得到一些额外的奖励。石头娘懂得揣摩主人家的意思，总是在天气不好的日子去送柴火。赵兴雅很想去大夫人管家那边看看，毕竟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她手里。根据昙妩珍的自述手记，大公子在昙妩珍九岁的时候病逝，这样昙妩珍才会成为崇公爵的财产，然后被当做他女儿的媵妾，开始不幸的一生。
假如大公子能在三年之内给昙妩珍自由人的身份，也许就可以改变昙妩珍的命运，所以赵兴雅必须见到把握自己命运的人。打定主意，赵兴雅向石头娘撒娇，等雨停的空档，她要跟着石头娘去送柴火，先看看再决定以后怎么做。
石头娘听到赵兴雅央求就立刻答应了，小雅和草儿差不多大，小雅换上草儿的衣服低着头绝对不会有人认得出。石头娘知道小雅一直很羡慕主人家的生活，从前也是想尽一切办法靠近那个圈子，今天她的要求是再正常不过了。他们家是纳贡奴隶，只能穿没染色的粗布衣服，在大公子那边当奴隶的女孩就能穿有颜色的细绢布衣裳，可小雅这个媵生子只能穿染色的布衣，实在是委屈了。
下午的时候，雨停歇了一会儿，石头娘带着石头和换了衣服的小雅去大公子那边送柴火。柴火送的很及时，大公子染上了风寒，熬药煮汤用了不少柴火，库房里漏水，布匹湿了，奴隶们用烧火剩下的小炭块熨烫干布匹又是需要不少柴火。厨房的管事吩咐石头妈赶紧把家里的干柴都送来，随手拿了两个貌似馒头的东西给两个孩子吃，这样的东西是奴隶一辈子也很难吃到的。这是大公子不愿吃的，热了几次，厨房的人也嫌弃，便打发给了石头和“草儿”。
石头结果馒头是立刻大口吞进了肚子里，小雅接过了馒头却不想吃，只是握在手上，她在现代的时候就最讨厌吃馒头了，到了这时候还是不想吃。这时候他们身后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一个满脸病容的男孩被人扶着在远处的长廊坐着，远远看见两个小奴隶对待馒头的不同态度，便忍不住打发人来问，那个奴隶小女孩为什么不吃这么好的点心。
赵兴雅是个聪明人，她立刻回答问话的人，有好吃的东西应该留给父母先吃。这样的完美答案让病中的大公子很意外，奴隶中还有这样懂礼的女孩，真是难得，于是赏了石头娘十个馒头，还有半匹粗布，记下了草儿这个名字。赵兴雅又无形中帮了石头娘一家，草儿的前程看涨。
石头娘回去的路上都在发抖，她问雅儿说到：“要是大公子发现了我们骗他怎么办，草儿胆小，没有雅小姐你聪明，也没有你这份胆量。”
赵兴雅回答说到：“那我就冒充草儿到底好了，我想求大公子给我自由，就要想办法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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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雨天的生计
得到赏赐的石头娘带着石头和小雅匆匆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