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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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翌辰微微闭眼,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却突然伸手把浠宁抱在怀中。
“夏翌辰你!”浠宁惊愕地想要推开他,眼前的人却不动如山,只是死死将她箍在怀里。
“这就对了,”夏翌辰轻笑,“什么混蛋昱王世子,叫我名字多好!记住,以后就叫我的名字。”
浠宁讶然地瞪大眼睛:“什么?”哪有人自己骂自己混蛋的。而且,叫他名字?他们有那么熟吗?
“对,叫我的名字,”夏翌辰的嘴角又多了几分愉悦。“你的真名,是浠宁,那我该叫你什么好呢,浠宁,所有人都这样叫你,太没有独特性了。虽然阿丑这个名字我很喜欢,不过所有人都叫你阿丑,也没有独特性。阿宁怎么样?”
浠宁险些要喷血过多而亡,却还是硬撑着咬牙道:“昱王世子,请问你没产生什么幻觉之类的吧?我是华胥的浠宁殿下!”
夏翌辰低头。笑得像只狐狸:“又不乖了,说了不准那样叫我,还是说你不喜欢喊全名,那就叫阿辰吧!”
浠宁忍无可忍,直接一拳打过去。力道却被他的掌心尽数化解。
“阿宁,你想学武功我可以教你,但是乱打人是不对的。我记得你从前没这么凶的,在华胥都学了些什么。”夏翌辰语声柔和。
浠宁终于败下阵来。
她长吁一口气:“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知道?我知道什么?”夏翌辰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近在咫尺风华万千的容颜,心里再次狠狠骂了她一顿——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
“知道,我是谁。”浠宁只觉得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完全没有自主权。不由哭笑不得。
“那你是谁?”他似乎打定主意要逼她告诉他。
“我是浠宁,也是阿丑,够了吗!”浠宁一败涂地,却还是在挣扎,“你有什么话能不能先放开我再说?”
夏翌辰笑意渐深,猛地欺上她娇艳的唇。掠夺的气息带着惩罚的意味,顷刻将她笼罩,逃无可逃。
心跳、呼吸、血压,全都在向浠宁不希望的方向走。但她清楚,只要是个吻都会有这些反应。无关是谁。生理的反应,往往会欺骗你的心,让你以为自己坠入爱河,其实并非如此。
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有些恍惚,那爱,到底是什么呢?摒去所有的生理反应的灵魂相依?又或许,这样虚无缥缈只有少数物种才被称作拥有的感情,其实压根就不存在,而只是,欲念的附属品?
夏翌辰知道她在走神,唇齿间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浠宁吃痛,却怎么也推不开眼前这座大神。
直至他的霸道逐渐变为温柔的缠绵,掠夺化作对甜美的依恋——朦胧的月色中,他松开她的唇,吻上她清澈的眼,语意轻柔:“这双眼睛,出卖了你,也让我找到了你。若问我最爱你何处,我会说是这璀璨通透如水晶纯粹的眼。”
最初,他也是吻了她的眼,告诉她会一直守护她……
浠宁心乱如麻。
“别再逃避,你的行为早就出卖了你。”夏翌辰此时的笑意直达眼底,不是秋水迷蒙,而是真心实意。
“我的什么行为?”浠宁冷冷地看着他。
“一般,如果一个女子被人强吻了,之后第一反应就是给那个人一巴掌,然而你没有,这说明什么?说明你自己也是愿意的!”夏翌辰心情越发愉悦。
浠宁恼怒:“你!强词夺理!难不成你吻过不计其数的女人,所以才对这条定理这么肯定?”
夏翌辰轻笑:“再次出卖,你这句话分明就是吃醋。”
浠宁咬着牙险些抓狂,她是怎么了,怎么说怎么错,还是,这本身就是夏翌辰设下的陷阱?
“不过,”夏翌辰再次靠近她,将她抱得更紧,语声温柔得像是魅惑一般,“我不会让我的女人伤心的,更不要说吃醋。听说你想治好我的手?”他突然转移了话题。
浠宁蹙眉:“你该不会告诉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的好处你打算不要吧?”
“要肯定是要,不过就看怎么要。想治好我的手,有条件。”夏翌辰敛了神色。
“分明是你得求着我治好你,怎么提条件的反而是你!”浠宁眸中寒光迸射,她受够这家伙的无理了!
夏翌辰微微摇头:“我不想治好,哪有逼人就医的道理?条件很简单,你要嫁给我。”
“嫁,”浠宁失笑,“你知道我是谁,你和我说嫁这个字,无稽之谈!在华胥,不知有多少人排着队等我挑,要嫁给我!”她故意加重最后几个字。
夏翌辰不以为意:“我不管华胥有多少人怎样,你拿走了我的初吻,就要对我负责!”
“初吻?”浠宁失声大笑,“你一个成日出入畅春阁的人和我谈清白?你就算不是真婊子,也用不着立假贞节牌坊吧?”
夏翌辰显然被这句话伤了自尊,却还是忍下了怒气:“浠宁,你知道你最不好的一点是什么吗?你太狠心!”
一如当初用毒逼他离开,一如回到大乾却不打算告诉任何人。
所以,他这回也学精了,识破她用毒的诡计,然后装晕。
想让他在同一个坑里摔两次,没门!
“我狠心,”浠宁愤怒却怅然地点头,“是的我特别狠心,我如果不狠心,你早就死在西海龙王的爪下;我不狠心,早就被人撕碎捣碎,连骨头都化为齑粉!你愿意看到吗?我不狠心……”泪水从清澈的眼眸滑落,她叹息着别过头去,“爱情是什么?是不再面对生死,生活平静如水之后,打发寂寞时光满足欲念的消遣,不适合我们,”她吸了吸鼻子,“至少不适合我,一辈子都逃不出责任牢笼的我。”
月色也顿时在怅然的情绪中,失去光华。
“有刺客!”沉默在突兀而惊恐的叫喊中被打破。
浠宁凝眉望向窗外,神色肃然:“在这里有刺客,可不会是等闲人。”说着就冲了出去。
“浠宁!”夏翌辰也急忙跟出去。
旭梓虞看见浠宁,又看见她身后清清醒醒的夏翌辰,也来不及问缘由,只急忙禀报:“来势汹汹,前面的守卫快要挡不住了!”
浠宁感受到有些干热的风,不耐烦地扯下身上的夜行衣,露出紫白色华服:“大约多少人?”
“百人以上,都是好手。”旭梓虞说着抓紧了身上佩剑。
浠宁转头对夏翌辰道:“你带了多少血杀?”
夏翌辰虽然气她,但现下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可他还是忍不住顽皮了:“你觉得我会派多少人护你安危?我说过要保护你一辈子!”
浠宁咬牙切齿地瞪着他,清澈的眸光里只有一个意思——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大庭广众的,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但是如今越解释越让人生疑。
“你自己的人你看情况指挥就好,”浠宁叹一口气,“梓虞,我们的人,五五分。”
旭梓虞答应了一声,看着惊为天人的夏翌辰,目光带了几分玩味的探究——莫非,他就是浠宁口中的那个人?
还真不赖呀!
夏翌辰不理会他的目光,而是思考,什么是五五分。
五五分?
那些人来势十分凶悍,一直杀到他们在半山的居所。
浠宁站在山崖前看着下方情形,面无表情:“这样的地势还能杀上来,墨玄真是不简单。”
“墨玄?你怎么肯定是墨玄?”旭梓虞茫然。他对墨玄,一点都不了解。
“除了墨玄,不可能有别人。如果是四王爷,恐怕也没这样的本事。”夏翌辰已经更了衣出来,站在浠宁身后。
正说话间,突然一支羽箭朝浠宁这边射来,不过浠宁毫无惧色也没有躲避。
事到如今,她可不是任人摆布的了!
☆、212 能力
浠宁手上一挥,雷盾反弹了利箭,直接电死射箭的人。
夏翌辰眯起桃花眼——他没想到她如今这么好本事,怪不得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不过,他不允许!
“我很想知道墨玄有没有亲自来,他会亲自来吗?”浠宁的语气极轻,就像在问自己。
夏翌辰摇头:“我怀疑他只是在试探你的实力。”
“既然如此,那就更要让他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了,”浠宁冷笑着转头对着旭梓虞,信心满满,“可以开始了。”为了这一天,她可是抓着那些人训练了好些日子。
旭梓虞点头去传令。
一时间,局势从我方节节败退变成势均力敌,而浠宁抬头看了眼没有云的天空。
“可惜是晚上,不过拿月亮试一试,也并无不可。日月的光芒,都是一个来源。”她话音未落,双袖一扬,再拂起展开,月光照耀在她微微扬起双眸紧闭却倾城绝代的面容上,白色光芒从她周身散开,飞向四面八方。
内力!强横无比的内力!
看着身前似乎激发大招的浠宁,夏翌辰难以置信地握紧右手轻鸿剑。怎么会有这样的招数,能一下子提升周围人的内力?或者是其他什么效果?但是毋庸置疑,这简直是逆天的招数,她的身体会不会受到什么损害?
夏翌辰很想阻止她,却又怕中途打断反而会伤害她。
他咬了咬牙,拔剑攻向来者,为浠宁当下所有的利箭和攻击。
不远处的旭梓虞难掩眉间惊讶——这个招数,原本是古书上记载的,吸收阳光力量为己所用。但如今浠宁用在了月光上,居然也有不小的威力?
而在浠宁的带领下,一般的华胥人也开始使用自然力量为己方增加实力。
墨玄的人很快处于下风,渐渐被消灭或者逃散。
浠宁睁开眼眸收力,却因为消耗太大有些站立不稳。险些掉下悬崖。
夏翌辰伸手拦住她的腰,沉声道:“你下次再这么拼命,我就……”
“你就?”浠宁勉强站稳,喘着气。一副毫不害怕的模样,“你打算怎样?”
“总之是让你意想不到的。”夏翌辰恨恨地说。
浠宁只觉得好笑,走开去问旭梓虞:“抓到活口了吗?”
旭梓虞伸手一指前方提着人的血杀:“昱王世子的人抓到了一个,那什么,他们是叫血杀吧?”
浠宁微微抿唇,觉得自己回去很可能被旭梓虞“逼宫”了,当下不免烦躁,却也拿他没办法,唯有拖字诀,于是只冷冷说:“你去问吧。务必问出些墨玄据点之类的。”言罢甩手回屋。
夏翌辰站在远处,直直看着浠宁,到她进了房门才收回目光。
旭梓虞看在眼里,不由好笑。
这个玉面阎王,想和浠宁在一起。似乎不太容易呀!不过,就她以前那副尊容,这家伙有透视眼吗?否则是怎么看上她的?
旭梓虞只感慨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第二日,马车上,浠宁淡淡一笑:“也没指望着能扒出墨玄什么秘密,他的人。真是超级忠心,为他送命都不吭一声。我想了很久也不明白,他怎么做到的呢?”
“有些人,”车外骑马的旭梓虞叹息,“就是有那样的能力,明明没做什么。你就是想追随他。”
浠宁自嘲地笑:“呵,你知道吗,我当初也是在他那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气度中,险些就追随他了呢!”
“你当年差点追随他,那你和昱王世子又是怎么认识的?”旭梓虞别有深意地问。
浠宁翻了个白眼。可惜旭梓虞看不到:“旭大将军,你管太宽了。”语气淡漠。
旭梓虞笑,含糊过去了:“是吗?”
浠宁不想理会他,却因为他提起的话题再度头疼起来:夏翌辰的手,到底该怎么办呢?
黄河滚滚波涛波澜壮阔,听得浠宁越发睡不着。
她翻了几个身,终于从床上爬起来,穿好衣裳。
河岸边,看着气势磅礴的河水,她的心情莫名好了起来。
怪不得人们常说,亲近自然有益身心,果然有益。
“你怎么也睡不着?”旭梓虞出现在她身后。
浠宁看着眼前河流,有些叹息:“你知道吗,这条河,以后会变得泥沙淤积,甚至断流。”
“每一条河都有从涓涓细流到大江大河再逐渐消亡的过程,”旭梓虞看着远方,“当初我们的祖先面对浩瀚雷泽的时候,也从没想过华胥会像如今这样风调雨顺。”
“华胥是个风水宝地,那里的一切都那样宁静质朴,如今你来到中土,怕是不习惯了吧。”浠宁笑言。
旭梓虞摇头:“是有些不习惯,但最不习惯的,是你的态度。”
“我?我怎么了?”浠宁有些不解。
“从前在华胥,我只当你是十分磊落之人,怎么如今这般左右摇摆两边为难,偏要把自己搞得里外不是人。”旭梓虞显然不赞成。
浠宁苦笑:“可我又有什么旁的办法?这件事一开始就是我不对,可我为了华胥,必须去背那黑锅。是,我瞒了所有人,不顾从前的交情,不顾朋友之谊。但如果我顾了,华胥怎么办?我不想太子知道,是不想华胥成为他夺位的棋子。从前我甘愿做他的幕僚,是因为我只是孤身一人,而且我有我想达成的目的,想除掉的人。可是如今,我身后还有整个华胥。”她语气怆然,透着淡淡哀戚,却又无可奈何。
旭梓虞没想到她对自己说出了从前的身份,更没想到这还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