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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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宁信捧着一块甜糕在啃:“阿丑,你咋不吃呢?”
阿丑有些无奈于自己的面纱:请客自己不能吃,世上还有比这更悲催的事情吗?能算是最慷慨的请客了吧?
“还不饿。”阿丑敷衍。
佟宁智在药铺当伙计,许久不曾出来,如今在街上看什么都觉得新鲜:“哎,香椿叶都有卖了!”
“拿回去炒鸡蛋最好,大哥给我来一些。”阿丑眼前一亮,便决定买些回去炒鸡蛋,给奶奶尝尝。
丁举文一直走在后面,有些沉默。看见佟家兄弟几乎和阿丑打成一片,他心底是羡慕的。然而似乎,那不是属于他的世界。于是他就这般看着,看着**明媚下,那些带着纯真的欢声笑语。也许,这是最后的青涩回忆。
“哎,那边有说书的,我们去听听。”佟宁信最爱凑热闹,拉着几人就围过去。
说书人端坐,一拍桌案:“要说谯郡近来最大的事,当属开春大旱!河水干涸,草木不发,连农耕都成了问题。”
听书的观众纷纷赞成,有些还回忆起当时的情形。
“不过皇恩浩荡,朝廷集思广益,解决了大家的缺水问题。太子殿下派人凿穿水系,立了一大功呀!从此谯郡水流潺潺,百姓生计有了着落。”说书人继续说。
阿丑一手托着下巴:这说书人,一开口就称赞太子,莫非是太子的人?
“但是还有一大功臣,其功居至伟,看着是小事,却是让大家在太子殿下凿穿水系之前,能够喘息这么多天的大事呀!这功臣,就是这次派来谯郡解决旱情的四王爷!”
说书人说到这里,下边立即有人问:“四王爷有什么功绩?”
“凿穿水系之前,旱情已经相当严重。那时在大街小巷、乡间田垄给大家送水的,就是咱们英明神武的四王爷!”说书人对天一揖。
阿丑不禁嗤笑出声:原先还以为是太子找来宣扬自己功绩的,谁知道说太子,那是抛砖引玉!而且,这个四王爷是什么东西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之前送水的功绩,是墨家的。这般抢功,人品只能呵呵了。
“你凭什么说就是四王爷,”阿丑朝前迈出一步,墨玄对她恩德非凡,她不可能坐视不理,让墨家为他人作嫁衣裳,“大家都知道,之前送水的,是第一富商墨家。什么时候突然跑出一个四王爷?”
丁举文见势不妙,伸手拉住阿丑,低声说:“你疯了吗,四王爷也敢得罪?”阿丑不清楚朝廷局势,他可是听过同窗谈论,知道一些。如今朝堂之上,四王爷呼声很高,而且生母贵妃娘娘十分得**。
阿丑没有理会丁举文,挣脱了他的手。如果今日不澄清事实,马上一传十十传百,四王爷就会白白得了这个功劳。她是知道真相的人,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墨玄吃亏。
“墨家家大业大,名扬天下,却从不嚣张跋扈,反而处处行善。这一点,相信大家平日也有了解,”阿丑继续说,墨家的名声很好,这一点肯定能得到大家的认同,“这次谯郡大旱,墨家倾尽全力,只为确保每个百姓有水喝,而且一开始还不留名。这么高的境界,只求施善,不求回报,和混淆视听、颠倒黑白的某些人相比——大家说能比吗?”她讽刺意味渐浓。
说书人涨紫了脸:“是谁混淆视听、颠倒黑白?这功劳,明明是四王爷所为,你是哪来的黄毛丫头,硬要说成什么墨家!”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议论纷纷,似乎也不确定,这功德是谁做下的了。
“你既说是四王爷做的,那不如说说,你们运水的路线是什么,是什么人在送,标准又是什么?”阿丑一针见血地发问。
远处一辆马车内,夏翌辰微微挑起车窗,听完了手下的汇报,有些懒散地把双手枕在脑后:“这么说,四王爷还真是缺德,这样的办法都想得出来。”
俞则轩不以为然地摇头:“我看倒不一定是四王爷想的,你只消回忆一下,四王爷身边,有哪些人能想出这么卑鄙却好用的计谋。”
夏翌辰桃花眼笑意迷蒙:“你说容清澜?”
俞则轩不置可否,话题回到如今的关键之处:“那米色面纱的姑娘到底是谁,我总觉得熟悉。如今看来,她的后台,应该是墨玄。也是,只有墨玄有这样的财力短时间拿出那些药材。”
“这么说,这一局,我们还真不能袖手旁观了。很好,”夏翌辰似笑非笑地点头,“一石二鸟,我可不想四王爷在赈灾上,扳回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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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8 无常
说书人一拍桌案,站立起身,脸色愈发涨紫,对阿丑怒目而视,理直气壮:“我一个说书的,怎么会知道四王爷是如何送水的!”
阿丑一声冷笑:“这么说,你也是道听途说咯,既然道听途说,怎会那么肯定这就是四王爷做的?”
丁举文见双方一副剑拔弩张的模样,不由得为阿丑担心:“阿丑,算了吧。”
他不明白,阿丑为何要替墨家出头。但不论什么原因,这样真的很危险。如果被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盯上,也许这些人动动手指,就能碾死他们普通百姓。
只是如今,阿丑想算了,说书人也不愿善罢甘休:“你这般说,我倒要问你,你一个黄毛丫头,怎么就确定这是墨家所为,你能说出运水路线和人员?”他的语气含了鄙夷,并没把阿丑放在眼里。
阿丑左手握拳,面纱下瞪着说书人的双眸,恼怒却纠结:如果不辩驳,那么这件事,最好的结果也是两边都拿不到全功;可是如果辩驳,拿出自己身上那块墨家的通商铁券,是不是和墨玄本意背道而驰了?
她还没拿准主意应该怎么办,说书人就开始嘲笑:“不过是个无知小丫头,就敢胡言乱语!”
马车已经驶到附近,俞则轩见状就要出手相帮,却被夏翌辰拦下:“不急,再等等。这丫头,其实很有能耐。”他的桃花眼眯起,似乎在等待什么。
阿丑站在街心,感受着四面八方各式各样的目光,最终下了决心:就算违背墨玄初衷,形势所逼,她已别无选择。
“你问我为何知道,因为这个!”阿丑右手掏出墨家的通商铁券,高高举起。
黑漆漆的通商铁券,“墨”字金漆描绘,背后还有铭文。
众人看到这块铁券,纷纷信服:能拿出墨家的通商铁券,就连墨家的普通伙计,怕也做不到,看来这丫头并不简单。
夏翌辰若有所思地看着不远处她手中的通商铁券,飘渺一笑:“她果真每次都能给人惊喜。”
阿丑见震慑住说书人,自信地举着通商铁券,绕场一周,让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墨家送水的本意,在于行善,救济苍生。只是被有心人利用,想拿这件事做文章,那么墨家也不会坐视不理。之前一直回避,可惜如今不能再回避低调,送水一事,是墨家所为,功过自有后人评说。”
“好一个功过自有后人评说,”俞则轩拍着手从人群中走出,“墨家初心是好的,可惜被人利用,险些为他人作嫁衣裳。据我所知,四王爷似乎没有送水这方面筹谋吧?否则可是在京城就会上报朝廷的。这位说书的,我想你一定是不小心弄错了!”俞则轩甩开折扇,带起一阵微风。
衣着华丽、举止风雅的俞则轩,其实颇有几分说服力。俗话说人要衣装马要鞍,就是这个道理。
说书人怔住,什么也没有再说。但却没人看到方才有一双极快的手,点了他的穴。
“既然自有后人评说,我们这些今人在这评说什么?大家都散了吧!”俞则轩笑意温然。
众人眼见没戏看了,便一哄而散。
阿丑瞥一眼俞则轩,虽然不太喜欢这个人,可是方才他的确出手相帮,于是行礼道谢:“多谢这位公子。”
“不必谢我,俗话说买卖不成情意在,更何况与姑娘算得上生意伙伴。替我向墨公子问好!”俞则轩一改之前在百济药铺的态度,变得温然有礼。
“这位公子说笑了,我尚不知公子身份,如何问好?”阿丑面纱下吐吐舌头:这是真把她当墨家的人了?可自己下次见墨玄,也不知是何年何月。
俞则轩一揖:“在下姓俞,名则轩。”
“俞公子,见到墨公子,我定将问候带到,就此别过。”阿丑语气淡然。
走在洪济大街上,丁举文忧心忡忡:“阿丑,京城局势错综复杂,朝堂之上从来是你死我活。你平日不关注,可能不知道,四王爷势力非凡,你这样得罪四王爷,会不会——”
“这件事最好别让我知道是四王爷做的。若他这般心胸德行,我不用担心,因为等着他的就是败北;若不是这般心胸德行,我想,他不会为此和我计较。”阿丑坚定地摇头。
丁举文想要反驳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反驳。明明知道她说的话不对,可指不出哪里不对。这算什么道理?
迎面走来一位老仆,突然对阿丑行了一礼:“阿丑姑娘,我家公子请姑娘到开悦酒楼一叙。”说着拿出墨家的通商铁券。
阿丑愣了一下:墨玄找她?也是,刚才那么大动静,墨家的产业就在同一条街上,不可能毫无知觉。只是,墨玄会责怪她吗?最初他给她通商铁券,可不是让她来冒充墨家人的。
罢了,再踌躇也无用,只能去和他道歉了:“多谢这位老伯,我这就和您前去,刚好我和几位朋友也正要去开悦酒楼。”
“叫老仆青伯就好,姑娘请。”青伯笑容仁厚有礼。
到了开悦酒楼,丁举文、佟宁智和佟宁信被请到一间雅间享用美食,而阿丑则上到顶层,走进另一雅间。
“吱呀”一声门推开,黑衣云纹的男子站在窗前。东风拂来,带起桌案花瓶上斜插的桃花香气,淡淡的,却让整个雅间清透沉然。
“墨公子,”阿丑看着那黑色背影,有些忐忑地行礼,“方才是阿丑激动了,对不起。”
墨玄转身抬手:“阿丑姑娘,请坐。”
两人落座,阿丑继续解释:“方才在洪济大街,我是不希望墨公子所做的一切,为他人作嫁衣裳。这般抢人功绩不劳而获,实在不公。因此,阿丑罔顾后果……墨公子,对不起。”
“不必道歉,这样的事,换了谁都会像你一样选择,”墨玄神色平淡,毫无责怪之意,“我找姑娘来,不是兴师问罪,姑娘且放心。”
阿丑有些疑惑:“那公子找我,是为了何事?”
“阿丑姑娘心地善良,却要知道并非所有人都心地善良,”墨玄神色依旧平淡,语气却认真起来,“四王爷此次被朝廷派来赈灾,不想无功而返,因此早些日子就找到我了。”
“他想找你合作?”阿丑说出自己的猜测。
墨玄微微颔首:“不错。可惜我无心参与朝堂之争,拒绝了。”
“若你答应,怕是从此都离不了那浑水;然而不答应,却也是得罪四王爷。”阿丑分析道,果真是两难的境地。
“赈灾送水之功事小,但让墨家卷入时局斗争,实在不智。”墨玄捧起茶盏,翠色的黄山毛峰茶汤,氤氲起淡淡云雾,让他的神色愈发宁静平淡。
阿丑有些感慨:自古以来,官与商的关系就十分微妙。墨家家大业大,墨玄更不能轻举妄动。成王败寇,投向四王爷,若他败了,整个墨家多年苦心经营只得白费。可要想保持中立,是多么艰难的事,有多少人盯着墨家?包括那个俞则轩。
“对了,方才我与那个说书的争辩之际,有一位俞则轩俞公子出手相助,并且,向你问好。”阿丑在心中揣度:俞则轩帮我对抗四王爷,那肯定不是四王爷的人。
“俞则轩,”墨玄抬起双眸,唇角微动,“他是东宫户院掌事,父亲是户部尚书。其实,很多事你看似简单,背后都有玄机。就比如谯郡第一大家薛家,表面上倚仗的是太医院薛院判,可薛院判背后还有人。太医院的人,都不是代表自己,比如徐院判,代表的就是四王爷和贵妃娘娘。”
阿丑有些愕然:徐泰,是四王爷的人?这下子真是错综复杂剪不断理还乱了!俞则轩他们两次想要杀她,可是那个桃花眼给她扔银票,这次还帮了她;最开始徐泰救了她,还请她帮忙,这次她是在对抗四王爷。世事无常,敌人与盟友时刻都在变换,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
阿丑抬眼,有些茫然和唏嘘。窗外明媚的**,似乎更加??o迷离。
黄昏时分,阿丑坐着佟家的牛车回谯郡。佟宁信见她一直沉默,有些担心:“阿丑,你咋了?”
阿丑愣了片刻,才转头:“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