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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丑医-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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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清晨露水刚干时将金银花摘下,阿丑利用这两日晴好却不热烈的阳光晒到九成干。忍冬忌讳烈日暴晒,也忌讳晒花时翻动,这些都是空间说明里提到的。阿丑小心地一一照做,准备迎来地里的第一笔收成。

三月十七又是集日,阿丑来到谯郡卖金银花。

一亩地500斤的收成,阿丑打算先卖200斤。尽管如此,她一人也难以搬运,都是徐奶奶和佟宁信一起帮着她搬上佟家的牛车。到了谯郡,也是佟宁信和她一起卸货的。

春日收药,多为花类药材。阿丑抓出一把金银花,铺在面前的草席上,又放了些山里采摘的木兰、榆花,便开始等生意。

大约是这时节金银花太稀有,少顷便有人寻上门问价钱:“你这金银花,虽然采得早,可品质着实不错。价格是多少?”

阿丑抬起头,打量一番眼前的开门第一客:穿着打扮倒是不错,看起来并非普通小贩。也是,早季节成熟的金银花,普通小贩是不敢碰的。他们都是小本生意,只做寻常买卖,按时令来。只有大商户才敢碰这种大成本的东西——既然不是季节,价钱定不会便宜。这和反季节蔬菜是一个道理。

而阿丑。就是想靠空间便利,做点反季节生意,从而获取高利润。

“五十文一斤,不讲价。”阿丑答得爽快。像这种公子哥模样出来收货的,大多都是经验不足被长辈扔出来历练,好将来接手家业。这种情况,身边定会跟一两个经验老道的伙计,帮忙讲价看货

何思峻蹲在草席前,翻看金银花的成色:五十文一斤,委实不便宜。不过看在品质的确上乘的份上。又是这样的季节:“四十文一斤。你有多少。我全收了。”

阿丑面纱下一挑眉:居然亲自讲价,看来不是菜鸟。既如此,她也不好再死扛那高价:“我有两百斤,四十五文一斤。”

何思峻抬眼看了下阿丑。爽快地颔首:“成交。”

何思峻身后跟着的伙计上前点货,阿丑便开始向他兜售其余品种:“木兰和榆花公子不看看吗?”

何思峻淡淡一笑:“我只对稀奇的东西感兴趣,木兰、榆花满大街都是,不需要我操心。”

阿丑也不再多言,这人很明显就是做大生意的,怎会对小商贩着眼的东西过多关注?想着便自嘲地摇摇头。

“姑娘摇头,可是不赞同我的看法?”何思峻显然注意到了阿丑的动作。

“不,我只是感慨自己眼界太低。成大事者,必然会站在与旁人不同的角度看问题。”阿丑解释。

何思峻微微眯起双眸。半晌才吐出几个字:“你很有意思。”

金银花清点完毕,何思峻交给阿丑九两银子:“有缘再会。”

阿丑手握银子,看着何思峻离去的方向,难免揣测起来:这人行事说话挺特别的,到底会是什么背景?

可惜揣测归揣测。她一个小人物,没有任何信息来源,天马行空也想不出什么,于是抛开不提。

榆花和木兰正是收获的时节,买的人多,卖的人自然也多。好在阿丑手中这两种东西数量有限,卖掉倒也没花太长时间。手中的货尽数换成银子,阿丑就来到百济药铺找佟宁信。

了解这几日的情况后,阿丑有些疑惑:“我以为,一天就试探完了,没想到拖了这么久,还真是沉得住气。”

“俺们掌柜的也是这般说,看通草的价蹭蹭地涨,着急!”佟宁智说。

阿丑余光瞥见掌柜的走进前堂,便直奔阿丑而来:“阿丑姑娘你也在,正好,我新得了个消息,要和大家说。”

“什么消息?到后边说罢。”阿丑心头一跳:莫非,对家终于动手了?

掌柜的答应着走到后院,将事情原委道出:“通草不是紧缺吗,如今找到一家有货的了,只是价格不便宜!”

“不便宜?是不便宜,还是很贵?”阿丑虽是问句,语气却万分肯定。

“是很贵!所以我如今也不敢行动……”掌柜的叹息一声。

阿丑转了转面纱下清澈的双眸:“那其他店呢?”

掌柜的摇头:“其他店已经沉不住气,都打算出手进一些了。毕竟再拖下去,可能也没更好的法子。而且那价格,比永和堂还是要低的。”

=。文。=自然得比永和堂低,否则还不如直接去永和堂买。

=。人。=阿丑陷入疑惑:“供货的是什么人?”

=。书。=“那人以前也贩药,但一直都是小本生意。”掌柜的解释。

=。屋。=通草是秋季收获,小本生意,怎么会做反季节药材买卖?

阿丑沉吟许久,才叹息一声:“从药商缺货,到通草售罄,到通草涨价,再到有人高价卖通草,怕都是永和堂搞的鬼。看清这条路径,我才知道永和堂到底想做什么。”

掌柜的已经心里有数,神色严肃:“我这就去找东家,商议对策。”

佟宁智依然蒙在鼓里,看着掌柜的远去,转头问阿丑:“永和堂到底想做啥子?”

“下一步,是等大家都高价买了通草,突然拿出一大批通草甩卖,压低通草价格,这样大家进了高价通草却只能低价卖出,全部要赔钱!”阿丑把答案告诉佟宁智。

佟宁智倒吸一口凉气:“真是阴毒连环计!”

“这条计策,关键不在阴毒,而是实施下来,必须有相当强大的市场控制能力,这一点,怕只有永和堂能够做到吧?”阿丑感慨着,心中反复寻思她还没说出口的话:看这个势头,永和堂怕是要挤垮整个谯郡的药材零售业,然后重新洗牌划分市场,甚至,垄断市场。这样的态势下,百济药铺想存活,就靠见招拆招,一招之后还有一招,怎么拆得完!

而永和堂背后,又是谁在撑腰?谁会从中获利?

阿丑长叹一声:也许真如那张纸条所说,永和堂势力太大,要想掺和这件事,她还没有能力……可就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吗?

实在太矛盾了!

第二日,不出阿丑所料,通草果然开始大甩卖,谯郡的通草价格暴跌,甚至还没有原来的价格高。各家药铺在这笔买卖上,纷纷栽了跟头。

嗅觉敏锐的人已经觉察到,谯郡的零售药商界,怕是要变天了。

阿丑这几日在古井村,倒是风平浪静。一来周灵巧自上次的事后就闭门不出,也不知做了什么打算,完全没了声音。

说起来,阿丑是同情她的,被薛临梓盯上,是她的不幸。可惜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行事太过极端,思想已经扭曲,就算自己想帮她逃离不幸,也无从帮起——上次给她的逃跑意见,她完全不采纳。也许自己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在她心中,自己早已完完全全是她的敌人了。

阿丑一边掐豆尖一边唏嘘不已,就听到门口传来响动。

丁举文站在敞开的大门前敲了敲门,见阿丑扭头才微笑打招呼:“阿丑姑娘!”

“丁大哥,坐吧。”阿丑伸手,指着不远处一张板凳,语气礼貌却略微冷淡。

丁举文并未介怀,将手中东西放在阿丑旁边,坐在板凳上:“一斤猪肉,谢礼微薄,若你拒绝,那定是嫌少。”

阿丑面纱下蹙了眉:这人咋又这样!也不回应:“还有其他事吗?”

“我今天找你,是想问你对一句话的看法。”丁举文开门见山。

“但说无妨。”

“先贤旦公《启明》中有一句话:仁宗问:‘若勤于政而不得民心,何如?’旦公对曰:‘陛下所勤非民心所向!’”丁举文摆出问题。

阿丑沉吟:这道题,是个好题目,要铺开来说,能写一篇申论。只是她没有那么多想法,也没有那么多这个世界的视野,只能点到罢了。

“仁宗困惑勤政爱民却为何不得民心,那是因为他勤的地方,不是百姓所需要的。论点要在百姓需要什么,朝廷为了这些需求又该做什么。我只说一点,‘饱暖’二字才是民心所向,若是勤于大兴土木建造宫殿,关百姓什么事!”阿丑言简意赅。

丁举文静默,许久才再度张口,似乎是考虑很久才问出的话:“每月一万钱,你是认真的吗?”

阿丑还没来得及理会丁举文这没由来的话题转移,只见江四嫂跑进自家院子,十万火急的样子:“阿丑姑娘,俺家三哥不行了,求你给去看看吧!”

☆、070 心结

阿丑收回诊脉的手,瞅了眼躺在榻上形容枯槁双目涣散的江永坚,叹息一声:“还有得救。”

江老夫人拄着拐杖,布满皱纹的脸从阴郁哀伤中显出一丝希望:“还有得救?阿丑姑娘,你要是能救活他,俺们,俺们 。。。。。。”

阿丑挥手打断江老夫人说了很久也不曾说完整的话:“我尽力医治自然要紧,但他若继续酗酒,内心郁结,神仙也救不了!”

江永坚的脉象,左脉浮弦数重按有力,加上左腹绞痛的症状,很显然是阴虚木燥的春日温症。酒乃温热之物,酗酒对他的病可谓火上浇油,兼有郁结烦闷,如此数症并发,才导致今日病入膏肓之态。

“我开个方子给他,这药本身是有用,但他不戒酒不振作,灌几海缸下去也是石沉大海。你们,多劝劝他吧!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孩子想。若有个好爹,谁愿意一辈子待在母家遭人白眼呢?”阿丑转向江永坚,斟酌道。

阿丑是清楚江永坚心结的:怜香的背叛;江三嫂的自戕;两个孩子至今还在江三嫂娘家。他的荒唐和错信,导致整个家庭支离破碎,贫困的生活和孤独的境况,一切都让他心灰意冷,于是沉浸在酒精的幻想之中,打发早已没了期盼的光阴罢了。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现下说什么都为时已晚,有遗憾,那就去尽力补救,成日躺在这,除了生出更多的遗憾,又能为活着的人带来什么?你的家人还得花时间照顾你,为你担心。”阿丑有些感慨地说完,准备开方子。

江家并无纸笔,还是丁举文拿来笔墨,让阿丑写方子。

白头翁三钱.黑栀皮三钱.酒炒川连一钱.酒炒枯芩二钱.金银花一两五钱.草决明三钱.绿豆皮五钱.更方去连芩栀皮.加泡淡陈海四两先煎.枳子杵先八钱.'1'

这方子以苦寒泻热治标,以咸寒育阴治本。只是真正的根,还在于心。

吹干纸上的墨迹。阿丑拿起方子,递到江老夫人面前:“这药煎起来颇为麻烦,若不嫌弃,阿丑愿意代劳,我亲自把药煎好再送来。”

江老夫人此时悲喜交加:悲的是,儿子不争气也就罢了,现如今,命尚且不知还有多少时日;喜的是阿丑开了方子还帮着煎药,这样的好意怕是打着灯笼也再找不到,欠这么多恩情该咋还?这般想着。又悲从中来。她上前握住阿丑的手。掉着眼泪语声哽咽:“阿丑姑娘。只要老三有救,咋都成!老四当年也去得早,只留下老四家的一人。现如今老三要再有个三长两短,俺们家。可就垮了!”

说到伤心处,门口的江四嫂难免忆起往事,别过头去,掩唇硬生生忍住泪。

听闻先头的江家老四江永强,虽算不上出类拔萃,但却是江家最踏实勤奋的。可惜早早去了,也叫人唏嘘不已。如今的江家,老大常年在外,老二身子骨弱撑不起家。再小的那一辈还没长起来,可谓一片颓败。正因为清楚江家的境况,阿丑又动了恻隐之心,才主动提出为他们煎药,实则也免去他们买药的钱。

“阿丑姑娘。您的大恩大德,俺们这辈子说啥子也要还,就怕还不清!”江老夫人倒不是个糊涂的,明白大恩不言谢,紧攥着阿丑的手,语气恳切怅惘。就怕,还不清呀!

阿丑摇摇头:“行了别多说了,病人要静养,我先回去煎药。你们也别太担心,记着多开导他。”

行到门口,阿丑扭头看着榻上的江永坚:“生者当努力,死者长已矣。”言罢也不管他是否听懂,径自离去。

江永坚躺在那里,四肢僵直,涣散的双目总算有了一闪而过的聚焦,眼角缓缓滑落一滴泪。

走在乡间小路上,丁举文语气温和:“你总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挺身而出善心大发。”

阿丑面纱下挑眉:“为何这么说?”

“比如这次,江三哥之前还抓你去衙门。”丁举文带了一点探究,说得颇有意味。

“丁大哥,世间并非只有黑白两色,善恶恩仇很多时候并没有那么分明。黑白之间,不是还有灰色吗?灰色,也分了无数种灰色。没有永远的敌人,也不会有永远的盟友。何况当初堕胎药的事,他受怜香欺骗,也是受害者,”阿丑顿了一下,“其实我帮他的出发点,是江三嫂留下的两个孩子。”

丁举文还在思索黑白善恶、敌人盟友,就被阿丑帮孩子的说辞打乱了思绪:“孩子?”他显然处于一头雾水的状态。

阿丑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你以为江三嫂当初为何选择撞墙自尽?若她真的获罪,日后牵累子女,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以及,她自尽死无对证,要想定自己同盟的罪,会更加难。说到底,她当初半点没有吐出自己,也算是义气了。

拂开眼前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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