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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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琉离也不回答,只说:“二十天后这里有场好戏,欢迎捧场。”
从戏楼出来,阿丑来到上善阁。
“上次宣战以后,永和堂就没声音了,你们且查一查,到底是怎么个回事,他们想怎么对付堇堂。”阿丑提出要求。
老翁应下之后,又拿出上次阿丑送来的股权协议:“姑娘这东西,实在有些复杂,老朽看了许久都不曾看明白。”
阿丑一声冷哼:“你自个看不明白就给你们阁主看。”
“这个……”老翁欲言又止。
“你该不会说,你们阁主也看不明白吧?”阿丑有些鄙夷,关于股份制的权利和义务,她自认为已经说得够明白了,“你有哪个地方不明白,你说说看。”
老翁翻开那一页:“从堇堂拿钱的规矩……”
“股东开会投票决定,上一个年度的盈利,有多少留在堇堂作为持续经营的资金,有多少分给股东,也就是股东拿走。”阿丑解释。
“你们堇堂的规矩,也不算少,”老翁提出质疑,“但如今堇堂是你说的算,你要是一辈子不准分,我们又怎么办?”
阿丑扑哧一笑:“我一辈子不分,我喝西北风去?不想着给你们,我也得想着给我自己呀。”
老翁遂不再言语。
第二日,永和堂突然传出消息,全场八折。
阿丑站在堇堂的柜台前,扫了眼门可罗雀的前门,面纱下的唇角勾起冷笑:价格战?永和堂呀永和堂,你真是出了一个妙招呀!
何思峻,这就是你所谓的不会手软?
金大成走过来,语气有些焦急:“老板,今天都过去大半天了,可这生意……”
阿丑伸手打断他的话:“不着急。你们相信我吗?”
“自然是相信的。”几人同时回答。
“那么,就听我的吩咐行事。”阿丑胸有成竹地说。
第二日的晨会上,阿丑拿出价格战第一天的销售战绩:“昨天,我们总共卖出去了五贴药。”
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可是,我们卖出了将近五百盅龟苓膏,一千三百多杯凉茶,一百多包人丹,”阿丑说完数据环视了众人一眼,“这说明什么?”
听了后面的数据,众人仿佛松了一口气,心里的大石头也落下来些许。
“说明,我们的独家产品,没受什么太大影响?”杜一升惊喜地问。
阿丑颔首:“正是,那些东西,别人就是想要低价卖也没用,因为他们压根就没有。我们就要靠这个翻盘。”
ps:
☆、107 价战
淮南上善阁。
“永和堂的举动,阁主早就听闻了,就不知,阿丑姑娘接下来会有什么举动。”老翁语气带了试探。
“我此番前来,正为此事,”阿丑拿出自己写好的东西,递给老翁,“要求我都写在上面了,我需要上善阁给我办这件事情。”
老翁浏览一遍:“你要我们假扮他人去买药?”
“正是如此,”阿丑颔首,“你们分别扮作几个大户人家的采买管事,去永和堂买药。分六个批次,每次买什么买多少,我写的都很详细。”
“你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老翁甚为不解,从来只有让竞争对手的东西卖不出去的,哪里有人故意上赶着去对手那里大肆买东西的道理?
阿丑淡然一笑:“我自有我的打算,难道经营药,你还比我在行吗?而且,你们上善阁不是说,只问是什么,不问为什么的吗?”
老翁无语噎住。
“要让永和堂不察觉,你们需要多少时日完成这个任务?”阿丑又问。
“十来天足矣。”老翁回答。
阿丑颔首:“好,我给你们充足的时间,二十天后你们把货运过去。对了,这次降价,是永和堂谁的主意?”
“上次姑娘叫我们去查,查到的东西其实不多,永和堂对此事很是密谋。不过,听说何家的大公子和几个管事来了淮南,想必是他们的主意。”老翁说出自己的调查结果。
“何家大公子。就是那个痴儿?”阿丑回忆着当初看到的何家资料。
老翁点头:“正是那个痴儿何思岱。我们还查到,何家二公子似乎不赞成这个计谋,已经回建业了。”
“原来他们内斗这么凶猛呀!”阿丑面纱下挑眉:当初何思峻来宣战,怕是还没和他们闹僵。如今竟然跑回建业了,可知这矛盾,啧啧,不是一般的大呀!
也好,永和堂内部矛盾越大。她日后越好打击他们。选一个痴儿做继承人,你当你的竞争对手都是傻子不成?你家的那些管事自然是要赞成的,痴儿好控制好蒙骗,到时候也许不用她亲自动手,只要现如今的掌门人一死,那些个大管事就会把永和堂瓜分得一干二净了!
如今这个价格战的计谋,当真是永和堂的一个败笔。永和堂千算万算,算漏了堇堂和它并非单纯的同类产品竞争。堇堂也是永和堂的下游企业,药材并非产业链的最终产品。这样一来。永和堂降价,对堇堂而言,不就等于原材料价格下降吗?
阿丑算了一笔账。她所需要的这些原材料。有的进货价会比永和堂如今的价格还低,但她还是决定在永和堂买。一来省事,二来是为了让永和堂亏更多的钱。到时候她拿着这些药材做成方剂,依旧能卖个好价钱!哼,价格战,让永和堂后悔不迭去!
堇堂办公室里。阿丑询问念心:“隔壁那家竹器店怎么说?”
“那个老板倒是答应谈了,明天约在开怀茶楼,”念心顿了顿,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还是开了口。“姑娘,您真打算把那地盘拿下来吗?如今我们生意萧条……”
阿丑伸手打断了念心:“正因为生意萧条。我们才不能坐以待毙。生意萧条,你缩小规模砍断财路,才真真称了对手心意。不过这件事一定要暗地里来,不能走漏一点风声。”
念心一向觉得阿丑行事自有一套,而且不按常理出牌,但这番话讲得也确实有道理,虽则她不十分明白,上头的决定,下面照做就是:“对了,他们几个估计到齐了,是现在开会吗?”
“现在开会,我要说一说接下来的战略和战术。”阿丑站起身,走向会议室。
金大成、杜一升、田秋妹已经坐在会议室里,神色各异。
阿丑走到主位坐下:“如今生意不好,我知道大家心中颇多疑问,比如,易安堂都跟着降价了,我们为什么不降价,为什么没有行动。不过,我先给大家打个比方。”
“如果我是开酒楼的,”阿丑提出一个假设,“我每天要买很多鸡鸭鱼肉,然后做成美味佳肴,送到客人的餐桌上去。那么,如果有一个卖肉的屠夫降价了,说,日后肉都打八折,我会怎么做?”
杜一升回答:“自然是以后都去他那里买肉,而且肉降价了,酒楼的菜价也可以降低,吸引更多食客。”
“正是这个道理。现如今,我们就是酒楼,而永和堂是屠夫。一个屠夫降价了,其他屠夫不降价,谁还去他那里买肉?所以易安堂也必须降价。可是我们不是单纯的屠夫,我们卖生肉,也卖熟肉。既然那个屠夫降价了,那我们就不卖生肉只卖熟肉,而且他那里的生肉便宜,我们可以从他那里买生肉,在自己做成熟肉卖出去,”阿丑解释道,“生肉,就是药材;熟肉,是我们的方剂,比如龟苓膏、人丹。”
众人如醍醐灌顶——原来阿丑打的是这个主意!
阿丑的话掷地有声:“借这个机会,我们还可以推出更多品种的方剂,不仅是方剂,还有其他产品。所以下面我会分配你们下个阶段的详细任务,让你们学习如何制药。”
开怀茶楼的雅间内,白清落座:“这里说话安全吗?”
听到清婉悦耳的女声,徐泰摇头:“我已经排查过,没有异常。”
白清接着扫了几眼屋内站着的黑衣人,都是自己人,才开口:“这几日我和淮南官员颇多接触,觉得有几人,有些古怪。”
“古怪?怎么说?”徐泰疑惑。
“譬如,从四品军器局参议岳进贤,无论是曲水流觞,抑或是饮酒射覆,只要时间长,席间他总要离开很久,”白清盯着桌上茶盏,眸中是深深的不解,“另外,他有时候说话吞吞吐吐,有时候再正常不过,阴晴不定。”
“莫非,他是有隐疾?”徐泰语气带着不确定。
白清摇头:“我不通医术,不甚清楚,所以才想叫你去看看。”
徐泰思索了一阵才应下:“我的身份不方便,不过我可以派人去看……”
“你该不会说,那个阿丑吧?”白清眯起秀气的眼睛。
徐泰蹙眉:“你对她似乎偏见不小?”
“徐泰,她不是我们这边的人,我为何要对她有好感?”白清不以为然地说。
“现在不是,我们可以把她变成我们的人,况且主上说过要收服此人。”徐泰语重心长。
“那你就慢慢收复去吧,出身低下的贱坯子,我看不出她真能对主上忠心。”白清冷哼一声,语气藐然。
“说到底,你还是嫌弃她出身乡野,”徐泰叹息一声,“罢了,此事我来负责就是,不勉强你,但也请你不要阻拦。”
白清神色倨傲:“我没这闲工夫拦着,你查出什么再告诉我罢!”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徐泰一阵唏嘘:容清澜的能力毋庸置疑,可是主见太多太有想法,而且她自恃出身名门,十分看不起门楣低的人。如此下去,实在算不得好事,只盼她别捅出大篓子。幸而主上的话,她还听。
开怀茶楼二楼,阿丑和竹器店老板商议盘店的事情。
原先的店面是上善阁搞定的,那时候她资金紧张,百废待兴,有人帮她出头,她也乐得轻松。但这次阿丑不希望上善阁再掺和进来。毕竟,堇堂是她的店,一个风险投资占了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还是个底气硬的,她也不敢不谨慎一些。
“听说姑娘相盘下我这店面?”竹器店老板是个中年男子,不知是眼睛长的有问题,还是看人的习惯不好,眼神总略微斜向上。
“是,我知道,你们的生意也算不得好。如今都兴漆器,你们早日改行做别的,也能多赚钱不是?”阿丑伸手拨着茶碗的上盖,却只是拨着。
竹器店老板呵呵一笑:“姑娘,想盘我的店,可以,这个数!”说着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两?”阿丑问。
竹器店老板摇头。
“五千两?”阿丑有些纳闷了,一个一开的小店面,你要那么高价格,是闹哪样,纯粹玩我?
可竹器店老板依旧摇头。
“五万两?”阿丑觉得有些好笑了,五万两,你痴人说梦吧!
竹器店老板再次舒展一下他的五根手指头:“五十万两。”
阿丑面纱下勾起唇角,语气带了冷笑:“老板,你玩我呀?”
竹器店老板也不答话。
阿丑再度开口:“卖与不卖直说就是,你这般漫天要价……我虽然是个姑娘家,却也不是没见过世面。既然你这么没诚意,我也不叨扰了。”言罢便走。
“姑娘,我又没说不卖!”竹器店老板连忙叫住阿丑。
“你坐地起价,就算要买,我也不会做冤大头花那些个冤枉钱,”阿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你觉得你这店是金砖铺的,我还消受不起呢!五十铺街又不是只有你一家店面,我要找合适的,多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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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一
☆、108 盘店
竹器店老板斜着眼跺脚:“哎哟喂,姑娘咱们好好谈,好好谈,五万两怎么样?五万两!”语气斩钉截铁的样子。
阿丑挑眉:这人也太不识趣了吧?知道对方不好糊弄,还想着最后敲一杠,看来这人是不见棺材不流泪呀!缺教训!
她面纱下浮起一丝饶有兴味的笑,走到那竹器店老板附近:“这位老板,我看你最近筋骨不太舒展,我帮你舒展舒展!”话音未落,阿丑已经出手把他的左胳膊极快地卸脱臼了。
雅间里顿时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阿丑退后拍拍手掌,暗自吁了一口气:碰上不会武功的可以这样,会武功的,可就没辙了。接骨穴位她再清楚不过,这回就让他痛一痛。
“叫什么叫,脱臼而已,又不是骨折,你这狗嘴里要再吐不出象牙,那就是打断腿了!”阿丑的语气十分危险,又带着些许好笑,听得人毛骨悚然。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斜眼老板杀猪般哭了起来,瘫在椅子上既害怕又痛苦。
“我才不是什么女侠,你开个价吧!”阿丑冷哼一声。
“两千两,两千两!”斜眼老板呜咽道。
阿丑摆摆手,很不耐烦的模样:“罢了罢了,不和你玩了,两千两还算公道价,先和我去官府把契约签了,我再给你把胳膊装回去!”她也不想做恶霸,只是有些人欺人太甚,不给点教训不死心。
从衙门签了契约出来。阿丑抬眼看了看晴空万里,心情大好,却突然听得一把熟悉的女声:“阿丑姑娘!”
阿丑转头循声而去,眨眨面纱下清澈的双眸:“是清梦?”
“正是婢子。”清梦欣喜地行礼:阿丑姑娘这么快就认出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