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医-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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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连活命的机会都没有。”她说得极其严肃,如临大敌。
而老翁知道,她所言非虚:“罢了。阁主都搞不明白,你怎么无端端就得罪一堆人。”
“他搞不明白,我又哪里搞的明白?你们上善阁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阿丑偏过头去,却并未有半分愁色。
“你去建业之后,淮南堇堂交给谁?”老翁问。
“何思峻,淮南和建业并不远,并且,何思峻的能力足矣胜任。你们上善阁在建业会派谁和我接头?”阿丑询问具体事宜。
“还是我。”老翁回答。
阿丑微微讶然:“你不是淮南的……”
“阁主说了,今后让我专门负责堇堂的事宜。”老翁回应。
也好。有专门的业务代表,打起交道来也方便许多:“好,年后我就会在建业,这次的店面,我想自己先去看,不定在哪个地方。所以上善阁不必操心。”
老翁也识趣:“那姑娘先看,到时候看中了,再让我们出面交涉,会方便许多。”
阿丑也不回应:天时地利人和,地盘这种大事,还是掌控在自己手里比较放心。
堇堂大门口,临近打烊的时间。忙碌了一日的各位伙计们稍稍喘了口气,阿丑还在翻阅今日的销售记录。
“唉,那个什么药妆,看起来不错的样子。穿云,让他们包一些回去,我拿回江北送给柳家的人。”柳如玉刚走进店门,就对药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阿丑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双眸。便看见柳如玉刚从药妆柜台跑到安神香枕前。
“这个送给爹娘最好,穿云,也帮我买一些!”柳如玉向身旁的丫鬟穿云吩咐。
穿云一一应下,和店里的伙计交涉起来。
阿丑则走到柳如玉面前行礼:“柳姑娘,多日不见,什么时候来的淮南?”
“阿丑!”柳如玉绽开笑颜,“没想到在这里看见你,我前两日到的,身子不太舒服就没出来,今天刚出门,就听说堇堂又有了新东西,便过来看看,还以为你不会在呢!”
“老板也是人,也得辛苦,你什么时候看你表哥做甩手掌柜了?”阿丑半开玩笑。
柳如玉颔首:“也是,做生意的人最辛苦。你们是快要打烊了吧?平时你也没时间,走,去墨家别院和我说个话做个伴也好!”
阿丑闻言推辞道:“这都快天黑了,去叨扰不大好吧?改日我再去……”
“哎,你不知道,这次我来淮南,就我一个人,”柳如玉懊恼地叹息,“表哥去了很远的地方,年前回不来了,墨家别院也没有旁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见了柳如玉这副样子,阿丑也不好再推脱了:“行,我去陪你说说话,但是这边生意忙,我也脱不开身,所以……”
柳如玉闻言喜笑颜开:“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能陪我就好,有生意你就忙,我不打扰。反正年前我肯定是要回江北的,到这里不过四处采买些有意思的礼物。话说,堇堂今日卖的新东西,就有意思得很!”
阿丑遂解释了一下这些新产品,两人聊着天上了马车。
房间里,阿丑和柳如玉刚讨论完药膳的做法。
“对了,听说你前些日子受了伤,得多吃点补的东西。受了伤还这么东忙西忙,要小心身子呀!”柳如玉关切地说。
“你真是,”阿丑顿了一下,“也太婆妈了些,我的伤早好了,你又是听谁说的?”
“听说的呀,他们议论堇堂,就说起之前好像有个什么命案。一听命案两个字,我心里咯噔一下,就让穿云赶紧去打听。然后就听说,居然有人蓄意谋害你!”柳如玉的表情十分惊恐,“天下怎么有这么坏的人,你好心给别人看病,结果他还……”
阿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好啦,都过去了,我如今不是没事了吗。不过,我们也总不能因为一次行善,被人伤害了,就放弃善良和正义。但是,对于坏人,绝不心软!”
柳如玉大大点头:“嗯,说得真好,还好害你的人被揪出来了,都得到了惩罚。”
阿丑面纱下眨眨双眸:实则,根本没有揪完,不过这样的内情,又岂是柳如玉一个千金大小姐能知道的?
“好了,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阿丑转移话题,“年后我会去建业,你日后来淮南,大约找不见我了。”
“你要去建业?”柳如玉嘟起小嘴,“那真是,见不到你了。不过我除了去淮南,还会去滁州。表哥的家其实在滁州。滁州离建业近,你要有空也可以常来!我好不容易找个说话的人,可不想就这么没了。”
“墨家在滁州?”阿丑问道,是了,那时候她从建业逃出来,墨玄就是去滁州。敢情她当时的揣测,还真歪打正着了?
柳如玉点头:“墨家的正宅在滁州,那里可大了,不过表哥很少住在那里,大约也只有逢年过节才回去几次。”
阿丑颔首:“日后我到了建业,你也可以给我写信。闺阁之中,最是难打发时间。”像她这样终日忙碌,反倒还好些,虽然是忙,但起码不会无聊。过惯了现代那种丰富多彩的生活,要她成日待在闺阁中,肯定要闷坏。还好上天给了她一个自由的身份,不必受教条约束。
“我还好,娘亲说,最晚后年,我也要议亲了,”说到这里时,柳如玉不由忐忑,“到时候跟着娘学习管理中馈,也脱不开身了。对了,你之前说你没有娘亲,那谁帮你议亲呢?”
阿丑不意她居然问起这些小儿女事情,半开玩笑:“大姑娘家的,说这些不害臊?”
“我……”柳如玉绯红了脸。
“好啦,我不是那么刻板的人,本来嫁人是自己的事,嫁给谁总不能自己漠不关心。至于我的亲事……”阿丑停住,没有继续往下说。
柳如玉不解:“怎么了呀,你是怕嫁了人,你夫君不给你继续做生意?”
阿丑摇头:“我没有想过嫁人,我容貌丑陋,也难有什么好归宿,所以倒是自由许多。”
柳如玉歉疚地低头:“我,对不起……”
“没有,”阿丑语气淡然,这些事情她早已看开,她现在的想法,只想肃清那些对她不利的人,这不是一条简单的道路,“其实我更喜欢自己现在的生活,何况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柳如玉似懂非懂地点头。
“对了,那日赏桂花的时候,你突然头疼,后面还有过这样不舒服的情况吗?”阿丑想起此事。
柳如玉摇头:“那天我在树下抚琴,突然间就很不舒服,非常难受。可是进了屋子,便渐渐好了。后来,再也没出现这样的情况。我也奇怪得很,以前也没有过这种情况。”
阿丑思索片刻,像在自言自语:“许是你对什么过敏,当时恰好有这种东西,你才觉得不舒服吧?否则也没有其他解释的理由。”若说装病,她实在想不到柳如玉有什么理由要装病,这对她没有好处呀。
“我从小身子就不大好,可能是那天太累了,才撑不住不舒服起来。”柳如玉也说出自己的揣测。
“那你更加要注意保养,别过度操劳,时间不早了,也该睡了!”阿丑劝道。
一夜无话。
☆、135 京畿
新年如期而至,阿丑去往钱府拜年。
钱展业刚从淮南道的大案中走出,解决了一堆烂摊子,便开始忙年关事宜,根本无暇分身。而次子钱之琦开春便要赶赴建业,参加春闱会试。对钱府而言,又是一桩不能怠慢的大事。
了解如今的情况,阿丑也识趣,并不敢打扰钱府太多,拜了年送了礼,礼节到了就走。
正是纷飞大雪的时节。转过回廊,阿丑拢了拢身上的羽缎,只见钱之璋从对面走来。
钱之琦高中乙科,而他这个做哥哥的却名落孙山,想着也令人唏嘘。
“阿丑姑娘。”钱之璋行礼。
“钱大公子。”阿丑还礼。
“方才在父亲那里,听闻姑娘年后便要离开淮南?”钱之璋似乎有不解。
阿丑颔首:“正是,钱大公子也多加保重。”
“堇堂在淮南正是好光景,姑娘为何要离开?”
“就因为做到了好光景,我再做下去,锦上添花而已。但是淮南以外,还有更广阔的世界。”阿丑语气淡淡。
钱之璋叹息一声:“不管怎样,祝姑娘一帆风顺。多谢姑娘多次照拂,若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阿丑面纱下挑眉,也不接话。钱之璋,他能过好自己的生活也就罢了。毕竟仕宦之家,名门望族,别让自己太狼狈。什么报不报答,她从没指望。
年后,阿丑和徐奶奶启程前往建业。淮南的居所,在她的计划下准备改造成第一家制药基地。在不久的将来。堇堂的中成药,都会从这里销往各地。
而建业,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回到明明应该熟悉,却依旧十分陌生的建业。阿丑掀开马车帘,吩咐车夫:“先去开安客栈,把他们放下后,送我到上善阁。”
建业上善阁,老翁有些诧异:“你要见昱王世子?”
“怎么,很奇怪?”阿丑似乎已经料到他的意外。
“你刚到建业。什么都不做,为何要先找他?何况他虽有身份,却给不了你什么实质上的帮助。”老翁说出自己的想法。
阿丑淡然一笑:“我找他可不是为了实质上的帮助,总之你帮我传消息就是,我现在只是没有途径找他。”
老翁依旧带着疑惑,却还是答应了。
开怀茶楼,夏翌辰却没有对阿丑的拜访有任何疑问。因为他知道,阿丑是想说政局问题。初来建业,不先搞清楚队伍,那死得很快!
“告诉你个不太好的消息。”夏翌辰开口就是坏消息。倒改了平日拐弯抹角的习惯。
阿丑腹诽:这人完全的喜欢各种过不去,平日里说正经事就各种九曲回肠,现在到了坏消息,反而这么直接,也不给人点心理准备,真真让人哭笑不得。
“愿闻其详。”阿丑平静应对。
“容清澜现在是四王妃。”夏翌辰直来直去。
“那又怎样?”此事对阿丑而言。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容清澜既然帮四王爷——女人嘛,也是想要步步高升的。而最高的位置,不就是母仪天下吗?因此,一个姑娘家掺和到朝争中,不是因为复仇,就是要冲着那个位子去的。
“你不想知道容清澜为什么能当上这个位子?”夏翌辰桃花眼饶有兴味地看着阿丑。
阿丑一摊双手:“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如何?反正局势并没有改变,容清澜还是四王爷那边的人,这桩婚事,没有任何影响。”
夏翌辰笑得别有深意:“她可是因为淮南贪墨事件的功劳。才稳坐这个位置的!”
“那我就奇怪了,妇言妇德,她这样抛头露面,就算立了大功,又怎样让皇家知道。并且不看轻她?”阿丑颇为疑惑,古人不是最注重所谓名节的吗?
“对外,自然要名声,要妇言妇德;可是私底下,你以为皇家完全不知道容清澜所作所为?依照如今昭贵妃的打算,一个有用的儿媳,比一个贤惠的,更重要。”夏翌辰道出原委。
阿丑摇头:“真不知那些贵人怎么想的。”
夏翌辰冷笑一声:“若没有你,她的功劳怎么得来!”
“按你的说法,她竟是要分我点好处才应该?分什么呢?给个妾打发我?”阿丑讽刺道,“我说了,嫁不嫁都一样,局势没有改变。我来找你可不是为了听这些八卦的,我想知道点有用的事情。”
夏翌辰从怀中掏出一张纸:“重要的名单,我都准备好了,你自己回去看就是。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负责采买的苏公公走得很近?”
“是又怎样?我的手早就伸到永和堂碗里了,不怕更过分。”阿丑似乎有肆无忌惮的架势。
“之前淮南你的教训还不够?这么嚣张跋扈,下一刻脑袋就换地方了!”夏翌辰品着茶,言辞虽然残酷,语气却极为轻松。
淮南的教训,阿丑自然明白是那次刺杀:“世子,我是真奇怪,我这般嚣张跋扈,你应该乐见其成呀!否则我收敛锋芒,回到深山老林隐居,谁来对付永和堂?另外,你说容清澜的事,还不是为了刺激我?放心,容清澜我不会放过,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要等上些时日才下手了!”
“没人教过你,在你下不了手的时候,要先自保吗?”夏翌辰叹口气,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阿丑沉默:夏翌辰所言,很有道理,可是她如何能自保?再不能自保的情况下,以攻为守?
“罢了,不劝你,”夏翌辰一摆手,无所谓至极,“下次若要找我,去畅春阁。”
“畅春阁?”阿丑险些喷出一口老血。
这男人,三观比何思峻不正多了!畅春阁是什么地方,她怎可能不知道?当初方来异世的种种事由,都和畅春阁脱不了干系。可是这家伙居然把畅春阁……
罢了,他人的私生活,她管不着。何况真要管的话,怕是大把人等着她管,如何能管得过来?
“去畅春阁,怎么找你?”阿丑不纠结那些价值观问题了,只把关注点放在正事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