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的女孩-第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邻家的房子和祖母的一式一样,两层高,有小花园,也有天台,一排齐齐付的嘛。
不过,经过昨天发生的事,他不敢明目张胆的去看,只静悄悄沿着围墙瞄过去。邻家没安装上盖,因此一目了然。
一个菲佣正在对一个女孩子说话,然后转身进去。
女孩子开始晒晾衣服。
一排排,十分整齐。
她那一把长发盖住脸,身材不高不大,发育也不算很好,看样子她年纪很小,最多十三四岁。
她衣服还未晒晾好,一个中年女人进来,向她指指点点,说了一堆,女孩子又是点头,然后,那女人又进去了。
晒好衣服,她又去淋花及淋那青葱的著前。
然后她由屋里搬出一张藤椅来,边吃饼干边看海景。
一会才拉起椅子进去。
由于她一直没有抬起头,因此,看不到她的样子。
她穿了条米啡间条的棉布花裙,松身的,连身材也不大显现。
看见她,钟宇希又想起昨天看见的美人儿,两个人年纪或许相差儿年,但际遇显然有天渊之别。美人儿有菲佣为她荡秋千,衣服又时髦、美丽,像个白雪公主。
这女孩子要做不少家务,任何人都可以指使她,像灰姑娘。
他见过两个邻家的女孩———个是公主,一个是灰姑娘。
童话里的白雪公主和灰姑娘都很可爱,但她们呢?暂时无可奉告。
单看外表,当然是公主动人。
吃晚饭时,钟宇希和祖母聊起来了。
“邻家的女孩?她是乘孩子,叫汤铃。”
“她家环境应该不错,好像还有菲佣。”
中等人家,有生意有屋有车有佣人,那菲佣去年才请来的。”
“她家有许多人吗?”
“通常三个,最多四个。”
“菲佣应该可以应付家务,为什么还要主人做工?”
“你看见汤铃在做什么?”
“菲佣叫她晒晾衣服,还有一个中年女人叫她浇水淋花果。”
“汤铃这女孩子好命苦。”
“祖母,你认识她?”
“傻小子,我们做了几年邻居,我看着汤铃一天天长大,怎会不认识她?”
“若大官不是去美国念书,他和铃姑娘可能做了好朋友。”
“若是她真乖,我倒想她做我妹妹,我只想有个玩伴。”
“乖,汤铃乖,那孩子有情有义。就是命不好,她十岁左右,父亲就去世了,她和母亲汤太太有着一笔遗产,本来也生活无忧,又有两个忠心老佣人,当中一个,还是把汤铃带大的。”
“中年女人就是汤太太?”
“不,不是,汤太太年轻守寡,意志薄弱,抵受不住甜言蜜语,便跟了个叫庄永强的男人,婚后一家三口搬进来,也很快乐……”
“谁知有天,来了个叫庄珍宝的女孩子,说是庄永强的女儿,汤太太吓了一跳,因为庄永强告诉汤太太他从未结过婚。”钟老太吃炮饭要喝茶了:“还是叫阿银说,她比我还清楚。”
“我和汤家两个佣人比较接触多,以前的事,都是她们告诉我的……汤太太对于庄小姐的出现,十分气怒、后来不知道庄先生用什么方法,庄小姐终于可以留下来,一同居住……”
“不到半年,有天晚上,突然来了位庄太太,原来她才是庄先生的正室,庄小姐也是他们夫妇的掌上明珠,汤太太气得要生要死,大吵大闹,当天晚上,大雷大雨,老太一早就入睡了,我被雷声惊醒,去察看窗门,发觉邻家灯光通明……”
“像不像粤语长片?”钟老太摇着头说:“第二天一早,阿银告诉我,我说可能是她忘了关电视机……”
“我每天去买菜,都约同汤家女佣结个伴,因为这儿离菜市场,最快要走二十分钟……谁知道她们看见我,都向我哭诉,一个说汤太太半夜给庄先生谋杀了,另一个说汤太太被庄先生迫疯,离家不知去向……”
“汤太太不见了吗?”宇希忍不住问。
钟老太和银姑都摇头。
“会不会她一气之下,离家出走?”
“她就算走,也会带同铃姑娘,铃姑娘是她的命根子。”
“她被迫疯了,自然顾不了那么多。”
“但是已几年了,这几年任由姓庄的一家薄待她的女儿,都不回来领回她?”
“还有,我们前几排屋,直下去有个海,第二天下午,有人发现海边有只鞋子,两个佣人认过,证实出事那晚,汤太太就是穿那鞋子的。”
“那么说,汤太太是跳海自杀了。”
“但找不到尸体。不过,那件案也惊动了官府,两个佣人还出庭指证庄先生谋杀汤太太,可惜是她们一时之愤,根本毫无证据,结果当失踪案处理。”
“这事发生了多久?”
钟老太看看银姑:“三年多了!当时很轰动,没有人不知道。”
“那女孩子呢?”
“她已经升上中学,十一二岁。”
“她应该懂事,一定很伤心。”
“很伤心,天天哭,我们最关心的就只有这个小女孩,幸好当时还有两个汤家忠仆。”
“她们呢?怎么又换了菲佣?”
“事发后不到半年,便被姓庄的加罪名赶走,插赃家祸,说她们偷钱、偷古董,吵到差馆去……”钟老太又口气:“两个忠仆离去前,逐家逐户叩头,请我们多之照汤铃,不让姓庄的刻薄、虐待、陷害……那么忠心,很难得。”
“姓庄的一定知道。”
“他怎能不知道?有一天,庄太太打了铃铃奇*书*电&子^书一个巴掌,上学时被一位街坊发现,他马上通知好几户人家,上门找姓庄的理论,姓庄的道歉又保证,还当众打他老婆,庄太太又认错,又叩响头……唉!演戏一样。”
“以后谁看见铃姑娘都检查她,找伤痕……”
“那女孩子年纪也不小了,受虐待为什么不向邻居求救?若有困难,你也会帮她。”
“帮,一定帮,一方面受人所托,另一方面,孩子无父无母,也够可怜,谁都肯出头。但这孩子就能忍,既不向人诉苦,也不求饶,我们只好自己费心些。”
“既然姓庄的都不是好人,那女孩子为什么不去投靠其他亲戚?”
“听汤家两个佣人说,他们没有什么亲人,特别汤太太跟了姓庄的,连远房亲戚都不来往了。”
“无亲无故,又被人欺负,真可怜,庄太太还那么凶。连菲佣都欺负她。”钟宇希对汤铃的身世十分同情。
“奴才总是狗眼看人低,至于庄家一家三口,在屋子里骂骂喝喝铃铃,自然难免。但出外,就另有一副面孔,每星期一行四人去吃茶,都要铃铃穿得漂漂亮亮,回来又给她买大包小包,做给街坊看……总之,一铃吃饱,穿暖,有书念,不被她们虐待毒打,屋子里的事,我们始终是外人,很难二十四小时守着。”
“姓庄的一家,吃铃铃的。住铃铃的,应该善待她。”
“还有汽车、钱财……铃铃根本是他们的摇钱树。”
“可惜姓庄的没有良心。”
树屋已经大小了,而且太孩子气,钟宇希把树屋拆掉。
不过,他又要管家为他在另一棵大树上,做了张吊床。
他很喜欢树荫和树的气味,高处空气又好。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是在树上仍可看见邻屋的花园,但却是另一角,下面是露天球场。
他每次上吊床,一定警惕自己,不要被人误会自己是瞥伯、偷窥者、色狼,因此,一定面向自己的花园。
要看风景看自己的花园的,决不会回转头去。
他躺在吊床上,摇呀摇,床荡来荡去,他看经济月刊,太舒服,差点儿入睡了。
突然听见叫声,声音一次又一次,而且越来越大。
女性叫声,说英语的,不纯正英语,看来是菲佣的叫声,他先看看自己花园,寂静无人,这儿全花园最静,平时不可能有人经过。
他隐约听见:“请你,请你……求助呢!”
他突然记起为美人儿荡秋千的菲佣,难道她出了事?
不管如何,他爬起吊床,把头伸出去,果然见到那菲佣边叫边打手势。
他回她手势,表示不知道她要什么。
美人儿露面了,她举起手中的球拍,又做了一个球的手势,再做一个用劲打球转身,又再做球形,然后指着他那边的树林。
他边打手势边说:“你的球打进我家花园的树上?”
她很开心,拼命点头。
“我去为你找,你等我。”
她做了还礼的手势。
钟宇希马上树翻树的找球去了。
一方面,甘于替心仪的白雪公主效劳,再说,他闲得发慌。
乐于没事找事做。
终于,在一株近墙边的树上,找到个雪白羽毛球。
他爬回吊床,向美人展示,美人拍手欢呼。
他打着手势又说:“我们相距太远,球抛不到给你,我把球送回你家去,好吗?”
美人不断点头。
钟宇希好像找到个大玩意,立刻由大树爬下来。
原本球可以由管家送回去便可,但他空闲,他喜欢当消遣。
由他家到邻居大门口,原来也有一段路。
花园大,空间大。
美人儿的菲佣已经在大铁门外等候着。
铁门是敞开的,有护卫员守卫着。
钟宇希把球交回给菲佣。
“我们小姐邀请先生进去,一起吃下午茶。”
“小事罢了,不用客气。”
“先生,若我不能请你进去,那,我也不能进去,在这儿站着,直到任务完成为止。”
钟宇希不是不想进去,是怕唐突,菲佣这么说,似乎推辞不得。
菲佣带领他进花园,进屋子,经过长走廊,走人一个厅房。
里面的布置,粉红衬金,很像法国的室内咖啡室。
一大排落地玻璃,可以看到外面花园内的花圃喷泉,蝴蝶翩翩飞舞其间。
菲佣请他坐在靠近玻璃的座位。
菲佣出去,咖啡厅静加深海。
钟宇希有点紧张,美人儿呢?
就在此时,美人儿出现在人口处。
她穿着纯白无袖露肩衬衣,下面一条天蓝色牛仔布热裤,裤上有许多立体人造小白兰,十分别致可爱。两条雪白长腿尽露,白短袜,天蓝牛仔布鞋,鞋头各有一朵人造小白兰。
她长发向后梳,扎得很高,发顶同样一大朵人造小白兰。
他已经完全清楚看到她,美!真的很美,虽洋味重了点,但真是美人儿。
他心如鹿撞,呆了半晌,终于才醒觉站起来。
“我叫花朗,中英文名发音都差不多。”她大方含笑,伸出了欢迎的手。
“我叫钟宇希,英文名难听,只为了方便上学。”
“请坐!我们吃下午茶了,好吗?”
“我替你拾球是小事,用不着这么客气地请我吃下午茶。”
“我请你吃下午茶,是想找个伴儿聊天消闲,我还没有多谢你为我找球,又把球送回来。”
佣人推来两部餐车,上面有许多法国糕、饼、点心、冰淇淋、饮品,还有正在煮沸的香喷喷的咖啡。
佣人送上食物,就退出去了。花朗按一下按钮,就有些轻柔的浪漫音乐播放出来。
“马利亚不知道怎样打球,我一大筒新羽毛球,她全替我把它们打了出去。”
“还有球在我家吗?我回去找找看……”
“不用了,都打出墙外,就只有那一个,也是最后一个。我眼看着她手用力一挥,那羽毛球光一般飞人你家树上,真难以理解,我们两间房子相距并不近,怎样掷也掷不过去。”
“可能菲律宾人比较强壮有力。”
“她根本不会打球,用蛮力。我本来不喜欢打羽毛球,她骗我说她会,好啦,反正闲得慌,找个人陪,玩玩打发时间。”
“家人都出去了?”
“我有什么家人?爹哋年年月月日日公干呀!公干呀!一个地球的飞,一个月没见过他的影,否则一定拉着他打网球。”
“你妈咪呢?”
“他们早就离了婚,她根本不在香港。”
“对不起。”
“为什么道歉?这个年代,父母离婚很平常,我都不怪他们,只是太寂寞了。”
“兄弟姐妹呢?”
“独生女,连个妹妹都没有,否则,也不至于无聊到和马利亚玩球。”
“朋友。同学?”
“我妈咪在伦敦,她已经再婚了,后父待我很好,他喜欢女孩子。我在英国住了两年,他有两个儿子,虽然感情不算好,但也可以结伴玩玩。”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