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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兰音落 (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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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那乐小姐还活着,我定要娶了她,怎么也是天下第一美人的女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这话一出,南宫啸笑得更加意味深长,朔月看似无意地瞥了无痕一眼,也笑了笑。

“无痕公子呢?”萧铭忽然看向一直未说话的无痕,问:“你认识乐家的人?”

无痕淡道:“既来了忻州,便想过来看看,毕竟当年那事谁听了都会有些惋惜。”

很平常又无懈可击的回答。

萧铭眸光精亮,借着浅薄的月色将面前人上下看了一遍。

“说起来,第一次见到无痕公子的时候,我就觉着公子像极了一人。”

“哦?”不急不缓的语调。

萧铭此时却看向朔月,“朔月公子曾见过乐小姐,不知看着可像?”

朔月煞有介事地围着无痕看了一圈,须臾摇摇头:“那乐家小姐当时年纪尚小,这又是个男人,我实在是不能将这二人想到一处去。”

南宫啸也参与进来,摸着下巴也将人看了一遍,“若是无痕公子扮作女子,只怕天下的女子都要伤心了。”

“几位说笑。”无痕面色有些冷,“天色不早了,几日赶路甚是疲乏,在下先回客栈休息了。”说完就大步离开了。

“他这是生气了?”南宫啸问。

“他就这样子。”朔月打了个呵欠,“确实是困了,二位走么?”

萧铭点点头,三人一起出了大门。

几步外,却又同时回头。

白色的封条被风一吹,早已飘到了远处。繁华萧索,昔年兰花烬,物是人非。

忽听一人道:“当年燕子知何处?但苔深韦曲,草暗斜川。见说新愁,如今也到鸥边。无心再叙笙歌梦,掩重门浅醉闲眠。莫开帘,怕见飞花,怕听啼鹃。”

回到客栈后,萧铭从包袱里拿出一本书,抽出夹在里面的纸。摊开。

画中兰花绽放,美人遮面,手抱七弦琴,自半空飘落。

“真的是不在了么?”缓缓闭上眼,“那时候的消息只说没找到,说不定真的还活着。”

又想起今日月色下,青衣翩跹,那浅笑淡漠的模样,心中一个念头起,他走至书案,笔沾满墨汁,在白纸上徐徐勾画出来。

一刻钟后,纸上一男子手持玉笛,眉眼间略显愁绪,面上覆轻纱,衣袂翩动。

萧铭心中大骇,滕然后退一步,笔自手中落地,他回神,急唤人来。

“你去,给我仔细查查当年乐家一案,可是有人还活着,尤其是……乐家小姐。”

“是。”来人应一声,速速离开。

而隔壁南宫啸在屋中来回踱了数回后,也招来了一人。

“一月后,我要天下所有人都知道,当年的凤女乐大小姐还活着。”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落于朔月屋里,将方才听到的事细细说了。

朔月羽扇一拍,只说了四个字:“如此甚好。”

小酒送来准备好的莲子羹,还有两盘点心。

他喝了两勺羹,吃了几块点心,“南宫啸身后的人查出来没?”

“回公子,有些眉目了,只怕是宫里的人。”

“宫里的?”讥笑一声,“我就怕他不是宫里的。”

又问:“朝廷那些大人的癖好可都打探仔细了?”

小酒道了声:“是。”

“那你看着办吧。”朔月一挥手,“我要休息了,你下去吧。”

“是。”小酒收拾好碗筷,阖上门,回屋掏出一本册子,仔细看了一遍,在每个名字后面添了些字,直到都好了,才洗洗睡下了。

对面屋里,子衿刚为无痕铺好床,一人忽然破窗而入。

“公子,那日岛上的事,属下已经查清了。”

【戏里戏外】

司空宣在忻州修养了半月,身上的伤好了大半,已经能在子衿的搀扶下下楼逛逛了。正在楼下用晚膳的众人见司空公子披着厚厚的风衣下来,都招呼他过来一起用膳。小酒让小二又添了两副碗筷,子衿扶他坐下,为他添了饭,将他平时喜爱吃的菜用个小碗盛了放到他面前。

“你伤刚好一些,不能吃些太油腻太硬的,这鸡丝羹汤味道还不错,你先喝点润润胃。”子衿盛了一碗给他,用汤匙在碗里搅了搅,吹冷了些递给他。

司空宣这么长时间早被子衿惯懒了,每日三餐都是这般过来的,当下不觉有什么,倒是萧铭一行人暧昧的笑了。

这不,南宫啸耐不住又开始打趣他了,话对着无痕说,眼睛却是斜着司空宣这的。

“无痕公子,我看你还是尽早挑个好日子,让这两人把事儿给办了。”

萧铭也赞同地点头,“这子衿姑娘整日呆在司空屋子里,我们是不觉得如何,但别人瞧着到底对姑娘家声誉不是很好的,反正他们也有婚约的,还是尽早定下来吧。”

他这样说,一来确实是从心底为司空宣着想,子衿虽然是个丫鬟,但长得清秀漂亮,武功好,也读过书,怎么也比喜欢上个男人强啊;二来,司空宣娶了子衿,也算是握着无痕的一根软肋了;三来嘛,万一这无痕确实是当年的那凤女,她自然是不得嫁于别人的。

这二人如是说,司空没有接话,下意识地看了对面的无痕一眼,默默地吃起饭来。子衿坐在他身侧,那一眼,自是被她看了个透,她搅了搅碗里的菜,心下微微苦涩,却抬头对众人笑着道:“两位公子说笑,这里除了小酒就只有子衿一个下人了,小酒是男人难免粗手粗脚的,不如我们女儿家来的细心。再说,司空公子救过我家公子的性命,子衿服侍他也是应该的。不过,想来还是让大家误会了。”她看向无痕,“公子 ,我看我们还是请个懂事的小丫鬟来照顾司空公子吧。”

她这一番话说的句句在理,偏偏听着的人都听出了些意味。

司空宣立时愣了,张了张嘴,半天只说:“子衿,你生气了?”

子衿垂目,众目睽睽之下又不能露出半分情绪,只笑说:“子衿怎会生司空公子的气。”她又问无痕:“公子认为呢?”

无痕只得放下筷子,淡淡地道:“我们都有要事在身,如今江湖上不太平,找个陌生人照顾三公子有些冒险,你说呢?”

话说到这份上,子衿也自知有些意气用事了,当下抿了抿唇,“子衿知道了。”

桌上气氛一时有些沉闷,一经慢条斯理吃着饭的朔月忽然一笑,“我听说紫月楼今儿个有个花魁大赛,不知诸位有兴趣否?”

倾城当下嗔道:“难道那些个花魁比倾城还好看?”

“哈哈哈。”朔月大笑,“自是比不得倾城你了,也就图个乐趣,六皇子去不?”

“我去。”不等萧铭开口,一个声音忽然应道。

众人皆疑惑地望着说话那人,南宫啸忍俊不禁:“司空,你个伤患,还想着去那地方?我知道你现如今是有些气力了,但毕竟还未痊愈,何苦着急这一时?”

司空宣耳朵有些红了,却犟着嘴道:“我现好得很,再说这看花姑娘而已,只需要眼睛清明就行。”他说着眼中还流露出了一些邪恶的光芒。

南宫几人都抖了一抖,子衿忽然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好得很,子衿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了,几位公子慢走。”说完径直往楼上走去。

“唉,你啊!”南宫啸摇头,“还愣着干吗,赶紧地去追啊。”

“哦,哦。”司空宣连忙起来,但因着伤在身到底走不快,等到了楼上时,子衿早已“砰”地关了门,落了闩。

“小酒,你留在这儿照顾倾城姑娘还有司空公子,我们去去就回。”朔月吩咐道。

倾城也没说什么,只笑着上楼了。

几人到了那,紫月楼早已是人满为患,几人好不容易挤进去,瞧了瞧那红台上的十位女子,美则美矣,就是风尘味太重了,且身边一直跟着位天下第一美人,看了会儿便觉得兴趣寥寥,最后在朔月一句“还没我等长得好。”中离开了。

几人出了紫月楼在街上还未怎么逛,就见到了急急赶来的小酒。

他来不及朝几人行礼,就对着无痕道:“子衿姑娘不好了。”

几人都是大惊,忽然只觉身边一阵风过,定睛看时,一道人影已在数丈之外。

“怎么个不好?你说清楚。”朔月几人也急急往回赶。

小酒擦擦额角的汗,“我也不是很清楚,子衿一经锁着门,司空公子在外面站了许久她也不开,后来还是倾城姑娘说了句‘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司空公子一脚踹了门就看见子衿倒在地上了,怎么唤都不醒。”

“可是中毒?”

“不像。”小酒摇头,“我替她把过脉,脉象都很正常。”

说话间几人也赶到了客栈,径直往二楼子衿住的房间去。

倾城和司空宣都站在门外,司空一手捂着腹部,看来是刚刚踹门有些扯到伤口了。倾城看到了他们,急忙走过来说:“子衿好好的怎么会这样,我刚刚看到她那样,我——”她说着捂着唇,声音略微哽咽。

朔月拍拍她的肩,“无痕在里面?”

“恩。”倾城缓了缓,“无痕公子一回来就锁了门,谁也不让进。”

朔月没再言语,也站在门外,仔细聆听里面的动静。

子衿只觉得浑身力气都像抽光了,而且一种说不上来的酸痛感。忽然有人托起了自己,解了自己的衣服,一针一针细小的刺痛感,接着微凉的手掌抵在她的背上,一股暖流涌便全身,然后就是那种酸痛感就像一股气一样被人抽了去。她舒服地哼了声,昏昏沉沉地往后倒去。

无痕方才为子衿把脉,虽然没有异常,但仍感觉到她体内有股气与她的真气相撞,像是要将人的气都给吸去一样。

他只得施针定住这股气,然后用内力吸到自己身上,好在他这会儿未有什么不适。

为子衿整好衣服,扶她躺下,下床,刚刚站直忽然腿一软,整个人向地上栽去。他连忙扶住床框,眼前红光闪现,这场景很熟悉。

映日荷花?

然,只一会儿眼前又恢复了清明。算算日子,离毒发还有六个月的时间,刚刚该是内力损耗太多有些花眼吧。

他笑了笑,捋了捋袖子,伸了伸腿,已经没什么不适了,就走过去开了门。

“无痕公子,子衿怎么样了?”司空宣焦急地问。

“已经没事了,这么晚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淡漠的笑,有些客气的疏离,“小酒,麻烦你吩咐小二送点热水上来。”

小酒应了连忙下楼去办,萧铭几人见确实没事了就各自回去了。

“司空公子,还有事?”无痕笑问。

司空宣往屋子里看了看,见床上那人睡得安稳,他试探地问:“我能留下来照顾她么?”

无痕刚想说话,有人拉了自己的衣袖,“既然如此,今晚就麻烦三公子了。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朔月不顾他的挣扎径直将他拖进了自己房里。

而此时倾城正开了窗散气,见到这番场景,眼眸一深,红唇讥诮地弯了弯。

“朔月公子,有你这般无礼的么?”无痕捋平衣袖,横着眉质问。

“子衿到底如何了?”朔月难得的面上有些严肃。

无痕倒不知他是关心子衿,遂笑了笑,“她体内有一股气,与她真气相撞,力道很强,如果不及时救治,会吸干她体内真气。”

朔月听闻,眉峰一动,“这么说,你给她将那股气控制住了?”

“恩。”无痕点头,却没多说什么。

朔月瞧着他会儿,忽然手腕一动扣在了他的腕上,静了会儿,喃喃道:“确实没什么事。”难道他多虑了,可心底总有些不踏实。

他有些懊恼,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这个人了?

无痕抽出了手,敛了神情谈正事。

“蓬莱岛去了,忻州也呆了半月,下面你要去哪?”他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我陪你演戏也演了这么久了,还连累了他人,你说,你该如何谢我?”

什么蓬莱岛难找,什么方向不明,全是陪这人当骗子了。

“嘿嘿。”朔月也坐了下来,“我倒看不出无痕公子还是个出色的戏子,赶明儿不当这青衣无痕了,改唱戏也是极好的。”

无痕却不想与他兜圈子了,自己的底都快被这人翻出来了,自己对他还是知之甚少,这委实不公平,代价也太大了。

“你别告诉我,你是在等最后一枚尊天令。”他看着朔月道:“我劝你早日打消这年头。没错,我确实知道这最后一枚在哪,但我却至今未能见到。”

“你放假消息给我?”朔月挑眉冷笑,“我就说他们怎么就轻易地查到了最后一枚令的下落。”

“呵呵,也不算是假消息啊,云山只有我知道在哪,落到我手中也是迟早的事。”无痕道。

“那你今日为何又要告知我此事?”

“我只想告诉朔月公子,不是所有的事你想知道就能知道的。还有,我们如今各得一枚令,也算是旗鼓相当。”

“哈哈哈。”朔月低笑,“你只是想告诉我,云山的那枚令我只有靠你才能找到,所以,往后不得坏你的事,是吧?”

无痕也是笑,“朔月公子果然聪明。”心下暗暗地骂着:阴险的狐狸,狡猾的禽兽。

“说吧。”朔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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