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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桃花难渡:公子当心-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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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瞧我高兴的,呵哈哈……”浔阳王妃的性子本就豪爽,“谨心,快喊一声义母让本王妃听听,快,快喊啊。”

浔阳王妃太过热情,让苏二小姐招架不住,而苏天华等在场的苏家人个个面面相觑,惊吓不少,只有伺候浔阳王妃几十年的贴身婢女曹慧琴才知道,王妃为人并不坏,平日没办法,才会端着王妃的架子,唬一唬人,其实王妃自从世子爷死后,很多事早都看开了,脾性也改变了,甚至比当年更平易近人,看来这位苏二小姐是对了王妃的胃口,怪不得王妃要强认这个女子当义女。

浔阳王妃眼中的慈光,还有满脸的殷切期待,忽然让苏二小姐感到一阵心软,还有一种莫名的酸涩,她有双亲在堂,可这双亲却视她如仇敌,苏老爷就不必说了,而亲娘林氏,更是从来没有真正将她这个女儿放心上,但这位尊贵的浔阳王妃,却用一种她在心里期待了两世的慈母的眼神来看她,这一刻,苏二小姐心中触动,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

“二小姐。”巧兰将刚沏好的茶盏端到苏谨心的面前,苏谨心从红木漆盘上取过茶,走到浔阳王妃的面前,双膝跪下,“义母,请喝茶。”

浔阳王妃从苏谨心手里接过茶,笑着合不拢嘴,“谨心,快起来。”

“王妃娘娘,您是姐姐的义母,那也是我的义母。”

范弋楚嘻嘻笑着,也跟着苏谨心一起要磕头,却被浔阳王妃不露痕迹地拽到了身边,边仔细打量,边道,“是个好孩子。”眉目清秀,小眼珠子清澈中带着狡黠之色,小玉冠束发,几年之后,无疑又是一个翩翩公子。

得了浔阳王妃夸奖的范小爷,不禁洋洋自得,还朝苏二小姐努了努嘴,看到了吧,王妃娘娘都说小爷是个好孩子。

臭小子,苏谨心无奈地一笑。

“琪儿见过姑姑。”浔阳王妃认了苏谨心为义女,琪儿在辈分上就矮了苏谨心一截,再说有浔阳王妃在场,这一声姑姑,她再不情愿,也不得不喊。

苏谨心嗯了声,算是承了琪儿的礼。

“对了谨心,你们姐弟两这是打算去哪里?”浔阳王妃关切地道。

苏谨心重新坐下,对浔阳王妃据实道,“处州林家是我的外祖家,我娘的病,那些临安城的大夫束手无策,所以,我就带我娘去处州找舅父看看。”当然,有些话,苏谨心还是有所保留地没有说,毕竟她对浔阳王妃不太了解,要她放下所有防备,和盘托出,那是不可能的。

“是处州林家啊。”想不到,谨心这个小小的苏家之女,竟然还是林老爷的外甥女,浔阳王妃眼中闪过一道惊讶,随后继续道,“这样吧,我把娄天留给你,以后,就由他保护你们姐俩吧。”

堂堂浔阳王府中百里挑一的侍卫,竟给一个低贱的商贾之女当护卫,这根本就是自贬身份啊,浔阳王妃这话一出,最震惊地莫过于娄天,他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坐在王妃对面的苏二小姐,这个女子虽然长得平凡,但刚刚与王妃对峙时,一股淡然从容之气,却能跟王妃的威严之气相抗衡,想来应该有过人之处,只一眼,娄天便慌乱地撤回了视线,这个女子的眸子好像带了一种致命的蛊惑,流转之际,竟是那般的动人,她的眸子还太过神秘,神秘地,仿佛世人在她眼里,都无所遁形,她看得懂世人,而世人却猜不透她。

“他的武功是不是很高。”灵隐寺那一晚的变故,在范弋楚心里早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他很怕自己保护不了苏姐姐,就像那晚,严夫子挥剑砍向他们,他却连一把剑都提不起来,所以,一听浔阳王妃把娄侍卫送给他跟苏姐姐当护卫,忙出声问道。

“对付十几二十个贼人,没问题。”浔阳王妃顺势搂住了范弋楚,宠溺地道,而这一幕看在琪儿的眼里,心生嫉妒,恨不得上前将祖母浔阳王妃怀里的范弋楚推倒在地,这个小刁民,霸占她的祖母,夺了她的宠,根本就是居心不良,想贪图他们浔阳王府的银子,但最后,琪儿却被奶娘阮氏拉住了,因为阮氏比谁都清楚,这个苏家的大少爷才是真正的浔阳王府的小主子,万一闹大了,事情败露,这冒认皇亲,可是一条死罪啊。

☆、第 342 章

第三百四十二章 听说有位重臣在林家养伤(5322字)

浔阳王妃送侍卫给苏谨心,对苏谨心来说,就像白捡似的,既不用付每个月的月钱,还能保证对主子的忠心耿耿,这么好的护卫,让她上哪里找,再说,她们一行人此去处州的路上,能带着一个王府的侍卫到处招摇,不仅威风八面,还可以保护她跟范范的安全,苏家的护院家丁虽也带了四、五个,但哪比得上浔阳王府精心训练出来的侍卫,以一敌十,甚至几十,而且,这个名叫娄天的侍卫,看着比较耿直忠,应该靠得住。

“义母这般好意,谨心若再推辞,岂不伤了义母您的心。”苏二小姐得了便宜卖乖,还不忘夸赞浔阳王妃一番,“义母,您真不愧是堂堂的浔阳王妃啊,一见面,就送了女儿一个侍卫。”

“你这丫头,是拐着弯在骂义母小气啊。放心,当了本王妃的义女,本王妃不会亏待你的。”浔阳王妃笑着道,“老身膝下无女,今日能认下你这个女儿,也是老身的幸事,可只是你已经订了亲,否则老身一定大肆操办,亲自为你挑一个良婿,别说是江南的那些世家公子,就是远在京师的王公贵胄,老身也去请来,保证比你外祖家的那位表姐办得风光。”

林家小姐选夫,惊动了整个江南,原本浔阳王妃也并不怎么在意,可这会儿苏谨心成了她的义女,而林家又是苏谨心的外祖家,因此,浔阳王妃就觉得自己的义女被林家的那位小姐比下去了,她面上挂不住,便一拍桌案道,“谨心,你是本王妃的女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出嫁,这样吧,等本王妃回到江州的王府,让王爷修书到云家,让他们云家再求一次亲,送一次聘礼。”

再求一次亲,再送一次聘礼,她这义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啊,苏谨心有些头痛地扶额。

“王妃娘娘不可啊,云公子不比旁人,万一,万一惹恼了云公子怎么办?”巧兰吓得忙阻止,那可是谪仙般的云公子啊,可不是寻常的世家公子,怎能任由旁人这般的捉弄。

“怕什么,有本王妃替你家小姐在背后撑腰,他云家在江南的权势再大,也不过是个世家,能跟本王妃的浔阳王府相比吗。”浔阳王妃不在意地道。

“王妃娘娘您有所不知,云家已经给我们二小姐送了七十二抬聘礼,若再送,就逾矩了。”巧兰怯怯地解释道。

七十二抬聘礼。浔阳王妃一听,眼中震惊,的确,若再送下去,那就是和皇家一样了,她与曹慧琴对望了一眼,心道,这云家想做什么,居然敢明目张胆地违背朝廷法度,用王侯娶妻的规格给苏家下聘礼,难道就不怕朝廷知道怪罪吗。

“这小子倒也用心了。”能送出七十二抬聘礼的,想来那云三公子是真的想娶谨心,浔阳王妃忍不住赞道。

苏谨心看了眼窗棂外,天已渐渐暗了,便道,“谨心这就让下人给义母您安排住处,义母您早些歇息吧。”

“祖母,琪儿要跟您一起睡。”苏谨心这么一说,琪儿忙上前扑入浔阳王妃的怀里,撒娇道。

范弋楚本在浔阳王妃的身前,这会儿琪儿一过来,他就又被琪儿挤到了外边。

他又没招她惹她,这个刁蛮小郡主干嘛总跟他作对,范弋楚不解地皱起了清秀的小眉头,本来他想捉弄琪儿的,但后来怕给苏谨心惹麻烦,就放弃了。

苏家的这只大船主要是运送茶叶的,能住人的地方并不多,浔阳王妃身份显赫,自然没道理让她跟苏谨心挤,那就只能让她住范弋楚的地方,等浔阳王妃与琪儿一离开,苏谨心便道,“翊儿,今晚你就跟着天华堂兄他们睡。”

“姐姐,不止今晚吧。”范弋楚不满地道,“那是小爷的床,小爷才不要给那个刁蛮小郡主睡。”

“明日到了会稽郡,你口中的那个刁蛮小郡主会吵着要换船的,所以你不必担心她会继续睡你的床。”范范这个臭小子,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了,苏谨心莞尔,浔阳王妃等人要去江州,而这只船是到处州,虽一起南下,但走得水路也是不同的,再说有奶娘阮氏在,必然会千方百计劝浔阳王妃换船,免得让浔阳王妃看到林氏,她跟琪儿的秘密也保不住了。

果然,不出苏谨心所料,到了第二日,苏家的大船一靠近会稽郡渡口,浔阳王妃便和她辞别,而浔阳王妃在临走前,又再次吩咐了娄天要好好保护苏谨心与范弋楚姐弟两,这才放心地带着琪儿乘上了一只奢华壮观的画船。

终于走了,小爷终于可以睡自己的床了,范弋楚站在船头,高兴地朝琪儿大喊道,“刁蛮小郡主,后会无期!”

那一只画船上的琪儿,瞪着小眼,心中暗道,小刁民,你等着,别让本郡主看到你,否则本郡主饶不了你。

苏家的大船,驶离了会稽郡渡口,继续南下。

而与苏家大船同行的,还有几只世家望族的画船,苏谨心虽不知道那画船内到底是哪家的世家公子,但不用猜,也肯定是些纨绔子弟,仗着家中有些银子,日夜歌舞不休,纵情声色,苏二小姐听着那些迷醉之音,愈加觉得烦躁,于是在一日清晨,江上云雾缭绕之时,苏二小姐一身素淡衣裙,外披着狐裘来到船头,手执云公子送与她的紫竹箫,吹起了一首《乌生》。

《乌生》是一首古老的曲子,带着无穷无尽的悲凉,和沉痛地哀伤,而悲鸣处,令人窒息,是那种压抑中带着撕裂般的痛,闻之教人生不如死。

曲子悲凉,对吹奏之人,更是要求很高,因此,这世上几乎很少人会选择去吹这首《乌生》,毕竟一旦没有吹奏好,达不到曲子真正的意境,便有可能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是哪个混账东西敢打扰本公子睡觉!”箫声一起,不一会儿,离苏家船只最近的那画船,便有了动静,一个衣衫不整的世家公子,怒气冲冲地跑了出来,大喝道,“大早上的,吹什么鬼哭狼嚎的曲子……”话至一半,当看到站在云雾中的女子,骂声便戛然而止,他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只觉得她一人站在船头,是那么的孤寂与落寞,仿佛这世上的一切,与她无关,而她,只是个过客。

“她是谁?”这名世家公子看痴了眼。

“一个让人永远都猜不透的女子。”画船内,另一个世家公子温吞的声音接着悠悠地响起,“高兄,既然醒了,我们就继续喝酒。”

江上云雾遮远山,水波逐流,寒风渐起。

“苏二小姐,要不要属下去一探究竟。”手持长剑的娄天,一脸恭敬,原本他对浔阳王妃要他保护这个苏家的二小姐还是有些微词的,但这几日与这位二小姐相处下来,却发现这位苏二小姐行事果决,毫不拖泥带水,还有几分男儿之风,而且,苏家的大船每到一个州县,她都会做谨慎地安排。一起南下的船只虽多,但与苏家行同一条水路的,有六只大船,其中四只是世家望族的画船,但唯有那只离得最近的画船,仿佛是有意跟着他们似的,他们停,那只画船也停,从会稽郡,到现在的松阳县,几乎跟了一路。

两只船的距离并不远,若娄天要过去,以他的武功,也不是什么难事,苏谨心制止道,“不用了,他们应该没恶意。再过会儿,松阳县就该到了,我们就在那里下船。”

松阳县是处州府的治下范围,而林家的府邸在处州府的括苍,若去括苍,取道松阳县最近。

“姐姐,到了啊。”此时,范弋楚打了哈欠,睡眼惺忪地走出来,嘟囔道,“以后小爷再也不乘船了,摇摇晃晃的,快把小爷给摇晕了。”

“也不知当初是谁吵着要乘船南下,不乘船,就跟我闹少爷脾气。”苏谨心一手拿着紫竹箫,一手推了把范范,“快走吧,我们还要赶路呢。”

“二小姐,要早些回来啊。”苏天华一边吩咐人搬运船上的茶叶,一边道,“我已经吩咐人在渡口准备了马车,等会儿你们可以乘马车直接入城,耀弟那里我也去打招呼了,怎么说都是一家人,现在到了他的治下,他这个县令大人也该尽一尽地主之谊。”

“多谢天华堂兄的好意,谨心还有要事在身,天耀堂兄那里就不去了。”苏天华不说,苏谨心还真忘了,堂兄苏天耀是这松阳县的七品县令,不过她跟苏天耀结了仇,这苏天耀不为难她,她就该谢天谢地了,要他出银子招待她,怎么可能。

苏天华有些失望地道,“那好吧。”

“天华堂兄,这一桩生意就交给你了,有劳了。”苏谨心略一屈膝行礼,吓得苏天华忙回礼,“二小姐言重了,这是天华的分内之事,不敢当。”

下了船,有两辆马车候在渡口旁。

秋荷扶着林氏上了前面的一辆,苏谨心、范弋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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