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难渡:公子当心-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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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便拉着苏谨心慌乱地逃离。
想他梁孟臣是严夫子的首徒,在临安书院内也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偏偏这个尴尬地一幕竟然让几个新进的学子看到了,梁大公子越想越羞愧难当、无地自容,一世英名尽丧啊。自从遇到这个苏二小姐,他怎么就开始事事不顺了呢,唉,又得花钱消灾了,也不知堵住那几个新进学子的嘴,要砸多少银子,他可不想明日过后,整个临安书院的学子都知道他梁孟臣胆小如鼠,躲在新来的小师弟身后发抖,传出去,他梁大公子还怎么在临安城露面啊。
“苏玄卿,你今日怎么不去讲堂。”在无人的时候,梁孟臣才会喊苏谨心苏二小姐,但在临安书院学舍附近,学子往来不断,为了不使苏谨心的身份泄露,梁孟臣就喊她苏玄卿,当然,若是苏谨心的身份泄露,梁孟臣也知道这位苏二小姐第一个就饶不了他,接着那云远之一怒之下,把云家存在他钱庄的银子都取走了,那他的钱庄不是被掏空了。
“今日郑老头授课,我能去吗。”苏谨心横了他一眼,抱病在榻的郑夫子终于病好了,但现在一看到她,不是吹胡子瞪眼,就是处处刁难她,这郑夫子,亏他还是个江南德高望重的大儒,结果呢,小肚鸡肠,根本就是个不讲理的老顽固。
哈哈……梁孟臣大笑,郑老头,也就这女子敢骂郑夫子郑老头,放眼整个江南,就连巡抚大人见了郑夫子,都是对郑夫子礼让三分的,这苏二小姐,胆子也太大了。
“不过,谁叫你把他气倒了,他能不对你另眼相待吗。”梁孟臣幸灾乐祸道。
“你怎么也没有去讲堂?”她不是临安书院真正的学子,去不去讲堂听课无所谓,但梁孟臣这个严夫子的首徒,不去讲堂,却到处晃荡,这也太不务正业了。
梁孟臣指了指身上的青衫长袍,颇为得意,慢吞吞地道,“不才去年省试中举,已有功名在身,只需明年上京参加礼部试,便可进士及第,为朝廷效力了。”
“原来是个举人老爷啊。”怪不得不用上讲堂读书,这梁孟臣与李暮舟一般年纪,但李暮舟中举却是在三年后,看来,她还真是小瞧了他,省试中举的贡士,便是已有了做官的资格,即便这梁孟臣明年不去参加礼部试,他梁家这么富有,出点银子捐个官也非难事。
苏谨心故作叹息,“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梁孟臣当即哭笑不得,这女子竟然讽刺他,当了官也是个贪官,祸害天下苍生。
“喂,苏玄卿,你站住,你把话说清楚……”他除了开个钱庄,赚点银子,他哪里像欺压百姓的贪官了。
梁孟臣忙追了上去,“苏玄卿,你等等我。”
学舍附近,梅影疏斜,冷香浮远。
“顾六哥,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即便没有你,她的身边依然会有别的男子。”院墙几株绿萼梅花下,秦怀显一脸气愤地指着苏谨心,对身边一袭深紫色绣着云纹的男子道,“你醒醒吧,就算你为她做再多的事,她也不会将你放在心上的。顾六哥,这世上女子这么多,凭你现在的身份,你要谁都可以,何必为了这么个姿色一般的女子毁了你自己,再说,你们两这辈子注定是不可能的!不值得!顾六哥,她不值得你……咳…咳……顾六哥……”
秦怀显话未说完,身边的顾六公子却一手钳住了他的脖颈,带着醉意的妖娆俊容竟是威严凛然,“秦怀显,不许你伤害她,听到没?”
顾六哥……秦怀显满眼惊恐,不停地挣扎着,他不相信顾六哥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杀他,他们是过命的兄弟啊。
手一松,秦怀显被摔落在地,顾六公子抬头,那俊美如俦近乎妖魅的脸庞,几乎令这世间的万物都暗淡无光,即便是整日跟在顾六公子身边的秦怀显,也依然惊艳不已,这顾六哥,眉如远山,眸似桃李,美得竟不似凡尘中人,就如此刻,几缕未束起的长发,垂在了他妖冶俊美的脸庞上,更是说不出的撩人心神、勾人魂魄。
只是,染了醉意的顾六哥,那双眸子赤红如血,带着暴戾之气,震怒下,几乎是毁天灭地的可怕,秦怀显心有余悸,再也不敢多说苏谨心一句坏话。
谨心…怔怔地望着苏谨心远去的芳影,顾六公子嫣红的薄唇微微勾起,笑得几分苦涩,多希望,他真的只是她的顾小六……
唉,明明苏家早是顾六哥的囊中之物,只需他一句话,苏家马上就可以易主,但为了一个苏谨心,顾六哥就这么放弃了,秦怀显看着身旁为情所伤的顾六哥,心中叹道,都说红颜祸水,可是长得这么一般的女子,竟然也是祸水!
☆、第 227 章
第二百二十七章 堂兄(2117字)
临安书院的这几十间学舍都是挨着的,每一间学舍比邻而居,一则便于学子们平日相互切磋学问,二来也便于管束,这些学子之中虽有几个年长者,但大多年轻,二十岁上下,这等年纪,自然年少轻狂、做事莽撞,免不得要做出些违背学规之事,故而,临安书院的夫子,每日都会来学舍巡视一番,若发现谁违背了临安书院的学规,就当场按学规处置,管你是世家公子,还是寒门子弟,一视同仁。
当然,云公子是例外,他住得北边的学舍却是离得最远的,仿佛独自成一个院落,与世隔绝。
梁孟臣将苏谨心送回北边学舍院门的附近,看着她朝院门走过去,这才转身离开,但苏谨心快走到院门时,仿佛想到了什么,就转了个弯,急急走向学舍后面的小山。
小山上,前两日开着的曼陀罗花已有些凋零,不过,曼陀罗花能开到这个季节,也算是匪夷所思了,毕竟一般在深秋过后,这些曼陀罗花就该枯萎了,或许是江南天气湿润,花期可能延长些。
小山上空无一人,除了几棵苍松,还有就是那一块留着墨迹的大石。
醉卧花间,笑捻粉香,不问人间是与非。
想到顾六公子的这句诗,苏谨心便不自觉地笑了,但笑中,却带着悲凉,她走了过去,静静地坐在大石上,耳旁苍松枝叶摇动,风声不绝。
顾小六,你究竟是谁?
恰此时,身后传来一阵踉跄地脚步声,仿佛是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苏谨心皱了柳眉,忙转过头,迎上了顾小六惊惶不安的眸子,顾六公子好像是大吃了一惊,微醺微醉的眸子随即一下子便睁开了。
“顾小六,顾小六……!”
一看到苏谨心也在这,顾六公子转身就逃,似乎逃得有些狼狈,跌跌撞撞地,根本就不顾苏谨心在背后一遍遍地喊他。
他不能见她啊……
顾六公子加快步伐,越走越慌乱。
“顾小六,顾小六……”苏谨心来这里,就是在等顾小六,这两日,她想了很久,心中的疑问也越来越深,顾小六是谁,和他们苏家到底是什么关系。现在好不容易逮到他,苏谨心自然不会放过,忙追了上去,“顾小六,顾小六……,顾…苏天措!”
苏谨心眼见追不上顾六公子,情急之下,将当日在苏家族谱中看到的一个名字,喊了出来。苏天措,是苏谨心二伯的儿子,却也是苏家族谱中记载最神秘的一个人,因为他的生母——不详;因为他一出生,就夭折,而苏家的祠堂中,也没有供奉他的牌位。
苏谨心的这一声喊,使得走得慌乱的顾六公子,当即停下了脚步,他不敢置信地转过头,声音嘶哑,“你喊我什么?”
“苏天措。”苏谨心本来也不确定,但看到顾六公子惊愕中带着悲痛的样子,就再也没有怀疑,顾小六,居然是二伯的儿子——苏天措,也是她的堂兄,只是想到‘堂兄’二字时,苏谨心的心口有些发酸,原来,他是她的堂兄啊。
“苏天措。”苏谨心又喊了一声,但一声,却喊得万分的坚定。
她终于明白了,为何大姑母抢夺苏家会这般的有恃无恐,因为她的手中,还有一个苏家最合适的继承家业的人,二伯的儿子,苏天措。
可是不对啊,据说当年苏老爷抢苏家,到了最后关键时刻,还是大姑母帮的忙,这是怎么一回事,大姑母既然不喜欢苏老爷当苏家的家主,但为何又要把苏老爷扶到家主的位子上,苏谨心满腹疑惑,而能揭开她这个疑惑的人,只有顾小六。
“苏天措,不,应该是苏天错……”顾六公子也知瞒不过苏谨心,垂了头,喃喃道,“我的出生,原不过是一场错误,错误啊……”
“顾小六,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顾小六啊。”苏谨心来到顾六公子身边,眼中含泪,“更何况,我们是有着血缘的亲人,你是我堂兄…”
亲人?堂兄!顾六公子一听到苏谨心提到这四个字,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地笑,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想当她的亲人,她的堂兄。
苏谨心,你永远都是对我这么残忍!
若她没有发现他真实的身份,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靠近她,抱她,亲她,可现在她一声‘堂兄’,便是将他所有的希冀都打破了。
因为,此生此世,他只是她的堂兄,也只能当她的堂兄啊。
顾六公子妖艳的眸子,带着嗜血,却又满是绝望,他忽然朝苏谨心掀袍一跪,“对不起。”她是他的堂妹,他居然轻薄了她,他根本就是禽兽不如。
苏谨心身子颤抖,想到顾六公子曾经对她做出的种种举动,抿了抿唇,艰难地道,“所以……所以你一直知道我们是堂兄妹,却……”
顾六公子不敢看她,却点了点头,是啊,他一直都知道,从小娘,不,应该是大姑母,就告诉他,他是苏二爷的儿子,苏二爷唯一活在世上的儿子。
“你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苏谨心踉跄地后退,她以为顾小六和她一样,也是最近才得知真相,想不到,顾小六一直都知道,原来,顾小六也一直都在骗她。
一向贪睡,又懒散,还没有心机的顾小六,怎么可能会骗她呢,苏谨心脸色苍白,她是胆大包天,但也不敢做出这等乱伦之事,顾小六,他怎么能,怎么能对她生出这种情愫,这是要万劫不复的啊。
“顾小六,你无耻!”苏谨心扬起素手,啪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顾六公子妖娆的俊颜上。
是啊,他是无耻,无耻到竟看上了自己的堂妹,跪在地上的顾六公子一手握住苏谨心的柔荑,将她拉到身前,声嘶力竭道,“苏谨心,不管你如何看我,你骂我卑鄙也行,骂我无耻也罢,但我只想告诉你,我就是喜欢你!我苏天措,就是想娶你为妻!”除了她堂兄的身份,他又有哪点比不上云远之,可恨,上苍就是不给他这个机会,让他一开始就注定与她有缘无分。
☆、第 228 章
第二百二十八章 中计了(2084字)
妖娆的俊容仿佛在一瞬间变得暴戾起来,失了理智的顾六公子,大手紧紧地钳制住苏谨心瘦弱的身子,苏谨心忽然心生惧怕,这样的顾小六,很陌生,陌生地教她下意识地想逃。
不,他一定不是顾小六。
顾小六不会这样对她的,不会……
“放开我,快放开我,”苏谨心开始拼命地挣扎,“苏天措,你疯了吗,我可是你堂妹,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放开我,唔……!”
跪在地上的顾六公子,倏地向前一倾,直接将苏谨心压在了身下,不让她有任何的动弹,并霸道地吻住了她的唇,而吻她时,顾六公子不再如之前的那般小心翼翼,也不再如之前的诚惶诚恐,他是疯了,被她逼疯了。
苏谨心,你为何要来找我,为何要把我的身份揭穿!
你不知道,我这几日,活得有多痛苦。
并不是我想躲你,而是我害怕啊,害怕你知道我的身世后,唾弃我,不要我……
苏谨心,是你来找我的,别怪我……
顾六公子逐渐加深了吻,就算她是他的堂妹又如何,他喜欢她,不管她是谁,是什么身份,他都要她,哪怕世人唾弃,身败名裂。
顾六公子眼中的占有欲,使得苏谨心的清眸满是惊恐,顾小六,你要做什么!不可以!
她的素手,一下又一下地重重打向压在她身上的男子,但可惜,她一个柔弱女子,怎敌得过一个失了理智的男子。
顾六公子吻她不带一丝一毫的温柔,粗鲁而又急促地撬开她的贝齿,仿佛要将她吞没,不顾一切,宁可玉石俱焚的决绝。
他已经被她逼得没有退路了,没有她,他生不如死。
许是喝了酒的缘故,顾六公子艳如桃李的眸子,赤红如血,却也妖冶勾魂,他目光灼灼,炽热,情欲在一次次地淹没他的理智,他看不到身下女子眼角的泪光,看不到她的挣扎,他只知道,他要她!
戴在苏谨心头上的儒巾被顾六公子一把扯下,如绸缎般柔滑的三千青丝,一下子都散了开来,横铺在地上,细碎的沙石硌在苏谨心的背上,疼地她忍不住抽泣起来。
“谨心,给我,给我好不好……”顾六公子的大手抚上苏谨心的青丝,低低地哀求声,卑微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