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大唐-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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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婵回头看看她……这凤锦竟然比她还高半个头。汗!自己都快一米七了把,这凤锦竟然比她还高半个头……
凤锦是个典型的唐朝美女,身材很是丰盈。光看那些侍卫们用灼热的眼神盯着她就知道,她在他们眼里绝对是一等一的美女了。看来这死胖子又为自己添了一笔孽债啊!这叫债多了不愁吧?!呵呵。宇文婵在心里窃笑着,说道:“你哥哥叫什么?”
“我哥哥叫凤乾。”她现在倒是越说越利索了,头也不再垂得那么低。
“恩,以后你和你哥哥就跟着我身旁伺候吧。去给那边水榭里抚琴的云虚公子送杯茶去。”凤锦答应一声,转身回屋倒茶。
经过这一番折腾,日头已经西斜。橘红色的阳光为院子里铺上一层蒙蒙的黄。张启已经将小卓等人送去荣茶苑,剩下的几名侍卫也已经站回到拱门两旁自己的岗位上。宇文婵带着凤锦凤乾两人步入水榭。靠坐在栏杆上,望着一池莲蓬和郁郁葱葱的荷叶,欣赏着云虚为她抚琴。
宇文婵半磕着眼,贪婪的呼吸着从云虚身上散发出的清凉香气。耳边萦绕的是渺渺的,悠扬的琴声,心境如一潭幽水。不禁想起上学的时候,自己酷爱的一首‘月中天’。此情此景,她不由的轻唱起来:
绿纱裙白羽扇
珍珠帘开明月满
长驱赤火入珠帘
无穷大漠似雾非雾
似烟非烟
静夜思驱不散
风声细碎烛影乱
相思浓时心转淡
一天青辉
浮光照入水晶链
意绵绵心有相思弦
指纤纤衷曲复牵连
从来良宵短只恨青丝长
青丝长多牵伴
坐看月中天
云虚听到如此美妙的歌声,双眼灼灼的盯着宇文婵的侧脸。双手微顿,琴音一转,竟配合着她的歌声弹奏起来。这云虚不愧为名乐师,虽然是第一次听到宇文婵的歌声,竟也能与她配合的天衣无缝。
随着二人边弹边唱,凤锦凤乾痴了……院子里刚回来的乐翼痴了……拱门前的贺姚氏等人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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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花名剑可以说是魂飞天外,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
没事的时候,他总是拿着宇文婵遗落的发带出神。他心里清楚,他们之间是很难有结果的。下个月,李希烈就要攻打襄城了。他的任务越来越多,越来越重。
他也曾想过,干脆抛开一切,与宇文婵远走高飞。可是,这毕竟是妄想。现在,天下诸侯纷争,哪里能有净土?自己自从踏上李希烈这条贼船,就再也下不来了。
宇文婵那日的表现,他猜得出她的想法。无奈!只能是无奈!
自己处心积虑的想要知道她的一切行径,派人跟着她,保护她。甚至派了手下得力干将以监视张建封的名义,打入刺史府。一切的原因都是为了知道她的一举一动,这样自己才能放心。可是,只顾自己心情的自己,并没有想到这样做会带给宇文婵怎样的伤害。
→第四十四章 花名剑垂危←
那次淮水河刺杀张建封,看到宇文婵在船上,赶忙赶到刺史府报信搬救兵。结果使她受到惊吓,昏迷三日不醒。
终是忍耐不住心痛,夜探刺史府,却将她的弟弟宇文拓刺伤,还被武元衡抓了个现行。不管这宇文拓以前是谁,毕竟现在是她的弟弟,是她的家人,这些事她不可能不知道。没想到自己去风来楼与茵茵接头,竟被她撞上。看到她当时悲伤绝望的表情,自己就像被刀扎在心上一样痛。
第一眼在颖水河看到水中如仙子般的宇文婵时,他就有种强烈的,想把她占为己有的渴望。那种渴望日夜折磨着他,但是他又要帮助李希烈成就大事,自然不可能与她长久在一起。
心沉了,沉入深不见底的深渊。自己与她终究是匆匆过客么?
“主子,门外刺史府的人送礼来了。”一名小厮恭恭敬敬的躬身说道。
正坐在假石上发呆的花名剑猛的回神,刺史府?送礼?
倏的,花名剑有些期待的站起身:“东西在哪?”
“回主子,在前院。”话音未落,面前一阵轻风抚过,空无一人。小厮有些错愕,主子竟用上了轻功?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么?
看着眼前双目无神的小卓,还有四个箱子里已经被打得只剩一口气的,自己派过去的四名小厮。花名剑紧紧的握着手里的缎带,心坠入了无底寒窟。
旁边,手下呈上来宇文婵的拜帖。花名剑默默地接过来,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娟秀的一行行草:唔非棋子,汝也非执棋之人!望君珍重!
落款:刺史府大小姐
花名剑将手中拜帖紧紧的撰成一团,握在手中。眼前忽的一黑,一股甜腥之气直冲喉头。闭上眼,运起内力,将喉头的腥气压下去,心中隐隐作痛。这是自己造的孽啊!这苦果果然还要自己来吞。
“那送礼的人呢?”冰冷的话语响起,刺的那名报信的小厮浑身一颤,说道:“东,东西送到门口,就回,回去了。”他被吓得结巴起来。
颤巍巍踉跄两步,恶狠狠的推开想要上前扶住他的小卓。
“你还有脸站在我面前?”阴森冷冽的话语,毫不留情的敲击着小卓的心脏。小卓一个轻颤,抬起细目,满含深情的看了花名剑一眼。缓缓抽出袖中藏着的短刃,决然的刺进自己的胸口。
看着眼前人缓缓倒下,花名剑冷冷的扫视了面前几个箱子里的小厮一眼,说道:“全给我埋了!”
听到他如此杀气肆虐的话,一众手下全都吓出一身冷汗。匆忙忙回应一声,抬着箱子和小卓的尸体下去了。
花名剑失魂落魄的回到屋子里,终于忍不住心火上攻,‘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
小婵儿……我的小婵儿……
又是一口血呛出,人已站立不稳的跪倒在地。
早几年的时候,花名剑曾受过很重的内伤。后来慢慢调养之后,大夫说他不可动太大的气。这次,看来是旧伤新恨一起发作了上来。
这一切能怪谁呢?小婵儿才是被自己伤害的那个吧?所有的一切好像都是自己造成的。要怪,只能怪自己选错了路,跟错了主子。
狠狠的抹了把嘴边的血腥,花名剑自嘲的笑了起来。慢慢的,越笑越疯狂。那凄厉的笑声里,满满的是痛苦,是苦涩,是无奈……
小婵儿……你不再需要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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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茶苑中,清居的拱门外,一众手下心惊胆战的往里面张望着。他们都在猜测,他们的主子花名剑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派出去的人给送回来了?还被主子给埋了?什么事让从来都遇事从容洒脱的主子如此生气?
渐渐的,疯狂的笑声嘎然而止,然后是‘扑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一众手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互相推耸着想让对方去查看一下。终于,一个倒霉蛋被推了出去。那人战战兢兢的走到屋里一看,顿时大叫一声:“主子!你们快来!主子昏过去了!”
屋内,花名剑双目紧闭的倒在地上,身前都是血迹,唇边还挂着一丝猩红。他的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条青色的发带,发带上,已经被血染红了一半。他那紧握的手指,指甲已经把手心扎的满是血口子。手下们想要掰开他紧握的手,却想尽办法也做不到。如若太过用力的话,恐怕花名剑的手指会就此断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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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乌云已经飘向远方。上弦月露出她妖媚的小脸,撒发着柔和的光芒。
凝红居院内,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处,痴迷着耳边不停环绕着的天籁仙音。抚琴的人早已不在,歌声也已消沉。只是那陶醉在其中的人们,还在为那歌中的伤情而徘徊不醒。
凉凉的夜风抚过,却抚不平水榭中那美人的心痛。浓浓的花香,却除不去那令人不安的心慌。为何?
宇文婵轻蹙眉头,为何心中如此烦乱不安?
倏的,纱幔抚过凤锦的面颊。她猛地清醒过来,四处寻看。
“大小姐哪去了?”她一脸疑惑的看着也已清醒过来的哥哥。后者莫名其妙的摇摇头,而后,两人携手去唤醒其他人……
夜,悠然。风,轻轻。
一个雪白的身影飞越在寿州城的屋脊上。渐渐的,那身影跃上荣茶苑内,一个灯火通明的屋顶。
今晚的荣茶苑笼罩在一片紧张的气氛中。后院内宅的一个屋子里,花名剑的几名心腹焦急的等待着大夫的宣判。
床榻上的花名剑,面色苍白的躺着。左手手心里,还往外渗着血。无奈,他们掰不开他的手。他手里那青色的发带,已经变成了彻头彻尾的血红。
→第四十五章 巧救花名剑←
老大夫摇着头走出内室,说道:“救不了啊,救不了啊。他执念太重!心病啊!老夫无能为力!”
“什么?!”一名长得凶神恶煞的手下,一把抓住老大夫的前襟,脸逼得近近的,几乎碰到老大夫的鼻尖。只见那老大夫吓得体如筛糠,‘咯儿喽’一声,翻了白眼。那名手下看到老大夫被自己吓晕了,悻悻的松了手,任那老人家瘫倒在地。
“坝子!瞧你干的好事!把大夫吓晕了,谁救我们主子!”旁边一个精瘦的手下不满的吼起来。那叫坝子的恶汉讪讪一笑,说道:“我太急了点,不小心……呵呵”
正在他们互相责怪的时候,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一位佳人。眼中噙着泪,让人看了倍感怜惜。
众人见坝子直愣愣的朝门口看,一齐转过头去。
“你是何人!为何在此!”那精瘦之人立刻抽出腰间障刀,横在胸前,满脸戒备的看着门口立着的宇文婵。
“呵呵”宇文婵悲笑一声,“我是能救你们主子命的人。”听她这么说,众人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美人慢慢的走向内室。
“你个憨货!还不快走!留在这里想看我们女主子和主子说话吗?!”那精瘦男人狠狠的给了坝子脑袋上一巴掌,然后领着众人鱼贯而出。
“喂!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女主子!”坝子一边喊话,一边赶上那精瘦。
“懒得和你这白痴解释!快走!”那精瘦男人拎着坝子的脖领子,扯了出去。随着屋门轻轻关上,屋内顿时一片寂静。
宇文婵泪眼蒙蒙的看着眼前躺着的,曾经让她魂牵梦系的人儿。如今的他,哪还有当初那潇洒风华。整个人犹如一尊蜡像,毫无生气。
轻抚着眼前人的脸颊,宇文婵心中默默地问:我错了么?我没错,你也没错,只是这造化弄人……你不该如此算计,不该把我们之间的感情也算计到这黑暗的浑浊当中。为何?为何非要把我们美丽的感情蒙上一层阴谋的味道?
转头,看到他手中已经染得猩红的发带,宇文婵心中猛的一痛。抬手,轻轻翻转他的手掌,二指点在他手背的阳池穴上。随即,他紧握的手松了开来。掌中一排深深的,指甲扎出的口子,还往外冒着血。
唉……宇文婵在心中默默叹了一声。你这又是何苦呢……花名剑……
宇文婵并不懂医,只是听到刚才那老大夫的话,知道花名剑已经危在旦夕。心中想着:自己血液里那道可以疗伤的气流,能不能渡到花名剑体内为他疗伤呢?
一边想着,一边拿过床栏上挂着的一枚佩剑,轻轻划破手指。将手指覆在花名剑手心的伤口上,闭起眼睛,体会着体内那股越来越强大的气流。那令人舒服的气流,缓缓的顺着她指尖的血液,渡到花名剑的伤口里。立刻,花名剑的血脉变成一副立体三维图像,出现在宇文婵脑中。宇文婵在心里小小的惊奇了一下。随即,她观察着这淡淡的,乳白色的气流,顺着花名剑的血管缓缓流淌。
慢慢的,宇文婵指尖的伤口愈合了,这种速度的愈合又让宇文婵惊奇了一下。然后她发现花名剑的伤口也愈合了。这真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自己体内这奇怪的气流竟然可以这样神速的治疗伤患!
花名剑的脸已经有了血色,呼吸变得悠长沉稳起来。宇文婵心中一喜,这下自己就可以放心了!注视了一会眼前让自己无比眷恋的俊脸,宇文婵悄悄的站起身,准备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既然已经了断,那就干脆点!
就在她转过身准备离去的时候,手腕被猛地抓住。低沉微弱的声音,略带哽咽的说:“不……不要走……小婵儿……”
宇文婵全身一颤,刚隐去的泪水又奔腾而出。她没有转过身,心中不断挣扎,是走,是留?
“求……求求你……不要走……小婵儿……咳咳……”花名剑一急,一口血又咳了出来。
感觉到温热的湿润溅在自己手上,宇文婵大惊的转过身。眼前是花名剑恳求的眼神,嘴里涌出的猩红刺得宇文婵一阵抽痛。赶忙在花名剑胸前几处大穴连点,才算止住出血。看来,现在自己不能决然离开了,不然花名剑的这条命就会送到自己手里。
为何会如此严重?难道……宇文婵忽的想到一个可能,他有旧伤!并且是很严重的内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