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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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句使诸王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说得极动听,这是连藩王们出城的权利都给剥夺了,以后只能待在城里,别说封地,没有朝廷允许这连城外都去不了,你说可气不可气。”
“蔡和那糟老头子,写出这些东西,就该把他们都关在屋子里,哪儿都不允许去,看他们还会不会写这东西出来。”
李璟苦笑,瞧着延平王这样,张口就骂起了蔡和,就猜到,估计白胜没给延平王提个醒,蔡和是天佑元年的两榜进士,和陆先生同科。
不仅蔡和,如今吏部尚书龚大人,户部尚书高大人,还有刑部,几位老尚书都是天佑元年的两榜进士,那一届如今占着朝中一大半的高位,这折子出来,绝不是蔡和一个人的主意,何况还是在蔡和和龚顺明既将主持着春闱的时候。
既然白胜都不说,他也不提醒了,免得延平王又因此生事。
“这回王爷什么时候离京?”
“就这两天,宫里母后已催了好几回了,只怕这一去,往后数年本王都不会来京了。”说着又指了指手中的折子,延平王又哼了一声,“这折子,十有八九皇兄会准了,这一回皇兄已收了本王的左中右护卫,也不知道这一无趟回去,本王进了登州城,往后还能不能出登州城。”
PS:
当初特喜欢清末宣统帝退位诏书中的那句“得以退处宽闲,优游岁月。”
今儿套了进来,呵呵。。。。。
第二百八十五回:拜访
陆辰儿闷在屋子里三日功夫,把女则抄了十遍,才拿着去上房请安。
程氏的脸色依旧不好,但不比那日还气头上,因而,陆辰儿只管笑嘻嘻地靠上去,程氏作势推开她两下,也就不理会她了,瞧了眼陆辰儿抄的女则,就翻看了几眼,转头,望向陆辰儿道:“我记得你父亲和我说,是让你抄写五十遍,怎么还是十遍。”
父亲可没说抄多少遍。
陆辰儿嘟了一下嘴,伸手抱住程氏的胳膊,靠在程氏身上,小声道:“女儿原是想多抄几遍,只是站久了就膝盖就痛得厉害,最后没法子,只抄了十遍,剩下四十遍,等女儿膝盖上的淤青全部消了,膝盖不痛了,女儿再补齐可好。”
程氏嗯哼了一声,“还痛呢?玉翠她们不是都天天有给你揉。”
“痛着呢,她们是有给我揉,但给我揉得时候就痛得更厉害,每每我都得咬得牙忍着,不信,你问问玉翠和玉翡她们俩,两边膝盖如今还青着呢。”
“活该,”程氏瞪了陆辰儿一眼,又望向立在旁边的玉翠和玉翡两人,“你们俩给她揉的时候,只管下死力揉搓,就该让她多痛几下,要不她不会长记性。”
陆辰儿忙地唤了声娘亲,“哪能不长记性,早就长记性了,那日跪了一下午,青石板上又冰又凉,以后再也不想遭那罪了,现在只要一想起,膝盖就作痛。”
程氏听这话,也知道陆辰儿是故意夸大其辞,伸手就要拍向陆辰儿的膝盖,但最后,却变成了在陆辰儿膝盖上揉了几下。终究是下不了手,就像老爷说的。罚了姐儿,最后担心难受的还是她自己。
这三天,陆辰儿没来正房请安,可每天早晚,她都得让玉翡来和她禀报陆辰儿的情况。
程氏伸手把陆辰儿搂进怀里,手轻轻摩挲着她的后颈项,“过两天程常棣来京了,到时候,你陪我去菩提寺一趟,给他求支功名签。希望这次春闱他能高中,这样舅太太能放心了,我也算是对子炎兄也有了个交待。报答他当年收敛你舅舅一家子的骸骨入土安葬的情谊了。”
“那以后他们还会和我们一起住吗?”陆辰儿目光盯着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等他成了家,自不会再和我们一起住了。”说到这,程氏又突然笑了起来,“史家那孙女。上回我特意去见过一回,还真不错,是史家的嫡长孙女,针黹女红样样不错,为人又端方宽厚,配上程常棣堪堪正好。等撰予见了程常棣,定也会极满意,这亲事也算是成了一半。”
陆辰儿听了。心里暗叹,但愿这回别祸害了史家姑娘才好。
程氏瞧着陆辰儿不说话,知道她一向不喜欢程陈氏一家子,遂道:“这座宅子小了点,东厢那边又住了好些幕僚。这回程常棣来了,先让他住在谦哥儿的取我轩。如果这次他能得中科第,到时候就给他在北街这边置座宅子,舅太太带一家子来京,也就不用挤地方了。”
“这也是极好,常说远香近臭,以前在宣城就罢了,反正宅子大,来京后,还挤成一堆,说不定会生出什么龌龊来。”
况且程陈氏也不是个安分,又是属于一朝得意便猖狂。
“你这丫头,脑袋里尽想着些什么东西,就是住进来,也不过才几口人,能有什么龌龊?”程氏拍了拍陆辰儿的头顶,“这么一做,一来是因为程常棣年纪大了,是时候该成家立业,顶立门户了,二来嘛,还不是为了你那点小心眼。”
“我什么时候小心眼?”陆辰儿却不愿意承认。
程氏笑道:“还不小心眼,也不知道舅太太一家子什么时候得罪过你,这么不招你待见。”
他们还真得罪了她,只是这话她却不好说出来,只微微嘟嚷着嘴,以示抗议,却不愿意再在这事上多说,便转开话题问道:“娘亲准备什么时候菩提寺?”
“下月初一吧,到时候可以约了太夫人一起,最近安定公府,也是家宅不宁,人口不安,回兰陵的老二一家子,岑氏吵着要回来,不愿陪老二呆在兰陵,至于老六,前两天听说又病了,也不知道个好歹。”
陆辰儿轻轻哦了一声,息南是每月初四过去,如今她担心在娘亲跟前提起息南,娘亲想起当日作假的事,又会生气,便不提了,大不了,先陪娘亲去了,到了初四那日,她再去一趟菩提寺。
——*——*——
匡四爷匡行智,如今在户部任侍中,就住在上屯里北六街,从陆府坐马车过去,不过两刻钟左右就能到了。因两家常有来往,四夫人江氏常来给程氏请安,因而,陆辰儿带着柳束兮过去,便没有先递拜访的帖子,而是直接过去了。
坐在车里,柳束兮打起车窗帘子,瞧着外面一座宅第,回头问向陆辰儿,“是不是上屯里北街这边的宅子全是官员的住所。”
陆辰儿靠在大迎枕上,笑道:“不独北街,整个上屯里,全是官员的宅第,北街这边,随便指一家,大约都是在六部任职,至于南街那边,随手指一家,都是在翰林任职,或是刚入京的,因而常常有官员从翰林院调到六部,每每第一件事,便是在北街寻一所宅子,然后再把南街的宅子给卖了,但北街往往是一宅难求,为了换宅子,还曾闹出过好多笑话,有时候一座宅子,同时有两家人要搬进去,最后还闹起了纠纷。”
“难怪说京中居大易居,北街寸金寸地,我当时还以为北街是条店铺林立的街市,不想全是一座座宅第。”
“这不是贵的问题,而是有价无市,平常人出再多的钱,也买不下这边的房子,况且这边离皇城近,也是为了方便官员们上早朝。”
马车很快就到了六街,再往前走,到了一个门前有两棵大梧桐树的宅子前停了下来,长风去敲了门,没一会儿侧门就打开了,马车从侧门驶了进去,到了垂花门前停了下来,下了马车,便有婆子笑呵呵地迎了上来,“少奶奶这两天正唠叨着陆姑娘,夫人担心她的身子,不让她出门,不想姑娘就过来了,正好劝劝奶奶。”
陆辰儿笑了笑,拉了拉柳束兮,只向婆子说了一声,“这位是穆姑娘。”便没再多说什么了。
那婆子也没多问,引着她们往内院走去。
先到正房给匡四夫人请了安,匡四夫人忙笑着让她起了身,寒暄一番,拉着陆辰儿在她旁边坐下,“前几天,听说你病了,想着你吃药,只所嘴里苦得厉害,便派人送了樱桃凝露蜜过去,不知你吃得怎么样?”
“我吃着挺好,今儿来,娘亲还让我好好谢谢嫂子呢。”
匡四夫人听了,笑道:“不过是些小东西,有什么值得谢的,表妹若是喜欢,下回让江家那边多送些过来,反正在江宁那边这东西很多。”
陆辰儿笑嘻嘻地道:“嫂子送的那两瓶,我还只开了一瓶,等吃完了,一定派人来和嫂子要。”
匡四夫人正待要说起什么,就听到婆子进来禀话,“说是江奶奶听说陆姑娘来了,过来见陆姑娘了。”
“让她进来吧。”四夫人说完,望向陆辰儿道:“还是你们感情好,听说你来了,就赶了过来,如今这天寒地冻的,她身子不利索,原想着和说几句话,就让你去彩凤轩,不想,这片刻她都等不及了,就这么急巴巴地赶了过去。”
“这还是早两年我们俩在姨母跟前的一桌吃饭,一床睡觉,相处起来的情分,那时候我们俩还姐姐妹妹的混叫过呢。”
“如今就不混叫了。”四夫人乜着眼看了陆辰儿一眼。
仿佛是为了回应四夫人一般,淳姐儿一进来,就唤了声辰姐姐,陆辰儿登时抿嘴一笑,四夫人嗯哼了一声,淳姐儿忙地捂住嘴,不过也仅仅是捂着嘴,上前给四夫人请了安,然后目光盯向一旁的柳束兮,唤了声穆姐姐。
柳束兮唤了声江奶奶,仿佛第一次见面般。
因之前陆辰儿早派了丫头给淳姐儿送了消息,因而,淳姐儿见到柳束兮并没有表现得太过吃惊。
只听着四夫人望向淳姐儿咳嗽了一声,“你这也太没规矩,难不成从前在老太太跟前也是这样?”
淳姐儿忙地瘪了下嘴,这声姑姑,她还真唤不出来。
陆辰儿看了四夫人一眼,忙打圆场,“这原是我不让她叫的,不过比她大几岁,让她唤几声姑姑,直把人给唤老了。”
四夫人笑道;“扶拐杖的侄子,摇篮里的叔叔,这辈份却不能错了,到外面就弄人笑话了。”
每回都得来这么一遭,还是一旁四夫人身旁的老妈妈开了口,“辰姐儿难得来一回,奶奶也正念着姑娘,想必有许多话说,不如和奶奶去兰熏轩坐坐,等晚些时候在这里用晚饭再回去。”
“我正有这个意思。”淳姐儿望向四夫人。
四夫人自是忙地点头答应,派人亲自送她们去了淳姐儿兰熏轩。
第二百八十六回:父女
兰熏轩中自是免不得一场相见欢了。
淳姐儿拉着柳束兮问长问短,柳束兮拣着要紧的,和淳姐儿说了说这几年的遭遇,听说柳束兮如今在外面天南海北的到底行走,淳姐儿羡慕之余,却又不得一番担心,反而劝道:“姐姐如今年纪大了,还是该找个年貌相当的人,成亲嫁人生子,至于游山玩水,这些都是以前年少时有那股子冲劲时生出的念头,和人好好过日子才是,下辈子顺顺当当的才是正理。”
听了这话,柳束兮笑着喊了哎哟,望向陆辰儿,伸手指了指淳姐儿道:“你瞧瞧,果然是成了亲,就成了死鱼眼,当初是颗光泽水润的珍珠,如今倒也生了这俗念头,我本来是兴冲冲的来见了,现在看来,只能败兴而归。”
淳姐儿如今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珠圆玉润,连双下巴都有了,此刻却老气横秋地看了柳束兮一眼,一本正经道:“我说的可是正理,你让辰姐姐来评评理。”
这哪还是十七八岁的姑娘,模样是年轻,但神情看起来却好似三四十岁了。
陆辰儿笑着嗯了一声,柳束兮没好气地看了陆辰儿一眼,“这话可不单单说我,你别在一旁偷着乐,如今我们俩可都是剩女。”
“剩女?”淳姐儿和陆辰儿齐齐望向柳束兮,这又是个新鲜词,不过这也不是第一次从柳束兮眼中听到了新鲜词,遂已习以为常的了,只等着柳束兮解释。
只听柳束兮道:“剩女,就是指年纪大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胡话,这可不是说我们。”陆辰儿摇了摇头,“我们俩可不是嫁不出去。”
柳束兮哎呀了两声,挥挥手。“都是一个意思,反正就是没把自己嫁掉的老姑娘。”
淳姐儿噗嗤一笑,望向柳束兮打趣道:“今年春闱一过,柳姐姐多往曲江边上,横桥上多走两圈,或许就能碰上自己的姻缘。”
柳束兮下死眼瞪了淳姐儿一眼,偏淳姐儿笑得更欢了。
“你这丫头,怎么才几年不见,就变成这样了,连我也敢打趣。小心你夫婿,到时候榜下捉婿给捉了去。”
“放心,他已成亲了。别人可不会再挑他了。”
两人又打打闹闹好一阵子,才坐下来,安安稳稳地说话。
淳姐儿又问起来,“柳束兮这回要在京中待多久?”
柳束兮伸手抿了抿掉落下来的头发,望向淳姐儿道:“等哪天我玩腻就走了。大成朝疆域这么辽阔,我只希望在有生之年能逛个遍。”
听了柳束兮这话,无论是淳姐儿还是陆辰儿都没当真,以为她是说着好玩的,直到许多年后,陆辰儿和淳姐儿才发现。原来,柳束兮真是这么想着,不是任口胡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