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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觅嫁-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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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璟上去沿着余丙秋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约莫有三十几个隆起的土包,似坟墓堆一般,但从来没听说过。白云山有墓地,而且是在白云山北麓,道观建南麓。因而,北麓那边怎么会有墓地?

“大约是块空地吧。”李璟说着没在意。

却听余丙秋道:“但是也太奇怪了,怎么就独那一块地方有人收拾过,我过去瞧瞧。”话一说话,人已飞了过去。李璟要阻止都不及了。

李璟站在树梢上,抬眼再仔细看去,那地方似有人清理一般,方圆十余米的地方,一根杂草都没有,因而。才会这么显然,但是如果不是因为他们站在山岗的高大的松树树梢上,根本看不到那一片空地。站在山岗上,都掩埋在整个山林中。

只瞧着余丙秋在那看了一周,又在最前面的一个土堆前停留了一下,然后忙地回来了。

上了树,脸色有些奇怪。“主子,我们到底下找个地方说吧。”

余丙秋说完话。甚至没有征得李璟的同意,就已经下了地,山岗上的人不少,两人在北麓找一个树荫,瞧着四处无人,余丙秋递给李璟一张烧剩下一角的浅黄色纸片。

李璟疑惑,但还是伸手接过,只看了一眼,整个人的脸色就变了,握着纸片的手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睁大眼睛望向余丙秋道:“这是你在那边空地上寻来的?”

语气是无比笃定,只瞧着余丙秋点了点头,“小的数了下,那边有三十八口墓地,这是在最前面的最中间的那堆墓前寻到的,小的去的时候,烧的纸钱还在冒着青烟,前面的线香只燃了一半,显然人刚去没多久。”

“今天是三月二十六。”李璟呢喃了一句,一脸的骇然,“那就错不了,原本是我错的。”

这张纸片上只写着三个字,谭公羡。

李璟把纸片揉在手心,人就往那边的去了,余丙秋见状,匆忙走了过去。

一会儿,两人就齐齐出现在那片空地上,矗立在坟墓堆中间,李璟仔细数了数,果真是三十八个土堆,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当年顺国公满门男丁斩首,正是三十八口,听说是有忠仆收了尸,但寻了这么久,都找不到忠仆,更找不到埋葬地,不想竟然葬在白云观北麓,今天是三月二十六,顺国公谭公羡八十冥生。

他们家信佛,因而他今天让菩提寺做场法事,也因着这个心情沉闷,看那些黄册子时,他一个字都看不下去,遂才想着出来走走。

李璟走到最前面,最中间的那个坟墓堆,线香还没有燃完,坟前的纸钱已全部化作的灰烬,还留有一星半星的零碎火星,而且这应该就是外祖父谭公的墓了。

来祭祀的人会是谁,会不会就是他要寻的那位小姨母?

李璟前屈膝跪了下来,跟在后面的余丙秋也忙地跪了下来,只瞧着李璟磕了三个长头,许久也没有起来。

“你去道观借些纸钱过去。”只听李璟吩咐道。

余丙秋先是啊了一声,尔后回过神,应了一声,瞧着李璟眉宇间的沉郁之色,“主子,既然已经找到了这墓地,往后清明冥日有的是机会尽孝,也不用急在这一时。”

余丙秋实在是有些担心李璟。

“我没事的,你快去吧,多拿些。”

余丙秋听着李璟话里的坚决,只好起了身,心里想着,还是得把丁叔给调回来,主子身边没人实在不能够让人放心。

没一会儿,余丙秋就离开了,四周寂寂,李璟也起了身,从第一个坟堆起,挨个磕了三个长头,这些坟墓,除了隆起的土堆包子,没有墓碑修栏,唯有这土,应是年年都有人来翻过。

使得坟头无草。

生前荣耀,不过瞬夕而变,死后,就占着这方寸之地。

待李璟把三十八口坟墓都磕拜完,余丙秋人已经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两个大竹箩筐,往地面上放,里面装着的全是祭祀用的物什。

李璟脸沉似水,重新在跪到谭公坟头前,亲身接过火石,点起两盏蜡烛,又重新在原来的地方烧起纸钱,余丙秋在一旁看着,只觉得根本插不上手,并且,李璟似也不愿意他插手,最后,余丙秋只好屈膝跪在李璟身后。

日上中天时分,两箩筐纸钱才烧完,李璟才起身,大约跪得太久了,腿都麻了,起身时,腿还打了个颤。旁边的余丙秋也是一样,但还是忙地伸手扶住了李璟。

既然在白云山北麓,白云观里的观主不可能一无所知。

李璟想及此,便往道观方向而去,要去找观主,然而,刚到山岗上,余丙秋瞧着李璟没一丝停留,忙伸手拉住了他的胳膊,“主子,还有陆姑娘,陆姑娘今儿跟着我们一起来的。

话一说完,抬头瞧着李璟样子,一看就知道李璟因方才突如其来的事,把陆姑娘给忘记了。

此刻,李璟伸手拍了下额头,一脸懊恼,长长吁了口气,“她不是来后山了,我们在这瞧瞧。”

“都一个多时辰,陆姑娘怎么可能会还在这山里。”

仿佛是为了印证余丙秋的话一般,李璟的眼睛寻觅了一圈,果然不曾见到陆辰儿半分影子。遂急急下了后山,往前面走去。

在道观门外的下马处看到她们刚来时的马车。

还没有走。

李璟忙地走了过去,“看了眼赶马的伯叟,问道:“你家姑娘回来没?”

伯叟刚说了声回来了,只瞧着马车车帘已掀开了,首先露出来的是云锦的一张脸,尔后是陆辰儿,李璟往车窗边上一靠,看了陆辰儿一眼,“刚才我和余丙秋有些事,所以就没及时去后山。”

陆辰儿瞧着李璟脸色微戚,眉头微蹙,似遇到了什么事一般,膝盖上还沾有黄色的泥灰,既然他说有事,陆辰儿便也没有追问,只道:“我和云锦在后山逛了半个多小时,折了许多杜鹃花,瞧着你和余丙秋没来,还担心你们遇到上了什么事,既然你们没事就好,我让长风去寻了,他还没回来。”

“我去把长风找回来吧。”只听余丙秋迅速地说了话,尔后拔腿就跑开了。

李璟看了眼陆辰儿又道:“等会儿长风过来,你就先回去吧,我在白云观这边还有些。”

“不用我等你,那等会儿你们怎么回去呀?”陆辰儿说完,又道:“反正时候还早,我在这等一会儿,等你忙完了,我们一起回去。”白云观可不比菩提寺,菩提寺在城内,白云观在城外,从这儿到北城门,坐马车也得半个时辰。

李璟听了这话,沉吟了许多,望向陆辰儿,勉强笑了笑,“那好。”又带着几分无奈,“没想到这会子我又失约了。”他原是想陪着陆辰儿逛后山的。

“从前在宣城的时候,你不是每年都会送一柳篮杜鹃花给我吧,今儿你还没送,要不今儿你送一份给我吧。”

听了陆辰儿的话,李璟脸上露出了丝惊诧,“原来那两次你都知道了。”

第二百九十六回:劝戒

她自是知道。

陆辰儿嘻嘻一笑。

只瞧着余丙秋很快就过来。

后面跟着长风。

李璟见人回来了,便和陆辰儿说一声,匆匆往白云观去。

待人背影都消失时,云锦不由抱怨了一句,“奴婢总觉得这位李公子神神秘秘的,姑娘方才怎么不问问李公子是怎么回事?”

“他又没说,我有什么好问的。”陆辰儿看了云锦一眼,慵懒地躺靠在大迎枕上,马车的角落里放着一大捆先前山上采来的杜鹃花。

云锦瞧见陆辰儿这样,嗔视了眼陆辰儿,“那有姑娘这样,白白在马车里等了半个时辰,什么事都不清楚,又还要不知等多久,姑娘方才就不能好奇问问,想来李公子也愿意说的。”

陆辰儿摇了摇头,她不是不好奇问问,上回灯会上的事,李璟回来的时,满脸憔悴,她开口问了,李璟只说以后有机会再告诉她。

而方才,虽然李璟没说什么,但瞧着那脸色不是很好,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愁绪,陆辰儿想着,他遇到的应该不是什么好事,既然不是好事,她就更不应该问了。

李璟回了道观,去主屋求见观主。

刚开始门口有着的小道士直接说不见,余丙秋只好忙地把名帖给递上去。那小道士打开看了一眼,又正眼打量了李璟一番,才转身进屋子。

瞧着方才那小道士的态度,余丙秋还在担心着要候上许久,没想到,很快小道士就出来,对着李璟客气地抱拳拱身,“师傅在里面候着施主,请施主随贫道进去。‘

李璟有礼地回了一礼。跟着那位小道士往里走,只是才迈两步,门边另一位小道士却拦住后面要跟着进去的余丙秋,“这位施主不能进去。”

余丙秋忙道:“我要跟着我家的主子。”

领着李璟的那位小道士见了,也是一脸的为难,把目光望向李璟,“师傅只说见施主一人。”

听了这话,李璟只好对余丙秋道:“你就在这外面守着吧,我马上过去。”

李璟走过一段长廊,又穿过三道推拉格子门。才最里面一间的时候,那位小道士推开门,没有进去。而是对李璟做了个请的姿势。

李璟看了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陈设简单,案几桌椅透着几分沧桑与陈旧,屋子最里间,正中间的铺团上。坐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见到李璟进来时,那老者正目光炯炯地盯着李璟。

这位想来就是白云观的观主了。

李璟上前行了礼,只听那位老者道:“李施主请坐。”

李璟看了眼老者跟前的那个铺团,应了一声,屈膝盘坐在那铺团上。

老者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李璟。许久才道:“像,实在像。”

“观主见过我父亲。”

“见过,大约也是施主这般大的。他来过白云观替景恭太后祈福,那时贫道见过他一面。”又道:“从前贫道听陆先生提过,李施主去了安定公府,没承想一下子就长这么大了。”

像是无限感慨,“不知李施主今儿过来所谓何事?贫道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施主尽管说。”

“今儿我在白云山北麓看到一片墓地,不多不少。刚好三十八个。”

一听李璟提到北麓二字,观主的胡子颤了一下,虽只一下,但坐在他的身前的李璟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观主果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后面话就说得慢了些,一字一字的缓缓吐了出来,他相信,观主应该明白。

观主听明白了李璟话里的意思,话里带着几分庆幸,“没想到施主竟然找到了,或许合该谭公今日显灵了。”顿了一下,移开了眼,“自二十年前入葬后,贫道把白云观北划为禁地,久而久之,再没人过去了,不承想今日施主过去了,还无意间发现了。”

“今日是我外祖父八十冥日,我去看过,那边有人在烧纸钱,我想知道今儿去祭祀的人是谁的。”

李璟话一出,观主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了,沉默不语,许久才道:“施主何必了,都这么些年了,如今已成一桩旧事,往昔皆成过往,不如放开,她也不想让人打扰。”

昨日种种昨日去。

李璟一滞,好一会儿才道:“她如今过来好吗?”

“很好。”

“我想见她一面,观主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观主看了一眼李璟,才道:“几年前,她曾去见过一回。既然没有和施主相认,施主又何必强求,既已知道她过得好,何必又要再去牵起那些前程往事呢。”

李璟听了这话,顿时有些浑浑噩噩。

这是他十岁以后的执念。

不是观主旁人说一句两句就能放下。

良久,思绪才回笼,望向观主道:“那人的那个忠仆还在吗?”

这回观主沉吟的时间更久,“当年收骨的那位仆从,只是出面的人,真正做这件事的,是当时刑部尚书老高大人和陆先生,国公爷一家葬在后山,也是后来,先帝下罪己诏后,他们俩择定的,安葬后,,那位忠仆便远走他乡,至于是否还活这世上,甚至去了哪,知道的人也有老高大人和陆先生了。”

李璟这回是震惊,不过很快却又明白过来,他该想到,树倒猢狲散,那时候顺国公府完全倒了,又是那们的情形,一个老仆从如何敢去收尸,应该也是朝中有大人帮忙。

思及此,李璟起了身道了声多谢,“我走了,打扰观主了。”

“前尘往事如幻如影,公子还是把这些都忘了,贫道不知公子怎么知道了当年曲折,但是如今公子只要记住自己是安定公府的六公子,此生安乐,不受牵累,才不负先帝之悔,陆先生和老高大人的苦心。”

李璟应了一声,行了一礼,从里面走了出来。

此生安乐。

这或许是从他未出生时,就给这一生做了规划,只可惜,若没有十岁那年,无意间听到陆先生和太夫人的话,或许他还真就懵懵懂懂地过一生,什么都不知道,更或许,他没有出京治京,几年前就早早地离逝了。

李璟不知道怎么出了道观的门,跟在他身边的余丙秋,瞧着李璟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更是担心不已,想问李璟问出来什么没有,只是他说了许多话,李璟都不言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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