觅嫁-第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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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怀音还是没有丝毫正常过,大夫来看过,又看不出什么毛病,只能归究于精神上受了刺激,换了好几个大夫都这样说,于是每日只得陆辰儿和月影好好哄着廖怀音。
陆辰儿还没等到镖局带来的消息,却等到了休沐日。
令陆辰儿没有想到了是,第一个找过来的是程常棣。
陆辰儿听到了霞影的传话,当时端着药碗的手颤了一下,差点打翻了药碗。
到了前厅,瞧着两边站有丫头,也没有坐下来,直接问道:“你怎么过来?”
“你是不是和李皓白吵架了?你怎么没有待在青云街的院子里?李皓白也不去松林书院,昨晚回来瞧着,现在就差没把自然浸到酒池子里去了,尚知玄也差不多如此,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看来李皓白和尚知玄谁都没有吐露一个字。
陆辰儿抬起头,瞧着程常棣一脸担心的样子,陆辰儿不记得他什么时候这么有热心了,何况,怎么就单独他一个人来了,赵雅南呢?
“我不知道,”陆辰儿真不想多说什么,程常棣一向能见微知著,现在没弄清楚之前,她也不能多说,更何况,这事也不容多说,于是又道:“怀音姐病了,因而我搬过来照顾怀音姐,过几日便回去。”
“你们这是一个个打定主意什么都不愿意说,怎么说你也唤我一声表兄,就非得这么见外,你不必一个人背着,多个人多个主意。”程常棣自然是看出来陆辰儿容颜黄瘦退三分,而昨晚回府,瞧着李皓白和尚知玄烂醉不醒,纯粹是在借酒消愁,今早俩人一醒来又吩咐人上酒,他在一旁拦都拦不住,问什么俩人似锯了嘴的葫芦,什么都不愿意说,再结合从下人那打听来的这些天院子里的情况,他很容易就猜到,事情只怕不简单。
现在陆辰儿又这样子,应该不只是因为尚知玄媳妇病了的缘故,何况尚知玄他媳妇病了,没道理他不管不顾,反而跑到别人府里去的缘故。
陆辰儿听了程常棣的话,唯有苦笑。
大概没有人喜欢操心,可这事能对他们说吗?说出来不过是惹人讥笑罢了,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她从来都不愿意操心,也不是那个喜欢操心的人,上一世。她倒是把什么都交给了程常棣,那种依赖心一直都存在,甚至她还曾希望际李皓白能来找她,能来和她说,想法子去铜岮山问清楚这件事,或是去说服匡山长,让秦大人派人去剿了铜岮山,可是都没有,等来的不过是他天天借酒消愁,但愿长醉不醒。
她只好自己想法子。
“要不你帮忙看着他们俩。让他们注意一下身体。”说完,陆辰儿便转身离去。
程常棣忙唤了一声,“辰儿。”追上几步,又停住了,看了看周围的人,又道:“你回去一趟或许更好,我记得李皓白一向听你的话。再说,真是吵架了,这样避着拖着也不是办法,总得解决才好。”
“等过几天吧,等怀音姐情况好了一些,我自然会回去。”陆辰儿脚步滞了一下。“若真是遇到了难事,我会找表兄帮忙的,表兄回去吧。别让他们俩再喝了。”
进了内院,廖怀音已喝了药,月影在一旁陪着说话,依旧是说些颠三倒四的话,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瞧见陆辰儿过来。忙拉着她的手不放开,还直嚷着药太苦,又说要下床,不想再躺在床上了……
陆辰儿应和着,瞧着廖怀音这些天的脸色好了许多,看向一旁的月影问道:“大夫过来请过脉了?”
“刚才才走,说再过几日,奶奶就不必躺在床上了,只要不受凉,身体就不会留下后遗症,只是奶奶这精神,大夫还是直摇头。”
“慢慢来吧,等过些日子或许就能好起来。”
陆辰儿这话连她自己都觉得无力,却瞧着云锦进来了,似有话要说,于是陆辰儿便跟去了外间,一出来,云锦就急着道:“仁方堂的大夫方才来过,留下了话,说是他们大掌柜想见姑娘。”
“程常棣走了吧?”陆辰儿望向云锦,瞧着云锦点了点头,便吩咐道:“让长帆在外面候着,我去和月影交待一声,我们马上过去。”
应该是余丙秋和李璟说起上回的事,关于铜岮山,陆辰儿有好些疑团,正好可以去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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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方堂人来人往,有些忙碌,陆辰儿由着胖胖的大掌柜领着上了二楼,左转到第一间厢房,进门前,大掌柜看了一眼跟着的云锦,说云锦不能进,云锦正要说话,让陆辰儿止住了,“你留在门口吧,放心,没事的。”
云锦满眼担心,陆辰儿伸手握了握她的手,让她安心。
厢房不大,陈列十分简陋,一张案几,几把椅子,陆辰儿一眼便看到站在窗台前的李璟,长身挺立,岩岩如松,应是听到门开阖的声响,正好他回过头,只轻轻道了一句,“你来了。”转身到临近的木椅上坐下。
陆辰儿只好也选了门口的那把椅子坐下,“之前的事我已经另想了法子,今天过来,我是别的事想问你。”
李璟听了,扬了一下头望向陆辰儿,“你想找铜岮山的金老二?”
陆辰儿一瑕,但还是马上点了点头,又听李璟道:“我有熟人认识铜岮山的那几个头目。”
听了这话,陆辰儿不由诧异,张了张嘴,不知道该不该再说下去,他这话是在解释之前的那番嘱咐,同时又是在告诉她,有什么事熟人之间可以商量着办。
陆辰儿斟酌一番,“在铜岮山的时候,我见过金老二两回,这回我只是想见见他,想问明白一些事。”
“若只是问话,那我可以帮让余丙秋把人请过来。”
“不必了,我已请了镇上镖局的人过去了,他们应该会所人逮来。”
李璟有些惊讶,望了陆辰儿一眼,蹙了下眉头,忙问道:“多久?”
“去了有六天了。”
李璟中指不自觉地轻叩了下案几面,带着几分谨慎,“镖局的人不一定能请得到,我还是让余丙秋去一趟。”
第一百七十回:明了
听了李璟的话,陆辰儿并不想拒绝,相对于镖局的人,她更愿意相信他。
陆辰儿想起那五千两银票,当时,是李璟自愿一个人出,并且,也不愿意再追回的,于是突然问道:“你对铜岮山有多少了解?”
“我义父和铜岮山前一任的几个头目比较熟,我是后来才知道。”李璟说完,望向陆辰儿,目光带着探究,“你怎么会突然对他们感兴趣了?”
从铜岮山出来后,他从不曾听陆辰儿再提过铜岮山,反而是尚知玄的媳妇闹着要去剿了铜岮山,又想起上回尚知玄回书院时,人一下子颓废了许多,才在书院里待了两天,就和李皓白请了假回来,这些天一直没回书院,陆辰儿突然要见金老二,时间就在尚知玄和李皓白他俩从书院回来以后。
李璟无法不猜想到,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而且和铜岮山有关,抬头望向对面的陆辰儿,上身着青碧色杭绸小袄,穿在身上都略显得有些宽松,脸色腊黄腊黄的,耳垂上月白石玉兰花耳坠,长长的落下,衬得一张脸更加瘦长,在他记忆中,她长着一张圆脸,再仔细看去,才发现,她瘦了许多,眼神不由微微一黯。
“我只是想见金老二,向他问清楚一些事。”陆辰儿听了李璟的话,就明白过来,他之前应是去查过铜岮山了。
李璟微微点了点头,她既然不愿意说,他只好去问尚知玄,于是道:“我会吩咐余丙秋,让他带了金老二回来,直接去找你,到时有什么事。我若不在,你可以直接吩咐他。”
陆辰儿听了这话,忽然间想起尚知玄说过的话,他都支使不动余丙秋,不由诧异地望向李璟,目光刚一碰到,李璟只是坦荡一笑,这使得陆辰儿想问什么,最终一个字都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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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中午,云锦从青云街过来。带给陆辰儿一个消息,李皓白和尚知玄都去了书院,陆辰儿有些吃惊。但到底松了一口气,自从廖怀音醒来后,她特别担心尚知玄跑到廖怀音跟前来刺激到廖怀音。
他们俩都去了书院,再回来时,又是十天以后。陆辰儿相信十天以后,无论是余丙秋还是镖局人都能回来了,而她一定能见到金老二。
不知怎么,李璟说帮她时,她便有了这份笃定。
“他们俩怎么突然愿意回书院了?”陆辰儿望向云锦。
不料,云锦摇了摇头。“这个连罗绮都没打听到,先时,表少爷劝了许多话都不管用。只得强行禁了尚家小爷和二爷的酒,又拦着不让他们俩出去,后来李六公子去了一趟我们府里,找尚家小爷和二爷说了话,是三个人单独在东厢的一个房间里谈的话。没有留下小厮和丫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出来时,尚家小爷和二爷都愿意去书院了。”
陆辰儿嗯了一声,又听云锦微微侧头,压低声音道:“罗绮还让奴婢带一句话,说是李六公子和她说的,让姑娘放心。”
我有什么不放心的?
想来尚知玄把什么都说了。
他这是把什么事都揽过去了,让她不要再去操心,一如上一世的程常棣,只是他并不是爱说话的人,忽然之间,陆辰儿犹如轰雷掣电,才惊觉,什么时候他们这么熟了。
回过神来,陆辰儿立即想把脑海中的这些念头全给剔除掉。
又过了好几日,直到廖怀音完全能下地了,陆辰儿才见到金老二,跟着回来的还有长帆及镖局的人,长帆还不好意思地说起,幸而余丙秋过去了,要不他们连铜岮山都上不去,更别提带金老二来松林镇了。
陆辰儿借用一下书房,和金老二见面。
待陆辰儿进书房时,金老二明显有些心虚,飞快地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连坐也不坐了,“陆夫人,听说你找咱,得了消息,咱立马就赶了过来。”抬头望向陆辰儿时,眼中又闪过一抹惊艳,“没想到夫人这么漂亮。”
陆辰儿从来没听人这么唤过自己,只觉得生生让他给叫老了几十岁,而后面一句,陆辰儿能理解,毕竟在铜岮山的时候,她脸上的易容霜没有洗掉,对比那张灰乎乎的脸,谁见了都会吃一大惊。
但此刻,陆辰儿已没有心思就计较这些东西,“叫你来,是想问明白一些事,我想知道,第一次打昏我们,第二次用迷药迷昏了我们,这两次昏睡过程中发生过什么事?”
“夫人说笑了,哪有什么事,什么事都没发生。”金老二声音很大,细小的眼睛笑呵呵地眯成了一条线,无法去辨别眼中的神色。
这般言辞灼灼,偏让人无法相信。
“我记得下山前,你和我提起名声的事,我当时只当你是随便说说,毕竟你很诚心,没想到你们会真的毁了我们的清白。”
“咱们是很诚心,在咱和夫人说话的时候,是十分的诚心。”金老二依旧笑眯眯的。
“我们三人,只有桃夭还是姑娘,回来后给她找了门亲事,只是第二天就被送了回来,说是失贞,这个……”
“不可能,那个黑姑娘,乡下到处有,岳云归那小子才不会去碰。”金老二打断了陆辰儿的话,脱口而出,待看到陆辰儿神色不对劲,怒目横视,才发觉说错话了,“不是,陆夫人,你听咱说……”
却又说不下去了,他本就是个武夫,又不善于撒谎,来之前,杨先生就猜到了岳云归那小子干的混帐事露馅了,因而,特意嘱咐他,令他一口咬定,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不想他一个冲动,就说了出来。
陆辰儿登时脸上没了血色,后退了几步,身体靠到桌案,手撑着桌沿才稳定,正对着大张开的门,云锦守在外边,余丙秋也在不远处,铺满鹅卵石的小径两旁,细草枯黄一片,秋冬的萧条一揽无余,唯有低矮的灌木丛,依旧绿茵茵的一片,却是格外的不搭调,不和节气。
虽早已猜测到一二了,可真正听到这话,还是难以接受。
半晌,陆辰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既然会想到叫你来,事情的大致我也算是猜到一二了,我不希望你编理由来骗我,我叫你过来,是相信你不是撒谎的人,其实,我就是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我想,对于这句话,你比我更能明白。”
金老二眯着的眼睛,突然张开了许多,望着满眼绝望的陆辰儿,只得心头憋得慌,此刻恨不得狠狠地揍岳云归一顿,都是他小子惹的祸,当初害得他们心虚窜逃,如今都过了两三个月了,大家正要安下心来,没想到事情还没完。
听了陆辰儿的话,心头升起一股愧疚,冒出一股冲动,双重刺激下,金老二把杨先生嘱咐的话登时抛到脑后去了,手捶了一下旁边的椅子,呯地一声,椅子立即散架了,嘴上骂骂咧咧,“他娘的,老子不管了,都是那小子闯的祸。”
金老二抬头望向陆辰儿,一脸义愤填膺完全豁出去的样子,“陆夫人,你和那位桃夭姑娘没事,是另外那位女子……”
明明白白地说了一遍,直到金老二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