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于春之药-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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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颜和韩天齐只知道,任何结局他们都能接受,因为任何结局里他们必然会肩并着肩去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灯一排排亮起,观众席里的人傻傻坐着,都没有回过神来。沉浸在一个悲戚又坚忍的故事里,不知该有什么样的情绪,曲折的情节里却处处透着平凡的感情,爱与欲,灵与肉,放弃与追求,都是每个人曾经或正在经历的事。
一个窈窕身影款款上台,记者们又蜂拥而出对着一通按快门。庄锦玫在台中央站定,片刻后,向台下缓缓一鞠躬。
就让这场谢幕让往事真正随风而去,她和他们的戏,早该落幕了。
强烈的聚光灯打在身上,她拿起麦克风,收敛了恬美的笑颜,望着台下黑压压的众人,不免泪光点点。
“谢谢,谢谢大家来看我的表演。现在的庄锦玫,是名副其实的女主角了。”
观众有了细微响动,不知她唱的又是哪出。
“曾经,有个肥婆跟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只有够努力才能被爱慕……”
“庄锦玫一直很努力,即使这样的姿态对她来说好狼狈,即使换来的不是爱慕,大把的钞票也是好的;即使赚不到钱,如今还畅快的活着,更该感谢神明……再曲折的人生我都学着去享受,现在我想对那个肥婆说,死肥婆,谢谢你,”
“其实不仅够努力才值得被爱慕,我更期望能学会,够善良才能遇真爱。你暂时领先了我一个身位,别放松警惕,我会追上来的。”
她的声音已经哽咽,还是努力得体微笑,强迫自己望着最远处的墙壁。
观众席中央一个胖胖的女人,也哭的稀里哗啦。女人间的友谊很微妙,但回头望望,那些难捱的岁月总是属于她们之间。
徐子洋摸着她的头发,心底也经受着从未有过的冲击。她就像一只胖胖的蜗牛,每天每天努力向上爬,执着的让人无法忽视。纵然老天给了她庸碌的脑袋和外表,可这个傻蜗牛还是感恩个不停,发自内心的快乐美好。
“好了,不说感谢了,也不说抱歉,更不说祝福。我只想说——”她扫一眼他们。
“就让我们将彼此统统遗忘,我是自私自利的庄锦玫,伤害了谁也不记得了,爱过谁更不记得了。你们最好也记得要忘记,让人泪流的种种都不值得被记忆。”
“亲爱的们,晚安。”
全场静默三秒后,爆发如雷的掌声。前面一排人带着痴痴泪光,一人拍起了手掌,逐渐带动旁人,最后所有人都起立鼓掌。闪光灯更甚,庄锦玫被簇拥在光环中央。
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上台献花,庄锦玫笑的璀璨,在他脸上重重亲了口。即使她穿着高跟鞋足比他高了半个头,那又如何。
年少偏执的爱让她错了那么多,现在她才要做回真实的女人,脚踏实地去谈场恋爱,即使会有吵闹曲折,总比那束之楼阁的所谓爱情好。如果足够幸运,也不妨走入婚姻,有个孩子——当然,不急不急,等回了本赚些钱,人生又会是新的开始,到时的庄锦玫或许又另有一番追求。
展颜足足用尽一整包纸巾,原来午夜场电影也有笑中带泪泪中带笑的后现代主义风格。她看看身旁,电影还没结束他就出去上洗手间,怎么到现在也还没回来。
大多数人还在原座位不走,通宵影院后面还有好几部活色生香的电影呢。许多小情侣重新买了爆米花饮料回来,身体依偎在一起,在暗处发出不明的声音,四周都洋溢着青春的荷尔蒙味道。
忽的她手机一亮,屏幕显示:地形勘察完毕,出门左拐二十米,看见安全通道牌右拐五米,靠墙站好。
展颜蓦的红了脸,Nimo都快能打酱油了还玩这种游戏!但脚步不停歇,在昏暗的电影院走廊中穿梭。
就在看见那传说中的瓷白墙壁时,一旁幕布突然一掀,一双有力的胳膊将她一把揽过!
两个人纠缠着,幕布圈起的狭小空间里还有灰尘的味道,但都敌不过他们身上的浓重爱恋。
展颜的双腿夹着他的腰,外套已经被掀开,胸前埋着一个脑袋正制造着阵阵悸动。
“啊……”
“老婆,我们是来看午夜场的,不是来演的。”
“你……”
展颜张着嘴被他搅的一阵纷乱,迷离的任他侍弄。这个男人还有闲工夫说笑!她抓住他的肩膀,就在喉结上轻咬一下。而后满意的看着韩天齐立刻敏感的一颤,下面也不止于摩擦了。
“嗳嗳,你不会真的要在这里吧!”
她发急就想推开他,可身体说不,还是绵软的扒住男人。他们被圈在幕布里,但也随时会被人发现,只要有人出来上个洗手间就会觉得这里气息不寻常。
“别啦,乖,我们……嗯……我们回家去。”
“韩天齐!”她看他不停下手,下面居然探了个门就要进来,忙低吼:“你真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啊!忍一下啦!”
那个已经一路吻到小腹的脑袋突然顿住,前言不搭后语的说了句:
“原来意志力有时真的可以控制肉体的。”
展颜歪头看向他,那认真的眸子叫人不解。
“颜颜,我不可能抵挡的住一颗真的春药。”
“但事实证明,那颗能让男人每个器官都疲软的假春药,曾经让我们要到疯狂……我是个医生,可我也没办法从医学角度找出原因。”
“你能不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大结局
第二天展颜醒来时,不记得自己何时进了卧室。昨晚太激情,她竟晕了过去。天啊,才过了两年,自己的体力竟这样差了吗。看向对面睡着的依旧精壮的身躯,这个男人是老妖精吗?怎么都不会老也不会累?!手指狠狠的戳了下男妖精的胸膛。手还没移开就被一把捉住。
“小妖精,又打什么鬼主意?”男妖精懒懒的问,“昨天睡的那么死,今天一早起来有力气使坏了?”展颜突然心里一动。
最近自己嗜睡,乏力,易累……她是生过一胎的女人,自然明白这也许意味着什么。
她主动放了自己半天假,叫韩天齐把Nimo送去叶阿姨那里。她要去一个曾发誓再也不踏进一步的地方,同时她也是怕看到别愁离绪。
叶阿姨听到这也许是最后一次看见小Nimo了自然是万分舍不得,这一年来她几乎把这个宝宝当成自己孙子在带。最近多日和韩天齐相处下来,对这个Nimo爸爸甚为满意,怪不得第一次打听展颜那天表情怪怪的。伤心之余又不禁高兴起来,展律师总算一家团聚了。
天齐看见叶阿姨抱着Nimo舍不得放手,小家伙一口一个奶奶叫的欢腾,就掏出了名片,还在上面加了家里的详细住址和电话,诚恳的对叶阿姨说:“叶阿姨,只要您有空,随时打这个电话,我亲自来接您回家看Nimo,我们怕小家伙也想您想的吵个不停。”
这依旧是个别扭的男人,一句谢就是不肯轻易说。越是放在心底,越是不愿拿出来,因为无论怎么表达,都涵盖不了他此刻的感激。韩天齐借口有事,麻烦叶阿姨再看会儿宝宝,两个小时后他来接儿子。这个依依不舍的老人自是欢喜,看着Nimo爸爸步履轻快的离开。
但随后韩天齐的步伐就沉重下来,在楼梯上他接到了一个无法轻快的电话。
徐子洋约见韩天齐,早早就到了店中坐定。这样的气场,让韩天齐从一进来就开始呼吸困难,好像自己又处于看着徐子洋慢条斯理卷袖口的折磨中。
徐子洋见他面部表情僵硬,本来有些胸闷的情绪一扫而空,暗暗笑了笑,开口说:“这家店第一次是我带展颜来的,她果然一见就喜欢。”
韩天齐默默捏紧了拳头,随即又放开。不不,这个人是救颜颜于水火的人,无论他现在说什么,都要忍。
“怎么不继续捏拳头。”徐子洋放松的靠在椅背上,扶了扶眼镜。
“因为我没资格。”
韩天齐如实回答。徐子洋笑的酸涩,他说他没资格,他韩天齐没资格?呵,笑话。
“你怎么还像个毛头小子一样直来直去,什么都写在脸上,跟当初一样。”当初自己就是输给了这副真挚热切的面孔。
“别紧张,我是来做善事的,来拔掉你心中最后一根刺。”徐子洋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管细黑的钢笔,拿过桌上的便签纸写下一组字符,递到桌子中间。
“这是展颜论坛版主的用户名和密码,当年我就是靠这个才查到了她的具体位置。”
“谢谢你,真的。”
“我知道,你当然得谢我,Nimo才不至于是非婚生子,”徐子洋扫一眼他的左手,又慢吞吞的说,“她遇着你就开始不清醒,你们两个都一样,不疯魔不成活……”
他搅着清苦的黑咖啡,仿佛是说给自己听,眼睛瞬也不瞬的盯着黑色汁液。看向对面的人,没有动那雪白的纸片,没有再吭声。
“你知不知道,我从未去过展颜的家,即使那房子是我替她找的。即使她喝醉了,都只让我送到门口。韩天齐,我和你的距离永远是门里门外,只隔着一扇门。那么近,那么远。原来有些门槛,是永远都迈不过去的。”徐子洋不自觉转为喃喃自语。
在双方都静默的时刻,他霍的一下起身,“好了,我就不陪你们这两个疯子玩了。”
徐子洋大跨步出店门,虽然稍显凄楚,但他总算能彻底原谅自己了。年少轻狂时的一次冲动终成为一生的绝唱,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如果他继续强硬的争取呢?罢了,他们终究是天生的一对,拆也拆不散,即使过了五十年,两个人都白发苍苍,扔了拐杖也还是要歪歪斜斜冲向对方抱在一起的。
好歹换回点最后的尊严吧,他至少有一样能和韩天齐比肩了。在经历种种付出后,徐子洋终于体会到了不可轻易言说的深情和甘之如饴的欲望压抑,可惜彼时韩天齐还是个血气方刚的毛头小子,竟已爱展颜如斯,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推开透亮的玻璃门,比起学校总是阴雨的天气和非洲浓郁的夜空,今天迎接他的是一片晴朗的艳阳天,他徐子洋一定也会有个为自己扔掉拐杖的人,才不枉如此爱一场所缴的学费。
他眯起眼挡了挡热烈的阳光,马路对面正站着一个不住挥舞胳膊的女人,圆圆脸蛋圆圆身材,还有不灭的圆圆笑容。他放下遮光的手,嘴角不自觉上扬,朝她快步走去。
天齐拿过桌上的便签纸,是潇洒硬朗的钢笔字,一看就知道是从小习字的练家子,和当年玫瑰花中的签名一样夺目。要是人与人的一对眼,也像分辨笔力功底一样简单就好了,这要省去多少伤心人和无情事。
但是,正是这寻找与被寻找,离开又重逢的一次次戏码,才成就了执着彼此坚定不移的信念,不是吗?
韩氏夫妇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办理各种手续,身边多了个BB,什么事都多了道程序。这天,展颜正理着东西,突然身后有个温暖的身体怀抱上来。她不自觉软了声调,问:
“又怎么啦,韩小朋友,比Nimo都黏人了。”
“嗯,黏你一辈子。”
韩天齐在她肩头闷声说。展颜觉得不对劲,回过头捧起他的脸。这个男人脸上居然潮红一片,不知是害羞还是哭泣过后。等她看到他手里的东西才心下了然。
那是Nimo的出生证,这个名字听上去一度被很多人认为太女气。此时韩天齐真像孩子一样紧贴着她不放手,还轻轻摇晃彼此。
展颜双手环住他的背,闭上眼睛极享受全身心依赖在他怀里的感觉。嘴唇微微动着,一字一顿说着这个文件里记载的事项,烂熟于胸:
“宝宝出生地在香港,生于2009年12月24日21点19分,国籍中华人民共和国,性别男,母亲展颜,父亲韩天齐,英文名Nimo,中文名——”她缓缓睁开眼睛。
“展思齐。”
展思齐小朋友让等在内地的四个老人急的天天打电话。尤其是那两个老头,没事就一起下象棋,去马场,还有练枪——他们不介意拿某人的脑袋试枪法,再不让他们见孙子,他们已经商量好要携带各种枪支弹药……管制刀具……爆炸装置……亲自杀过来了。
这晚是他们在香港的最后一夜。Nimo在隔壁小房间睡的很香,已经彻底断奶了,而且已经能把爸爸两个音发的异常标准——当然,这又是某人不分儿子吃饭睡觉撒尿躲猫猫都在开小灶的成果。
他搂紧身边的人,这两个多月他已经能体会到带孩子有多辛苦,想到她一个人把Nimo带的这么好,实在是又羞愧又心疼。
“Nimo妈,你睡了没……”
“废话,被你箍的都要粉碎性骨折了,我要向Nimo投诉,家庭暴力!等他身强力壮了,为老娘出头!”
“Nimo出生的时候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你先说给我听听,你再叫儿子打老子也不迟。”
“韩天齐,你真的是老了,记性也不好了。你忘记但凡很痛的事,我都不想再回忆……”
Nimo爸又是加大了力道抱紧她,展颜想她真的会喊Nimo起来看的!
“老婆,我明天去医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