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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一闪灯花堕-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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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菀一惊,险些失足滑倒,胳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牢牢地抓住了。她回头,看到一个年轻僧人火辣辣的眼睛。那种眼神实在不该属于和尚,因为透露出太多的欲望与热情;然而那种眼神也只能属于和尚,因为只有压抑太久的人,才有这样的眼睛。

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沈菀,每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间迸出来的:“我替你打水。”

他拎起桶来,吊下去,只一荡,便盛满了水,三两下挽起来,桶上漂着一只半月型的牙梳,正是方才沈菀失手落下的。沈菀想要去拿,却又不便伸手,只好等那和尚放下桶来。不想和尚替她把水倒进盆里,自然而然地拿起梳子,在僧衣上爱惜地擦了又擦,然后揣进怀里,忽然一笑,走了。

沈菀愣愣地,追也不是,站也不是。

和尚拿走了一把梳子。而且是女人的梳子。这算怎么回事?

第五章 火烧棺

火。

自从叶赫国七世王金台石于灭国之际自焚不降,大火就与纳兰家结下了不解之缘。

皇太极带领清军攻进金台石的王宫时,他同父异母的十二弟阿济格分明不在场,可是多年之后,阿济格却偏偏也要采用同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性命。

只是,金台石在临死之际,也依然保全了一个帝王的威严,端坐在自己的宝座上,聚珠翠以自焚;而阿济格却没有福份死在他位于皇城之内的华美王府里,而是困于牢笼,只能拆除监狱的栏杆来点火,却被守卫及时发现阻止,之后又被顺治赐死,未免死也死得不痛快。

烈火中,金台石在哭泣,阿济格在哭泣,容若公子呢?

公子是不会哭的,他的眼泪从来都洒向无人处,对着人时,他只会微笑,像春夜里的一缕清风。

生为叶赫那拉明珠与爱新觉罗·云英的儿子,就注定了他的生命不可以自由任性,而必须为了家族、为了政权而活着,同时,也为了母亲的幽怨、父亲的贪婪而活着。

云英一生下来就是英亲王府的掌上明珠,金枝玉叶的五格格,十五岁之前从没受过半点委屈。并且,由于她的亲叔叔多尔衮为摄政王,手握朝柄,父亲阿济格也兄以弟贵,以“叔王”自居,地位远尊于其他诸王,连府邸都选在皇城之内,摄政王府北侧。她这个王府的格格,与宫里的格格同居皇城,而仅隔着一座宫墙,得到的荣宠骄惯,是比之皇格格也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是父亲的忽然入狱、家财一夜籍没才让她识得人间疾苦的,削爵、幽禁、抄家、赐死、子孙降为庶人并削宗籍、其女嫁侍卫为妻,圣旨一道连着一道,如同晴天霹雳连踵而至,一连串的巨大落差在瞬间粗暴地夺走了她的笑容,斩断了她的青春,使她从少女的身份一步跨为怨妇,中间连过渡都没有;

明珠却不一样,明珠枉称为明珠,却是降臣后裔,命运多舛。他六岁丧母,十二岁丧父,在哥哥的抚养下长大成人,少年时即志向远大,勤奋好学,精通满汉文字,十七岁入仕,为人警敏善断,却迟迟不得重用,只做了一个小小的侍卫,直到康熙亲政后才得以提拔,擒鳌拜、收台湾、东定俄罗斯、西平准葛尔,这些个社稷大业,他都曾参与策定,可谓居功至伟。

然而他的仕途并非是一帆风顺的,从出头之日就一直被索额图踩在脚底下,康熙十二年冬天,吴三桂在云南起兵造反,群臣惊动,索额图以明珠曾一力主张平藩为由,硬说是他逼的吴三桂造反,竟上本参奏,议将明珠赐死。幸亏皇上不肯偏听,才未将明珠致罪。但是经此一役,两人间剑拔弩张、你死我活的斗争已经彻底放到了台面上,就连最敷衍的点头寒暄也都免了,明白地站到了对立面上。

他们的争斗从京城斗到了地方,从前朝斗到了后宫,各自结党聚派不算,在立太子的问题上就更加各尽其能:皇上八岁继位,十二岁即由太皇太后作主,娶了辅政大臣索尼的孙女儿赫舍里为后,婚后四年,生下皇子承祜,却不幸夭折;

而在此之前,明珠的侄女叶赫那拉碧药亦曾奉诏入宫,并于康熙十一年生下了皇五子胤禵。由于康熙的前四个儿子都已夭折,胤禵便成了实际上的皇长子,有了争夺太子位的可能。

十三年五月,赫舍里皇后生下二皇子胤礽后,难产而死。

一边是庶妃所生的皇长子胤禵,一边是皇后所生的二皇子胤礽,“立嫡”还是“立长”的问题成了朝臣争权的焦点。一边是索额图的外甥女,一边却是明珠的侄女,立谁为太子,就等于在“索党”和“明党”的权力天秤上加了更重的砝码。

很显然,皇上选择了索额图。十四年腊月,康熙大诏天下,册立胤礽为皇太子。

这一年,康熙自己也才二十二岁。这么早立储,与其说是怀念年轻的皇后,不如说是表明心志,做出个姿态给众大臣看——因为这时候的明珠已经羽翼渐丰,正式与索额图分廷抗礼了。他不愿意看到明珠成长得太快,总得施一点压力,让他别太得意了才好。

就这样,胤礽成了皇太子,明珠失去了夺权的大好契机,而容若失去了原先的名字——他本名纳兰成德,因为皇太子小名“保成”,为避其讳,被迫改名性德。

而他一生迫于皇权威势而回避、而失去的,又岂止是一个名字呢?

康熙十一年,18岁的纳兰性德参加顺天府乡试,一考中举。次年本该参加殿试一举得名的,然而却因病误考,是真的病了,还是另有隐情?

这一误期,就误了三年。康熙十五年,纳兰廷对二甲进士,却迟迟得不到委派,是因为他的升迁,意味着明党又多了一个帮手,而索额图这边就又多了一个对手;还是明珠以退为进,主动让儿子做侍卫,好让他替自己当眼线?而皇上将计就计地一直把容若留在身边,则多半是为了将纳兰做人质,用以胁制明珠不致太过忘形吧?

纳兰容若,就这样成了政治的磨心,成了明珠与索额图之战的祭品。金台石的诅咒,阿济格的冤情,容若一出生,就背上了太沉重的负担,他越是出色,人生就越危险。然而“难得糊涂”四个字又不是他所能伪装得来的,他太聪明、太完美,注定了要出类拔萃,惹人注目,不可能庸庸碌碌地过一辈子。

“入值”与“扈从”,就像蚕食桑叶一样,一点一点地耗尽着他的精力,热情,使他越来越忧郁,越来越消沉。然而,词咏之中,却仍然流露出掩不住的斗志慷慨,壮怀激烈:“须知今古事,棋枰胜负,翻覆如似。叹纷纷蛮触,回首成非。剩得几行青史,斜阳下、断碣残碑。年华共,混同江水,流去几时回!”

伤心人别有怀抱,他时刻萦心的,不止是儿女情长,更还有国仇家恨。这些,康熙岂会不在意?

半夜里,众人睡得正熟,忽然灵堂方向隐隐传来女人哭着喊“救命”的声音,方丈侍佛之人,心静耳聪,立即坐起说:“出事了。”话音未落,便听那老妇人挨屋拍门大叫:“着火了,救我女儿,快救救我女儿啊。”

众僧人俱惊醒了,忙拎了水桶赶往灵堂,果见其中透出火光来,有个女子哀哀痛哭,众人大惊,忙撞开门来,扑火的扑火,救人的救人,好在火势不猛,很快扑灭了,沈菀不过受了些惊吓,并没烧伤,而屋中除了两具棺椁外并无别物,损失有限。更可喜的是沈姑娘逃…》小说下栽+wRshU。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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