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灵妃-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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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法满足太多啊……那至少,父皇、长兄、母后还有小妹的衣料可都要满足的!”
曼曼想了想,忽然问道:
“你们龙族穿衣服的时候是以龙身穿呢还是以人身穿?”
小龙头上滚下黑线来:“……我为什么觉得你在小觑我们呢?以龙身本体穿上珍贵的丝织品衣服,我们没有那么弱智和奢侈好不好!”
“这不是在小觑你们,更没有暗示你们弱智和奢侈的意思,而是我在认真地考虑到底要给你们提供多少数量的丝绸,才算是满足你们的需求量啊!万一你们要是现出一条长达数十丈的龙身本体,然后说我就要这个样子穿衣服……”
曼曼没说下去,而是被自己的想象力吓了一跳——一条缠满了红绫的龙,静静躺卧在沙滩上,旁边还有个戴着红肚兜的抓髻小男孩蹦来蹦去,哎呦,那是哪咤拿混天绫弄残了龙王家的太子,打住,打住!
小龙却格外不高兴了,一甩尾巴,冲着曼曼的脸喷出一股雨水来:
“都说了,我们龙族没有那么弱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么就这么定了,我先给凤轻云修书一封,看看可不可以让我做做丝绸生意,你们等我一下!”
曼曼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借着水镜空间内的光亮,接过土地公给自己递过来的纸笔开始写信。
曼曼写了几笔,不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作品”,撇嘴道:
“算了,反正凤轻云应该也不会嫌弃我这字写得难看吧!”
笔尖在纸上“沙沙”移动着,留下了十分幼稚的字迹……
…………
数十张发黄、发皱的纸张上,留下的是十分漂亮的簪花小篆,虽然笔力幼弱,一看便是闺阁女子的作品,但胜在清雅端正,几乎通篇没有一笔错失。
李沧岚端详着这些纸张,原本就略带浑浊的双眼瞬间涌上潮湿之意,点头低声道:
“没错,这方是小女李筱曼的字迹!”
修仪只觉心头火热,当下故作镇静地道:
“李大人,可带来那位筱小姐的笔迹了吗?”
李沧岚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从怀内抽出几张废纸来,铺陈在桌上给修仪看。修仪正在借喝茶掩饰自己的得意,刚看得一眼,就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睁大眼睛道:
“这,这,这写得什么鬼画符啊!”
的确。放置在桌上的那几张纸张上。写的字那是歪的歪,倒的倒,而且还大大小小。形体差异明显,又有好几个是直接拿墨块涂了去的,实在难看已极。
李沧岚点点头,声音中透出隐隐的恨意:
“正是呢。老夫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写出如此难看的字迹来!她。她分明是个占了老夫女儿名头的外人!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来路……”
修仪放下茶杯,以帕子略略擦拭了一下嘴边的水渍,露出了一个十分满意的笑容:
“如此说来,这位筱小姐定然不是李大人的千金了。那么,李大人,咱们可就要想好怎么对待这位筱小姐……还有。既然她不是真正的李千金,那么真正的李小姐又去了哪里。因为何事而迟迟不曾露面呢?这些,我们都要好好思量一番。”
她几乎是循循善诱地引着李沧岚往更深处去考虑曼曼的身份:是啊,既然她不是你的亲生女儿,那么会不会是她对你的亲生女儿做了些什么而导致您的闺女失去了踪迹呢?
李沧岚的脸色骤然刷白,连身子也晃了晃,没有说出话来。
修仪看见他的光景,满意地眯眼一笑,默默地转动着手中的杯子,悠然地看向了身边的烛火……嗯,跳动的影子和颜色真是漂亮,不过,可惜这里的宅子始终窄小了一些,如果能够把那栋桂女楼收为我用,那才是真的大快人心……
…………
从有间客栈告辞出来,李沧岚觉得自己浑身汗津津的,说不出是害怕还是难受。
难道真的要照那位贵女所言,那样去对待那位“筱小姐”吗?
天色已晚,夜空中悄然地飘落一些雨丝,将青石板地面冲洗得十分洁净,隐约倒映出街角悬挂的红色灯笼和酒肆茶楼的招牌等,透出一份安详的气息。
李沧岚站在这样充溢着宁静气息的街头沉默了一会儿,呼吸着这座繁华城市的气息,心头却是一片惘然。
显然,这里已经不是自己的家乡了……没有人记得自己,连自己的女儿也完全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不应该……是了,会有人记得自己的,一定有!
李沧岚忽然下定了决心,起身向着前方走去,巷子口正好有软轿停着,他头也不回地钻进了轿内,吩咐道:
“送我去望月酒楼!”
软轿在轻微地颤动,轿杆咯吱咯吱响着,平稳地向前走去。
不多时,软轿稳稳地停在了望月酒楼跟前,李沧岚钻了出来,付了雇佣的钱,起身向望月酒楼内部走去。才行得几步,就发现此时望月酒楼的生意极为火爆,门口竟然还有人在排队,见他抬脚就往里进,顿时有样貌粗豪的男子上前一站,也不说话,就拿恶狠狠的眼光瞧着他。
李沧岚皱了皱眉头,倒也不想与他计较,只是略微潦草地摆了摆手道:
“这位先生,老夫并不用餐,只是进去与简掌柜的说几句话。”
那粗豪男子哪里肯信,当下冷笑一声,“呸”地吐了口浓痰,口吻极其不屑:
“少在那边装斯文人!谁不知道你们这些个酸腐之人最喜爱彩舫楼船的艺妓,今日简掌柜的好容易将贤德城排名第一的楼船请了来在湖间弹唱表演,你们这些老匹夫早就惦记上要去瞧瞧那位样貌比仙女不差的……”
话未说完,李沧岚已经是勃然变色,怒道:
“何出此言?!尔等难道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只会瞧女子的脸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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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 别来无恙?
李沧岚到底是当过官的,这一怒之下,还颇有些堂堂之气。那位相貌粗豪的男子一愣,随即因为自己流露出来的些许怯意而越发暴怒起来,一把扯住了李沧岚的衣领狞笑道:
“你个老匹夫,以为爷爷怕了你?!”
一旁排队等着进酒楼的客人们见状哄然大笑,大概在他们看来,李沧岚这等瘦弱如鸡的半老之人与这等粗豪男子发生冲突纯粹属于自己找死,指指点点之间竟没人对他报以同情:
“……这楼船上的头牌红姑娘也是你这老货敢惦记的?”
“正是,从哪儿来的滚哪儿去!”
那汉子闻言越发得了意,张嘴冲着李沧岚怒吼,一口的唾沫星子全喷到了他的脸上,李沧岚直气得面红耳赤,双目充血,恨不能一头撞过去:
“何来此等暴徒,可恶,可恶……斯文扫地啊!”
一团哄笑之中,就听望月酒楼之内忽然“笃笃”响了几声,似是有人在用手杖轻敲地板,说来也怪,这么轻微的动静,理论上应该在这团哄笑中很难被听清楚,却偏偏钻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于是,众人不约而同向那边扭头看去。
望月酒楼的简掌柜正拄着一根拐杖,默默地注视着酒楼门口这一群人,多日不见,他整个人越发瘦削,双眼却是炯炯有神,气质上渐渐地呈现出一种竹子般的坚韧感来。
见到这样的简掌柜,不知怎的门外众人都是一静,连那往李沧岚脸上喷唾沫星子的汉子也是一呆,换上了满脸笑意,放下了李沧岚,冲着简掌柜深深一揖:
“简掌柜的,小弟给您请安了,不知可能让小的们进去瞅瞅那位,那位彩舫花魁了吗?”
简掌柜眼皮都没向他抬一下,只是冲着李沧岚点点头,不咸不淡地道:
“李先生,您来了,请进!”
他有意无意将先生两字念得极重,李沧岚闻声微微一滞,随即昂然向酒楼内走去:
“简掌柜有礼了!”
酒楼外的众人见状大哗,那大汉更是瞪圆了眼睛喝道:
“怎的那个老匹夫可以进酒楼?!我等却偏偏得在此等候……”
咚!简掌柜手里的拐杖再次在地板上敲了敲,他的声音随着敲击声传递开来:
“如果你等曾被尊称为某某大人,自然可以赢得优先进望月酒楼的机会!”
酒楼外的众人顿时安静下来,眼中带着些许惊惶和不解地瞧着李沧岚那个瘦弱的背影迈过了门槛,缓缓消失在了酒楼内部的灯光之中。
…………
李沧岚背着手,伫立在天字号包厢内。包厢的窗外便是那艘灯火通明的楼船,飘渺婉约的歌声正缓缓穿越夜晚的空气: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随着歌声,正有几位腰肢柔软的舞娘在楼船上翩迁起舞,而以丝竹为主的配乐班子隐在楼船之上,跨越盈盈碧波的水面而来,给人一种仙乐飘渺不知起始的感觉。
可以看到在湖边簇拥着密密的一群人,依稀可以辨出是仆人们举伞在这微雨的天空下遮蔽着自己的主人,以便他们目眩神迷地欣赏着湖上的歌舞。
李沧岚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重复问出自己的问题:
“……你方才说,这样的彩舫楼船表演之法,也是那位筱小姐想出来的?”
“正是!”
简掌柜的脸上也带着一抹苦笑,看着窗外的盛景,摇头叹道:
“彩舫楼船的经营方式,就被她这个小女子这样一语改之……是了,李大人,您方才怎的也以筱小姐称呼令嫒呢?”
简伯赞显然与李沧岚是相熟的,此刻更直接以李大人称呼于他,显然内心对他还是十分尊重的。李沧岚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
“无他,实在是她的行事方式,让李某觉得十分陌生……另外,实言相告,简掌柜,今日一见,您也有极大的变化。”
简伯赞闻言默了一默,走到一旁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饮了一口才道:
“儿女事,儿女债……无债不来!”
李沧岚闻言挑了挑眉毛,注意到对方瘦削的脸颊旁,鬓发间赫然跳出几根银丝,不由蹙眉:
“难道你的女儿比我这女儿还更让你觉得陌生?”
“要我说实话吗?若是能交换,我宁可将她换成了你的女儿你信吗?”
简伯赞眼中多出一抹潮意,却又自嘲地抿嘴笑了笑,恨恨地道:
“为了掩藏她的容貌,我花了多少心思,当年那张调制易容物的方子便是我花费千金才购得的,哪知她竟如此迫不及待……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李沧岚并不十分清楚简伯赞父女的情形,只是隐约推测到了一点:
“易容药物?原来令嫒竟是天姿国色吗?”
简伯赞凝眉不语,只是起身走到另一张桌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这一杯倒的是酒。
窗外的歌声此时渐渐到了结尾,那哀怨缠绵的曲风一转,变为沧桑而激越。歌者也换了人,是一位嗓音浑厚中微带沙哑的女歌者,正好与那歌词映照:
“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
交疏结绮窗,阿阁三重阶。
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
谁能为此曲,无乃杞梁妻。
清商随风发,中曲正徘徊。
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
李沧岚听到这歌声,却是明显怔住了,过了半晌才喃喃道:
“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但伤知音稀……”
他喃喃地复述吟诵着,眼中竟是缓缓滴下泪来。转眼之间,自己身为寒门子弟而能登入庙堂之门的全过程似乎历历尽在眼前……
挣扎着上位是如此艰难,然而从那个位置上摔下来却如此的简单,简单到即便自己在监狱里默默反省沉淀了半年,也仍然难以接受那种巨大的落差和随之而来的失落感。
最难以接受的,应该还是走到外间之后,没有人再称呼自己为“大人”这件事吧,自己为此付出的接近半生的努力啊……
他在纷杂的念头中寻觅着出路和理由,为什么?是啊,为什么……
直到此刻,听到这首歌之前,李沧岚都是在拒绝的:拒绝承认自己的失败,拒绝自己已经远离京都,拒绝相信自己再也不可能被朝廷启用——大周朝对官员的任职就是这样铁面。
也因为这样,在了解到修仪的身份的时候,李沧岚才会像是即将窒息而死的人忽然发现了可以呼吸的空气一般本能地向她靠拢了过去……是的,自己的女儿据说和文王殿下有不错的“交情”,但谁都知道,这位文王殿下根本就只是个闲散王爷!
宽阔的袖子下面,李沧岚的手紧握成拳,无声地呐喊着:
“谁说我不行?